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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多谢你……”

  雍玉轻叹道:“殿下不必言谢,我也如普通女子一般,不愿与别人分享。”

  姜汐望着她,如今她面前的人凤冕华服,年龄虽稚,却端庄沉静,隐隐有了母仪天下的风范,已不是当初她救下的那个小孤女了。姜汐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别多心。”

  雍玉望着她道:“此前殿下曾问我为何要入宫,与后宫女子争宠,然而我却知道,六宫佳人于陛下不过过眼云烟,殿下才是陛下的心结,所以殿下走吧,走了,便不要再回来了。”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姜汐望着她道:“好。”

  雍玉取下一块腰牌递给她,低声道:“今日我已悄悄将西门守卫俱换成了兄长的人,殿下一会拿着这块腰牌出宫,在宫外已为殿下备了一匹马,殿下只要天亮之前到了渡口,寻一条私船过了江去,便是陛下再派人来追,也追不回来了。”

  姜汐也不再多言,接过那块腰牌,知道事不宜迟,立刻便与她身旁的侍女换了衣服,低着头随她向殿外走去。

  行至殿外姜汐悄然回头,只见雍玉身边的侍女已扮作她的样子,倚在美人榻上读书。她知雍玉这贴身侍女唤流朱,原是她从家中带入宫的,向来机灵,应也能挡个几个时辰,这便给她留出了足够的时间。

  昭阳殿外原有一队守卫,雍玉不理,径自上了凤辇,姜汐低着头随她一同上了车驾,缓缓向宫门走去,心下才松了口气。

  雍玉将她送至西门之外,远远停了,姜汐拿着腰牌下了凤辇,雍玉轻声道:“殿下一路平安。”

  姜汐深深望了她一眼,微微笑道:”不必担心。”

  说完,她便向西门走去。守卫见了那腰牌,果然没有拦她,还牵了一匹马来,将缰绳jiāo到她手上。

  姜汐又回望了一眼高高宫墙后耸入凌霄的大殿,转身上马。

  姜汐没有犹豫,一路沿着长乐道奔驰,夜里风还带着些许凉意,在她耳畔急速略过。她可以听到马蹄敲击在帝都青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可以听到隐隐的虫鸣与更声,甚至可以听到草木新发的声音,心情却从没有如此轻快过,此时她才体会出,这世间如此广阔,而一道宫墙,束缚住了多少春意。

  姜汐策马而行,一路不敢稍作停顿,只怕宫中生变,身后来一队追兵,直到勒马江畔,她才从喘息之中平复下来。

  这江畔渡口,常有来往于两岸的走私商船,她少年之时,就是经由此处渡江,现在想来不由感慨。然而如今是战时,连船也少了许多,此时江畔仅仅停了一艘船。那是一艘有些特别的船,已挂好了三面帆,仿佛正整装待发,烈烈江风之中,高高大大的影子投shè在江面上,仿佛一只巨大怪兽,黑黢黢有些可怖。

  姜汐踌躇一番,取下身上的金玉之物,握在手中,算了算应足够充作船资,便打定主意向着那艘船走去。

  “怎么这么久,可让我们好等。”

  姜汐刚刚走到那巨船之下,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从十几丈高处的甲板传来。

  姜汐猛然抬头,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山秀正倚在船舷栏杆之上,语气虽是不耐,唇畔却微微带着笑。

  他身畔还有两个身影,此时也都向她望来。

  山秀转身望着薛简道:“若是她再不来,我便要怀疑你家先生,也有推错星盘的一天。”

  薛简瞪了他一眼道:“先生之精妙,岂是你们这些凡人能窥破的。”

  而薛简身畔那人,似乎早已习惯身边二人斗嘴,此时见姜汐只是怔怔望着自己,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么。”

  姜汐只觉眼眶微热,低头一瞬掩饰,随后便即刻沿着那悬梯有些急切地攀了上去,那人将她拉上甲板站着,姜汐伏在她肩上,环着她的腰,有些哽咽道:“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那人自然便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姐,只是如今,却用着谢祈的身体。

  姜汐握着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想起之前谢祈的日子,现在如同看着另一个自己,不觉十分奇妙,薛简医术果然精妙。

  姜汐望了望薛简,又望了望山秀,开口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薛简叹道:“说来话长。”

  山秀道:“夜里风凉,我们进去说。”

  一行人在船舱之中坐定,姜汐将姐姐的手紧紧扣着,听薛简缓缓道:“谈先生生前曾jiāo代我要做三件事。”

  “第一件,是学好医术,治病救人。第二件是,三年后到瀛州的妙仙山中去,有一个人在等我。”

  “而最后一件,便是到第四年的春天,预备好一搜到江北的船。我算了算,这几天就是先生说的日子,便找了山公子,借了这艘船。”

  “今日已是最后一日,等到了夜半,你果然来了。”

  姜汐此时才明白,原来师尊在推演星盘之时,便已知晓一切,百般思虑,将身后一切都考虑在内,不禁眼眶微润。

  山秀啧啧道:“谈玄月不愧是一代大师,只可惜你们这些后人,都没学到他的七成。”

  薛简与姜汐同时瞪了他一眼,山秀顿时不言。

  之后,他望着姜汐,正色道:“怎么忽然就要去江北。”

  姜汐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沉默,身旁的姐姐却忽然敏锐道:“是不是因为那小鬼。”

  姜汐一怔,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姜泓,也许在她的印象中,姜泓还一直是那个幼时便前往封地的少年。

  不待她答话,姐姐便淡淡道:“我就知道,他对你……以前我在时写了那么多信来,一封比一封……啧啧,看着烦,都让我烧了。”

  山秀托腮听了半晌,也没听出所以然来,好奇道:“你说的是……”

  姐姐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与你何干?”

  山秀无奈,只得转而向着姜汐道:“那如今你有何打算。”

  姜汐沉默了片刻道:“我想去洛阳。”

  姐姐望着她道:“你想去找他?”

  姜汐轻声道:“我想去看看,如今的洛阳,与当初有何不同。”

  姐姐叹了口气道:“我陪你一起。”

  山秀闻言,即刻道:“我也去。”

  姐姐皱眉道:“你去做什么。”

  山秀有些可怜兮兮道:“带我一起去吧,你瞧这船还是我的。”

  见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姐姐无奈道:“也罢。”

  此时晨光熹微,金乌从漫天云霞之中露出一点颜色,落在平静无波的江面之上,尽显波光粼粼。

  这艘巨船,是山秀在宁州之时,特意命人机关师设计,又专门请了能工巧匠,不惜物力打造而成,内部有精妙的机关,行在大江之上,也如平地一般。此时缓缓扬起风帆,便迎着那金光破浪去了。

  沿着长江一路到阳陵,有二十天的水路。虽在战时,然而因洛阳失陷,原本占据南郡的孟云即刻回撤,匆匆回去收拾残局,原本封锁的江路已然疏通,即便如此,山秀依旧十分谨慎,将三面帆都升起,鼓得足足的开足马力向阳陵而去。

  姜汐在船头迎风而立,江风拂面,带着清新的水汽,只觉得心胸无比开阔。这一路上重峦叠嶂,既有平江漫漫,又有激流险滩,时而开阔,时而险峻,两岸悬崖峭壁高耸,猿声幽咽。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若是见过这般壮丽的景象,便再没有什么人间之景能入眼。

  山秀拎着一壶酒走到甲板之上放置的几案之前,将上面的杯盏都满上,端起一杯一一递出,姜汐接过那酒饮尽,醇厚甘冽,是在风榭中饮到的那个熟悉的味道。

  她微微侧目,见坐在甲板之上的姐姐端着酒盏迟疑,似是从未喝过这个。想来她一直被禁锢在宫中,自然是无缘尝这人生百味,心中一涩。姜汐正yù上前,却见山秀已经走到姐姐身前,而也就在那时,一只鸽子忽然从天空盘旋而下,落在山秀肩上。

  山秀眉峰微蹙,捉住那鸽子,从它脚上取下那个竹筒,捏出里面的字条读了,忽然面色苍白。

  那鸽子从北方而来,那字条上又隐隐带着血污,似是从战场而来。姜汐心中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不由想起许久她曾做过的那个梦来。

  梦里,桓冲乌发散乱,鲜血顺着他的面颊缓缓流下。

  第98章 三分而立不是终局的终点

  姜汐起身,几步便走到山秀身前。山秀抬眸望着她道:“我们大约去不了洛阳了。”

  姜汐心中一凛,伸手去抽那鸽信,山秀却将它在手中牢牢握住,沉声道:“议和途中洛阳失陷,元毓大怒,虽已仓皇逃往长安,却命孟云折返洛阳,大约是要输死一搏,只怕危险。”

  姜汐见他不愿自己看那鸽信,知道他必然是避重就轻,挑不要紧地说了,情况必然比他所说要危急万分。

  想到此处,她望着山秀正色道:“还有什么,你一并说了吧。”

  山秀见被她窥破,犹豫了片刻道:“还有一件事便是桓冲与孟云在临川遭遇,遇伏,目前生死不明。”

  姜汐自知战场变化万千,在心中已做了千百种建设,真的听山秀说了出来,心中却猛然一沉。

  山秀望着她的表情道:“也不必如此忧心……什么风浪都过来了,也不至于就……”

  然而他未说到后半句,自己的声音便低了下来。

  姜汐望着他,郑重道:“我不去洛阳,我要去临川。”

  山秀深深望了她一眼,姜汐原以为他不会答应,然而他最终却点了点头,命船工改变航向,向着最近的渡口前行。若想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临川,便要下船改走陆路。

  在船上的最后一夜似乎格外漫长,她坐在巨船宽大的甲板之上,仰望着漫天繁星。物华流转,万物枯荣,然而亘古不变的似乎只有这星辰,照亮这万古孤寂长夜。

  北方有流星,划破漆黑的夜幕坠落,似是不祥之兆。姜汐遥望临川方向,天边隐隐一片血红,忽然想起师尊曾说过,世间所有的秘密都隐藏在这星辰变化之中,然而窥天机容易,逆天命却难。

  身后有轻微声响,姜汐回望,却是姐姐。

  姐姐坐在她身旁,与她一同望着这星空。姜汐轻声道:“天命曾言将有女主,当日若不是为了救我,也许现在便真应了那天命,难道你没有后悔过?”

  姐姐似是知她所想,望着她微笑道:“以前我也信那些,但如今却明白,所谓天命,不过人言,自己的命运却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有些懒洋洋地抱臂后躺道:“如今这般自由肆意,却比顺应天命更合我意。”

  此时又有流星划过,她望着姜汐眉间的忧色道:“听山秀言,此去临川,陆路不过五天,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果然如山秀所言,他们弃船登岸,好不容易弄到了几匹马,一路上捡着郊外长草中的小道走,终于在第五日晨光熹微之时到达临川三十里外。而沿途一路之上残戈断戟,伏尸满地,一片激战之后的惨况,远比战报中更令人触目。

  薛简采了些防止瘟疫的草yào碾碎,用布巾包了,让他们捂着口鼻。山秀拈起那yào包闻了闻,一脸嫌弃的样子,薛简瞥了他一眼,将那yào包收走。山秀望了望道旁的发胀的伏尸,还是默默从他手中将那yào包又拿了回来,捂在自己脸上。

  姜汐面上平静,然而越是接近临川心中越是忐忑,路上听闻孟云集结主力部队聚于城下攻城,所以当他们遇到那伙溃退的残兵时心中便是一凛,山秀拉着他们躲在长草中仔细观察,发现那溃兵是孟云部,姜汐的心才放下了一些。

  他们顺着溃军来的方向,未到临川城下,却见到了凌襄。

  见到姜汐,凌襄也是一怔。姜汐见他表情有异,有些急切问起桓冲。

  然而凌襄闻言却是一顿,言道临川大捷,已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孟云主力,只是桓冲却亲自带人追着溃军去了。

  姜汐听闻他语焉不详,心中更疑,凌襄这时才老实说,只怕溃军有埋伏。

  姜汐闻言便不顾抢了一匹马,策马顺着桓冲前去的方向追赶,凌襄无法,也只得追上去。

  十里之外,溃军已被彻底剿灭。蔽天旌旗中,姜汐下了马,凌襄跟在她身后,却有探子来报,说溃军凶悍,一箭破空,主帅中箭,生死不明。凌襄狠狠拍了他一掌,厉声道:“你再说一次。”

  他有些凶狠的样子,吓得那人一激灵,然而还是低声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而就在此时,姜汐心有所感一般回头,见一匹空载的战马从远方奔来。

  那马高大健硕,带着银铠的,十分与众不同,她身边的凌襄望见那匹马也是一惊,姜汐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那样的表情。

  她顿时明白,这大约便是桓冲坐骑。

  然而马上却空无一人。想必虽然失主,坐骑识途,乱军之中自己跑了回来。姜汐走到它身前,才发觉马鞍已经被鲜血浸透,凌襄双目通红,对身边的亲卫道:“给我去找人。”

  姜汐摸着马鞍上的鲜血,马背上濡湿了一片,结块,变得暗红。她伸出手,触手湿润,指尖上一片黏腻,冰冷,不知是谁的血,她想象着梦里那场景,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姜汐不知在那马前站了多久,那马似乎也极其通人xìng,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她抚摸。

  周围的厮杀声都黯淡下来,攻城略地,流血漂橹,堆积在万千尸身上的胜利,这才是真正的战争。姜汐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血,此时却觉得有些眩晕。

  她又想起那个不祥的梦,梦里他倒下了,变得冰冷,僵硬,如同脚下堆积的尸身一般。

  心脏仿佛被攫住了。

  然而忽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挣不脱,身后环绕着的气息却弥漫上来,热烈而熟悉。

  她于千军万马之中回眸,时间在这一刻被禁锢。

  桓冲正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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