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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蓝举止反常,于刘义隆允之亲事可议,她似无惊喜之意,也无一般女子的羞赧之态,裴晓疑惑不已。

  献图后,伽蓝一刻苦也不想停留,立即要求刘义隆派车马送她回洛阳,并强调愿回伽蓝寺安歇,刘义隆也不作反对,备车,派下侍卫营的一小队人马,准备护送伽蓝回转。另赐玉如意,以便宜行事。再赐黄金五十两,白银二百两,以为盘缠。另有安徽进贡之上等好茶,钦赐五斤。

  伽蓝倒是开口了,声音冷得出奇:“皇上,伽蓝回寺,只需车马,愿独自一人回去。”

  说的也是,这亲兵侍卫营,跟随着皇帝,如今为了一个女子,皇帝金口,若是护送伽蓝回去,则错过了战事,多少人是奔着军功而来,又有多少人一旦护驾有功,升迁、赏银,是最寻常不过。伽蓝如何不晓得?

  裴晓却是急了,这兵荒马乱的,一个女子,即使是女扮男装,如何独自回得?

  他立即跪下,道:“禀皇上,裴晓愿护送伽蓝回洛阳,再赶回军中效力!”

  刘义隆一听,怒道:“放肆!尔怎可为了区区一女子,置家国于不顾?!”

  裴晓只得禁声。

  刘义隆看了看裴晓:“罢,命裴晓派人护送即可。”

  裴晓仍跪着:“皇上,那么,末将与伽蓝的婚事,可否殿前赐婚?”

  刘义隆一听,又是大怒:“大胆!”

  撇了撇小胡子,刘义隆似又觉得自己有些火大了,转而和颜悦色的道:“赐婚一事,容后再议,裴晓,你可好自为之!”

  裴晓一听,觉得与伽蓝的婚事仍是有望,目今大战大即,自己提这婚事,是不是有点儿急了?委自摇了摇头。

  ……

  帐外。

  伽蓝已准备登车,除了车夫,再无他人。她似是真的不要任何人跟随。

  裴福在一旁,已是不停的哀求着:“姑娘,姑娘,就让裴福跟着您回去吧?!”

  伽蓝终是无语,自顾自的收拾着些儿细软。她从军之事,也没多带东西,只是随身所带的几件衣服,父亲留下的玉佩,与师太所赠的佛珠,并无长物。

  车马也甚为简单。刘义隆所赐的盘缠,她也只是留下若干够用的银两,其余的她一概不受。只是,那五斤贡茶,她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寻思着,却是仍留在了身边。

  裴福还在唠叨着:“姑娘,实话告诉你吧,家书中说奴才的老子娘,卧病不起。这军中一年也收不到一次家书啊,老子娘巴巴的把这话提了,许是老子娘快不行了,求求你了,就让奴才跟着您吧,也好顺便回去探探老子娘,说不定还能为她尽孝呢……”

  伽蓝转过身,委自上了车,却是留下话来:“裴福,就一起走吧!”

  福一听,乐开了花,原先的泪花儿还没有擦去,一听却是开心的裂着嘴。裴晓瞧着,踢了他一脚:“没出息的,一路好好照顾姑娘,小心你的腿!”

  ……

  车马启动。伽蓝却是头也不回。这仓促之间,裴晓想说些儿告别的话,却似乎都来不及说,他只是想,临别时拉住伽蓝的手,说:“等我打胜了后,一定回来迎娶你……”

  眨眼间,伽蓝就如此回了洛阳?裴晓有些难以置信,坐在马鞍之上,看着伽蓝,头也不回地离去……看着伽蓝的马车,头也不回的远去,裴晓呆立,半晌。他似是想到什么,却又觉得,思绪飘忽不定,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

  裴福骑着马跟在伽蓝的马车后面。不住的回头,刚才太兴奋,却忘了告诉公子,告诉公子,要保重,千万要保重……

  第17章 攻城

  裴晓展开伽蓝所画的平城图,展眼间,魏都平城的山恋、沟壑,一一展现。裴晓不禁暗叹:十日之内,全凭记忆,伽蓝画下整个平城的大致样貌。他真是惊叹自己如此好运气,遇到如此奇女子,聪慧灵xìng,想来也是,这相门焉有犬女?只是想着伽蓝的父亲,自己的恩师,魏宰相崔浩,历经三朝元老,却不得善终,拳头,捏得骨节节响。待得胜回本,定好好护着伽蓝,不再让她受伤害了……

  等不及刘义隆下旨,裴晓已上前请旨:“皇上,裴晓为先锋,自当身先士卒,强渡黄河,打响头阵!”

  此前作战半年,王师已收复虎牢、滑台。如今,北伐就差强渡黄河天险了。伽蓝所作的图中,黄河的水路、口岸,一应俱全。不过,这也只是锦上添花了,此时已是隆冬,黄河四处结了厚厚的冰,若无异常,冰上履草,则可如陆路前奔。

  刘义隆倒也爽快,允了裴晓的请旨。就这样,待各路军马装备齐整,宋军由东往西呈扇形,分水陆数道向北挺进。

  王师浩浩dàngdàng,威武赫赫,尤其是裴晓的前锋队列整齐,军旗招展;沿路百姓或箪食壶浆,或争相观望,他们都高声祝愿王师能重归中原收复汉家失地。

  按伽蓝图所示,裴晓一众先渡黄河,拟从防御工事最弱的北门动手,趁魏兵猝不及防之势,巧取平城。

  强渡后,裴晓一众,穴地而居。

  夜色渐浓。

  前锋三千人马,马摘銮铃人卸靴子布裹马足,潜行至北门。平城的防御中,以南门而向黄河最强,集结重要兵力,东门次之,西门再次,至北门,北门的最弱,何哉?因之北靠燕山,山高险峻,鲜有人来往。因之天寒,护城河皆冻结成冰,是以一众从护山河下,潜行,倒也不易发觉。

  待至北门,裴晓终是松了一口气,果见城墙之上,仅有几队人马来往巡逻,兵力极弱。正暗自心喜,等再察看仔细,则可潜上城墙,趁势登城。

  却是还未站稳,但听震天响的鼙鼓之声,城墙之上,大批魏军集结,弓箭手准备停当,箭,刹时间如水潮涌般,shè向城外。两军还没有正式jiāo锋,这震天的鼙鼓,却早已把战马惊吓,战马嘶鸣,受惊四散。中箭的将士,惨叫声不断传出。情况危急,裴晓也来不及多加掂量,就命令将士向东向南撤退。魏军见势,立即纵马追击。

  忍无可忍之下,裴晓怒目圆睁,提他惯使的□□,单骑出阵;在靠近魏兵之时,他挥舞着□□四向刺击。魏兵见了,都吃惊不小,于是纷纷退避,惟恐不及,动作稍缓的,就遭长矛刺胸,成了他矛下之鬼;就是那麻利些的,也因惊惶而相互践踏,非死即伤。只一会工夫,几十个魏兵就被他一一挑下马来,尸体横七竖八地散了一地。远处近处的魏军看了,个个张口结舌,简直把他看作了战神。

  宋兵见势,都从不同阵里杀将出来,将士们争先恐后,殊死作战。一时间击鼓声,呐喊声,震动天地。魏军为抵住这势头,纵其骑兵冲撞宋军。宋军多是步兵,难以抵挡,于是又不得不退却。

  瞬息之间,可怜那来时赫赫扬扬的宋前锋精锐部队就七零八落,一败涂地,死者成百上千,余者皆奔散逃亡。

  那些从武库中挑选出来的,携带了千百里的戈矛劲弩,被扔得黄河北岸到处都是。

  慌乱中,裴晓身中数箭,仍摇晃着不愿倒下。他的白马坐骑,不知从何闯出,哀鸣厮叫,在裴晓身边蹲下,不停厮磨。仿佛求着裴晓,速上马身。恍惚间,似是母亲的哭,似是伽蓝在哭。突然间,一丝求生的yù望掠过裴晓的心头,他咬咬牙,抓住白马的鬃,趴在马背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终是阻不住的,晕死过去。

  白马驮着裴晓,往西飞奔。

  起初,魏守将探知宋军大规模前来,就驰马急报拓跋焘请求速派兵增援。拓跋焘答道:“若宋军大势不可挡,我当如二十年前避其锋芒。今已隆冬,黄河两岸的谷物绵帛均已收成,我国人皆穿兽皮衣裤,宋军收得失地也无妨。城楼巍然,工事无忧,想来,朕错杀崔相了!”

  第18章 青茶

  却说伽蓝,自那日军中动身,经十数日,倒也平安到达洛阳。裴福自是护她至伽蓝寺。师太闻知,迎至山门。

  伽蓝远远见着师太,似见亲人般,泪,潸然而下。她哽咽着说:“师太,伽蓝已入万劫不复之地,特来菩萨尊前忏悔领罪!”

  师太一怔,看着伽蓝,面无喜色,风尘仆仆,全无生气。她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旁观者清,师太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这世间有什么她看不明白的?

  看着伽蓝如此,她也只是颤着声音对伽蓝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回禅房歇息去吧!”

  众尼看着伽蓝,心下欢喜,面上却仍是不露。出家人,六根清净,喜怒哀乐早已不再形于色了。

  ……

  自那日攻城不敌,刘义隆大怒:“佛小儿仗着长年征战,屡屡出言不逊;如今更是飞扬跋扈,朕要亲征,一定要佛小儿知道朕的厉害!”

  群臣一听,皆变了颜色。强渡未成,节节兵败,先前收复的滑台、虎牢,如今又被拓跋焘重新攻陷,宋军一再退兵,伤亡惨重。这皇帝亲征,皆非只征不战,若无绝对胜算,哪有亲征之理?

  这时丞相何尚之走近皇上,耳语了几句,刘义隆变了脸色,不再坚持亲征的主张。

  你道何尚之耳语了些什么,就让皇上改变了主意?原来他只提了提那个被废为庶人的皇弟刘义康。过去在太平的时候,尚且还有人要拥立他,如今已经南下,能确保没有人借机生事吗?

  坚城之下,无粮不守。宋军粮食已尽,刘义隆不得不命裴常率军回据白杨岭,然后下山进入弘农城,再入湖关口。裴常选精兵一千人,实施南兵袭击北营的惯用方法夜间斫营,结果因山路萦回,斫营官兵迷路,反而被魏军包围,全殉难!

  其时北伐前锋既已败退,中路大军受挫,魏军已经大举南下,刘义隆觉得孤军难以深入,况且又要抵御魏军南下锋芒,于是下令班师。

  宋兵马不断撤退,魏军却要节节挺进,大举南下了。

  ……

  伽蓝回寺有十日之期了。这十日来,她仍是一如以往般做着尼姑必修功课,颂经,打坐。不过,比起从军前,她每日几乎是经不离手,口不离经。支撑不了多时,她的喉症又起,人就有些发烧,仍坚持打坐,自是晕倒,被众尼救醒,送至禅房安歇。

  这日,师太前来看她,仍是送上此前的久藏多年的老茶。但见伽蓝已在饮茶。洁白的茶杯上,只有一小团细细的茶叶。闻之,幽香异常。

  伽蓝看着师太打量着茶盏,开口说:“师太,这是皇上御赐青茶,若非御赐,倒可让师太一品!”

  师太微微一笑,伽蓝倒是有心。不过这贡茶却还是稀罕物,别物还好,贡茶却只能是赏赐谁谁才可饮用。偶尔皇帝为表达仁爱之意,才会特别提出,赐茶与臣家饮。

  今居南方,这茶犹可。若如当年在北,献给皇帝作为贡品的茶,仅安徽能生产少许,更是弥足珍贵。贡茶除了供应宗庙祭祀,宫廷饮用之外,臣工能分赐却是异常荣耀,当年,若非是天子近臣,伽蓝的父亲领到赐茶,还须上表谢恩。

  伽蓝爱茶的习惯,多是幼年所承所饮。相府的赐茶,多是安徽出产的作为贡茶的六安茶。以红茶为主。茶色红艳透亮,伽蓝嗜茶,她讲究怎样选茶、怎样烹煮、用什么水,比如山泉、江水、井水,才能使茶好饮,几乎把茶事当成了学问。

  刘义隆所赐的茶,则是产自宋都城建康的雨花茶蒸菁绿茶。古代茶艺加工较为传统,杀青时只是利用蒸汽量来破坏鲜叶中酶的活xìng,形成的成茶茶叶外形圆绿,如松针,带白毫,紧直。冲泡后茶色碧绿、清澈,香气清幽,沁人肺腑,齿颊留芳 ,滋味醇厚,回味甘甜。

  师太看着伽蓝,虽是发烧,却也不重,神色却是不对,自她回来,她的神情,总是不对。师太自觉不祥,却也不敢随意问及事件经过。她只是觉得,这个如同女儿般可怜的孩子,只要回来,只要在她的身边,就心下满足了。

  第19章 思量

  这日,裴福上山,来与伽蓝告辞。

  伽蓝才知,这一次,裴福真是回来得及时,到家时,他的老子娘正干瞪着眼,凭着一口气撑着,见到他的时候,终是满足一笑,闭上双眼。

  裴福已为母亲料理完后事,他打小就被指与公子,伺候公子,还不曾如此长的时间离开过。所以,母亲已逝,他也没有了其他牵挂,准备再回军中,回到裴晓身边。

  裴福来见伽蓝时,伽蓝仍旧在床上躺着。总是有一点点的低烧,不是很明显。师太也请过大夫上山看过,大夫诊了半天脉,仍是查不出个究竟,只说是身体虚弱,劳累过度引发宿疾。开yào调治。

  裴福说了半天,却不知伽蓝有没有听进去。他也觉得奇怪,姑娘自从那日军中作别,怎么就是这副模样?木木的,呆呆的,却又是神志清醒的?

  裴福也不便多留,赶路要紧,作别伽蓝,顾自动身。

  裴福走后,伽蓝却自放声大哭。哭得悲悲戚戚,似是要把这两年来没流过的泪水,全都流了出来。

  师太每日都会过来看伽蓝。这天,她远远的就听到伽蓝的哭声,不觉脚下的步伐加紧些。

  进了禅房,看着伽蓝满脸是泪,她忍不住把伽蓝一把搂住,说:“好孩子,有什么事,跟师太说说,说出来会好受些!”

  凭是她百般劝解,伽蓝仍是怄哭不已。却是一个字也不肯说出来。

  良久。

  伽蓝却擦了擦眼泪。只是这泪水就如断珠的线,哪里擦得完?哽咽的说:“师太,爹爹曾说过,“京都防御事,功在千秋,若是城破,民何以安?国何以在?”

  师太闻之,也点点头:“是了,当年你父亲曾参与军国大计,当年我也不晓得,只道是臣子们该做之事!后来之事,就一概不清楚了!”

  ……

  裴福委自北上,准备回到公子身边,却不知裴晓此刻,正躺在燕山腰上一猎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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