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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会因为笑容,爱上一个人吗?

  我会。

  ☆、有没有一瞬是永恒

  许北辰不怎么爱说话,虽然平时上课也吧啦吧啦个没完,但到底是个沉默内敛的人。跟他呆在一起,就莫名地心安。大概是欢脱的人都抵抗不了这种xìng格,明浪总是败在暗骚上。

  这样告诉自己的时候,也并不觉得喜欢上一个这样不明朗不帅气的少年,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了。其实,自己一直接受不了的是,自己竟然成了一个不看脸的人。

  这样想着,扭头看见许北辰正冲我笑着,小眼睛里似是盛放着无数光华,亮得除了他,什么都看不见。许北辰之前,我喜欢大眼睛双眼皮瘦高个儿,可没有一个大个子让我觉得安全,没有一双大眼睛曾吸引我凝视。我想我真是中dú了。

  杨胜利有点变态,每次月考都要按名次排座位。我们几个理所当然都是最后几个。但是左边靠窗的中间座位都是我跟南方的,许北辰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说,说明我人缘好呗。

  许北辰笑着揉了揉我头发,我说我该洗头发了。

  他说,那我也想摸。说着又揉了一遍。

  我笑起来,觉得书上说的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许北辰这次的座位是同组的最后一排。春困夏盹儿,那段时间我又开始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省。下课时候,他路过我都要摸摸我的头发,后来他不满足于此,每次路过都要把我喊醒,捏捏我的鼻子,然后说,你睡吧。

  我总是一脸懵比地摸摸鼻子,再次睡死过去。

  班里所有人都起哄要我们在一起。我虽然喜欢他,但是却没想要跟他在一起。我觉得这样相处就很好。他貌似也这样觉得。

  南方说,如果觉得喜欢,就在一起啊,他对你跟对别人不一样。

  心里隐隐觉得这不是个好的提议,于是就此搁置。

  许北辰曾经的校友来我们学校找他玩。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一下午都嘻嘻哈哈,气得我都不想吃晚饭,许北辰对我从来没这样滔滔不绝过。他们走到我跟前,许北辰照例捏了捏我鼻子,说,他是我那边最好的朋友,祝易寒。

  我说,嗯。

  祝易寒凑过来一张帅脸八卦兮兮地问,什么情况,你俩有情况?

  我笑,你这样对一个陌生美女有搭讪的嫌疑。然后拉着南方赶紧跑。

  学校食堂吃得够够的,我跟南方合计去校门口吃小吃。俩人要了十串烤面筋,俩烤肠,一份铁板豆腐,两瓶啤酒,围着简易桌椅吃起来。D城的春天,早晚温差大,中午热脱了件衣服,现在这个时候啤酒下肚,竟是冷得一哆嗦。

  南方说,你身体太差了,怪不得一点胸都没有。

  无奈翻了个白眼,看着她傲人的上围,只得自饮一杯。我说,我不想上晚自习了。

  南方对我会意一笑,说,我也是。

  我们碰了一杯,哈哈大笑起来。

  那时候仿佛是真的没有烦恼,就算为了某个人有点惆怅,也总相信有志者事竟成,骄傲得认为全世界都是我的。一无所有,却无所畏惧。

  春天的尾巴发生了一件让全校唏嘘不已的事情,杨胜利的老婆到学校来闹事了。

  杨胜利出轨了!!!而且对象是他以前的学生!!!据说这个学生已经毕业了,一直保持联系,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搞上了。

  这之后杨胜利也不再遮掩了,很多地方很多同学都能看到他跟小女友很大方地牵手,甚至更大尺度,那小女友直接坐在他的腿上。大概不堪的小秘密暴露在阳光下,对当事人来说是一件好事。杨胜利为人处事不再那么招学生讨厌。但很多女生都在暗地里骂杨胜利,觉得他很渣,很同情他老婆。男生倒觉得杨胜利这老头宝刀未老,还能勾搭上跟女儿那么大的小妮。

  我也觉得他老婆很可怜,但是我更觉得他老婆自身也有很大问题。对象出轨自身的问题也不少,不去找原因做改变已经是很下策了。女人一定要独立自立,时刻有一脚踢开渣男的力气和勇气。那时候的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每次想起都会笑出眼泪来。

  跟南方谈论这件事顺便问了问许北辰。我说,你以后会出轨吗?

  许北辰一脸温柔地冲我笑,瞎想什么呢?说着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还没来得及拍打他的手,他又捏了捏我的鼻子。每次这时,我都想结婚。如果以后结婚了,许北辰还能这样温柔地揉我头发,捏我鼻子,我笑着扑倒在他的怀里,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那天后桌女生没来上课,许北辰坐在她的位置上。我俩玩十五二十的游戏,我每次都输,情绪上来我就开始掐他的手。掐一次两次,许北辰笑着抽回手呼痛。

  我说,当然要痛了,不痛掐你做什么。说着又要去捉他的手。

  一来二去,我俩的手竟然抓在一起了。时间大概静止了三秒,我俩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不自然地松开了手。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的,也处过对象,也有牵手拥抱,但都是过家家那种的感情。第一次意外跟人牵了手,况且还是我喜欢的男生,我竟然有点不知所措了。许北辰也偏了头看窗外。

  过了一会儿,许北辰突然说,南念念,你脸红了啊。

  南方也笑着打趣我,我摸了摸滚烫的脸,跟南方笑闹起来。表面似是没有太多情绪,内心早已经风起云涌,那一霎的悸动,事隔多年的某刻想起来依旧很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章的时候 真的非常痛苦

  ☆、我爱的你要幸福了吗

  春天是个万物复苏的季节,夏天万物就开始骚动了。晚自习以后校园里食堂里到处是都是怀了春的少年少女们。教务主任拿着手电筒,在校园各个角落里抓早恋的学生,运气好十对八对不在乎话下。被抓到的学生一般都是写检讨给处分,谈恋爱的依旧生生不息。校长对此很生气,每个班不仅严打严防早恋,更是加大了惩罚力度,抓到就要打包回家,美其名曰:劝退。

  这一切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所以生活依旧是南方、许北辰和昏睡。杨胜利走进教室打断了英语老师的讲课,说一件事。依旧是耳朵都听烂了的早恋的事情,肯定是又抓到了早恋的小情侣。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事件的真实版本。昨晚副校长拿手电筒在食堂楼梯拐角逮到了一对如连体婴儿般的情侣。本来打算都开除,禁不住女生梨花带雨,男生有担当的请求,处分下来是,男生劝退,女生留校察看。

  而这并不是重点啊,重点是,两家家长被叫到办公室谈话时候,两家人互相了解了一下,一拍即合,当下决定要结为亲家。即使不在现场,校园里还是衍生了好几个版本,而事实不管怎样,这个出人意料的结果是铁打了的。想着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一脸懵逼地看着叫家长演变成一场婚事,内心要遭受怎样的打击,简直要承包高中三年的笑点。

  早恋风盛行的那段时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医校男生火了起来,排行榜曾一度赶超周杰lún排第一。他有跟我喜欢人同样的姓氏,许。我每天听着mp3跟唱记歌词,学会了就唱给南方听。

  杨胜利的数学课上,我一如既往。南方推过来我们的聊天本。

  聊天本,其实就是一个笔记本。用来上课期间jiāo流使用。

  边写歌词边瞅了一眼,忍不住叫出声来。被南方拍了一巴掌才反应过来我戴着耳机。讲台上杨胜利白了我一眼,几个要好的同学笑出声来。脸上一烫,视线又落在聊天本上。

  念念,我要恋爱了。

  跟陆锦年?

  南方提起笔,终究什么都没写,只是点了点头。

  内心涌起一股酸涩,却又觉得幸福。我爱的姑娘,你就要幸福了吗。

  跟陆锦年接触,是在一个月前。晚自习我跟许北辰同桌换了座位,俩人天南地北胡侃。门口第一排的同学突然喊,南方,有人找。陆锦年高大帅气,很会打篮球,笑起来一双桃花眼能看到人心里去。他笑着递给南方一个心形信件,南方就那样沦陷在了他嘴角的梨涡里。

  平时找南方的朋友或者递情书的也不再少数,我也没在意。只是后来很多时刻我都有在自责。那天跟许北辰的聊天内容都已记不得,却让我错过了我爱的姑娘,第一次双颊绯红的时刻。想来,南方是回头望过我很多次的,只是见我跟许北辰聊得起劲,她也就没有喊我。

  南方一直是个这样迁就我的女生。不仅肤白貌美,丰胸长腿,又心地善良,温柔不失狡黠,重要的是,她是那样深沉地爱着我啊,爱着一个没心没肺却xìng子张扬的,我。

  陆锦年要求请我吃饭,说每天听到南方提起我。不是有句话说么,追求一个女孩儿,先要搞定她的闺蜜。看来陆锦年还是一个有战略的小伙子。

  吃饭期间,他们说起相处的事情,我都觉得诧异。因为太多都是我不知道的。我总认为自己跟南方朝夕相处心意相通,或许之前确实如此,许北辰之后,却已经变了。不知不觉中我忽略了她那么多。

  吃完饭,陆锦年说,念念,南方说必须你点头她才愿意跟我在一起。

  此刻觉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我们拥抱在一起,我说,南方,你是我最爱的姑娘,你一定要幸福啊。

  南方重重地点头,然后我们都哭起来。哭完又笑了,我说,陆锦年你要好好对我家南方啊,不然我一定揍你。

  陆锦年牵过南方的手,重重点头。然后说,你的眼线都晕开了。

  …….

  转眼就是期末,各种考试我都要疯了。南方顾着跟陆锦年恋爱,也无心学习,我们三个人经常团购下午场去KTV欢唱六小时,晚自习回到教室睡觉养精蓄锐修复体力。唱完歌又喝冷饮,没几天扁桃体发炎继而发烧了。

  在学校的医务室输液,南方看着昏昏yù睡却又紧皱眉头的我,红着眼睛。我哑着嗓子说,没事,谁还不生病啊。

  南方说,对不起,没有好好照顾你,看你生病,我好难受啊。

  我就笑,说,陆锦年,看你媳fù儿,是不是傻。话音未落,也掉了眼泪。

  有这样的姐妹,真是很容易矫情到哭啊。

  陆锦年揽着南方的肩膀,打趣说,我都觉得自己多余啦。以后我会照顾你们两个的,别哭了。

  输完液去教室趴着。许北辰并不知道我生病,下课走到我跟前说,这两天逃课有点多啊。

  嗓子痛有点说不出来话,我笑了笑。许北辰又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说,我感冒了。

  许北辰捏了一手的鼻涕,一脸宠溺地望着我笑。我拿出纸巾给他擦,他看到我手背的淤青,问,输液了?挺严重啊。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小事儿。你坐这咱俩说会儿话。

  许北辰说,等我上厕所回来。

  我说,你别去上厕所了。

  许北辰笑了,说,好,好,我不去。

  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许北辰是爱我的。不管我怎样任xìng怎样发脾气欺负他,他都是笑意盈盈地望着我,不会生气不会不耐烦。那种宠溺让我觉得,他爱我就像我对他的感情一样,我们迟早会有幸福的结局。

  很多年以后,我依旧觉得许北辰是爱我的,可是他却亲口告诉我,他不爱我,他并不想和我在一起。

  ☆、爱是不是不开口才珍贵

  邻班有个叫孟轲的男生,某天突然跟我说,南念念,我妈妈觉得你挺好的,我可以追你吗?

  我跟南方二脸懵比地互望了一下,都笑起来。

  我说,跟你在一起还是跟你妈在一起?

  孟轲愣了一下。

  我说,千万别这样追女生。改天我教你怎么泡妞。不收学费哦。

  南方扯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过分。我俩又大笑起来。

  孟轲是个清秀的小男生,看起来就像是妈宝男。我对这样的男生不会多看一眼。男生追一个女生,直接追就好了,问弱智问题算怎么回事。

  我可以追你吗?

  说可以呢,显得我不矜持。到时候不在一起会觉得我在耍你。说不可以呢,你就不追了吗。再者又会说我清高。所以,问出这个问题的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逼。

  通常,这种男生直接就躺黑名单了。

  我跟许北辰说起这件事,他依旧笑着,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我想,这就是□□luǒ的暗示啊。再不行动不就是傻子吗?

  我说,你这样的。

  许北辰说,别闹,认真的。

  我收起笑,认真地看着他。好几次我觉得都要忍不住眼泪。

  许北辰捏了捏我的鼻子,说,睡一会儿吧,昨晚睡得有点晚。

  说不失落是假的。

  我跟南方说这件事,南方只是抱着我。说,可能他没做好准备呢,毕竟你这么好。

  在□□上问许北辰,你喜欢我吗?

  许北辰说,喜欢啊。

  我的心瞬间灌了蜜一样,甜得发腻,笑容还没扯出来,手机又震动。

  朋友间的喜欢。

  仿佛听到有什么破碎的声音,心一下子DOWN到谷底,手脚发凉。那时候我就有了预感,不割舍的一生都不好过。

  那天晚上我趴在走廊栏杆上掉眼泪,南方抱着我,哭得比我还大声。她说,念念,你别哭,你别哭好不好?我好希望难受的人是我啊,你别哭了。

  还是我安慰了她好久,她才止住哭声,仍旧不停地抽噎。俩人看着对方的红眼睛,又笑起来,结果南方竟然笑出一个大鼻涕泡。我俩这次真的开心起来。

  一切还跟之前一样,每天睡很多。班里同学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做,教(觉)主。跟许北辰的关系表面依旧,但是不再开这样那样的玩笑,更多是在□□上聊天,话里行间都矫情了很多。

  或许是南方跟陆锦年说了这些,他竟然要给我介绍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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