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5 灭族（上）
月初，辉夜一族的例行族会
时间已经临近晚饭时节，看着手头上一堆密密麻麻的材料，几乎所有辉夜一族的长老，脸上都露出了头疼的表情——自从皇授听从静魂长老的建议，搞出这种“调查报告”式的材料，例会的跨度就越来越长了：以前快的话的半个小时就开完，现在基本就得开一个下午
事实上，哪怕是这样的例会已经坚持了近半年了，不少长老对于这种事无巨细，动辄几十页的材料仍然不习惯——忍者嘛，学会怎么杀人就够了，那些远在天边的事情，谁有空去关注？如果说关于最近的任务统计艾忍界新情报之类的信息，长老们还会耐心去看，可是雾影村过去一个月的职务变动，各国大名的新政策，这些跟辉夜一族有半毛钱关系？
“朝舟，你对材料上的内容怎么看？”
看着大部分长老都是一幅无所谓的表情浏览着眼前的材料，有几个甚至看了半个钟头连第一页都没翻过去，身为召集人的辉夜皇授多少有点生气不过养气功夫不错的辉夜族长，仅仅是将自己的不满憋在了心底，表面上仍然心平气和
“朝舟族长问你话呢！”
看到被点名的某人仍然在神游物外，一旁的族人连忙推了他一下
“艾什么事情？”
回过神来的辉夜朝舟，连忙装镊样地重新坐好，摆出一副认真阅读的样子，可是他手上倒拿的纸页，还是暴露出他心不在焉的本质
“我问你对目前唉，算了，如果真的家里有事，朝舟你可以先走”
想起对方的妻子已经身怀六甲，辉夜皇授点点头，示意对方可以先行离开
“艾实在不好意思啦，内子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我就先赶回去了”
辉夜朝舟站起身，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不过脚底抹油的速度倒是比谁都快
“只要有一成的人在认真开族会，仔细思考辉夜未来的命运，那么这个族会就有必要继续下去”
看着坐在前排的几个还在苦思冥想的长老，又看看台下接近一半的空位（提前请过假），皇授突然就想起半年前静魂和自己长谈，建议进行例会改革时说的原话当时自己还乐观地表示，这样的改革肯定会顺利进行，结果现在看来，少女的预言正在变成现实——除去少数长老，大多数长老对于族外的事情，都是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能感受到紧迫感的，真的就只有一成左右的长老艾连这些人都是这种情况，那么底层的族人】
将无谓的思绪排除出脑海，皇授虽然不像某人那样，对雾隐马上就要发生的剧变了然于胸，却也产生了一丝不安
“在和水门大哥这些木叶的忍者接触之后，我常常在想，如果仅仅是漩涡一族这样一个没落的忍者族群都会出现这样的强大的人物，那么能牢牢掌控木叶话语权的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又会强大成什么样子？同是大族，我们固步自封的辉夜，真地能和这些族群抗衡么？”
自己本是抱着让船越见见世面的心态，让他去参加立华天的登基典礼，不想从波之国回来之后，向来眼高于顶的船越却对自己说出了这样一番话甚至连“话语权”这个词，也是船越在和静魂接触的过程中学到的
能让船越有所改变，皇授自然很高兴，但是就连身为辉夜一族精英的船越都会质疑辉夜的强大，那么外边的世界，恐怕已经和自己所在的时代完全脱节了
【作为雾影最大的豪族，长期的高高在上的地位，已经逐渐磨灭了族人的血性再加上水之国偏安一隅，几乎不和外界接触，这虽然避免了二战那样的大型战乱的摧残，却也让辉夜进一步和外界脱节，失去了继续进步的可能】
想起目前的现状，辉夜皇授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毕竟，任何改变的发生都需要时间，如果现在能通过族会的改革，让一小部分族人学会思考，学会放眼看世界，即使这些人只占到一成，辉夜一族同样会在薪火相传之下，保持住继续前进的潜力
只是，无论是模模糊糊感受到一丝不安的辉夜皇授，还是已经明确了解未来命运的辉夜静魂，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同一时间的雾影，同样有一场例会在开，不过对应的规摹了很多
“云忍最近又有所动作了，村里开始陆续召集外出执行长期任务的忍者，而且根据观察，雷隐的生铁价格已经连续四个月开始上升了，这一点很不正常，要知道雷之国就是以出产矿石著称的，雷影村自己就有一块大铁矿作为村里的产业！”
“是么，看来云忍也有所动作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和上次那样先发制人”
一个昏暗的地下室里，几个人就着一块沙盘在交流着情报，不过这块沙盘除了标注一个个地名之外，还摆上了一些写着人名和数字的石质棋子
“不会这一次云忍会按兵不动，等木叶和砂瀑两败俱伤才会介入！”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起初还若有若无，等说道最后已经近在耳畔
“呃，是主上的声音族会开完了？”
“嗯，没有，我还有别的事情，最近两次族会，都是给皇授请了假”
走到沙盘边，静魂加入了一同讨论的圈子虽然少女的体力和精力都非常充沛，声音中却透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疲惫
“可是主上，你这几个月交代给我们的所有布置，都是基于砂瀑和木叶马上会开战来制定的，可是这两个同盟国作为上次忍界大战的赢家，怎么看也不可能动手吧”
“‘鸦’，不要质疑主上的决定”
“没事，我这也只是猜测，不过只要砂瀑的忍者心里始终埋着‘岩忍和木叶终有一战’的心思，这场战争就随时可能打起来！”
看了看制止同伴的“眼”，静魂露出一个“没有关系”的表情，随后才开始慢慢解释道“我以前曾听一个游吟诗人说过，‘我们唯一恐惧的，就是恐惧本身’”
“恐惧本身？”
“眼”，“伞”还有“默”都是一幅疑惑的神情，只有“鸦”在喃喃自语，反复念叨着静魂之前的话语
“‘岩忍和木叶终有一战’，‘我们唯一恐惧的，就是恐惧本身’莫非主人说的是刚刚失踪了三代风影的岩忍，他们在恐惧？”
“鸦”提到“三代风影”时，少女的神色开始变得微妙，不过这一丝变化，在场的众人并未意识到
“嗯，我指的就是这件事作为同盟，木叶和砂瀑是上次大战不折不扣的赢家，不过这样的同盟，似乎并不稳固吧”
“嗯，这个大家都知道艾就像主人说的，‘木叶和砂瀑终有一战’，这种想法不光在这两个村子，就是在其他忍者村，都是一种普遍的共识啊”
“嗯，就是这样，过去的几次忍者大战，大国和大国，大国和小国，小国和小国，各种各样的忍者村，只要是地域上毗邻的，都爆发大战，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除了远在大喉一端的水之国，这片大陆上居然有两个强大的忍者村，他们之间从爆发过大战！那就是木叶和砂瀑！”
顿了顿，看到众人都跟上了自己的思路，静魂这才继续分析
“所以，自从上次战争结束之后，就慢慢有这种思潮产生，‘木叶和砂瀑终有一战’！哪怕他们作为同盟，已经相安无事了好几十年！”
“可是主上之前不是也说过，‘流言止于智者’么，哪怕其他人这么讲，木叶和砂瀑本身不相信不就得了？”
“‘眼’，智者固然存在，但是智者不可能离开村子遗世独立吧一旦一个忍者村被流言绑架，那么这个村子里头大多数看不清真相的民众就会慢慢产生一种心理，那就是‘恐惧’！”
“对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恐惧？”
“嗯，就是这样，正因为恐惧，所以木叶和砂瀑之间的同盟，其实是相当脆弱的即便是作为战胜国的木叶和岩忍，他们在上一次大战中付出的代价，同样是惨痛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是砂瀑的一个经历过上次战乱的忍者，无论木叶是不是真的想要开战，你都会对他产生提防吧”
“反过来，木叶也是一样艾只不过因为这两个村子之间实力相当，双方都没有一口吃掉对方的把握，所以才一直都维持在微妙的平衡中，保持同盟的状态，对吧？”
“嗯，‘眼’你能换位思考，这很好，其实这种所谓的同盟，很久之前就已经在慢慢瓦解了，你们还记得白牙的事情吧虽然明面上没有爆发过大战，但是各种小规模的摩擦，其实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啊”
“原来‘我们唯一恐惧的，就是恐惧本身’是这个意思艾一旦被‘恐惧’的情绪所支配，那么爆发战争，只是一件迟早的事情啊”
点点头，“鸦”露出了信服的神情
“所以三代风影的失踪，其实并不是简简单单砂瀑高端战力的损失，而是伴随着木叶和岩忍站力平衡的打破！”
“虹夏”发动，少女直接将沙盘上一颗标注着阿拉伯数字“6”的棋子化成了青灰，而那颗石质棋子在不久前，还写着“忌都”两个字
“所以主人认为这件事，可能会成为这场大战的导火索？”
“不是‘可能’，是‘一定’，我有这个预感”
重新看着沙盘，少女将目光投向了砂忍村的另一颗棋子
“‘蝎’的战斗力评价就先暂定为‘5’吧，不过他的位置要改一改，先暂时放到‘雨之国’吧！”
“哦，好的！我有时间刻一个新的，代替原来这个！”
负责布置沙盘的“涩”将“蝎”挪了一下位置，和一颗写着“半藏”的棋子摆到了一起，而“半藏”上的数字赫然是“8”——这已经是整块沙盘上，数值最高的棋子
“呵呵，再过半年，如果我们还有时间像这样分析的话，这些棋子之中恐怕会有不少要消失掉呢！”
看着和“蝎”并排的“半藏”，少女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淡淡的惆怅
〃ps：“我们唯一恐惧的，就是恐惧本身”出自美国总统罗斯福的名言其实二战前忍界的状况，很像是一战前欧洲的状况，几个大名之间很像是当时欧洲的皇室（当时欧洲几乎所有的皇室都有亲戚关系，大名之间也差不多，大家可以看看四战时几个大名围在一起打牌的情景），木叶和砂瀑就像是德国和英国，当时英国作为日不落帝国，国力强盛，而德国利用科技革命的成果，后来居上，在德意志完成统一后，欧洲大陆上就有一种思潮诞生，“英德之间必有一战”，结果被这种思潮绑架的德意志，最后借助萨拉热窝斐迪南大公被刺，挑起了大战
所以说只要这样的恐惧一直存在，战争就随时可能爆发我写着一段，不仅是交代第三次忍界大战的起因（说白了风影失踪只是类似于萨拉热窝枪声的导火索），而是借古讽今，表明我的立超只要“xx和xx之间必有一战”这样的脑残言论一天还有市超战争就真的有可能从流言变为现实，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存了什么心，你眼中的世界就会变成什么样的样子，想想当前钓鱼岛争端中的一些极左言论，我们应该时刻警惕——真正给人们带来灾难的，往往就是我们心中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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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眼’你能换位思考，这很好，其实这种所谓的同盟，很久之前就已经在慢慢瓦解了，你们还记得白牙的事情吧虽然明面上没有爆发过大战，但是各种小规模的摩擦，其实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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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主人认为这件事，可能会成为这场大战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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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再过半年，如果我们还有时间像这样分析的话，这些棋子之中恐怕会有不少要消失掉呢！”
看着和“蝎”并排的“半藏”，少女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淡淡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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