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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惊变

  一个人,一辆车,一路疾驰,回到赵村的大牛望着赵村熟悉的景色,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照例将车停在小卖部的门前,村里的后生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人没有在家了,都出去外面淘金去了,所以小卖部也恢复了之前的冷清,不像上次回来的时候那样人声嘈杂。

  大牛想买些东西去看看赵四的父亲,赵四的事情虽然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但是大牛还是有一定的责任的,原本好好地一个家,现在弄得支离破碎。只留下一个老人,不管怎么说,去看看人家,买点东四是再正常不过了。

  走进小卖铺的时候,却没有看见云绣花的人,大牛略感奇怪,正欲叫喊的时候,云绣花早已经听到动静出来了,一看到大牛,立时惊喜交加,颤声说道。

  “你,大牛,你回来了。”

  “嗯,是的,我回来了。”大牛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声的应道。“你,还好吗?”

  “我你,你二狗哥走了。”听到大牛这样一问,云绣花登时眼圈一红,用手掩住嘴巴,身子靠在柜台上。止不住的留下了眼泪。

  “啊!什么时候的事,上次回来也没有听你说起啊!”大牛顿时大吃一惊,双手扶住云绣花的身子。

  “大牛,我好命苦啊!”云绣花悲戚一声,扑入了大牛的怀抱。“就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他不声不响的就走了,丢下我和孩子,我,我真不知道这日子往后要怎么过啊!”云绣花紧紧的抱着大牛,伤心的哭道。

  想着云绣花的现状,大牛也禁不住眼眶一红。轻轻的拍着云绣花的背部。安慰的说都。“嫂子,二狗哥这辈子也是苦命人一个,整天躺在床上等死,还要你忙里忙外的照顾他,哎,也许是他不想再拖累你了,也好,他走了也就不用再活受罪了。”

  “呜呜,大牛,话是这么说,以前你二狗哥在的时候,我虽然会嫌他拖累我们娘两,但是,他现在不在了,我觉得我特别的对不起他,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云绣花自责的哭道。

  “嫂子,你别这样想,想开点吧!你没有对不起谁。既然二狗哥走了,今后的日子还长,你不是还有孩子吗,好好的帮二狗哥的骨血拉扯大,相信二狗哥在天之灵也会感谢你的。”大牛默然的说道。不由自主的搂紧了云绣花。“再说,不是还有我吗?嫂子,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今后遇到什么困难,你就尽管和我说,我一定会尽力的帮助你的。”

  “真的吗?”云绣花仰着头问道,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希冀。“你真的不走了,不去县城了吗?”

  “真的,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大牛缓缓地说道。眼神中有些落寞。那是一种伤感,那是一种寂寞,那是一种别人无法读懂的难受。

  从云绣花那里出来,大牛觉得自己的肩上又多了一份责任感,提着在小卖铺买的一些东西往赵四家走去,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只是没有了王若兰的存在,少了几分喧闹,多了几分宁静,不,是寂静,寂静的让人感到可怕。院子里因为没有人打扫,显得有些脏乱。大门也紧闭着,仿佛不曾住人一般。

  “赵叔,赵叔在家吗?”大牛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大牛看着这一切,心里禁不住有些伤感。屋里没有反应。大牛又敲了几下门。

  “赵叔,赵叔,你在家吗?”还是没有反应。大牛轻轻的一推门,门没有上闩,一推就开了。一股因为久未开门而出现的霉味迎面扑来,大牛挥了几下手,想要驱散空气中的霉味。朝赵老汉的卧房走去。推开门,一股尿屎臭味扑来。大牛禁不住捂住了鼻孔。定睛一看,只见赵老汉卧躺在床榻上,两眼直盯盯的看着大牛,手里拿着一个相框。屎臭味就是从赵老汉身上传来的。

  “你,你怎么,来了。”赵老汉张了张嘴,费力的说道。

  大牛心里一酸。急忙放下东西,上前扶起赵老汉。“赵叔,你,你怎么啦!怎么成这个样子啦!”再也忍不住的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四儿走了,他走了。”赵老汉两眼无神的喃喃说道。

  “什么?”大牛又是一惊。颤声问道。

  “四儿自杀了,他走了。”赵老汉长着茧子的手抚着相框,干涸的眼眶已经没有眼泪流出来了。缓缓地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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