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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壁细口里飘出的烟雾聚集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是着了火一般。不过林危阕知道此香可是当世最为珍贵的“凝魂”,无论点了多少它都不会产生刺鼻刺眼之感,甚至到了晚上闻香者还会因此而一夜好梦。这种好东西的产量自然很低,也只有皇室可以使用。

  其香之贵,远胜黄金。

  描凤屏坠墨玉帘,一身暗红色锦绣华服的年轻女子正斜倚软塌之上。她眉目精致,神态慵懒,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个久居深宫之内的太妃。

  “杉王怎么今日又来看皇帝了?好似还带了个人。”她的声线清冷语,调却不住上扬,自有一种常年身处高位之态。单听声音,这个女人就与林危阕此前想象的,苍白严肃的久居深宫的太妃形象差距甚远。

  只听杉王上前去回答到:“回禀蔺太妃,臣身边的这位是大皇子。”

  “大皇子……大皇子是哪一个啊?”蔺太妃先是喃喃自语,后来沉默了一会像是陷入了回忆中去,半响之后方才开口问:“可是那个先皇后所生之子?叫作……林危阙的那个?”她说起话来慢悠悠的,还带着几分不屑的意味。

  第90章 宫廷世界(八)

  林危阕再行了一个礼,回到:“正是。”

  听闻此话, 蔺太妃由鼻中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哀家还当是谁呢, 没想道却是个老熟人啊。”按大虞法律的规定“太后”一位只能由当朝皇后在皇帝驾崩之后冠有。因先皇在林危阕之母, 也就是先皇宫薨后再未曾封后的缘故。故而哪怕是身为当今圣上之母的她, 至今也就是个太妃,这怎能不叫人计较呢?所以蔺太妃虽然是在先皇后死后才入的宫, 也从未见过其人与大皇子林危阕一眼,但是单凭此事也足够她对这二人心生不满了。

  这时一旁伺候的宫婢慢慢将珠帘拉开,只见一位华服女子正神情冷漠的坐在榻上。

  她看了下方的人一眼说:“大皇子果真有福气, 虽然独居惜菩宫九年。但是不仅避开了朝中祸事, 而且纵然是什么也不懂……可皇位如今还不是唾手可得了么?”她轻笑一声“到此,就不得不再谢先皇圣恩了。世人都说先皇一生沉溺于书画,不懂得什么朝堂权谋,可是哀家看正是依了先皇的意,大皇子前十七年才能过的如此之顺。”

  一只巴掌大的白色小狗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蔺太妃伸手将它抱了上来, 她头也不抬地说:“你那可怜皇弟倒好, 现在恐是连命都要保不住了。”

  这时一直站在林危阕身侧的杉王忽然跪了下来,双膝撞地的声音被空寂的大殿不断放大。甚至就连蔺太妃面前香炉中不断涌出的烟火, 都好似都被吓得停了一刹。

  “皇上自有上天相佑, 定能扛过此劫。”杉王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蔺太妃不禁嗤笑,声音也忽然拔高了“皇天佑不佑,哀家并不知道。哀家只知道,在这皇庭之中有杉王‘想佑’就足够了。”她伸手又摸了摸怀里那个正因受惊而发抖的小白狗。

  “仔细想来, 被杉王推到了台前。大皇子往后的日子也说不准皇儿与大皇子那个更惨呢,嗯?”

  已被蔺太妃身旁宫女重新扶起的杉王站在那里冷冷道:“太妃莫要说笑。”

  “行了行了,都是哀家的错。”蔺太妃大笑“反正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杉王有理,哀家不早就认了吗。今日看在大皇子在一边的面上,杉王您倒还是给哀家留了点面子的。”她的笑声越来越大,忽然一下从榻上站了起来。龙昭宫的软塌本就放在几级阶上,蔺太妃这一站竟是比下立的几个男子还要高了。

  她低头看着下面的人,摆了摆手冷笑着说:“罢了罢了,哀家累了。皇帝就在后殿,你们要看便去看吧!哈哈哈!反正是看一眼便少一眼的……去看吧,今日一回就看够本吧!”头顶的金步摇随着人身体的晃动而不断发出声响,配着已有些癫狂的声音,直把周围一堆宫婢太监吓得瑟瑟发抖。更有甚者,已经有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林危阕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大虞名义上最尊贵的女人,或许神智早已有些不太正常了。

  蔺太妃,其实也不过三十的年纪。

  杉王挥手将一直等在殿外的侍卫唤了进来,“太妃又病了,将她带回孝兰宫再去请太医。”等到已经神志不清的的蔺太妃被人带走后,杉王又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他那把扇来。他摇着那把扇子说:“大皇子千万莫怪,蔺太妃这已是旧疾。”

  在杉王看来,林危阕不过是一个被软禁在后宫之中近十载,于文武之道处事之法皆一窍不通的小孩罢了。至于那一贯的沉默,他也只当是长久未与人接触,早已不习惯这样的场面。

  他们都还不知道,其实就在不经意间,这个聪明绝顶且自命不凡的杉王就已注定要败在他的自信之上了。

  龙昭宫为皇帝住所,其风格自然也是秉承了大虞建筑一贯的豪华气派。拔地百尺的高阁将御花园的风景尽瞰,万千景物尽收眼底。不过……

  林危阕忽然想起了宴山白jiāo予自己的风水玄学,按那个曾言大虞属“木德”的方士说法,此座楼应该为“独木孤枝”。常居此处之人,虽能登平常人所不能及之高位,却一生独身无伴,实为“高处不胜寒”之寓。

  再思及大虞历史上的诸位皇帝,好像真的全是“孤家寡人”。比如林危阕的父皇,先帝早年虽然成功抱得美人归,但却好景不长。没有几年,自己也落得到了一人孤死的境地。

  ……林危阕想,龙昭宫这个无数人想了一生的宫殿,这个被千万顶头颅堆起的高阁,或从它拔地而起的那一刻便附上了诅咒。

  “今天我们来的时间正好,皇上刚刚醒来”杉王说道,“我便不打扰你们兄弟二人说话了”说罢摇了摇扇退了出去。其实他今日带林危阕到龙昭宫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刺激一下蔺太妃,以及提前告诉太妃身后势力林危阕此人的存在罢了。如今目的既已达到,他自然是没有那个耐心在龙昭宫陪这个病病殃殃一身晦气的小皇帝了。

  杉王是一个擅长伪装的人,却也同时是一个懒惰的人。惯于懒惰的他,面对着这两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小孩,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警惕。

  “咳咳……咳……方才你们在前殿的话我都听到了。”半晌后明黄色的厚重床幔下传来了一个虚弱的童音,“按民间寻常人家的说法,我当叫你一声‘哥哥’对吗?”话音刚落,一只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胳膊从床幔后伸了出来,看样子是想要将它拉开。

  方才杉王离开的时候已让随侍的宫人全部退下,故而现在屋里也就剩了他们兄弟二人。

  林危阕上前去将厚重的床幔拉了开来,只见一片冰冷的明黄。一个看上去还不到总角之年的小童正眯着眼睛看向自己,待帘床幔全部拉开后,小孩朝着他笑了笑。

  “皇上,这称呼于理不合”林危阕说。

  小皇帝叹了一口气,强撑着似要坐起来,林危阕将他扶住。

  “自入冬起,朕的身体就不大好了。”小皇帝看了眼窗外说,“幸好现在缓了点,不然错过了这些美景岂不可惜。不过龙昭宫抬太高,虽然能够看得到御花园的全景,可朕却没有办法亲身去感受一番啊……这可真是一件憾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从小就习帝王之术的缘故,小小年纪的他说起话来就已是老气横秋的。与还带着nǎi气的声音着实不配,却又偏生凄凉。

  “龙昭宫的景色是独一无二的,皇上您不必羡慕别处。”

  “……是啊,是独一无二的。”小皇帝将林危阕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朕也不奢望出宫,今日你在,也刚好趁着我还有精神,就一道在龙昭宫里面转转吧。”

  听闻此言林危阕将一边停着的那个雕龙嵌玉的轮椅推了出来,小皇帝很轻,没费多大功夫就稳稳地坐了上去。

  “其实龙昭宫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他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失落,“除了史书典籍以外,便只有一堆无聊的字画了,不比外面……”到底还是小孩,虽面上看着已经适应了皇宫内院的无聊生活,但是依旧玩xìng不改。

  血缘的确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又或者是眼下这个瘦弱的小孩看着的确可怜,没过多久林危阕竟真已进入了“兄长”这一身份中去“皇上自当勤学。”他说。

  小皇帝叹了一声“你怎么也与那群人一样无聊,让我想想啊……宫里到底还有什么能看的。”继而忽然惊叫出声音“我记起了!画阁,走我们往那去!”说罢便催着林危阕将他推往内室。

  所谓“画阁”林危阕曾听宴山白讲过,那里是整个大虞藏画最丰富的地方。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所谓“画阁”竟然就藏在龙昭宫内。

  再说龙昭宫,这里虽然是坐落在地台之上,可那高台却不是实心的。现在二人便正顺着一道斜坡往下走,这里没有窗户,可是单凭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就已经将整个阁室照亮,如同白昼。

  “你看!”小皇帝激动地指着画阁的一个角落说:“这里挂着自建朝以来整个大虞所有已成年的皇子公主画像,我虽未满年龄但已继承皇位,所以也有画像在此。那边第三排首幅就是我的,那还是前年夏天所画。”

  林危阕顺着他的指向看了过去,入目的第一张却不是小皇帝那个工笔华丽的画像。

  在画阁的角落悬着一幅毫不起眼的画,林危阕却一眼便发现了它。

  画像的主人一身白衣,那白衣着描细密的金纹,他的嘴角微扬似是在笑,有如四月的春风一般。

  “山白……”

  第91章 宫廷世界(九)

  时局纷乱,皇帝重病杉王辅政多年, 大权已是牢牢在握。加之朝臣结党, 各派争端时起, 大虞王朝的命运眼看就到转折之点。林危阕的出现, 无疑给了这个诡异的平衡重重一击,而他也就这么被杉王推向了风口浪尖。

  当今圣上年幼且生体羸弱已是众人皆知, 朝堂之上哪个又不是聪明绝顶之人。虽然大家明里不说,可是暗地里全都明白,这把龙椅也快换主人了。却说先皇共有皇子六位, 当今的圣上是排行第二的皇子, 其母蔺太妃更是从前的贵妃娘娘,这一品级仅次于皇后。而其余几位皇子外家势力相差不大年纪也都近似,而这场本该是旷日持久且难争胜负的继位之战,直到林危阕出现平衡忽被打破。

  他是一个早就被众人遗忘了的皇子,然而若是谈起“名正言顺”那么他甚至要比当今的圣上更符此词。

  ……

  铮兰五年春,今天的这一场早朝注定会被历史铭刻。

  高台上面若金纸的小皇帝一边饮着参汤一边静坐远望, 他一言不发。此刻朝堂上的人都不知道, 这将是他此生最后一次坐在龙椅之上。龙椅后挂着重重珠帘,那个早已被宫人们私下定义为“疯子”的女人罕见的保持了平静。杉王结成丞相一派是有独挡半面朝堂之势, 而立于杉王身侧的林危阕则一言不发, 虽然他才是今天这场大戏的主角。

  这一场早朝直到未时方才结束,半天的时间已然过去。

  “先生……”回到揽胜宫的林危阕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静坐桌前正饮着茶的男人。

  宴山白回过头来,不解的看了看他问“怎么了?”

  林危阕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冒失过,他就差点将心底那个已困扰自己一天的问题脱口而出, 然而理智告诉自己绝对并不能这么做。

  “呃……先生为何总是穿这件白衣,如今我已恢复从前的皇子身份,虽不比其余皇子但也有了些闲钱。若果先生不介意的话,不妨叫人来量体裁衣”他换了一个话题。

  宴山白笑了一下,“宫中的锦缎我穿不惯,你不必费心。”继而挑了挑眉“怎么?头一天上朝不与我谈谈时局,反倒关心起了穿衣。虽然现在已经离开了惜菩宫,可是往后的路更加艰难,你可得想好。”

  “是”林危阕低头说:“今日朝堂之上杉王一派气势逼人,想必从今起从前的诸派混战要变为真正的两党之争了。”

  “恩”宴山白又从旁边的玉盏里捏了几根茶叶出来,“权谋之术你也学了不少,那么依你之见杉王下一步是想干什么呢?”一盏浓茶苦香逼人,他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林危阕“坐下说吧。”

  大虞的茶具与其走恢弘雄壮风格的建筑不同,无论是茶盏或是什么杯壶皆很精致小巧。于是就在接茶的这一刻,林危阕不小心碰到了那人的手指,虽然只有一刹的触碰,但是经过手指而传来的神经骤然紧绷之感仍是冲到了全身。林危阕的手不经一颤,本就不多的茶水也被撒出了几滴。

  他自小xìng情寡淡,如此反应着实有些一反常态,不过幸好那人正低头冲茶并没有看到他此刻的样子。“杉王此刻想将我安排在他的身边,教我做一个真正的傀儡……但是我并不与他想象的一般九年不习,此事用不了多久杉王便会察觉得到。”林危阕说“杉王聪明至极,可是却又极为自大。我想若是等到发现之时,他定会想方让我离开大虞朝堂的中心。”

  宴山白刚开口想说些什么,太监尖利的声音就忽然在屋外响起“大皇子,皇上有请。”闻言他起身站到了画屏之后,林危阕这才去将门打开。

  “何事?”

  太监见林危阕开门了,忙一边叩首一边说道:“戌时在林湖边上,原定的是在殿内,可杉王吩咐如今入春天气正好,也无蚊虫,故就把地方换到了林湖边上,一来享宴一来赏景。”待说完后太监示意身后宫女将手里的衣服放了进来“这是今晚的衣物,大皇子若没有问题那老奴便先退下了。”

  林危阕闻言点头让他离开,继而转身又将宫门关上,“如今杉王已可借着皇帝名义开宴了吗……”不知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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