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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9 章

  制它的方向和转速。

  与此同时,另一种玄妙的感觉从经脉间升起。凝成光球的九阳真气在经脉间运行,带来火焚般的炙热感,比以前的热度增加十倍。

  如果是以前,不等九阳真气发出,自己的经脉就炙痛难当;现在光球运行过后,却有一种清凉气息丝丝升起,与太一经的感觉极为相似。

  大貂并没有立即动手,他审视着萧遥逸,似乎在考虑什么,良久才说道:宋晋两国向来jiāo好,值此时节,两国边境匪寇聚集,秦某奉吾主令旨,入境捕寇。萧刺史身为一方父母,保境安民有责,但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此番误入寇营,险些误伤,还须多加小心。

  说着他放开萧遥逸,温言道:请代秦某向萧侯问好。

  姓秦的大貂一边说,一边伸出手,似乎想帮萧遥逸拍拍身上的泥土。

  程宗扬没想到死太监认出小狐狸的身份,竟然二话不说把他放了!诧异间,看到他手掌拍出,掌下的景物微微变形,仿佛空气被压缩所造成的折shè,竟然是带足真气。

  程宗扬顿时大叫不好,立即一掌挥出。

  萧遥逸身后仿佛长了眼睛,双足一落地,身体便如卧在空中一样横飞起来,右手向后挥洒,五指如拨弦般弹出,逐一点在大貂的掌心。

  那个猛将般的太监一掌穿过指影,篷的一声按在萧遥逸的肩头。

  萧遥逸身体剧震,浑身骨骼都发出轻微的bào响,人在半空就狂喷一口鲜血,身体如柳絮般飘出丈许,仰面摔倒在地。

  程宗扬顾不得查看小狐狸的死活,掌心蓦然涌出一团白光,狠狠击向大貂的腰腹。

  他已经进入第五级坐照的境界,这一击的威力较之当日与苏妲己jiāo手时强出数倍,此时倾力使出,光团未至,大貂的锦服已经像被烈火烧炙般发黄。

  大貂的手掌泛起一层淡青的光泽,五指鹰爪般一紧,抓住那颗光球,掌中发出一阵炒豆般的脆响,将那团光球消弭于无形。

  大貂举手破去九阳真气,眼中露出一丝光芒。王哲是你的什么人?

  程宗扬也不答话,双掌一翻,两团光球同时脱掌飞出。

  年纪轻轻,九阳神功便有三重修为。大貂挥掌击碎光球,冷冷说道:你是韩庚,还是秋少君?

  死太监!少废话!纳命来!

  暴喊声中,程宗扬又击出一团光球。大貂的鹰爪再次递出,抓向那团真气凝聚的光球。光球入手,大貂的手掌忽然一震,那团光球竟然在掌中微移寸许。

  九阳神功虽然精妙,但他五指满蕴真气,足以击灭这一道经脉凝聚的九阳真气,只是这光球入掌之后移出寸许却成了全力攻其一指的局面,落点正在姆指。

  以大貂的修为,也难以一指之力与一道经脉凝出的九阳真气硬撼;拇指一且受创,等于废去一只手掌。这年轻人的机变和修为还在自己预计之上。

  大貂爪形变化,中指点出,锐利的指风刺穿光球,光球应指破灭,指骨也格的一声折断。

  他用一根手指的代价化去这股九阳真气,然后抬眼道:九阳神功四重,以你的年纪可谓不俗。韩庚年纪比你长了许多,又传闻陨落塞外,想必你就是秋少君了。

  秋小子有我这么帅吗!程宗扬叫道:死太监!看我的九阳神功第三十九重!一团刺眼的白光亮起,比刚才的声威更加震撼。

  九阳真气离掌之后,果然还能与自己心意相连,可惜自己修为不够,可以cāo控的距离不过尺许,饶是如此也伤了大貂挡一指。

  方才看到大貂用肩膀硬挡徐永一矛,程宗扬还以为他有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硬功夫,现在看,大貂只是用强横的修为强行压下伤势,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击断他一指。

  大貂眼中露出一丝难以索解的讶色。

  九阳神功终究是太乙真宗镇教神功,修习者以阳脉为引,将全身真气凝聚一处,威力在一瞬间达到顶峰;他破去这个年轻人的九阳真气看似轻松,实际上远没这么容易。

  这个年轻人此番出手,那团光球不仅没有凝聚不散,反而以ròu眼难以追踪的速度飞速扩大,这完全不是九阳神功发动的景象,但其中蕴藏的九阳真气强烈至极,让人无可怀疑。

  大貂右手一振,蛇矛如闪电般击出,挑中那团九阳真气。

  这年轻人显露出的修为虽然超过他的年龄,终究不过第五级坐照的境界,能修炼到九阳神功第五重已经是他的极限,只要破去这勉强成形的最后一击,这年轻人体内真气耗尽,不用自己出手,也无力再战。

  令他诧异的是,那年轻人的右掌又bào出一团白光,狠狠拍在自己的左掌上。

  叮的一声,大貂的蛇矛挑中第一团光球,矛尖刺中一块硬物,却是一粒小小的龙睛玉。

  接着篷的一声巨响,他受伤的左掌与程宗扬硬拼一记,身影向后晃了一下,织锦的衣袖如蝙蝠般飞开,露出并不粗壮却坚如铁石的手臂。

  程宗扬只觉自己就像一只狂奔的犀牛,一头撞在一道钢铸的城墙上,强大的反震力道使自己的右臂一阵剧痛。

  但程宗扬清楚感觉到,自己的九阳真气破开大貂这一爪,炽热的气息侵入他的经脉。

  大貂身体重新挺得笔直,沉声道:九阳神功,果然名不虚传。

  程宗扬左掌击出的九阳真气看似雄浑,其实只是一小团,不过里面包裹着一粒小小的龙睛玉。那粒龙睛玉由冯源施过术,一经激发立刻bào开。他真正的杀着则是右掌的第六颗光球。

  大貂不得已地仓促变招,不但没有击碎光球,反而被九阳真气侵入经脉,结果以弱对敌,一击之下,经脉便告负伤。

  虽然上了这个年轻人的当,秦翰却毫不在意。两军对垒讲究兵不厌诈,何况生死相搏?

  程宗扬一掌击出,体内的真气顿时耗尽。如果是平时,自己可能栽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但此时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死气,等于源源不绝地补充真阳,丹田一转便多了一丝真气。

  程宗扬看也不看就向后跃出,一把拽起萧遥逸朝阵中掠去。

  程宗扬真阳充沛,第四级入微境时便能多凝出半颗光球,这时拼尽余力,先以左掌勉强成形的九阳真气诱敌,接着右掌痛下杀手,终于击伤这位修为高自己两级的大貂。但能不能救下小狐狸和自己的小命,程宗扬没有半点把握。

  提着萧遥逸刚掠出两丈,一股强大气息便从背后袭来。程宗扬头皮发麻,不用看就知道那是死太监的蛇矛。

  只一个呼吸,死太监就压下伤势再度出手,这分修为真不是盖的。

  眼看要被蛇矛追上,程宗扬抱住萧遥逸的腰往地上一滚,拼着被马蹄踩中的危险,从一匹战马腹下钻过,一边躲避大貂的蛇矛,一边拼命补充真气。

  萧遥逸身体僵硬,口鼻气息皆无,连脉搏都已经断绝,但程宗扬知道他还没死自己还没有感受到他的死气。不过若被大貂的蛇矛刺中,自己和小狐狸就变成串在一根矛上的好兄弟了。

  蛇矛卷起的狂飙越来越近,眼看弯曲的矛锋就要刺入背脊,忽然程宗扬奋力一掷,把萧遥逸抛到阵中;接着旋过身,叮的一声,手中多了一柄匕首,间不容发之际挑住蛇矛分叉的矛锋。

  那柄匕首锋刃不过三寸长短,薄薄的刀身犹如冰玉,看起来摔到地上就会粉碎。然而大貂的丈八蛇矛击在上面,连火星也未溅出分毫,就这样硬生生被一柄薄刃挡住。

  大貂的坐骑人立而起,丈八蛇矛在空中一闪,如雷霆般朝程宗扬击去。

  那年轻人真气耗尽,已经是强弯之末。大貂可以放过萧侯的儿子、晋国的江州刺史,但对贼寇,尤其是星月湖岳贼的余孽,他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

  即使这年轻人大有可能是王哲的师弟、太乙真宗未来的掌教,自己也不会饶他xìng命。

  程宗扬盯着蛇矛的寒芒,手中紧紧握住那柄珊瑚铁制成的匕首,所剩无几的真气贯入匕身;突然一股刺骨的寒气袭入体内,使他险些大叫出来。

  这柄匕首不只一次救过自己的xìng命,但程宗扬头一次发现这柄匕首中蕴藏如此强烈的寒气,仿佛一道冰流浸入自己枯竭的经脉。

  蛇矛在空中划过一道玄奥的曲线,仿佛带动天地间的气息朝自己刺来。

  程宗扬举臂封格,腕骨顿时剧痛,整条手臂宛如被大锤砸中,骨骼yù碎。他狼狈地跌坐在地,险些爬不起来。

  程宗扬刚突破第五级坐照的境界,一开始还信心十足,觉得就算面对孟老大那种猛人也有一拼之力。

  但这位大貂好好给自己上了一课,面对这个身残志坚的死太监,自己连压箱底的功夫都施出来,照样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不是死太监用了大半力气对付小狐狸,自己可能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看到他手中的匕首,大貂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蛇矛一拧,将珊瑚匕首从程宗扬手中夺下,顺势挑飞,然后一矛推向程宗扬的面门。

  蛇矛劲风未至,锋芒上透出的青光已经把程宗扬的脸都映得绿了。

  就在这时,一道乌光宛如天外飞来的蛟龙撞向蛇矛。空气仿佛被罡风撕碎般,发出一声bào裂的巨响,dàng起一圈圈水波状的波纹。

  大貂攻势一顿,贯满真气的蛇矛被同样贯满真气的天龙霸戟硬挫回去。

  程宗扬提到嗓子眼里的心脏终于落回原处,孟老大来得真是时候!

  孟非卿犹如一头雄狮从黑暗中踏出,他抬手接住那柄珊瑚匕首,看也不看便抛到程宗扬身边,两眼紧盯着姓秦的太监,一边缓步走来,一边道:十余年未见,大貂风采犹胜往昔。

  大貂挡将蛇矛横在鞍前,沉声道:岳逆已然伏诛,吾主宽大为怀,饶尔等xìng命,今日又敢作乱,以为我大宋无人吗?

  孟非卿身后传来两声哂笑,天驷侯玄催马过来,他一手拿着军帽,懒洋洋扇着风,一边道:你一个阉人,偏要粗着喉咙学男人说话。喂,先主当年割你一刀,你不会又长出来了吧?

  大貂道:若非先主收秦某入宫,秦某早死于乱军之中。此恩此德,秦某不敢稍忘。

  侯玄冷笑道:真是好奴才。

  大貂丝毫没有因为侯玄的刻薄言语动怒,他跳下马,一手提起蛇矛竖在身旁,扬声道:孟非卿!你的天龙霸戟可敢与我一战!

  孟非卿眼中精光闪动,大貂既然有兴致,孟某敢不奉陪。

  侯玄忽然笑道:老大别急,秦太监是你的,但让我先玩一场。说着他随手扣上军帽,接着纵马跃出,玄武槊带着一股狂飙攻向大貂身后的亲卫。

  侯玄擅长执锐破坚,但选锋营的亲兵都是身经百战,立下无数功勋的骁勇之士,放到其他军队当指挥使也足够了,何况里面还夹杂不少兽蛮人。

  一名披着铁甲的兽蛮武士举斧劈出,斧槊相jiāo,兽蛮武士浑身如黑熊般的鬃毛猛然竖起。

  两股巨力撞在一起,侯玄身下能够负重千斤的健马也不禁发出一声嘶鸣。看来用不了几招,这匹战马就要支撑不住。

  侯玄飞身下马,玄武槊长击远攻,将那名兽蛮武士打得不住后退。

  大貂一手执着蛇矛,被程宗扬击伤的经脉迅速恢复。孟非卿宽阔的肩背微微一动,像一头所向无敌的雄狮,擎出一对天龙霸戟。

  程宗扬退到阵中,只见萧遥逸盘膝坐在地上,身后多了一个人,正是朱骅王韬。

  王韬双掌贴在他背后,护住他的心脉;萧遥逸双目紧闭,脸色一片惨白。

  怎么样?

  王韬简单说道:xìng命无妨,但经脉断了数处。为我护法,我先设法护住他几道主脉。

  行!程宗扬用力抹了把脸,这才发现自己双手虎口震裂,血流满手。

  选锋营的铁骑攻势越来越猛烈。战阵三面同时bào发激战,只留出西南方向的缺口。即使有星月湖的老兵在阵前厮杀,雪隼雇佣团的伤亡仍在迅速增加,不少佣兵在压力下,已经往西南方向移动,试图突围。

  程宗扬知道选锋营用的是围三阙一的经典作战法则,空出的一面其实是一个陷阱;一旦对手丧失斗志、转身逃跑,选锋营的铁骑就会像死神一样穷追不舍。一方逃命,一方追杀,很容易以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战果。

  但这种战法之所以经典就是因为这样你明知道对手的目的,却拿不出更好的应对方法。

  纵然所有人都知道空出的一面是一个陷阱,但处于绝境之中,同时所有人都心存侥幸,觉得自己有机会在被选锋营的铁骑追上之前逃生。

  程宗扬叫道:星月湖大营主力已到!弟兄们!我星月湖在三川口以六百破七千、好水川三千破两万,眼下选锋营不过两千,星月湖大营主力一口便能把他们吃掉!所有参战的佣兵兄弟只要齐心协力杀回江州,每人五十金铢!我程宗扬说到做到!

  五十金铢相当于十万钱,那些视金铢为信仰的佣兵汉子一下子被这笔巨款挑起热血,狂吼着冲上去,硬顶住选锋营的攻势。

  程宗扬紧张地盯着战局,一边不断下令,指挥众人进退,利用铁丝网和鹿角反复阻击敌军。忽然一队军士从侧面杀出,破开选锋营的黑潮冲进战阵。

  被他派去联络孟非卿的苏骁这会儿浑身浴血,神情依然冷静。他向程宗扬敬了个军礼:出发时一百零一人,目前剩余三十九人。重伤员十七人,已经就地解散。

  就地解散是指自行突围,但重伤之下,想在乱军丛中杀回江州可以想象难度有多大。程宗扬一阵心痛:这个连全是老兵,一战下来损失超过六成,比割了自己的ròu还难受。

  其他人?

  斯上校、卢中校和崔中校带着人马在后面。苏骁道:这一路都是定川寨的溃兵,那些宋军吓破胆,一时半会儿不敢出来。麻烦的是选锋营,我军被一个营的兽蛮人挡住,卢中校正设法把他们引开,最多一刻钟便能赶到。

  难怪没有看到选锋营的大队兽蛮武士,原来是去拦截星月湖的主力。

  听到星月湖大营的主力再一刻钟就能赶到,程宗扬放松下来,才发现背后湿漉漉的都是冷汗。他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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