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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门青者,因此才动了手。

  虽然死了三个兵门青者,但胡客和姻婵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兵门青者追踪而至,于是又在客栈多留了两天。

  这两天一直相安无事,除了死去的三个兵门青者外,再无其他兵门青者现身。

  一直不见任何动静,胡客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在这里耗下去。他此行的目的地是莫干山云岫寺,因此在和姻婵商量之后,两人决定再一次动身。为避免兵门青者的纠缠,两人易容改装,走陆路南下。

  此时行程已经过了一大半,继续以原来的速度赶路,不出几日,便能抵达莫干山。

  可就是接下来的这几日,胡客很快就将知道,仰化集上三个兵门青者被dú杀,绝不是一场意外。

  一路南下,途经淮安府境内的来安集和平桥镇时,在集镇上分别发现了两个和三个兵门青者的尸体。

  途经扬州府境内的仙女镇时,在镇上发现了四个兵门青者的尸体。

  途经镇江府境内的长dàng湖时,在湖边的官道上发现了七个兵门青者的尸体。

  途经常州府境内的荆南山时,在山脚下的茶铺发现了两个兵门青者的尸体。

  途经湖州府境内的白鹤岭时,又在官道上发现了三个兵门青者的尸体。

  这总共二十一个兵门青者,均是中dú而死,中dú后的症状,和仰化集上死去的三个兵门青者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个人下的手。

  胡客和姻婵越接近莫干山,心中就越是惊骇。这些兵门青者显然已得知胡客的行踪,纷纷自南向北赶去,可没想到全都在路上死于非命。如果真是白锦瑟下的手,那白锦瑟似乎是有意赶在胡客的前面,替胡客扫去沿途的障碍。

  白锦瑟与胡客有仇,即使她答应暂时不为难胡客,也没理由替胡客开路。胡客开始怀疑,下dú之人有可能不是白锦瑟,而是另有其人。

  “如果不是白锦瑟,就只可能是dú门的人。”姻婵实在想不出,天底下除了dú门的青者,还有哪个人能把dú用得如此出神入化。

  胡客立即想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在智化寺内与白锦瑟深夜见面、戴眉脸谱的女人。

  戴眉脸谱,说明是刺客道的青者,身为女人,就必定出自于dú门。那女人说过有人要保胡客的xìng命,沿途的兵门青者若真是她所杀,倒也解释得通。但此人能连续dú杀二十多个兵门青者,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显然不是无名小辈。在人才凋敝的dú门中,细数起来,恐怕只有虞美人有这个本事。

  事情越发复杂了,仿佛笼罩了一团厚厚的迷雾,让人捉摸不透真相。胡客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他根本看不清事态的全貌。胡客也无法预料,在前方的莫干山云岫寺,又会有怎样的情况等待着他。

  yīn差阳错

  胡客和姻婵是在一个秋雨迷离的下午赶到德清县的。

  德清县东望上海,南临杭州,西枕天目山麓,北接太湖南岸,因古人“人若德行,如水至清”的赞誉而得名。德清县境内最有名的古刹,便是位于莫干山云岫峰烟霞坞中的云岫寺,这也是胡客和姻婵此行的目的地。

  长途奔波,疲惫不堪,胡客和姻婵没有急着上山,先在德清县城里寻客栈休息了一晚。

  翌日清晨,细雨依旧未停。

  胡客和姻婵装扮成乡民,又改易了容妆,出了德清县城,往云岫峰上走去。

  秋天的云岫峰遍山红枫,丹桂飘香,又有朦胧薄雾,晨钟回dàng,实在是声色俱佳,美不胜收。

  虽然是清晨,但山路上却已有了不少香客。胡客和姻婵随在一拨香客的后面,攀上云岫峰,走进烟霞坞,来到了千年古刹云岫寺的山门前。

  “左耳垂下有黑痣,右手背上有黑疤。”在走进云岫寺之前,胡客在心中默念。

  这是胡启立告诉他的刺客道王者身上的特征,也是他进入云岫寺后要寻找的人。

  胡客和姻婵来的不是时候,正遇上静戒禅师坐化后的第五天,云岫寺要为静戒禅师举行火葬仪式,因此不接待香客住宿。香客们只能在前院的香炉中燃香,在大雄宝殿中礼佛,而不能进入寺内的其他殿屋。

  香客们大都来自外地,慕名前来云岫寺礼佛,撞上静戒禅师的葬礼,都想看一看佛家的葬礼怎么举行,是以礼佛仪式结束后,香客们大都不愿离去。前院中的香客越聚越多,渐渐已有百余人。

  正午时分,云岫寺的住持静度禅师带领八十余位僧人入法堂焚香礼拜,举哀上祭,随后由丧司、维那进香,做起棺佛事,鸣钟鼓送丧。知客僧分开前院中的百余香客,让出一条道路,供送丧队伍通行。主丧带领众僧,排成两行,随在棺木之后,齐步走出山门,来到寺后的一片台地。佛号便在此时奏响,众僧人哀而不伤,齐念往生咒,在细雨中对静戒禅师的遗体进行了火化。火化结束后,有僧人收拢遗骨,送入塔内安放,又将牌位送入祖堂供奉,葬礼至此结束。

  整个葬礼的过程中,胡客的眼睛一直没有停止搜寻。他留意了云岫寺中每一个僧人,甚至连礼佛的香客也没有放过,但始终没有发现耳下有痣且手背有疤的人。

  葬礼结束后,香客们看了个究竟,回到云岫寺中。知客僧送来了中午的粥饭,香客们吃过后,便开始成群结队地离寺下山。胡客和姻婵随行下山,在山脚下的云岫村中寻了一大户农家租房住下。

  “有没有什么发现?”关门掩窗之后,姻婵问胡客。

  胡客摇了摇头。

  他几乎留意了云岫寺中的每一个人,但都没有找到符合特征的人,同时进不了其他殿屋,也就不知道云岫寺的底细。胡客决定天黑之后,偷偷摸入寺中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所以他才没有选择回德清县城,而是在山脚下的云岫村里落宿。

  傍晚时候,下了一整天的秋雨依旧没完没了。

  不等天黑,胡客和姻婵便准备出发了。山路还要走上一段时间,等走到云岫寺时,估计天也就黑尽了。

  两人刚一走出农院,从土路的另一头走来的三个人,便迫使两人退回到了院中。退回院中还不够,因为这三人也走进了这一大户农家,迫使两人退回了租住的房中。

  “想不到老熟人也来了。”关上门后,姻婵冲胡客轻轻一笑。

  那三个走入农家的人,的确算是老熟人了,正是受索克鲁派遣南下,来云岫寺查探的白孜墨、贺谦和曹彬。

  这三人比胡客和姻婵先抵达德清县,已在云岫村这户农家中住了好几日。

  不是冤家不碰头,世间的事就有这么巧,胡客和姻婵恰好住进了同一户农家,而且房间也与御捕门的三人正好相邻。

  农家的房屋本就没有什么隔音效果,所以白孜墨等三人进入邻屋后,胡客和姻婵便立刻附墙贴耳,足以听清邻屋中三人的对话。

  “我满山都寻过了,云岫峰上除了云岫寺和广法寺外,其他地方都是荒山野林,没有任何发现。”说话的人是曹彬。

  “今天寺里举行葬礼,我趁机潜进了藏经阁,翻查了寺中僧人的记录册,所有僧人都没有问题。”这是贺谦的声音。

  “我去县衙翻看了县志,也是一无所获。”最后说话的是白孜墨,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前几天查了寺庙,这两天该找的找,该查的查,还是没有发现。”贺谦说道,“依我看,天层恐怕早已不在云岫寺了。”

  “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白孜墨道,“天层毕竟已隐匿了近三百年。这三百年里不知有多少人暗查过天层,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找到,所以天层即便真的在云岫寺,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能找出来。”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要继续找下去吗?”曹彬问道。

  “我们再用两天的时间,把附近的玉屏峰和浮屠峰都找一遍,”白孜墨道,“如果还是没有线索,我们就回上海。”

  胡客和姻婵对视了一眼,原来白孜墨等三人已围绕云岫寺仔细地查探了几日,可是一直没有寻到任何与天层相关的线索。看来即便有刺客卷轴的指示,要想找出天层,也非易事。

  白孜墨等三人没有再聊与云岫寺相关的话题,而是说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胡客和姻婵不再偷听,离开了墙壁,坐回桌前。

  姻婵小声问道:“今晚还要去吗?”

  胡客摇摇头。他不打算夜潜云岫寺了。白孜墨等三人身为御捕门的御捕,已经进行过如此细致的查找,仍然一无所获,胡客再去,恐怕也难有什么新发现。

  胡客想了想,忽然对姻婵说道:“卷轴。”

  姻婵从包裹里取出两幅刺客卷轴。胡客接过来,将卷轴铺开在桌面上。他手掌烛台,凑近卷轴,盯着文字看了一会儿,又伸出手指,慢慢地摩挲卷轴上的丝线。

  “丝线有问题。”胡客心头一动。他已经感受到了丝质上的细微差别,眉头不禁微微皱起,眼神也越发深沉,仿若一泓幽潭。

  胡客把水壶里干净的开水倒在了盆中,又在抽屉里翻找一番,找出了一块墨锭,然后研磨出墨汁,倒入装满水的盆里,满盆的清水顿时变成了淡黑色。

  胡客将一幅刺客卷轴拿起,慢慢地浸入盆中。浸泡片刻,胡客将刺客卷轴拿起,抖去水珠,摊开在桌上,又用干净的白布将卷轴上的墨渍拭去。

  刺客卷轴是绫锦织品,按理说浸过墨水,应该完全被染黑才是,但有一小部分丝线却干净如初。这一小部分丝线不沾水,因此丝毫没有染上墨色。胡客又将另一幅卷轴浸过墨水,得到的状况与前面那幅卷轴一模一样。

  两幅刺客卷轴原来是用两种质地不同的丝线织成,只不过两种丝线颜色相同,粗细一致,ròu眼根本分辨不出来,若非浸以有颜色的水,绝难发现这一点细微的差别。

  这一小部分不沾水的丝线保持着明黄色,在墨黑色的卷轴上格外显眼,如同用黄色的颜料在黑色的卷轴上绘出了三十几道线条。这些线条有的横平,有的竖直,有的歪着一撇,有的斜着一捺。但这些线条并没有构成文字,而是杂乱无章地排布,乍一眼看去,似乎暗藏着某种规律,但仔细一瞧,却又似三岁孩童的涂鸦一般,全无章法可循。

  这在丝线上做文章的手段极为高明,试想获得刺客卷轴的人,若想解开天层之谜,必定专注于代码和脚文,就算怀疑卷轴上还另外暗藏有信息,最多不过水浸火烤,水浸时也必定使用清水,谁会用带颜色的水,来污染如此宝贵的刺客卷轴?

  胡客尽管发现了丝线上的破绽,但一时之间也瞧不明白这三十几道明黄色线条的名堂。姻婵和胡客一样,看了半晌,也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这三十几道线条绝不可能是随意织成的,必定有着某种特定的含义。胡客和姻婵深明这一点,所以盯着这三十几道线条,并结合代码和脚文,继续苦思冥想。

  时间缓缓地流逝,天色也逐渐黑尽。

  不知过了多久,邻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厉喝:“什么人?”

  那是白孜墨的叫喊声。

  伴随白孜墨的声音,邻屋传来了“吱呀”的声响,紧接着一串脚步声便冲出邻屋,朝前院去了。

  正深思冥想的胡客,被这一阵响动拉回到现实中来。

  胡客猛地起身,走向房门。

  “别出去。”虽然进行了易容改装,但姻婵还是怕胡客被白孜墨等人认出。

  但她话音刚落,胡客便拉开了房门,循声追了出去。

  姻婵急忙卷起两幅卷轴,藏在被褥下,紧随其后追出。

  胡客和姻婵相继赶到前院的屋檐下,只见前院的空地上,白孜墨、贺谦和曹彬成掎角之势,将一个黑衣人围了起来。

  继胡客和姻婵之后,这户农家的妻儿老小也听到响动纷纷走出,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主人家拿来了一盏提灯,但光亮有限,不足以驱散黑暗,前院中依旧晦暗不明。这种昏暗的环境里,别说辨认黑衣人是谁,就连白孜墨、贺谦和曹彬的脸,也看不太清楚。

  细雨之中,白孜墨、贺谦和曹彬忽然一齐动手,向黑衣人发动了一轮迅猛的夹击。

  那黑衣人身手不弱,以一敌三,而且还是对付御捕门的副总捕头和两位天地字号御捕,竟然只是稍落下风。

  虽然看不清那黑衣人的相貌,但这一轮攻守下来,屋檐下的胡客,还是认出了这黑衣人的身手。胡客之前就有过担心,在南下的途中,竞杀青者轮番出现,可有一人始终没有现身,那就是屠夫。

  而现在,这个位居五大青者之列、一心想成为兵门新“鬼”的青者,终于出现了。

  和胡客一样,身处战局之中的白孜墨和曹彬,也已辨认出了黑衣人的身手。这两人都与屠夫有过jiāo锋。白孜墨是在汉口驶往卢沟桥的那列火车上,当时屠夫刺杀了冯则之,白孜墨与之在火车顶上jiāo手,但两人未分胜负;曹彬则是在紫禁城西华门外的西苑中,当时曹彬和两个捕者负责押送姻婵去西华门,在一条林荫小径上遭遇屠夫的偷袭,两个捕者被杀,曹彬身负三处刀伤,还让屠夫劫走了姻婵,算是大败于屠夫之手。

  仇人照面,自然不能放过!

  白孜墨立即挥舞新打造的十字棱刺,又与贺谦和曹彬一起,向屠夫发动了第二轮围攻。

  屠夫的剔骨尖刀已在东田寺内被胡客夺走,他现在所用的兵器,虽然也是一柄剔骨尖刀,但不比先前那柄精纯。面对三位御捕的夹攻,他身随刀转,与三人展开了第二轮缠斗。

  屠夫突然现身于云岫村,并不是想寻白孜墨等人的麻烦。他事先甚至根本不知道白孜墨等三人住在此地。他是为了“夺鬼”竞杀而来,他是冲着胡客而来。他在德清县城里盯上了胡客和姻婵,跟踪两人来到云岫村,记下了这户农家的位置,yù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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