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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所思。

  “水象,水相,湘字,真是匪夷所思”,肖飞叹道。

  “水相军师难道会是湘王本人”?公孙长沉思起来,“果真如此,不如”。

  “肖兄,肖兄和灵儿及士英兄弟在此处,小弟和眉兄再到后面瞧瞧”,说着公孙长向肖飞递去眼色。

  “这?好吧”,肖飞会意。

  “灵妹和士英兄弟要听肖大哥的话,不可任xìng”,说着和一点眉往回走去。

  “你,我”,钟灵儿正要说话,看到二人已经走远,只好作罢。

  “贤弟之意”?走远之后,一点眉问。

  “以小弟之见,先前眉兄听到的‘水象军师’定是‘水相军师’,这水相军师一定就是湘王本人。既然如此,那上官子婉要么藏在湘王府,要么藏在胡府。刚才有灵儿和士英兄弟在,不好明说,小弟想夜探胡府,眉兄以为如何”?

  “贤弟既去,愚兄自当陪同”。

  “这个”?公孙长有些迟疑。

  “贤弟只管放心,就算愚兄帮不上大忙,亦决计不会拖累贤弟”。

  “小弟岂是这个意思?只是里边情况不明,此行必定凶险万分,万一小弟失手,就一个人而已,眉兄何必再搭上xìng命”,公孙长很诚恳。

  “公孙贤弟此言差矣,愚兄本就身为杀手,整日刀头舔血,哪一回都有命丧当场的可能。莫说区区一个胡府,即便是龙潭虎穴,又有何惧?再说,若连贤弟都不能渡过此关,愚兄逃得过去吗?与其日后逃亡,不如今天放手一搏。愚兄心意已决,贤弟不必再言”,一点眉异常坚决。

  “眉兄果然豪气,不过小弟上有一个不情之请,此次进入胡府意在探查,顺利当然好,若是不顺,不管是眉兄还是小弟,皆不可相顾恋战,能走则走。若眉兄出来,一定想法将灵儿和士英带回丐帮分舵”。

  “好”!

  说话间,二人已到背街胡府后,胡府内业已亮灯。

  “眉兄,胡府东临湘王府,想必东跨院戒备松懈,入院后,我们走东面,先进入东跨院,再做道理”。

  “然也”。

  算准守值巡夜人回到前院的时机,公孙长和一点眉跃入胡府后花园,借着斑驳的树影和廊柱的掩护,只几下,就来到通往前院的东廊道。

  廊道内灯光昏暗,二人正好藏身。

  后面两进院落的楼上楼下屋内均未亮灯,显然没有住人。前面就不同了,几乎每个屋内都有亮光,透过窗纱,可见人影绰约。

  穿过两条廊道,已来到东跨院的月亮门前,公孙长正想向前观察中院的情况,就见前院廊道口灯光闪动,走进两个值夜更夫,朝后面走过来,二人不敢怠慢,闪身进入东跨院。

  东跨院果然和西跨院不同,出了门口有两盏灯笼,别处几乎看不到亮光。

  但是从门口内外的地面可以看出,东跨院必然经常有人出入,因为地面异常干净,没有半棵杂草。

  跨院内并不复杂,天井,影墙,还有几株桂树。公孙长和一点眉一直向南走,拐过几道影墙,前面灯光透出来。

  公孙长和一点眉隐身影墙之后,向里边观看。

  那是一排南屋,一共三间,中间开门,门口挂着气死风灯,东西窗子里皆亮着灯。

  屋门开着,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女子,素衣红裙,腰挎长剑,飒爽英姿,但面无表情,乃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

  两个窗户的窗格支起,西间窗上挂粉红窗纱,虽然亮着灯,却看不到人影。

  东间窗上挂白纱,窗台上放着一盆海棠和其他几盆花草。灯光照处,一副女子的娇小身影映在窗纱之上,一动不动。

  屋内显然燃着驱赶蚊虫的熏香,大老远就能闻到香气。只是不似一种香料,仔细品味,西间燃的当是沉水,而东间的不过是普通的艾叶而已。

  二人相顾一笑,公孙长轻声道:“眉兄,看来是闺房,且走吧”。

  “莫非正是肖兄所见之人”?一点眉怀疑。

  “不错,一屋之内,两个窗子,两种窗纱,两种熏香,显然是两种不同xìng格不同身份的人。这沉水之名贵,亦非一般人家可能用的起了”,公孙长猛然一惊,遂站住身形。

  “只是按肖兄所言,两个丫头,红绿装束,门口这个着红装,另一个呢”?

  “眉兄果然心细如发,记忆超人”,另一个可能在西间。

  “小姐定在东间了”,一点眉道,“只是她们究竟何种身份,一时无法确定,这门口的女子,身手不凡”。

  “要弄明白,看来还要费些思量”,公孙长沉思起来。

  蓦地,“曾玲玲”,传来拨弦之声,东间窗上人影一动,一声叹息唱道:

  “水浴清蟾,叶喧凉吹,巷陌马声初断。闲依露井,笑扑流萤,惹破罗轻扇。人静夜久凭阑,愁不归眠,立残更箭。叹年华一瞬,人今千里。梦沉书远。空见说、鬓怯琼梳,容销金镜,渐懒趁时匀染。梅风地溽,虹雨苔滋,一架舞红都变。谁信无聊,为伊才减江淹,情伤荀情。但明河影下,还看稀星数点……”

  一曲周美成的《过秦楼》,只听得一点眉和公孙长面色大变。

  “贤弟”,一点眉难以自持,就要冲过去。

  “眉兄,莫急”,公孙长虽然激动,仍安慰一点眉,“稍后,情势明朗,一定能见到阮姑娘”。

  那东间里的女子正是万花羞阮玉。一点眉和公孙长对她的歌声印象深刻,特别是一点眉更是刻骨铭心。

  杀手一点眉,称银索命,冷酷无情。

  不料秦淮河上邂逅万花羞阮玉,二人顿生倾慕之情。一点眉一担生意落入紫薇宫圈套,半路击杀白衣书生公孙长失手,折服于公孙长的武功武德,遂改变人生,回归正义,却与伊人天各一方,断却音讯。

  一点眉虽为杀手,却xìng格豪爽,为诛灭紫薇宫匪人不遗余力,却把对心上人的思念压制在心底。

  世上之苦,相思最苦,苦的牵肠挂肚。人间之悲,别情最悲,悲的人神泣血。最不幸者,相思之苦不能言,别离之悲无法说。

  一点眉之苦,恰在心里,无法言说。明明伊人在世,却不知身在何方。苦觅无路,传音无途,怎一个“苦”字了得!

  古者孟姜女,苦思范氏,亦知其葬身长墙之下,尚有发泄之日,泪倾长城。天怒牛女,棒打鸳鸯,也准其七夕相会鹊桥之上,还能圆梦一日,阖家团圆。

  然则一点眉呢?伊人所在,唯存心间,徒增长长的思念和无尽的愁苦而已。

  今朝突然间闻听伊人心声,怎不叫他心神迷乱,血脉奔涌?

  “弦声声,歌声声。画舫日日醉仙境。两情比山重。月朦胧,夜朦胧。思君只盼早入梦。枉招愁千层。”

  又是一曲《长相思》,确系万花羞阮玉无疑。

  “公孙贤弟”?一点眉热切地看着公孙长。

  公孙长握住一点眉颤抖的双手稍一用力,再一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眉兄”,一点眉情绪略一稳定,公孙长说道,“依肖兄所言,应该有两个丫头,小弟猜想,另一个必在西间休息,当务之急,须把她引出来,才好一举拿下”。

  “贤弟所言甚是,只是尚不知何种身份,不好下手”,一点眉有所顾虑。

  “之前,阮姑娘和夏三娘在一起,那丫头会不会是紫薇宫属下”?公孙长看着一点眉。

  “可能xìng极大”。

  “如此,我们不必顾虑,一举而击杀之,以免惊动他人”。

  一点眉点头。

  “这样,厢房上有一暗处,小弟上去,引门口的丫头上去,眉兄疾速进入房内。若西间的丫头出来,眉兄不要理会,只管救出阮姑娘,仍从后院掠出,在大柳树下等候。若那丫头没有跟出来,眉兄可在屋内击杀,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放心”。

  公孙长闪身而出,随即跃上厢房。

  门口的丫头正为阮玉的歌声撩得眉头紧锁,似不胜烦恼之状,突见影墙处人影一晃,窜上房顶。

  “什么人”!一声娇喝,她已掣剑在手,跃上房顶。

  一点眉同时发动,闪身抢入屋内。

  外面丫头的喝问早惊动了西间的丫头,窗纱一动,一条人影弹shè而出,略一愣神,脚尖用力,即提起纵身,向上跃起。

  这是一个全身绿衣的丫头,正是肖飞看见的两个丫头中的另一个。

  这两个丫头的确不是什么丫环,而是上官子婉八个贴身侍女中的玉竹和翠柳。她们两个自从万花羞阮玉从秦淮河回来后,就一直负责看守她,一直就在刘太监府。

  门外的就是玉竹,西间的就是翠柳。

  翠柳仗剑跃上,突然“嘭”的一声,前面一物直撞过来。因为从亮处猛然间到暗处,她未及看清,长剑直指,“扑”的一下,只觉得长剑直贯而入,没至手柄。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道撞来,不及躲闪,整个人倒跌下去。

  此时方看清剑上穿的正是玉竹。翠柳大惊之下,落地赶紧调整身姿。蓦地后心一凉,兀自不动,稍倾即倒在地上。

  翠柳后心所中正是一点眉的luǒ锥剑。

  原来,公孙长闪出影墙,故意稍顿,让玉竹看见,而后猱身上房,同时左掌蓄力,猛然击出。

  玉竹忽然从明处来到暗处,看不清对面情况,有感觉时,掌风已到面门,身影尚在半空之中,无法闪躲,吃了一掌,昏厥过去。而后整个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疾驰而下,又撞上弹身而上的翠柳。翠柳慌乱之间出剑,正刺中下落的玉竹。玉竹身子的重力和公孙长左掌的余力,足以让翠柳的长剑,贯穿玉竹的整个身体,而翠柳也被大力撞回地面。

  一点眉并没有像公孙长说的那样,直奔东间就出万花羞阮玉。当他闪身入室时,翠柳出窗的声音让他回头,正看见翠柳yù飞身上房,,即刻弹身来到屋外,正yù追上,咋见翠柳被撞下来。luǒ锥剑只一点,已中翠柳后心,登时毙命。

  公孙长本来已做好后手,见一点眉出来,只好收住,飘身下来。

  “眉兄快去”,公孙长催促一点眉,一点眉转身走进屋内,公孙长自己则在外面戒备。

  南屋东西两间各有夹山隔着,开一个小门,东间小门上着铜锁。

  “阮姑娘,是你吗?这就救你出来”,一点眉轻声说着,右手用力,“啪”的一声,扭断铜锁。

  “你,你是哪一个”?里面传出阮玉怯怯而激动的声音。

  “阮姑娘,在下一点眉”,一点眉急道。

  “啊”?房间里再无声音。

  “阮姑娘,阮姑娘”?一点眉连唤数声。

  “你,你真的是眉君吗”?阮玉似是不信。

  “只是在下,赶快开门吧”。

  阮玉打开房门,二人四目相对,默默无语,但见阮玉双眼含泪,满脸忧愁伤感。

  “阮姑娘,你受苦了,在下来迟了”。

  一句话,阮玉泪如泉涌,双手掩面,嘤嘤啜啜抽泣起来。

  “阮姑娘,这”?一点眉搔头搓手,竟不知所措。

  “阮姑娘不要太神伤,眉兄为寻姑娘,几经生死,无半句怨言,终见阮姑娘。此处非久留之地,赶快收拾一下,脱离樊笼吧”,公孙长见二人如斯,只得进来催促。

  “公子是”?阮玉止住哭声,抬头看着公孙长问。

  “这是公孙长公孙贤弟”,一点眉这才说道。

  “在下有幸在画舫之中听阮姑娘妙歌一曲,如闻仙声,至今难忘”,公孙长笑道,“阮姑娘对眉兄有所怨恨吗”?

  “奴家岂敢,只是,只是……”,阮玉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

  “阮姑娘,在下纵有万千不是,也不急于此时,出去之后,但凭姑娘处置,绝无二话”,一点眉身为恳切。

  “她们呢”?阮玉抬头问。

  “她们全被,全被赶跑了”,公孙长说道,“赶快吧,迟则有变”。

  阮玉迟疑一下,盈盈转身收拾衣物。

  “眉兄”,公孙长示意一点眉在屋内等候,自己复到屋外。

  一刻之后,,阮玉方收拾停当,和一点眉走出来。

  三人正yù起身,却见阮玉快步返回屋内,直奔西间。

  一点眉疾步跟过去,却见阮玉正在四处搜寻。

  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她拿出一个丝绸包,打开细看是一只玉镯,重新包起,塞入包裹,转身来到屋外。

  “眉兄,且照顾好阮姑娘,无论什么情况,一定要把阮姑娘平安带出胡府,其他事情都jiāo给小弟”,公孙长看着二人。

  “胡府”?阮玉有些惊讶。

  “如此谢过贤弟”。

  于是,公孙长在前,阮玉和一点眉在后,三人出了东跨院,向后花园疾走。

  从东跨院月亮门向北,穿过两条廊道,越过后花园,也不过数十丈距离,若单单公孙长和一点眉,展开身形,不消几个弹纵,即可越墙而出。

  然而,阮玉姑娘即使在xìng命攸关的时刻,亦不愿随便抛却少女仪态,稍露张慌不雅之举止。

  是以数十丈的距离要走过去,亦需一些时间,而时间,对于夜行在高手林立,戒备森严的胡府里的三个人来说,更是弥足珍贵。

  总算顺利,三人走出廊道,来到胡府后花园。然而,就在距离后墙十丈的地方,却出了状况:从轩廊下走出两个人来,正是胡府的值夜更夫。后花园中灯火通明,双方看得十分清楚,自然都是一惊。

  特别是阮玉更是往后缩,一点眉咳嗽一声,算是为他壮胆。

  这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要跨宝刀,另一个身材瘦小,右手拿着一把雨伞。公孙长和阮玉当然不认得他们,一点眉却识得拿伞之人,正是飞贼金自来。

  二人就是梁方和金自来。

  其实在廊道口,公孙长业已仔细看过后花园中情况,并未发现人影,却怎地冒出两个人来?

  原来,梁方和金自来搭伴巡夜,走到后花园轩廊下,发现这里干净凉爽,索xìng坐下来偷懒歇息,不久,却听到有人过来,赶紧起身出来,正见二男一女疾走至面前。

  一怔之下,梁方问:“什么人?夤夜到后院何事”?

  “哦”,公孙长咋见二人迎面过来,照面之时,心念电转,已有了主意,隧道:“奉上峰之命,送这位姑娘出府”。

  “哪里来的姑娘,这么晚了,送往哪里”?金自来转着狡猾的眼珠追问。

  “金兄何不问一问上峰去”?一点眉陈着脸反问。

  “这”?梁方又是一怔,不再言语,公孙长,阮玉和一点眉继续前行。

  公孙长和一点眉如此答话,正是钻了紫薇宫内部下属互不通讯互不相熟识的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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