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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出了随身携带的长箫吹奏。她静默一会儿,抓着舞台上的彩绸,和着箫声翩翩起舞。腰肢轻摆,手臂婀娜,长裙飘曳,彩带飞舞。飞天四周,流云飘飞,落花飞旋,使场下观众看到了飞天的美,也仿佛闻到了幽幽花香。

  萧错,看得呆了。狄中秋,也看呆了。接下来,呆的还有狄清与何震林。只有谭彪不忍再看,她只是在空中飘舞,不敢落地。是因她赤luǒ的脚上,已经开始渗血。

  池文青悄悄走到萧错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在他的身边,小声说:“我找人问过,那个婆子确实在杂技团里卖过茶叶蛋。她原来是楚家的丫鬟,不知道做了楚家的哪房姨太,楚家败落之后,她改嫁给一个耶那村人,后来生了个儿子,没钱养活,跟了楚家姓,叫楚天生,在楚家看院子。因为驼背,大家都叫他楚罗锅。十五年前,楚家失火,他老婆被烧死了,他也得了痴呆,郁郁而死,葬在平山公墓。这个表演敦煌飞天的,是他的女儿。按理,她和那个婆子是祖孙关系,却一直没去认领尸体和骨灰。如果卖蝉的婆子和去你家的人都是她,那问题就好解决了。”

  “虽然她妆面晕染很浓,我还是能肯定是她。因为杂技团的人跳不了飞天舞,飞天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在专业舞蹈演员的基础上,去完成专业的杂技动作。这都要经过压腿、拉韧带的千锤百炼,能在我们萧家来去自如,也只有她了。”萧错把拍到的图像导入电脑,他试图用人像软件一点一点地把她的妆面卸掉。

  池文青踌躇半天,才低着头说:“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萧错盯着舞台,丝绸商人把孤女带出了大漠,让她把飞天舞姿展现人世。孤女一夜之间红遍全城,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不久,就被西域王看中,带着孤女回到西域,做他的舞姬。

  池文青见萧错一门心思观看飞天,又不忍心瞒着:“晓筝去葬狗坡里,背出了一具尸骨……”

  4

  “是豆豆的,这个我知道。”萧错看到舞台上的丝绸商人伤心yù绝,正如他失去格格那般的心碎。多年后,丝绸商人再次经过莫高窟,再次停留在飞天壁画前,再次拿出了长萧吹奏,他竟然……竟然再次看到了孤女飞天。

  池文青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才继续跟萧错说:“除了豆豆的尸体,还有一具死于十五年前的尸骨……”

  “我爸没死,也不会死。”萧错想起狄康从葬狗坡出来时身上背的包裹,他突然咬紧牙根,索xìng把摄像机jiāo给池文青拍摄,自己专心处理图像。池文青开始迷惑,按理萧错应该立刻追问尸骨是谁,可他偏偏又避而不谈。

  舞台上,乐声响起,琵琶、长箫、箜篌组合成了最优美的飞天舞曲。孤女腾空而起,背上纱绫飞舞,不时又伴以不同寻常的大幅度飞天惊险动作,令台下观众不断惊呼。

  当这段追求极致飞翔之美的敦煌飞天,一次次推向绝美的高潮时,萧错却看出了她眼睛里的忐忑不安,他发现她的脚很不协调,在不断趔趄。当她飞到舞台的制高点,舞到一个旋转舒臂的动作时,她竟然失足了,从高高的空中坠落了下来。

  萧错惊愕,谭彪也惊愕,狄中秋竟站了起来。

  台下阵阵骚动,高叫声、口哨声混乱一片。就在这生死关头,她从腰间抽出飞虎爪,迅速弹开,挂在丝绸上,钢丝顺着绸带缓慢下滑,虽然缓解了坠落速度,但人还是摔在舞台上。商人发现后,慌忙靠近她的身边,抬起了她的一只脚,脚掌上鲜红一片,刺痛了众人的眼睛。

  萧错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有个声音立刻闪现在萧错的耳边:“哥,抱着我,我冷。”萧错想冲到台上,抱起她。

  池文青急忙按住了他:“不要紧张,这只是飞天的剧情。这个孤女为了不做舞姬,不为西域王跳舞,她割断了自己的脚筋,留下一只脚,是想为那个商人再舞一次飞天。”

  “你终于回来了……”背景音乐里传来阵阵画外音,她忽然倒在了商人怀中。任何的言语此刻已是多余,商人紧紧抱着孤女,宣泄他所有的思念。商人哭了,她抹去商人的泪水,只说:“别哭,你在我眼里,一直是个好人……”

  她还想说话,可又不敢,嘴角每一次抽动,都会有一股鲜血流出。

  谭彪看到人间绝恋,尽在石窟。不由想起了他入狱前,她也是这样泪流满面地说:“你在我眼里,一直是个好人。”如果不坐那五年的牢,那个商人依然会是他,他依然会为飞天吹箫,和她一起飞舞。可如今为了解开驼皮,完成祖辈的遗愿,已经是狮已入陷,虎已被困,即使是拼命,也不过只是无用的挣扎而已。

  舞台背景里风起云涌,狂沙飞舞,商人抱着飞天,慢慢走向大漠深处。背景里的石窟长廊,传来叮叮当当的驼铃声。

  一曲敦煌的绝恋谢幕后,台下的人群仿佛从睡梦中惊醒,欢呼声、喝彩声,在感动的泪水中响彻夜空。

  池文青见萧错冷静下来,她还是不敢抬头,只小声说:“你必须听我说,十五年了,我始终不认为他死了,但是,狄康在那具尸体身上取出了一颗金子弹,和你父亲十五年前的那颗一模一样。”

  萧错没吭声,继续一点一点地处理图像,渐渐地一个人脸出现了。那一刹那,萧错眼泪夺眶而出:“我爸……不会离开我……”

  池文青看着听萧错的声音明显哽咽起来,心里也是一阵剧痛:“我觉得你应该去验个DNA,或者去看看那副尸骨是谁?”

  萧错把电脑上修复好的图像,展现到池文青的面前,嘴角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容:“我觉得,你应该看看她是谁?”

  池文青往电脑上一看,惊颤不已:“她是格格!”

  第二十六章 悲情袒护

  1

  何晓筝站在解剖室的窗户旁,透过挂着一层薄薄雾气的玻璃,看着窗外。她一边聆听窗外寒风呼啸,一边想着龙桑家现场的每一幕。在这种天气下,去研究这么一具表情极度惊慌的尸体死亡过程,总会让人心里产生一种不安感。

  这两天所发生的事,似乎样样都有着密切的牵连,就像一条环环相扣的锁链,只要解开其中一环,则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可这其中的一环到底该怎么解开?

  狄康说:“陈大伟的鞋子上没有唐卡颜料粉,也没有红丹河边的紫红色沙砾泥,这就说明他没有去过红丹河,并且是在高娃去龙桑画室之前离开的,他没和高娃碰过面,说不认识高娃也不足为怪。”

  何晓筝叹了口气:“陈大伟所供认的杀死秋家父子的过程,与铁强推断的蛇伤角度,以及龙桑画室现场分析基本一致。从陈大伟收集的资料上看,他确实有杀死秋萍的动机,看起来秋萍的案子好像是破了,和高娃的失踪,以及萧楚格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狄康对此都表示没有异议,可他却提出了问题的关键:“注shè器上只有陈大伟的指纹,陈大伟承认杀了秋萍,却不承认用过注shè器。而龙桑承认杀人,却不承认去过红丹河。”

  何晓筝与狄康两个人各说各的理,每隔几分钟,就会有不同的推想产生,凡是人类可能做的,不可能做的,他们都提出来了,但谁也无法肯定或者超越那些所谓的猜想。

  说到底,陈大伟和龙桑都是无法跟凶器扯上关系的凶手。大家突然都默不做声,直到龙桑家的那个yào丸的化验分析出来,才彻底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何晓筝把化验分析jiāo给了铁强,铁强说:“这个yào丸里有蛇dú、有酒精、有藏yào。蛇dú经酒精作用去掉有dú成分,剩下都是人体所需的有益微量元素,和藏yào一起制成的蛇dú丸,有天赐良yào之称。经常服用这样的蛇dú制品。对风湿、类风湿、半身不遂及各种血栓疾病有治疗和控制作用。就像抓只蜘蛛夹在面包里,直接吞下去可以治疗瘴气一样。”

  何晓筝立刻打电话问医院:“龙桑醒了吗?”医院的人说:“龙桑刚醒过来,已经没什么危险了。”何晓筝问:“龙桑有没有风湿病?”医院的人说:“有,很严重的类风湿。”

  何晓筝笑了:“我早就和你说了,那些蛇不是龙桑养的,而是有人送过来给他取蛇dú的。”

  狄康肯定地说:“我在门口发现了紫红色沙砾泥,但屋内没有。也就是说,那些蛇是另外一个人送过来的,并不是陈大伟用来预谋杀人的。陈大伟之所以不承认用过注shè器,就是怕我们查出,注shè器是取蛇dú治病的,而不是杀人的。”

  解铃还需系铃人,狄康认为很有必要让陈大伟和龙桑见一面。当他们来到医院时,龙桑已经完全清醒,何晓筝对他说:“你可以回到画室里,继续画你的唐卡了。”

  “你让我走?”龙桑愣了,接着他看到了陈大伟,他坐起来不是冲着何晓筝,而是冲着陈大伟大声喊,“秋萍是我杀的,我已经认罪了。”

  陈大伟看着龙桑,嘴角闪出几丝苍凉,那种难以捉摸的沧桑感,使他显得格外的深沉莫测:“是我杀了秋萍全家,龙桑,告诉他们真相吧。”

  “不!”龙桑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着何晓筝,“他是无辜的,人是我杀的,秋家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求你,放了他吧。”

  何晓筝盯着龙桑,很长一段时间,她才说话:“你生下来,就被扔在了鬼街口,是秋冬林下班的时候捡到了你。没有她,你就会被冻死街头。三十年前,秋冬林被秋萍爷爷篡改了名单,替他去参加探险队,做了替死鬼。是秋萍家让你重新变成了一个孤儿,可秋冬却过着儿孙满堂的日子,所以你恨秋家。”

  “不错,尽管我妈妈只抚养了我五年,但她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母亲。那五年,我们相依为命,一起过着受人歧视,不能被人理解的苦日子,直到通知她去探险队,她才把我托付给了别人,她说她回来就会给我一个温暖的家……”

  龙桑抬起头,看着陈大伟,心里一阵悲痛:“是我叫秋萍来画室,逼着秋萍去死,我还准备了绳子……”

  何晓筝声色俱厉:“秋萍根本不是你杀的!”

  3

  “这些年,你所画的佛像眼睛里,并没有复仇之火。”何晓筝看着龙桑的眼睛,说,“你中了蛇dú之后,根本没有办法再去杀人了。否则,先死的就是你。当你回到鬼街口不是为了报复,因为秋家父子已经死了,你认识秋萍之前,并不知道秋萍是秋冬的孙女。是吗?”

  “不是……”

  何晓筝盯着龙桑略微笑了笑,人除了嘴巴会说谎以外,其他部位都是不会说谎的。龙桑在潜意识下的眼球运动和肢体语言,可以告诉一名训练有素的观察者,被观察对象是否在撒谎。何晓筝自认智商不低,所以能看出来龙桑在撒谎。

  狄康对陈大伟说:“秋冬林参加探险队之前,并没有把龙桑托付给喇嘛,而是托付给了你,你把龙桑当做秋冬林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照顾,你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情同父子。所以,即使秋萍是龙桑杀的,你也会替他一死。对吗?”

  陈大伟看着龙桑,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在龙桑楼下打电话叫秋萍去龙桑画室。然后把所有的报纸故意放在龙桑的房间,在秋萍告诉龙桑她怀孕了之后,她却发现,秋家的人都是我杀死的。秋萍一时想不开,跑到楼梯那寻死,绳子的确是我事先准备好的。”

  何晓筝接着说:“是龙桑救了秋萍,把她抱了下来,秋萍大喊,你怕惊动了警察,用浴巾捂住了她的嘴,用皮带扣住她,才控制了她的行为。你是在救秋萍,而不是杀她。”

  龙桑抱着头,很痛苦地说:“我没有救她……我恨秋家的人,是秋家,让我再次失去了母亲,我恨他们。蛇,是我扔的。”

  何晓筝计上心来,很婉转地对龙桑说:“蛇,不是你扔的。”

  陈大伟低着头说:“蛇是我扔的。”

  “你确实扔了蛇,但你没想到龙桑会替秋萍挡蛇,你杀人没有得逞,愤怒之下拿颜料瓶子朝龙桑砸去,瓶子反弹到秋萍额头上时,秋萍还活着。当颜料瓶子散落以后,你脚上没有沾上唐卡颜料,说明从这一刻起,你并没有接近秋萍,就连龙桑的伤口都是秋萍处理的。”

  陈大伟眼神慌乱,牙齿抖了半天,才说:“我砸了龙桑以后,就走了。我原本以为,秋萍知道我杀了她家人后,会自杀而死,可秋萍不但没死,而且还知道了我杀人的事情。我怕秋萍去报警,昨天晚上,我想去龙桑那儿。龙桑知道警察来了,跑到窗户那,让我离开。我看到警察把龙桑带走了,又听说秋萍死了,我就来自首了。龙桑还年轻,还那么有才华。”

  “你来自首,就是以为我杀了秋萍?你怎么这么傻?”龙桑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已经开始沙哑。

  何晓筝想着去龙桑画室里,唐卡突然从楼上掉下来,想着蛇突然向她扑来,想着所有的场景,真相就这么简单。她立刻对陈大伟说:“其实你们谁也没杀秋萍,你预谋了很久的谋杀,其实根本没有成功,你们俩在互相袒护。龙桑隐瞒高娃来过,就是怕我们去问高娃,从而得到实情。”

  陈大伟听后,却突然大怒,对着龙桑大吼:“为什么?为什么秋萍不是你杀的?你答应过我,你会报复秋萍的。”

  狄康看到陈大伟情绪极为不平,叫人先把陈大伟带走。何晓筝对龙桑说:“现在,秋萍的死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的死跟高娃有关系。你能告诉我,高娃那天去和秋萍说了什么吗?”

  龙桑说:“高娃说她临时有事,叫秋萍代替她去做伴娘,还带来了礼服和鞋子。然后,她给秋萍画了张图,说她拿了钱,就在那等秋萍。如果秋萍见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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