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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的眼红,他立刻抡宝剑要剁穆将军。忽然身背后飞来一块石子,正打在李法通肩头之上。李法通气往上撞,说:“呔!好一个无名的小辈,你竟敢这样无礼,待山人先结果了你的xìng命!”一转身蹿至帐外,各处一看,并无人的形影,全无动作。自己心中疑惑之间,忽听前面锣声震耳,喊杀连天,一片灯光火把,照耀如同白昼一般,齐声喊嚷:“拿呀!拿贼呀!”妙道zhēn rén李法通吓的战战兢兢,浑身立抖,一转身想要逃走,口中念念有词,咒语未曾念完,只见眼前一条黑影,飞也相似来了一人,站立他面前,横刀栏住去路,说道:“妖人,你休要逃走,我来拿你这无名的小辈!”妙道zhēn rén李法通睁睛一看,见来者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相貌惊人,来的正是护守中军的大将贺飞雄。方才打了妖道一石子,就是此人。他到前面吩咐:“鸣锣聚众!”前面一片声喧。护守前营的正是胡忠孝,立刻传下号令,点了一千名兵丁,连白桂太带着激筒兵也赶到。这贺飞雄立时晃动单刀,跳过去说:“呔!对面无知的妖道,休要走,我贺飞雄前来捉你!”摆单刀照定妖道搂头就剁。李法通此时咒语尚未念完,只见墨金刚白桂太带领激筒兵赶到。李法通不敢战的工夫太大,飞身逃走,跑回本营。这大清营中直闹了一夜。

  次日天明,穆将军点齐了六成队伍,率带合营的大小将官,派下几员足智多谋的大将,护守营盘,留下四成大队马步兵丁,放了三声大pào,出了营门,来至战场扎住队伍,派蓝旗前去讨战。

  且说李法通自夜内逃回本寨,次日早晨面见天文教主张宏雷,提说昨夜晚之事:“大清营果然是厉害!我几乎被他人所擒,幸亏我的腿快,逃出虎穴龙潭。”天文教主张宏雷一听,气上加气,无名火起,说:“明日在两军阵前,定要把大清营之人杀他一个片甲不归!”正说话之间,忽见守营门之人前来禀报说:“穆将军带领人马前来讨战。”天文教主张宏雷说道:“我正要与他jiāo战。”吩咐手下人:“掌号调队!”下面人等掌起号来,立刻之间调了一万马步军队,吩咐手下心腹家将梅如林带领一百名亲兵,在队后埋伏,见机而作;他与蔡文增、李法通三人带领一万大小马步军队、合营的战将,出了大寨,到了两军阵前,列成了队伍。旗门分开,只见穆将军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张宏雷问:“哪位会总前往?”只见旁边有带马队都会总刘安、副都会总李平二人上来说:“教主爷请放宽心,我二人不才,要到阵前与他见个高低上下,生擒马成龙,献于教主爷台下。”张宏雷说道:“既你二人要前去对敌,千万须要小心,不可大意!”刘安答应:“得令!”拉鬼头刀,李平左手使拐,右手使刀,来至两军阵前,说:“大清营你等一干众将,哪个前来和我比试三合两趟?”穆帅背后过来一员大将,正是贺飞雄,一摆铁棍,说:“主帅在上,末将愿往,前去结果他的xìng命!”穆将军说:“妖道诡计多端,你去也须多加小心。”贺飞雄答应一声:“得令!”蹿出了本队,说:“呔!对面无知的教匪,你叫什么名字?通报上来!”那刘安说:“我乃是马军都会总刘安是也。”李平说:“我乃是马军副会总李平是也。我二人奉教主爷之命,特来捉拿你等这些无知的贼人!”刘安气往上撞,说:“呔!小辈别走,看刀!”贺飞雄用刀相迎,两下里杀在一处。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贺飞雄把三十六招左门棍、四十八招右门棍,各样招数施展开了,刘安如何能行?二人战了三十余回合,刘安死于非命。那李平抡刀跳过去,说:“呔!好个胆大的贺飞雄,你休要逞能,我来拿你!”把单刀的门路施展开了,上下翻飞,来回的乱绕。十数个照面,李平被贺飞雄一棍打死。劝善会总蔡文增一见,气往上撞,说:“呔!好大胆!你这些无知的匹夫,我来也!”手执太阿剑,到了两军阵前,照定贺飞雄劈头就剁。贺飞雄用棍相迎。两个人在战场之上各施所能。蔡文增的剑法纯熟,门路精通;这贺飞雄棍法高强,精神百倍。战了有二十余回合,贺飞雄力尽筋乏,见蔡文增十分的猛勇,杀他不过,自己败回本队去了。穆将军部下的大将吴殿甲出去,被蔡文增所杀。这时怒恼了小白龙王天宠,跳至阵前,说:“妖道,你快把那太阿宝剑送还我师兄顾焕章,万事皆休;如要不然,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蔡文增气往上撞,说:“王天宠,你好不知自爱,胆敢前来送死!别走!”抡剑就剁,王天宠用雁翎刀急架相迎。两个人杀在一处,走了有七八个照面,王天宠一伸手掏出一支金镖,照定那蔡文增打去。蔡文增往旁一闪,躲过这支镖。王天宠复又一镖,正打中了蔡文增的华盖穴,“哎哟”一声,翻身栽倒在地。王天宠赶奔过去,一雁翎刀,正剁在蔡文增的肩头之上。蔡文增不能动转,红光崩溅,鲜血直流。这王天宠急忙过去捡起宝剑来,叫兵丁把蔡文增捆好,送回大清营。

  且说天文教主张宏雷一见劝善会总被敌人擒了,不由无名火起,气向胆边生,要亲临大敌。旁边有妙道zhēn rén李法通给他擂鼓助阵。张宏雷到了两军阵前,口中念念有词,说声:“急快敕令!”从兜囊之中掏出来纸人纸马,一撒手祭起在半悬空中,回手又撒了一把豆儿。只见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来了有无数的纸人纸马,从空中而下。这边的官兵受伤者无数,大败而回。穆将军见事不好,鸣金收兵。

  回至中军大帐,升了公位,聚齐了众将,说道:“张宏雷这人诡计多端,妖术邪法果然厉害!我想此等邪教,由汉室就有赤眉、铜马之流,汉末则有黄巾之辈,以至大明又有红巾教匪,至我国大清就是这八卦教匪。今日之事,我意yù再派贺飞雄至野芜山,去请清虚居士,不知你等意下如何?”顾焕章说:“甚好。”穆将军方要传令,只见王天宠进来说道:“主帅不必着急,我倒有一个主意:莫若先把蔡文增带上帐来审问明白了,问他这叫什么法术,然后再请能人亦不为晚。”穆将军说:“也好。”吩咐手下家将:“把蔡文增带上帐来?”听差人等答应下去。王天宠过去给倭侯爷行礼,说:“恩兄在上,我现今把妖人所使的这口太阿剑得来,给你拿了去吧。”顾焕章接过来,说:“多承贤弟美意。”又一细看,果然是自己的那口太阿剑,心中甚是喜悦。

  只见下面当差人等把那劝善会总蔡文增带上帐来,他立而不跪,大声说道:“我已然被你等拿住,或杀或剐,全凭于你!我蔡文增乃是英雄豪杰,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你是你皇上家的忠臣,我也是我会总爷的义士。我既被你所擒,不必多问!”穆将军一听此言,说道:“蔡文增,我实爱惜你是一条英雄。你今说了实话,我必要格外施恩于你。我且问你,这天地会八卦教此时还有多少头目之人?天文教主张宏雷他使的是什么邪术?你要都说明白了,饶你不死。若要不然,我先把你千刀万剐,方出我胸中的恶气!”蔡文增哈哈大笑,说:“我既被你等拿住,只有一死而已!我别无话可说。你趁此先给我一个快当!”说罢,破口大骂。穆将军派千总乐成带一百名兵丁把蔡文增看押在后营,待拿住李法通与张宏雷,一并解进京师,乞康熙老佛爷旨意发落。众人无不欢悦。忽有营门官前来禀报说:“回禀大将军得知,今有一位玄门道教在营门求见,不知大帅怎样吩咐,我不敢不报。”穆将军吩咐:“请!”门军出去不多时,只见从外面进来一人。不知来者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三回

  破邪术惊走张宏雷 穆将军兵抢定源山

  诗曰:贪利营谋满世间,不如破衲道人闲。

  笼鸡有食汤锅近,野鹤无粮天地宽。

  富贵百年难保守,轮回六道易循环。

  劝君早觅修行路,一失人身万劫难。

  穆帅派人去请那道人,不多时从外面进来说:“大帅在上,赵玄真参见。”穆将军一看,正是前日在阵前捉拿妖道马通的那位赵zhēn rén,连忙站起身来,说道:“zhēn rén久违!你这一回可好?我正要派人去请你,不想今朝相会。zhēn rén鹤驾光临,我多有失迎之罪!”赵玄真说道:“小可我乃是山野草木之人,未能深通军旅之事,焉晓得兴邦定国之谋。一时间侥幸捉住马通,也是他自作之孽,大数临头,不可活也。今有天文教主张宏雷这样的猖狂,胆敢抗逆天命,不知时务,我必要把他生擒,奉献麾下。”穆将军吩咐:“来人 !摆筵,给赵zhēn rén接风 !”派杨永安、杨永太、王天宠、顾焕章、朱天飞、侯化泰六个人相陪。这日无话。

  次日早饭后,忽有探子来报说:“八卦教张宏雷带领人马前来讨战!”

  穆将军吩咐调队,顷刻之间,大队人马全都调齐,带领合营大小诸将,放了三声大pào,出了大清营。穆将军和赵玄真二人并马而行,来至那两军阵前。只见贼队之中杀气腾腾,金鼓大作,大声喊嚷,马乱喧鸣。中间立着一杆白八卦“帅”字旗,真是旗幡招展,号带飘扬;约有数万之众,都是年轻力壮、血气方刚,头戴三角白绫巾,勒着金抹额。忽见旗门一开,从里面出来一匹黄膘驹,鞍辔鲜明,上面端坐一个老道,年有八旬,头戴九梁道冠,身穿黄云缎的道氅,上嵌金八卦,足下白袜云鞋;面皮微紫,紫中透红,二目神光足满,仪表非俗;怀中抱定一口宝剑,满部银髯。后面跟定李法通、贾锦彪、石世荣三员大将。两旁站立大小诸战将,总有八十余员。

  这张宏雷自昨日打了胜仗,回至营中,分赏了三军,人人勇跃,个个争先。张宏雷说:“我要把大清营的人马杀他一个片甲不归,方出我胸中这一口恶气。我想穆将军欺我太甚,把我心腹之人蔡文增他竟敢捉去了。李法通,你明日点齐了合营大小诸将,与他决一死战,我看他把我怎样?我略施小术,就把那穆将军捉住了,不费吹灰之力。非是我自夸其能。”李法通说道:“祖师爷所论者甚善,我明日就去,你老人家观敌略阵。”张宏雷吩咐:“摆酒!我与你畅饮一番。”不多时,酒菜摆齐,二人入座吃酒,开怀畅饮,不必细表。直吃到初鼓之时,方要歇息,张宏雷亲自到外面巡查了一遍,仍然回来安歇。一夜晚景无话。

  次日天明,张宏雷叫三军用了早战饭,点齐了大队人马,放了三声大pào,浩浩dàngdàng,杀出了大寨,直够奔沙场而来。到了一块宽阔之所,列成队伍。只见穆将军带领合营的一干诸战将,早把队伍扎住。穆将军立在门旗之下。张宏雷跳下坐骑,来至在战场之上,说:“呔!对面无知小辈,哪个敢出来与我比并三合两趟?”这张宏雷手中执着宝剑,正在那里夸口,卖弄精神。且说赵玄真不慌不忙,来至在对面,说:“张道友请了!我看尊驾品貌不俗,非是那等下流之辈,未可与这些匪人为伍。你要自己再思再想,你我乃出家之人,理当讲究修真养xìng,练气参禅,修一个长生不老,名利俱不能贪,总算世外之人,何必在这名利场中抢阳斗胜,争强是非?依我劝你早隐深山,藏修洞府,何必管那兴与败,也不管那是和非。你的意下如何?”张宏雷听完这一片言语,顺口答道说:“道友,你也是出家之辈,你乃是何人?”赵玄真说:“我乃野芜山冷岩观清虚居士赵玄真是也。你是何人?通报上来。”张宏雷也通了名姓,说:“赵道友,你既然如此这样说来,你因何也在这是非场中争名夺利?我且问你是何缘故?依我劝你,世事如棋局,不著者便是高手,你也早该归隐深山才是呢?”赵玄真说:“张道友,你既知世事如棋局,不著者便是高手。你可知道一身似瓦瓮,打破了才见真空?张道友,你好有一比,比作一支竹杖担风月,担起也要歇肩;两手空拳握古今,握住也须放下。你何必这样痴迷不醒?”张宏雷听赵玄真之言,说:“你我也不必斗话,我此来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为武技。你要是赢的了我,我便服你。你要是赢不了我,你想要逃走,那时晚矣!”这张宏雷仗自己的平生武艺,又搭着那些邪术,故此赶奔近前,抡剑就剁。赵玄真用宝剑相迎。二人真是棋逢对手,越杀越勇,战了有半刻工夫。张宏雷见赵玄真剑法高强,恐怕受他人之害,又未见高低上下,口中念念有词,说声“敕令”,照定赵玄真一甩。赵zhēn rén往旁一闪,只见一条红蟒有两丈多长,甚是凶恶,扑奔前来。那赵玄真暗中掐诀,密密念咒,用手一指,那条红蟒一阵清风化了一根草绳。张宏雷见法宝被他人所破,又念咒语把那边的大石头祭起来,照定赵玄真头顶盖下来。这赵玄真不慌不忙,用剑一指,立刻化为无有,石头踪迹不见。赵玄真连破了他两样法术,说:“张宏雷,你还有多少法术,只管施来!”张宏雷往回一撤身,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阵怪风,天昏地暗,日色无光,从天上降下来无数的人马,杀奔大清队伍而来。赵玄真鼓掌大笑,说:“好孽障,休要逞强!我来拿你!”口中说声“敕令”,冲定西北一指,不多时云升西北,雾长东南,一阵的云漠的声音,“咕噜噜”一声沉雷响亮,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不止,暴雨从天而降,那些纸人纸马全坠在水泥之中。吓的张宏雷魂胆皆破,双足一跺,一晃身形,竟自不见。那张宏雷乃是八卦教的教主,神通广大,法术无边,今日他见清虚居士赵玄真道法高强,破了他的法术,纸人纸马并未成功,知道事情不好,自己驾起风来,竟自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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