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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周斯远,我是受邀来开会的。”

  周斯远不答,自顾自沉着脸,拉着我往外走。

  我们与卢怡诩擦肩时,卢怡诩抬手拦住了周斯远,嘻笑道:“周少,何必这么着急,我又不会吃了励长安,至于先生,就更不会了。”

  周斯远怒指着卢怡诩的鼻子:“你给我闭嘴。”

  卢怡诩一顿,不屑挑唇角,不过,她倒没顶嘴。

  周斯远一言不发地拉着我至电梯口,摁亮墙上的“下”键。对我说:“出电梯后往左拐就是新世最近的出口,往前走,别回头。”

  电梯如约打开,周斯远本想塞我入内,但是电梯里有人。一位白发中年男人缓步走出电梯。那位领我的林秘书一见就鞠躬:“先生!”

  “先生”步出电梯,凌厉扫了一眼周斯远,然后看向我:“你就是励长安?”

  我点头:“我是。”

  “我是周战霖。”

  周战霖?名字有点耳熟……

  啊,他是周斯远的父亲……

  我此前也未曾见过他,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周斯远惯以商业精英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他是执行总裁、是CEO、是新世的对外沟通的门面,但别人提起周斯远时,从未称他“周总”,而是叫他“周少”。因为,新世的“周总”不是周斯远,而是他的父亲周战霖。

  真正的周总,是我眼前这位!

  可是周总为什么要找我?“新世”与“住家”的合作,最高层级也仅到总监,有何大事需周总亲自出马?

  我将脑袋里的齿轮甩得飞快,等等先生;白发;难不成,他就是卢怡诩的那位……

  我惊诧看向身旁的周斯远,他避开我的目光,且露出被羞辱的尴尬神色。

  果然……

  我的心情顿时错综复杂起来。

  周总冷眼扫过我们,对周斯远不假辞色:“我邀请回来的客人,你想带她去哪里?”

  周斯远未有回应,无声沉静着,不过,他拉我的手更紧了。

  “林秘书,请长安到我的办公室坐坐。”

  周总说着,越过我们就走。

  林秘书应声上前一步,鞠躬相请:“励小姐,请吧。”

  周斯远沉默地扣紧我的手腕,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我用劲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跟在周总身后,往那扇高门走去。走到一半,我回头看了眼周斯远,周斯远像是用光电量的机器人,垂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卢怡诩在我耳边急切得喊着:“先生、先生……”

  周总没有理会她,她想扑过去拉周总的手,但是林秘书将她拦住住了。

  穿过等候室,正式踏入周总的办公室后,高门即刻在我身后“砰”地关上。门的隔音很好,卢怡诩焦急的呼喊瞬间消失。

  “坐。”周总比沙发对我说,又指挥林秘书:“小林,泡壶大红袍。”

  林秘书应声泡茶,茶泡好了,林秘书就退到一边。

  “喝茶。”

  盛情难却,我端起杯,浅浅抿了一口。

  “这茶是岩顶的那几株的明前嫩芽,每年产量少之又少,你觉得味道怎么样?”周总从旁解释。

  意思是很贵咯。我不懂茶,不便发表意见。

  “周总,不知‘住家’和‘新世’的合作有什么问题。”我想切入正题。

  “哈哈哈哈……你不会是真以为,我要和你说公司业务的事情吧。”周总嗤笑我的天真。

  “如果不是为了公司业务,周总如此大费周章把我找来是为了什么?”

  周总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往落地窗外一指:“你看。”

  我扭头看窗外。

  这里是新世大厦第二十五层的落地窗。

  我知道自己身处本城中心商务区的最核心区,此处人来人往,车流不息。一入夜,万灯齐亮,霓虹点缀,流光犹如碎钻闪烁不停。如若可以日日站此处眺望,即便是一无所有的人也会凭空生出壮志豪情来吧。可惜,此刻是白日,霓虹尚未出场,今日雾霾又重,外面一片雾蒙,并无好风景。

  所以,我也不知道周总想让我看什么。

  我茫然的表情考验着周总仅有的耐心。

  周总无奈指点:“那边一条街的店面,都是周氏的。以后,都是周斯远的。”

  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及这个话题,我没有吭声。

  周总继续说:“最近,你很红啊。大家都在谈论你。你确实让我很意外,我真是没想到,还会再听到你的名字。江湖多妖,我真没想到,事隔几年,你居然又掘土重来了。”

  我顿时傻了。

  我终于明白了周总为何要费尽周折将我请来,也明白了周斯远因何暴怒。

  此时窗外恰有一只白色塑胶袋随风上下飞腾,又悠然远去。

  这么贵的地盘,怎么高的楼层,此刻也只能观赏塑料袋的飞翔。

  真有趣。

  我笑着说:“请周总有话直说,用那么多暗喻,小辈听得累。”

  周总不满皱眉。他显然非常不满意我这不知天高地厚、缺乏恭敬的态度。

  不过,他不吝指教我:“我希望你离我儿子远一点,我儿子的未来妻子,我已经给他选好了。”

  “哦,也是有一条街店面的小姐么?”我淡然。

  周总没想到我这么直接,倒顿住了。

  我站了起来:“谢谢周总请我喝茶。我虽不好茶,不过也稍微了解过,教我茶道的老师曾和我说过,茶好不好喝,看个人适口度,昂贵的茶也未必人人都觉得好。周总您大可放心,周少不是我那杯茶。如果,周总没有别的事,我就告辞了。”

  【074】周总要被我气吐血了

  “你家就是这么教你和长辈说话的吗。”

  周总很生气,但是为了表示他的大度,他也只能尽量隐忍,明明应该是高八调的语气也尽量平淡说出。

  “我家是如何教我的就不劳烦周总费心了。”我不受教地回复,“周总,告辞!”

  我说完,扭头就去拉门。

  我没回头看周总的表情。想来,他可能在我背后吹胡子瞪眼。

  我自己把住门把,用力拽开。

  让室外的风刮进来,吹走沾染我全身的嚣张与丽。

  大风吹起等候室落地窗下白色的薄纱帘。

  我惊然发现,白色纱帘之后,是一玻璃高台,我设计的月相椅端坐高台上,在纱帘后若隐若现。此前,我只留心卢怡诩,没有注意到它。

  我霎时顿住了脚步,急切向它走近,撩起纱帘,想看得更清楚些。

  这把“月相椅”并不是艾lún美商场的出售的。因为定版是颜色温和的樱桃木。而这把,是颜色偏深的胡桃木。

  我掀起垫子,果然在右边椅面上,找到了肥猫抓的四条长痕。

  这是我最初设计,送到工厂定制做样例的那把。

  椅子主色选的是暗色的胡桃木,代表月相变化的木球也比定版要大出两圈。我后来之放弃延续这个设计有两个原因,首先因为胡桃木价格偏贵,我想节省点成本。其次,椅色太过暗沉,坐入的瞬间似坐入黑夜。我那时心绪yīn沉,这椅更像是在提醒我过往不快……于是,我当即修改设计,改用颜色更柔和温暖的樱桃木,将月相木球改小,让椅子整体更温暖、灵动。而这把胡桃木版一直是我自己使用。归国后,不舍高昂的运费,我便将这把椅子赠予房东。

  我万万想不到,我竟然会在这里会再见到它……

  椅上高台,又掩入纱帘中。

  显然,主人家显然拒绝有人坐在上面……

  我能感觉得到,主人很爱惜它。

  此时,周总缓步而出,他见到目不转睛看着月相椅迈不动脚步的我。随即轻巧一笑,大方道:“怎么,你喜欢这把椅子?要是喜欢,我大可以做主将它送给你。就作为你听话的补偿。”

  “周总客气了。”我利落拒绝,归整垫子,放下纱帘。

  我躬身整理之时,月相椅的斜对面,另一扇黑色高门映入我的眼帘。门标是CEO。所以,门后面是周斯远的办公室吗?

  蓦然,我想到一些东西,我又将迈出的脚收了回来,试着推理:“这把椅子的主人,怕不是周总本人吧。周总擅自做主将它送我,真的可以?”

  周总不屑:“区区一把椅子有何舍不得的。这种木料的椅子,大小价格也不会超过五位数,我周战霖会送不起?”

  我追问:“说不定,这椅子是有出处的呢,周总真的舍得给我。”

  “一把椅子而已……”周总词穷重复。

  我笑了笑,果然。

  伸手在离我最近的一颗木相球上轻轻摩挲。

  若周总得知我便是这把月相椅的设计师,他会不会喊人找把斧子将这椅子劈了?

  应该会吧。

  见我目光在椅子上流连不去,林秘书怕我真会开口要,忙解释:“励小姐。这把椅子是贵公司的叶总送周少的,是彼此友好商务合作的证明,意义大于价格,本来就是礼物,也不好再转送人了。”

  林秘书的答案真是出乎我意料。

  居然是叶雅人送给周斯远的……

  “哦……”我故作恍然,“原来周少才是这把椅子的主人,难怪周总觉得可以替周少做主将它送我。因为在周总心里,父亲可以安排儿子的一切嘛。只是,周总不怕,我拿了周少的东西,又要和他纠缠不清。”

  “你倒是挺会来事的。”周总动了怒,也懒得再维持所谓的长辈的大度,他冷笑,“励长安,有人说你嘴巴dú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我不甘示弱:“我明明是文明用语好公民,下这结论的人太片面了。相必她年纪也不会比我大。”

  我这皮里阳秋的无赖样将周总气得不行。

  他怒瞪圆眼,我却没说过瘾:“周总,您说江湖多妖,我也觉得是。不过,您以为的妖显然和我以为的不同,您嫌弃我太作怪,我倒觉得自己好冤枉。我之所以变得这么引人注意,不正是各位能人推我浪尖的么。”

  说完这句话,我才大踏步出这周氏高门,彻底将那些浮华甩在身后。

  我一边往外走,不免也有想象。今日的周总之所以无法伤害到我,是因为我内心对周斯远已无所求。如果,那天,我没有在门后听到吴路的调侃;没有气怒去开车;周斯远看到了我的短信,我们如今仍然在一起……那么今日,周总轻蔑我而说的每个字句都有了实质xìng的伤害,会深深扎入我心里,让我血泪流淌汇聚成河吧……

  我使劲甩头,将沉浮我脑海里的所有“如果”甩远。人生没有如果,上天给的,就是最好的。

  我沿着走廊没走几步,就见着了周斯远,此刻他依然站在电梯前。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周斯远,不再傲然,决然。他像是灵魂被人从体内被抽出、捶打、蹂躏、撕成了小小的碎片再丢在风中。丢了魂的他连头都没法傲然抬高了……

  最令人倍感不忍的是让他备受煎熬的罪魁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父亲……

  “励长安……”

  卢怡诩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扭头,见卢怡诩chā着手,斜倚靠在一门框内。

  我顿步。

  她站直,展开双臂做滋润甘霖状,深深呼吸,问我:“你觉得,这里的空气怎么样?”

  能怎样?

  她在这空气的浸润下,面目已经狰狞不可辨识。

  行走之间,每个毛孔更是飘着金钱的铜臭味。

  “不怎么样。”我冷言回复。

  “长安,你不太坦诚了。”卢怡诩痴痴笑起来,“明明这么好闻。”

  
我收紧手心。

  之前,我还担心,自己长出獠牙和尖甲,冲上去,切断她的脖颈,撕裂她的俏脸。抓她个血ròu模糊呢。但是,看到她这么一脸无所谓地笑着的样子。我脸目光都懒得往她脸上放了,这个人,喜怒都与我无关,更不值得我为她分一星半点的心。

  从此,她,与我无关。

  我平淡直视她。见她笑着笑着,渐渐笑容不再鲜活,如水泥僵硬在脸上。


  她厉声:“你看什么看!你和先生谈了什么?”

  
  我懒声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张手想来抓我。

  我迅疾后退,她没有抓住我,反而重重跌在地上,她错愕盯我,突然跪爬而来,疯狂地挠着地毯,冲我怒吼:“你说啊,他到底说了什么,说了什么!”

  像是被按了个开关,她一下子疯狂起来。

  那头的周斯远察觉这边的动静,快步朝我而来。

  这时候,屋里的林秘书冲了出来,他双手chā进卢怡诩的肩膀之下,将卢怡诩带走了。

  我看她又是叫又是笑又是哭的。然后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周斯远愣愣看着紧闭上的大门,可怕的沉默着。

  “周斯远。”我喊了声周斯远。

  周斯远转脸向我,我见他脸色苍白如纸。突然他身子一晃,我连忙扶住他。

  “你没事吧。”

  周斯远微顿:“我没事。你要走了吧。我送你。”

  我颔首:“谢谢。”

  走向电梯之前,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高门。

  周斯远立即说:“别看。头也不要回。就这样走吧。”

  我们并肩走进电梯。

  他突然目视前方,对着空气说了句话:“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没用?”

  电梯里没有别人,他是在问我。他居然发出这种疑问?

  “好像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其实只是傀儡,任父亲摆布。”他继续说着。

  “……”我没有即刻回复他的问题。

  叫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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