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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休息一天。

  从吕扁头起身开始,陆铮的目光就一刻也没离开过他身上。

  陆子盛走过来问:“铮子,你要干什么?”

  “哥,就吕扁头这副德行,你看得下去?”陆铮压着火问。

  “行了,你别惹事。”陆子盛大事化了地说。

  “到咱们这儿耍流氓来了,行,他给我等着。上次没淹死他,算他命大。”陆铮磨着牙说。

  “行了!差不多得了!”陆子盛小声呵斥:“你下手没个轻重,闹出事儿来我看你怎么办!”

  “啊呀——!”二楼包厢里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但是立刻停止了,好像被人用手捂住了一样。

  陆子盛和陆铮用极快的速度前后窜上了二楼。

  包厢门口,站着吕扁头的两个小弟。

  “陆老板,没事儿…;…;。”俩小弟看见陆家哥俩上来,连忙说。

  “滚!”陆铮一巴掌推开了两人,撞开包厢门。

  包厢里,果绿色热裤女孩仰面躺在长沙发上,头发凌乱。上身的衣服被扯得露出了肩膀。

  她的肩膀藕一样洁白。

  吕扁头双手按在女孩胸前,女孩的手堵在吕扁头的嘴上。

  女孩的脸上有一个红红的掌印。刚才那声尖叫,就是女孩被吕扁头扇了一个耳光之后的叫声。

  吕扁头转头,看见陆子盛和陆铮。他大喝一声:“谁让你们进来的!”

  这句“谁让你们进来的”就是吕扁头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中,说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在接下来的这一个多月中,他的下巴粉碎性骨折,根本说不出任何一个完整的句子。

  陆铮飞起来就是一脚,这一脚正剁在吕扁头的脑袋上。

  吕扁头哼都没哼一声,头直接撞到包厢的墙壁上。三合板的包厢墙壁,被吕扁头的头撞出一个大坑。

  陆铮的这一脚,何等的劲力!

  吕扁头倒地之后,陆铮扑上去骑在他身上,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操起桌上的扎啤杯子,往吕扁头脸上连续重击。

  门口俩小弟听见动静,跑来了。

  “你们俩,站着别动。”陆子盛冷冷说了一句。

  俩小弟看见陆子盛的目光,都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因为陆子盛的目光里,也露出了杀气。

  那女孩惊愕地趴在沙发上,吓得忘记了啼哭。包厢里只剩下她轻轻的抽泣声,和陆铮手里的扎啤杯一下一下砸在吕扁头脸上的声音。

  玻璃砸在骨头上的声音,尖锐而冰冷。

  吕扁头已经没有了声音。

  那天,吕扁头是被俩小弟抬出平安岛的。

  抬出去的时候,吕扁头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只有口鼻还能断断续续地喘着几口呼吸,提醒别人他还活着。

  吕扁头的下巴粉碎性骨折,头部连续受到重击,脑震荡,昏迷不醒。

  陆铮满手是血。他手里的扎啤杯和吕扁头的下巴一起粉碎了。整个包厢的地面上满是鲜血,滴滴点点。

  俩小弟走进来抬吕扁头的时候,手和脚都在颤抖。路过陆铮的身边,不敢向陆铮看一眼。

  午夜,一切都安静下来。

  陆铮坐在吧台里,掏出一根烟叼到嘴上,摸了摸身上,没有火机。

  “这儿呢。”陆子盛离老远,扔过来一个火机。

  “手没事儿吧?”陆子盛坐在了他堂弟对面。

  “没事儿,蹭破点皮。”陆铮说:“那女孩呢?”

  “走了。刚才我让毛串给打了个车。看样子吓坏了,走的时候身体不停地抖。”陆子盛说。

  “至于吓成那样吗?我看吕扁头也没怎么她啊。”

  “你以为是被吕扁头吓的?她是被你吓的!”

  “被我吓的?别胡扯,我俩是去救她的!”

  “就你刚才动手时那个德行,哪个女的能不害怕?”陆子盛说:“你这炮筒子脾气改不了了是不?”

  “哥你说什么呢?我脾气不好?你没看吕扁头都干什么了!”

  “我没说你做的不对,我是说你的脾气!”陆子盛说:“你一发火就失去理智,攻击对手的时候完全不计后果,怎么能行!”

  “打那种废物,还要什么后果?”陆铮对吕扁头鄙视至极。

  “对。吕扁头是废物,他今天带来的那俩小弟也是废物。你今天运气好,遇上的都是废物。”陆子盛说:“可是,万一今天他带来的是个敢出手的,趁你刚才打吕扁头的时候偷袭你,你非吃大亏不可!”

  “…;…;。”陆铮不说话了。

  “行了,收拾收拾睡吧,不早了。”陆子盛起身走了。

  “哥,你今天怎么没拦着我?”陆铮在身后问到。

  “因为我觉得你今天没做错。”陆子盛头也没回。

  近年来,吴老饼的神经衰弱越来越厉害,经常成夜成夜地睡不着觉。

  所以吴老饼一旦睡着了之后,就没人敢去打扰。

  而且,作为新野市独霸一方的社会大哥,近年来也没什么人敢去招惹吴老饼,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参与江湖是非了。

  直到,今天早上他被人轻轻推醒。

  刚要发怒的他,看到推醒自己的人是潘大力,就把骂人的话咽下去了。

  潘大力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自己的心腹,已经跟了自己十年。

  吴老饼的生意,绝大多数都是由潘大力在操持着。潘大力是吴老饼这个团伙中的军师和排头兵,位置和作用不容忽视。

  “大力,什么事?”揉了揉眼睛,吴老饼坐了起来。

  “大哥。出事了。”潘大力的语气虽然恭恭敬敬,但是也不失急切。

  “出事儿了?出什么事儿?”吴老饼一下子就清醒了。

  “吕扁头出事了。”

  病床前,吴老饼看到了打了封闭的吕扁头身上厚厚的绷带。距离他在包厢推倒那个女孩已经过去了6个小时,他还没有恢复意识。

  吴老饼紧皱双眉,头上的青筋,一条一条地显露出来。

  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的人了?

  已经多少年,江湖中没人敢来捋他吴老饼的虎须了?

  吕扁头是自己的亲信,江湖中人都知道。其实以吕扁头的德行,如果不是背后有吴老饼,早不知死了几百回了。但大家都知道,打吕扁头就是打吴老饼的脸。没人愿意去矢身犯险。而这次,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就打得吕扁头奄奄一息。

  而且,是在解放路。

  解放路是吴老饼最早发际的地方,吴老饼就是在这里做旧城拆除工程起家的。多年来,在解放路上违背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曾经以为铁板一块的自己的地盘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吴老饼怎么能不愤怒?

  “陆子盛?就是那个平安岛酒吧老板?”吴老饼回头,问潘大力。

  “对。不过不是陆子盛干的,是他的一个堂弟,叫陆铮。”

  “什么来头?”

  “现在还不知道,就知道是外地来的,刚毕业的学生。”

  “还是学生?!”

  “是,只有20岁。”

  “那个陆子盛,之前开酒吧的钱交了吗?”吴老饼问。

  “交了,一次交清的。”潘大力说。他们说的是保护费的事儿:“还是吕扁头收回来的。”

  “交了钱…;…;。”吴老饼沉吟着。一般交了钱的商户是不会出这种事儿的。

  “潘大力,这件事你负责。”想了一会儿,吴老饼撂下这样一句话,走了。

  潘大力回头看了看病床上的吕扁头,默默点了点头。

  “兄弟,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早上,酒吧还没开门,隔壁超市黄老板就急火火地赶来。

  “没什么。我把吕扁头给打了。”陆铮说得轻轻松松。

  “把吕扁头打了?”黄老板大吃一惊:“打成什么样?”

  “我也不知道打成什么样,反正俩人抬出去的,晕了。”

  “哎呀,你真是闯祸啊!”黄老板急了:“那天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吕扁头打不得!”

  “凭什么打不得!”陆铮瞪着眼睛:“那王八蛋在我们酒吧包厢里就对一个女孩耍流氓,没打死他算他命大!”

  “你看着吧,这回事儿大了。这事儿吴老饼能算了吗?”黄老板说。

  “爱算不算,他不算?我还没不算呢。吕扁头再敢来我还打,来一次我打一次。”陆铮说。

  “兄弟,我知道,你是真有种。好吧,反正事儿已经发生了,你们自己多加小心吧。”

  “嗯,谢了兄弟。”

  一早上的时间,陆铮暴打吕扁头的事儿已经在解放路传开,陆铮出门一趟,感觉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哥,他们怎么都那么看我?”陆铮问。

  “看你能耐呗,你多英雄,把吕扁头打成那样。”陆子盛说。

  “哥,我感觉他们都挺怕吕扁头的。”

  “他们不是怕吕扁头。一个狗腿子有啥害怕的?那天你没听隔壁黄老板说吗,他们怕的是吴老饼。”

  “那个吴老饼啥样啊?三头六臂?我倒是想会会他!”陆铮说。

  “别着急,吴老饼一定会来找咱们的。”

  “来吧,越快越好!”

  门口,不时有人路过平安岛,还往里面张望。

  整条街有一种紧张不安的情绪在蔓延,大家的眼神都传递出一个信息: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