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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9章 痛心

  莫家继当天夜里就跟陶氏讲,要她好好在家管教孩子,伺候老太太,说老太太年纪大了,他们这些做儿子儿媳的更要用心才是。

  陶氏喜得和自己的丫鬟桂圆道:“老爷怎么又改变主意了?是不是因为老太太那一通折腾,他放心不下,让我留下来好好服侍老太太?”

  桂圆道:“奴婢听说今儿下午,大小姐去了老爷的书房,在书房里和老爷说了好一会子的话。”

  自从惠妈妈被撵出了莫家,陶氏身边就多半带着桂圆这个丫鬟,所以陶氏和大太太文氏做的那些事,桂圆是一清二楚的。

  “你是说,是蓉姐儿求情让老爷回心转意的?”陶氏的喜色就褪了下来。

  桂圆忙道:“奴婢不知,奴婢只听说有这么回事。大小姐在书房里跟老爷说了什么,奴婢一句也不知道,只知道大小姐出来时还拿了本书,或许大小姐是去借书也不一定。”

  陶氏便不再说话。

  老太太已经知道了开祠堂的事,“也就是说,二老太爷他们来是大太太和二太太挑唆的?”

  吕妈妈道:“大老爷和二老爷后来把大太太和二太太叫去训了一顿,大太太身上还挂了彩,想必这是极有可能的。”

  “冤孽!”老太太脑袋像是要炸开了,“蓉姐儿究竟做了什么要她们这样赶尽杀绝?”

  吕妈妈见老太太脸色不好,忙给她倒了杯茶。

  老太太摆摆手,让吕妈妈把茶端走,心境悲凉道:“是不是我平日里太宠蓉姐儿,引起她们的嫉恨了?”老太太老泪纵横,“不护着吧,又怕文氏把蓉姐儿折腾死,就像颜姨娘,好好的一个人,竟然两三年的功夫,就被文氏给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后还丢了性命。护着吧,又遭她们的嫉恨。苍天呐,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保蓉姐儿平安?”

  吕妈妈看着老太太悲怆的样子,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老太太,这不怪您,要怪就怪人心太丑恶。”

  老太太绝望地抓住吕妈妈的手,带着祈求的神色看着吕妈妈,“美娟,我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你给我想想,好好想想,怎样才能给蓉姐儿留条生路?”

  吕妈妈服侍了老太太一辈子,从来没有见她如此失态过,心里一酸,也哭得泣不成声。

  好不容易才稳住哭声,哽咽道:“老太太您别急,日子还长着呢,我们慢慢想法子就是,总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老太太松开了吕妈妈的手,颓然地摇了摇头,“我前世作了什么孽,娶了这样两个心如蛇蝎的儿媳妇?”

  莫家开祠堂,要审莫曼蓉的事,也传了出去。

  粽子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刘廷淮道:“虽然开了祠堂,不过莫家大小姐还是安然无恙地出来了,您就别担心了。”

  开祠堂!莫曼蓉竟然经历了开祠堂!他活这么大,只听说过一个女人被开祠堂沉潭的!那是怎样的场面,事情过去三十年了,人们至今说起来还心有余悸。

  而莫曼蓉她又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要开祠堂来审讯!

  刘廷淮一想到莫曼蓉瘦小的身影跪在冰冷冷的祠堂里,面对族人一一声讨,句句治罪,心里就像剜肉一般疼。

  刘廷淮攥着拳头,旋风一般去了潘府。

  潘明正在跟一个新来的叫做范蕙兰的丫鬟说话,见刘廷淮气势汹汹踏步而来,不由地笑道:“刘兄,这是在跟谁置气呢,你那脸能止小儿夜啼了。”

  范蕙兰看了刘廷淮一眼,刘廷淮的脸色确实可怖,浑身散发着巨大的怒火,仿佛谁一靠近就能将其焚烧殆尽。

  范蕙兰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潘明就打发了范蕙兰先走。

  范蕙兰还没走远,刘廷淮就挥起拳头冲着潘明那张嬉皮笑脸砸下去。

  潘明痛呼一声,踉跄了一步,一颗牙齿和着鲜血吐了出来。

  潘明懵了一瞬,跳起来,怒骂道:“你他娘的,吃错药了!”

  刘廷淮打了一拳,还觉得不过瘾,只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听了潘明的话,冷哼一声,“你还有心思跟美婢,我没把你打个稀巴烂,算你走运!”

  “傻大个!你他娘的发什么疯!”潘明又吐了一口血沫子,心里越想越气,“你不要以为有些蛮力,我就怕了你了!我今天跟你拼了!”

  潘明怒起,跳起来就朝刘廷淮扑去。

  刘廷淮身高马大,又有一身武艺,潘明哪里是他的对手,一番较量下来,潘明多处挂了彩,刘廷淮只是被抓了一个红印。

  这时周围聚集了不少丫鬟小厮。

  他们相劝又不敢劝,潘明和刘廷淮要好,常打打闹闹,没到三天两人又和好如初。

  以往多半是刘廷淮让着,也相安无事,只是这次刘廷淮却只让了九分。

  潘明见这些下人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怒吼道:“滚,全部都给我滚!要是谁看抻头缩脑,我一刀剁了他!”

  小厮丫鬟们吓得忙作鸟兽散。

  刘廷淮把潘明拖进了屋里,“你打算怎么办?”

  潘明甩开刘廷淮的手,“什么打算怎么办?你他你能不能先说清楚,不要冲上来就打人好不好?”潘明本来还想骂娘的,想了想忍住了。

  “蓉妹妹”

  “莫曼蓉怎么了?她关我屁事!”潘明叫嚷道,“你不是很喜欢她么,整天蓉妹妹长,蓉妹妹短的,你去为她打抱不平啊!我招你惹你了?”

  刘廷淮的脸又黑下来,“你不想负责?”

  “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潘明只觉得全身都痛,“我负责?负什么责?是我退了她的亲,还是是我开祠堂要审她?你有本事去把彭茂竹那小子打一顿啊,他才是负情负义的负心郎!还有莫家啊,虎毒不食子,他们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逼上绝路,那才叫狼心狗肺!我怎么了?我不过是跟个丫鬟说说话,怎么就罪大恶极,要遭受毒打了?”

  潘明真的是暴跳如雷,要不是打不过刘廷淮,他真想再冲上去,把刘廷淮好好痛扁一顿。

  “你在郭猎户家里,不是和蓉妹妹以夫妻相称么?”刘廷淮道,“郭大嫂说,你们在她家都是同房同床的。”

  潘明愣了一下:“你以为我跟她有夫妻之实了?我倒想,要了她的身子,也不枉我受这顿毒打!你不知道那娘们又多么烈,烈得就像个贞妇一样,我一靠近,就冲我呲牙咧嘴,咆哮。”

  潘明顿了顿,挑着眉问道:“在你心中,她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休得胡说!我自然是相信蓉妹妹的。”刘廷淮涨红了脸,“就算没有夫妻之实,你和同床共枕,也应该负起责任来。”

  “要负责任,你去负!”潘明气鼓鼓的,这个榆木疙瘩,怎么就说不通。“老子还要去医馆诊治,就不奉陪了。”

  说完,耍袖气腾腾地拉开门,“死奴才,都死哪去了!是不是要看着你们爷血尽而亡啊!”

  小风从廊子后面急匆匆的跑来,“哎呦,我的爷,大过年的怎么说这样的话,奴才这不是来了嘛。”l_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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