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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9 章

  族势力抢夺官矿,如果他们成功,各地全都效之,有一就有二,那天下大乱近在眼前,都不用等到以后了。

  齐君昀给她说了他的考虑。

  谢慧齐听了之后愣了下来,她之前完全没有这么想过。

  等他说罢,她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向了他。

  屋内侍候的人也安静地退了下去。

  铜楼内众多物什都是黄铜制,看着好瞧,但也冷冰冰,谢慧齐坐到他腿上后一感觉到他腿上的温热,人便也倚了过去。

  “之前本来还是想跟他们说一下手下留情之类的话的,”谢慧齐抱着他的脖子靠着他的胸口道,“但见到他们强抑住兴奋进来,我就不想说了。”

  “为何?”齐君昀摸了摸她的头。

  “我不能强制他们过我想要他们过的人生……”这一次,谢慧齐沉默了半晌才把话道了出来。

  她不能打着为他们好的旗帜,让他们走她想要他们走的路,她以前从不认为她会是这样的母亲,但无形之中她好像还是当了一把。

  “其实他们做的已经挺好的了,”至少他们像他一样有担当,甚至乐于承担责任,“我不能把他们的爪子都拔掉了,要不,等危险来了,他们拿什么反抗?”

  齐君昀是真没料她这般说,听了之后低下头对上她的眼,挑了眉问,“你终于知道了?”

  “是啊,”谢慧齐没什么地假笑了一下,“辛苦你忍我好久。”

  而这夜半夜,齐君昀突然被怀里说梦话的人惊醒。

  只听她不安地道,“哥哥,你别杀人,你别自己动手。”

  齐君昀听后良久都无法闭上眼睛。

  **

  黄铜县第二日还是又闹了起来,没有人住官矿这边走,而是把衙门和官学等官办的地方都砸了。

  有聪明的甚至拦了给官矿供米供菜的卖家。

  官矿里的人也不能出去采办。

  五千精兵和齐国公府的近三百人,还有官矿本身的一千多个矿工,三千个守兵,这近一万人的吃食官矿支撑不了几天。

  谢慧齐第一天来的时候还能吃到新鲜的菜疏,第二天也还能吃上,第三天等当地百姓连官路都堵了之后就不能了。

  谢晋庆这日来姐姐处吃饭,见桌上三四个菜,姐姐紧着他们先听,她就坐在一边看着,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他们以前在河西镇的日子。

  那个时候家穷,家里没太多的好东西,她只能看着他们吃完了,捡剩下的吃。

  现在她成了国公夫人,没想成还得过这种日子。

  谢晋庆当着他姐姐的面什么都没露,背后找了姐夫,说他想出兵。

  齐君昀已经开始引着这里的百姓往栎武州城走,等百姓跟官府闹将起来,那时候他就需要二郎出面扫清官府了。

  官府的人都杀,百姓们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把命折在异乡。

  “但如若有百姓出手,你也要杀鸡敬猴,”齐君昀把个中厉害与他明言,淡道,“你得把他们的胆彻底吓怕了。”

  谢晋庆点了头。

  齐君昀让他把齐望跟齐润也带去了。

  谢慧齐与他留守在黄铜县,没几日,就是走了五千人,本来紧着他们的饭食还是变得更简陋了起来。

  官矿想方设法采办,就是偷偷摸摸地乔装去置办物什,也只能买到几斤几两的东西,一超过十斤,当地的店铺就不会卖了。

  也不是店家不想卖,而是谁敢这样卖的话,当地的百姓就会去砸了他们的店。

  百姓不与官矿里的人正面冲突,但他们自认已经找到了最好的法子报复他们,让他们饿死。

  等到半个月过后,桌上只有简单的馒头了,谢慧齐也快把从梧州带来的甜嘴都吃完了,剩下的那几包都是女儿喜欢吃的,她留着不想动了。

  没两日,去栎武州城的几大族的领头人都回来了,这些人派了个人过来要见齐国公,说想见见齐国公,跟他把事情摊开说清楚了。

  他们把地方约在了现在空无一人的乡衙。

  齐君昀去的时候,谢慧齐还没什么担心的,府里带出来的哪个护卫都能以一敌百不说,就是这里的百姓再强悍,也不可能在尘埃落定的时候再找死路。

  但等齐君昀被抬回来后,她这才发现她还是太天真了。

  黄铜乡的人在谈话的时候抱了个五岁小儿在手,那小儿从桌底下爬到了不设防的齐国公身边,拿刀刺向了齐国公的小腹,紧接着,坐在齐国公的翟氏老族长扑过来补了他一刀。

  这两刀chā得都不重,chā的地方也不到致命处,但刀上皆带了剧dú,虽然当时齐君昀就被喂了清dú丸,被抬回来后还是昏迷不醒。

  那dú是从被咬一口当即毙命的当地黑蛇上取出来的,国公府的清dú丸再强,但喂yào的那短短的时间在剧dú面前还是太长了。

  言令来给国公爷把完脉后,跪在地上都不敢抬头看主母。

  “言伯,怎么说?”在言令的跪地不语中,还是齐望先开了口。

  “回三公子,”言令哑着嗓子说,“老奴不知道,真不知道……”

  国公爷心跳如雷,顶多两个时辰就会心竭而亡。

  可他哪敢说?

  “是不是你也没什么办法?”齐望还是温和地道,他扶了言令起来,“你是老家人,但说无妨。”

  言令哆嗦着嘴,不敢往主母那边看,头一直低着,“三公子,dúxìng太强了。”

  本来站在床前的齐润这时候抬起头对着房顶大声“啊”了一声,他走到铜桌前把桌子掀翻了,眼睛都不带看他母亲一眼地冲了出去。

  齐奚在他临走的那一眼中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泪光,刹那,她捂着嘴,眼泪无知无觉地掉了出来。

  “言伯,你再想想办法,你的医术即使是我余姨父也是崇敬有加的。”齐望的脸色都是白的,但话还是说得不急不缓,温温和和。

  言令这时的额头上都是汗,背上也全是……

  齐望看到他扶着的言令的手臂都抖了起来,他转头看向坐在床边,摸着他父亲手不放的母亲。

  “阿娘……”

  他叫了她一声。

  坐在床边的人没动,眼睛还是放在躺着人的脸上。

  “阿娘。”齐望又叫了她一声,依旧不急不缓。

  “娘……”齐奚擦掉脸上的脸,飞快走了过去,补了一句,“娘,小望叫你。”

  谢慧齐转过头,看了跪到脚边叫她的女儿一眼,也是回过了神了。

  竟是看得痴了,她自嘲一笑,随即掉过头朝言令看去,与他道,“你跟二掌柜的再过来看看,有什么法子就使什么法子,行的不行的,都试试。”

  第260章

  谢慧齐冷静,底下的人慌也不慌了。

  言令跟yào堂的二掌柜确也是把能想到的法子都使了,放血,下相克的yào物,皆都试了,半夜齐国公的心跳平缓了下来,在场的人都瘫倒在了地上,没一个是能站稳的。

  谢慧齐一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指挥着大局,连语调都没怎么变。

  她太老了。

  老得心肝都硬了。

  眼泪也没了。

  第二日齐君昀在中午的时候醒过来一会,谢慧齐摸着他苍白的嘴,问他,“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齐君昀握了她的手,嘴角微动,半晌,他张嘴,声如细蚊,“你帮我看着,我再睡会。”

  谢慧齐摸着他的脸点头,“等你醒来,我们就出去走走,春天来了,你答应我的还都没做到。”

  他说了会陪好一同赏许多美景。

  荷花没看到,只是春江水暖的垂柳下,他还是要陪她走一遭的好,也不妄她陪他来江南一趟。

  齐君昀又点了头,随即他含笑疲惫地闭上眼,再次昏睡了过去。

  **

  确定他再会醒来,谢慧齐才离开他们的屋子。

  谢晋庆没有回来,但宣崖已经回了。

  现在黄铜乡当时在场的人都抓齐了,动刀的人在当场都死了,这事为何起的因,谢舅爷还在查。

  一听还在查,谢慧齐也没吭声,对宣崖道,“去叫舅爷跟齐恫都回来。”

  一个时辰后,谢晋庆跟齐恫快马回来。

  “阿姐。”谢晋庆一回来就单腿跪下。

  谢慧齐朝他招手,等他过来就拉他坐在了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方才齐恫道,“起来罢。”

  “昨日是个什么情况,与我说说。”齐恫坐下后,谢慧齐温和道。

  夫妻多年,相濡以沫,生死相随,不像也要像了,谢慧齐其实在处理事情上跟她丈夫大致是一样的,齐恫稳了稳心神,便也如实地告知了起来。

  “本是搜查过人才允他们进的,事情本来谈妥,由领头的单氏族长跟国公爷来磕个头,此事便罢,但国公爷出去后,有几个老人家拖着子孙要来跟国公爷说说话,言辞诚恳,尤其那翟氏先前还劝说过当地乡民,他是有功之臣,国公爷便……”

  宣崖这时候直愣愣地跪了下去,狠磕了两个头。

  谢慧齐看向他。

  “老奴有罪,之前以为那翟老头……”老宣崖这一磕,额头上全是血。

  不难想象,是他在旁边进了言,国公爷才见的人。

  谢慧齐不想处置他,宣崖自出生就落在国公府,为国公府做太多事了,她身为主母是有定笃他好坏生死的权力,但这还是由国公爷来做罢。

  她也有些不太弄得明白,她于这世道到底是合适还是不合适了。

  宣崖磕得头都破了,跟他兄弟一生的齐恫抿紧了嘴,但到底一句话也没有说。

  谢晋庆在旁也是面如死灰。

  “嗯。”等知道得差不多了,谢慧齐转过头,对谢晋庆道,“关了多少人?”

  “翟姓三服之内都抓了。”

  谢慧齐点头。

  “那他们是合谋,算是都是一起的罢?”谢慧齐都不想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了。

  没什么值得好问的。

  谢晋庆简言,“是。”

  他也很干脆。

  “那全都抓起了?”

  “是。”

  “那都杀了罢。”

  谢慧齐言语一罢,她手中的粗糙大手都僵了。

  谢慧齐伸过另一手捏了捏他的手,低头淡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齐恫,你去……”她又侧过了头。

  “不,”谢晋庆这时候下意识就反手握了她一下,看着他姐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事我来。”

  他活着,最想要帮的人,是她。

  他不能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不在。

  谢慧齐微笑着颔了颔首……

  她大概能猜出弟弟是怎么想的,但她的小弟弟可能现在还是不太明白,黄铜乡的百姓把他们的命,跟他子子孙孙无数代的命运都给赔进去了。

  也许他们觉得头顶上的狗官是可以死的,可以推翻的,有仇就是拼着一口气也一定要报的,但这个天下却从来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有些不能做错的事做错了,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她所令不过只是个开始而已。

  而最终的恶果,却是他们世世代代要去尝的。

  **

  主母下了令,谢晋庆领了头,但动手的却是齐国公府的人。

  他们埋了zhàyào,让人尸骨无存。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zhà了当地所有的宗祠跟家庙。

  无人再寻死觅活,官爷的残暴让黄铜乡的人对他们都闭上了嘴,剩下的,还有力气哭闹的人就是彼此埋怨,互相责怪与折磨。

  杀了他们的人,打断了他们的骨,抽掉了他们的筋,这些人最终服帖了下来。

  齐君昀在几天的卧床后,醒着的时日也要多了一些起来,也能抽一点时辰出来听属下人的报……

  等他醒的时辰多了,黄铜乡一片宁静。

  除了听耳边属下人的报,他耳根也清静了起来,以往爱跟他絮絮叨叨的老妻面色如常,但只字不跟他提外面的人的事。

  齐君昀看了她几天,确定她跟他心无闲隙后,他也就松了口气。

  他不会因她的仁慈就做什么改变,就如他不可能为她做妥协一样,他也为她心软,没想过让她跟他一致,她依旧可以说她自己的,他还是会照他想的去办事,教导子孙,但一场出乎预料的事故能让她站到他身边,从想法上都是跟他一块的,不管这是不是别人的推波助澜,他都为此欣慰。

  这样她就离他更近了。

  谢慧齐这时无暇他顾,她现在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他身上。

  丈夫的身子还是因中dú受了过大损耗,清醒的时间需是多了,但一直都全身无力,不能下床。

  即便连yào,他都是强咽着吞下去的,这yào咽下去没多久往往也都会吐出来。

  不过几日,他就清瘦了许多,眼睛下的青黑突兀,唇无血色,高贵英俊了一辈子,即便是身着粗衣粗布也有遗世独立君子之风的男人因这场中dú变得面容不堪,再不复往日的丰神俊朗。

  而这不过短短几日罢了。

  等到丈夫清醒的时间长了,谢慧齐就让女儿过来陪陪他。

  这日齐奚过来,看着父亲微笑着伸过手来摸她的脸,一碰到他有些冷的手,她眼泪就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齐君昀靠着枕头喘着气拉她过来,拿过她手中的帕子与她擦泪道,“以前你阿娘想让我乖乖听她的话便会掉眼泪。”

  他擦了她美如鲜花的脸颊上的泪,嘴角一翘,微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学到了。”

  齐奚抽泣着,“我……那我以后不哭了。”

  她也想坚强的,就像他一样,就像阿娘一样。

  齐君昀听了却摇了头,他喘了口气,接着对女儿笑道,“无须去改,只是哭的时候,要到阿父面前哭,要到欢喜你的人面前哭,这样才会有人心疼你,你才不会白哭。”

  “阿父……”齐奚扑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齐君昀拍着她的背,心道这一趟出来,怕是吓坏她了。

  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他拍着女儿的背,等她止了泪,才问起了她弟弟的事,“你小弟跟你娘又怎么了?”

  齐望齐润这几日来必会跟他早晚请安,只是看今日齐润早上来请安却不愿意跟他阿娘讲话的样子,跟他娘明显在赌气。

  “三弟小弟这几日都跟着恫叔他们出去,阿娘也没拦着他们,三弟前日脚上受了伤回来,阿娘不许他去了,他跟阿娘大吵了一架。”

  “吵什么了?”齐君昀摸着女儿的头发轻问。

  “三弟说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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