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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煎熬 子杰篇5

  苏敏不见了。

  当苏暮年打来电话质问我苏敏行踪时,我起初还以为是他又故意来找事,只为逼我签下离婚协议书。很可笑,当初是他将若若带走,逼着子扬和我低头,我遂了他愿接近苏敏,再与之结婚,最后居然又是他将一纸离婚协议书拿给我,要我签字!

  真当我许子杰是他捏在掌心的蚂蚁,想怎样就怎样?婚姻的意义,在我这里,除去因为爱情,还有责任。决定与苏敏结婚起,我就决定背上这个责任。

  可当苏暮年直接找上门来,揪着我胸前衣襟怒吼着问我把苏敏藏哪了,我才发现他不像是在作假,他那满眼的血红,扭曲了的脸,焦急的神情,都不像是在作假。

  心慌莫名,仿佛有什么堵住了心口,带着钝钝的涩疼。

  我反揪住他的衣襟怒问发生了什么事,苏敏不是住在他家的吗?之前几次我想上门将她接回来,都被他给拒在了门外,当时想苏敏父亲刚去世,她应是万分悲恸,且让她平复一下也好,所以并没有强势要人。可现在,他却忽然说苏敏不见了!

  苏暮年的脸色蓦然沉痛起来,他颤着声再次问:“小敏真的没来找你?”我沉默地看着他,最后他恍惚而笑,笑声凄厉之极,“冤孽,真的是我们苏家欠了你们许家,冤孽啊!”他转身而走,我一把拽住他手,要他把话说清楚,他却回:“想知道什么,去问你姐姐吧,是她把小敏给逼走了。”

  姐姐?此事与姐姐又有何干系?

  我冲进苏暮年家门时,只见姐姐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情茫然又不安。看到我突然从沙发里惊跳出来,几步上前抱住我问:“子杰,苏敏有没有去找你?没有?怎么会没有,她那么爱你,不去找你能去哪?”

  心在下沉,苏暮年说那话时我坚决不信,像姐姐这样阡柔的女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小姑娘苛责呢?可是她的神情却在告诉我,苏敏的失踪与她有关。

  等她把那些不为人知的事讲出来时,我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竟不知道姐姐十年前曾爱过苏暮年!一直以为她的这场婚姻是家族利益背后的牺牲,是悲剧,却没想她并非贸贸然找上苏暮年,只因他们当年曾有一段情,那个画家难怪画家被苏暮年用钱收买赶走后,她除了愤怒没有半分伤心,原因只有一个,她根本就不爱那个画家。

  可是她怎能把那场爱恋的悲剧归罪在苏敏身上呢?不管苏暮年还爱不爱苏敏的妈妈,也不管当年苏暮年是否拿她当苏敏妈妈的替身,这些与苏敏何干?她怎么会以为苏暮年对苏敏有特殊感情?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连我这个事外人都看得出苏暮年对苏敏,不过是如父亲对女儿般的爱怜,哪里有任何超越亲情的畸形爱念啊。

  如此足以可见,姐姐是爱惨了苏暮年!爱了整整十年!她的那些愤怒和不甘都不过是她表面的武器,真正的内心从未袒露给任何人看。

  可也正是她那强烈的爱意,逼走了苏敏我有些明白苏敏为什么会走了,当她看到苏暮年与姐姐一次次的为她争吵后,当她认清姐姐心中的那根刺来自她妈妈后,这个家她再也呆不下了。可是,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心中有个声音在质问:她最无助可依的时候,你在哪?她打电话求你回来的时候,你又在哪?我在病床上,但这不是理由。当时的我,确实是在逃避,不敢见她,因为她在c市临走前对我说:她考虑好了。

  当时在场的子扬和若若都问我,苏敏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有我明白,她在回答若若回来当晚的那个问题。她向我提出离婚,我问她考虑好了吗?她迟迟不给答复,然后那天,她给了我明确答复。

  那两通电话,我以为她是在催我回来办理后续手续,所以冷着声音拒绝。如果早知道她当时境况,即便是腿瘸了,我也定赶回来到她身边去。

  苏敏,轻轻将她的名字在唇边滚过,心在一丝丝的抽痛。

  这个姑娘早已满满占据了我的心,而我却不自知。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呢?是分开后的思念煎熬,还是她开口提离婚,或者还要更早?我竟是不知道。

  而我只知道,第一次感觉到心慌和痛意是来自她突然说出“离婚”两字。还记得那个晚上,她提出来后又做鸵鸟躲在被窝里,我则怕她以为急寻答案而睡在被子上。

  却没想这一躺下,人就昏沉了,头浑浑噩噩重得不行,始终睁不开眼。可以感觉到身旁的人起来,在房内走动,随后出了卧室。留了一片静谧于我,正好让我意识模糊了去。

  醒来时睁眼就看到苏敏那张焦急的小脸,听她罗哩罗嗦讲了好多,也大致明白我是受凉感冒了。指挥着她喂我吃药敷毛巾,看她为我忙进忙出的,心里松了口气,至少她没有再延续昨晚的问题,而我的这场病也让僵凝的关系暂时得到了缓解。

  但我没想到的是,她为了避开我,竟然晚上滞留在外,宁可在楼下来回跑步,也不愿回屋面对我。我站在窗口看着那跑动的身影,心里极不是滋味,发了短信让她回来,又故意先进了房假装睡下。隔日就有意与她错开了时间,起早摸黑的,每晚回来她都已睡下。

  后来独自一人时,才发现我在当时其实对她心生了不舍,不想她夜半在楼下徘徊,不想她有家不敢归,倒还不如我起早摸黑,毕竟我是男人,她是女人。

  我们都在有意规避着那个问题,这样的情景持续了一周,法院再次开审,定下最后审判。回头间,发觉苏敏竟也跑来了,就坐在后门口处,与我视线一对上,她立即就猫着腰逃了出去,只略一迟疑,我就随后跟了上去。

  唤住她后,又不知道能说什么,近一个礼拜不曾白天碰面,也没一句交流,再见有些微的赧然。心中一动,闪过某个念头,可当带着她开车停到若若公寓楼下时,我就有些后悔了。但这时候除了让苏敏帮忙,找不到更合适的人。若若定是迫切想知道今天审讯的最终结果,而她的性子又不可能去找谁打听,只会独个在家里纠结。

  我把要求向苏敏提出来,没有意外她会同意。但看着她下车走到路边时,突然发现她的身影有些孤单,一向快意畅笑的她,似乎也染了忧郁。在车里等待期间我开始反思,越想越心惊,我居然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怎么就让苏敏去找若若了呢?那晚她就表现了对若若的在意,从而提出了离婚,如今这般不是往她伤口里撒盐吗?

  懊悔不已,又莫可奈何。好不容易盼到她出现在视角里,第一反应就是搜寻她的脸色,没发现有任何不快与难过,稍稍松了口气,安慰自己也许与若若谈一下未尝不是好事。可到了公寓楼下,她却向我提出要独自回h市,当场我就懵了。

  开口想挽留,声音噎在嗓眼间,眼巴巴看着她收拾东西。直到她抱着小白说要带它一同回去时,陡然心头微松,她如果真有心离开我,就不会动念带上小白。看她目光闪烁,应是对之前那个问题还在避忌,与其现在这般各自躲避着,她先回了h市也好,乘此机会全力以赴把子扬和若若的事给解决了,也免去我诸多烦忧。

  亲自去车站目送她离开的,看着那辆大巴车越行越远,心间油生莫名恐慌,仿佛那车带着她在一步步的远离我。强行压住心中念想,才忍住开车将她追回来的冲动。

  然而,我从不知道,当习惯了一个人在身旁聒噪笑闹后,陡然间整个屋子变得空旷静谧,无一丝声响时,是那么的煎熬。

  确实用了煎熬两字来形容自己的心情,白天在为子扬奔走还不觉得,一到晚上回到屋里,安静到发闷。就连常常与她吵闹的小白都不在,走在各处都有她的痕迹,又都没了她的气息,这感觉挺吓人。

  夜半,实在闷得发慌,拨通了子扬的电话。那边只响了几声,他就接起了,声音清明。知道这时候的他,跟我一样睡不着,因为计划即将成行,成败就在这两天。我对他极少隐瞒事,就像他对我也不隐瞒一样,等听完我絮絮叨叨讲了些连自己都不明白在讲什么的话后,他在那头低笑了声,坚决而肯定地道:“子杰,你完了。”

  他说,我爱上了苏敏,就像当初的他。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心里爱的是若若,对苏敏也就是有那么点在意,但似乎我对若若的感情变质了,除了想要极力给她幸福外,再不会去想要占有她,与她在一起。反而是对苏敏的在意,像雨后春笋般一节节嫣长,就如此刻,我在思念她。

  会去想她在做什么?她有没有牵着小白散步?她会不会想我?几乎每天煎熬的晚上,脑中盘旋的都是她的身影,我变得更加迫不及待想要及早完成童家那件事,想要回h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