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清明 色鬼
第35节第三十五章清明色鬼
第三十五章清明色鬼
2008年的清明节，白婴又晨勃了。他想女人的，也想起了他的父亲白广泰。父亲的坟头在老家，很远，他从未给父亲上过坟，父亲永远活在他心中！上坟，那只是个形式。白婴感谢父亲，感谢他让他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让他在这个世界上享受了和女人情与色的欢乐！
早晨，白婴收到了美琴的短信：清明节，让酒鬼色鬼赌鬼财鬼大鬼小鬼都来保佑你！赶紧转发，好运连连。如果你不相信有鬼，不转发别人，鬼半夜来找你！没办法，我也是给鬼逼的。白婴回信：我不转发。我希望你是个女色鬼，天天半夜来找我做你想做的。我喜欢你！
白婴又想，漂亮的胡丽，她要是个女色鬼就好了，或者真的是一个想吸干男人精血的狐狸精，白婴心甘情愿地让她吸干。想到这里，白婴给胡丽发短信：古城云中，清明时节；路上行人，纷纷避鬼。何鬼如此可怕？色鬼！女色鬼拉男人，男色鬼拉女人，满街欢笑与惨叫声混合一起，不知是悦耳还是难听？狐，你是女色鬼，今天也出来庆祝一下吧，出来和我！你不用拉男人，我会大胆迎上去，我不怕你吸干我的精血！你会吗？你会出来吗？你会吸干我吗？人鬼不分，这就是爱情世界的真实写照！让狐和我在一起，沾点儿人味！你这些日子只想着钻戒，不认识我了！狐，听我唱歌——爱情在哪里呀？爱情在哪里呀？爱情在床上呀，爱情要上床！闹心兔，恼火兔，吃不上爱情草的已经饿的奄奄一息的兔，都是我白婴！
狐不应声，兔好伤心。正是：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男女欲断魂；
借问爱情何处有？美狐香气梦里闻？
清明节里，满街人声，谁听得见鬼哭？看哪，人民币与冥币共舞春风。长年躺在地下睡大觉的人有福了！按人们给你们烧的纸钱金额计算，你们全是大款，你们早已过上了富裕的生活。看我们地上行走的人们，正在为人民币发愁呢。人与鬼，全借着这个节日发财！色鬼白婴也在向人索要身体，有的人的身体，还挺值钱的。比如胡丽，白婴不给她买钻戒，她就是不给他她的身体。在这个插入的时代，女人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商品化了吗？我们的社会又倒退到了以物换物的时代？一个男人想一个女人的身体了，必须拿女人喜欢的东西去换？
2008年的清明节，是全国统一放假的第一年。人们都休息了，白婴却在忙着，爱情不能休息！白婴想找个女人，和她一起过清明节。他想当个名符其实的色鬼，床上尽享之欢。
干什么，都得讲究成本。缺钱的白婴，他觉得还是用诗去打动女人比较好，用一首诗换来女人上床，在所有的爱情里面，在所有的男男女女的易中，性价比应该是最高的。
两月联欢是好朋，爱炽三日可结晶；
女子一人你独好，哥欠你情写歌勤！
白婴把这首他自己精心写的拆字诗发给了他经常联系的女人，有的，和她上过床；有的，他想和人家上床。在中国古代，诗歌是效果十分明显的爱情催化剂。现代女人，有的也管用。
那个身体下边是“活的”的四川女人月月先给白婴回了热情洋溢的短信：婴，我的太阳神！月亮女神想你！不管你的心在何处流浪，我总是在这里痴痴遥望！你的心，我永远珍藏；你的痛苦，是我的致命伤；不管你怎样对我，我爱你直到白发如霜！读你一条短信，让我安然好久；接你一个电话，让我温暖好久；忆你一段往事，让人牵挂好久。我想你，想了好久！你好久不理我了！谢谢你在那么多的舞厅女人里面，还能想起我这个和你在床上跳舞跳的不好的女人。爱情的道路上，你要是觉得累了，我还会为你按摩捏脚，让你走得很远很远。
清明节晚上，读书读的昏昏沉沉的白婴，本来不打算出门了，却被一个电话弄醒了，是美琴打来的。“想你了，大诗人！今天他不在家，又说是出去扫黄。这黄，哪天也扫不干净，简直是白费劲。你累不累？咱们出去跳舞吧。”美人相约，还能言累？白婴赶紧洗脸换衣服。
白婴骑着一辆旧自行车沿街慢行，他想平静一下见琴的急切心情十分钟后，白婴来到了龙府舞厅。白婴把自行车锁在树上，给琴发短信：琴，我来了，我在舞厅门口等你共舞！
琴几分钟后来了。她白净的脸，穿着合身的黑衣服，苗条，妩媚。白婴拉着美琴的手上楼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她的女儿打来的。美琴的女儿八岁了，婆婆带着，想见妈妈了。“好好在奶奶家呆着！不听话，不理你啦！”美琴朝白婴笑笑，“宝贝女儿，娇生惯养的，没办法。”
进了舞厅，美琴的手机又响了。美琴到外面接了电话，让白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了足有二十分钟。琴回来告诉白婴：她朋友约她去迪厅，她不想去，因为晚上有白婴好男人陪着。“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长时间。”“没事，你的朋友遍天下嘛。别道歉了，我们赶紧跳舞吧。”
黑灯舞曲。白婴拥美琴沉醉地慢舞着。
“美琴，别跳那么快，慢些，再慢些，让我好好的陶醉陶醉。”
“你陶醉吧。我不想陶醉。我想清醒。今天，他和我吵架了，出去喝闷酒。我想起了你。”
“我好有福气。会跳舞的男人，千千万万，你却先想到了我。抱紧我吧。”说着，白婴有些激动地去抱美琴，她轻轻推着他的身体，“我们的关系，只能是友谊，只能是到此为止。”白婴把她抱的比刚才更紧，“抱一下，能有什么关系？”这回，她不推他了，“我从来不和男人抱的。”白婴笑了，“莫非你老公不是男人？”“除了他。今天，我很烦闷。要不，我们去酒吧喝酒？我喜欢酒吧的氛围。”白婴一听酒吧，头皮发麻了，他出来时，身上只装了五十块钱，去酒吧消费，根本不够。让美琴掏钱？如今的女人，和男人出来约会，有几个会主动买单的？
“美琴，说实话，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进过酒吧，也不喜欢那地方。酒吧里，那种太暧昧的情调，太浪漫的环境，太缠绵的音乐，我还真的有些适应不了。跳完了这曲。我们还是去串店喝啤酒吧。”白婴不想在黑灯舞时停下来，他还想抱一抱美琴。他也想有机会再欣赏美琴桃花盛开的美丽。上次，美琴给他介绍女朋友一起在火锅店吃饭时，她喝的就是面若桃花了。美琴见白婴不想去酒吧，就随了他意，“串店也行，有酒就行。今天，好想喝酒醉上一回。”
黑灯舞曲一结束，美琴刚坐定，她的手机又响了。美琴小跑到舞厅的休息室接电话
“刚才电话，是我老公来的，他说扫黄取消了，他自己在街上喝了酒，回家了，让我马上回去。没办法，我得回去了。回晚了，他四处找我，找到舞厅这里，看见我们，就不好了。”
“如果他看见我抱你，会不会掏出枪把我当成爱情小偷抓起来？”
“那倒不会。你想偷，我不让你偷。不说了，我该回了，我们以后再约。”
“琴，谢谢你今天抱了我。”
“没啥，就当我今天学习了一回雷锋。”
“雷锋精神，我萎靡不振。”
“你找个美女，好好的跳吧。我走了。”
美琴出了舞厅。白婴没了好舞伴，满舞厅的邀请女人，他一曲换一个舞伴，没有一个跳的有感觉，没有一个能让他兴奋的。白婴看看时间，离舞厅散场只剩下半小时了，这个时候，基本上不会有多少人来舞厅了。况且，清明节晚上，许多人都早早地回了家，怕太晚了在路上碰见野鬼。白婴看看舞厅的女人，有伴的有伴，没伴的，没有一个好的，白婴就想回家了。
白婴朝舞
厅门口走去。门口，一个女人看见白婴挑帘出来，露着两排白生生的的牙正朝他微笑着。白婴定睛一看，是前几天跟他跳过的一位年轻女人。她长相漂亮，衣着不俗，气质文雅。今天，她穿的是纯棉的花格衬衣，长头发上系着一块小丝巾，给人一种浪漫的感觉。
“这么早，就走呀？”女人跟白婴打招呼。
“回的太晚了，怕遇上难看的女鬼。”白婴开玩笑说。
“再跳一会吧。”女人真诚的目光望着白婴，“你跳的挺好的，想和你跳一跳，聊一聊。”
女人大大方方地给白婴撩起门帘，“请吧，我的舞蹈家。”白婴钻了过去，重新进了舞厅。女人随后进去，与白婴跳起来聊起来。此刻是慢四步的舞曲，音色低回，很适合舞伴们交谈。
“今天清明节，晚上，好人和胆小的人，都不敢出来。敢出来的，不是色狼，就是色鬼！”
“那你是什么？”
“我是人，我是一个忠诚爱情的男人！”
“呵呵，你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就挺像色鬼的。快快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不是色鬼？”
“我不是色鬼，我是好人。你还记得吗？上次，跳完了，楼梯黑乎乎的不好走，我怕你穿高跟鞋不安全，想扶你下楼，你却不让我扶。你对男人，是不是天生就有一种防范的心理？”
“我没有说你这个人不好呀。不让你扶，是我还没有到了需要人扶的年纪。我多年轻！”
“看你，气质文雅，一定挺有文化的吧？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感觉，你是个老师。”
“你的感觉，还可以的。我是英语老师，教初中。怎么说呢，学舌之人，没出息的职业。”
“不是鹦鹉就行。我看你身上，也没有长翅膀。我英语不好，人又笨，你哪天教教我？”
“哪天？你定个时间？我可不白教你。我是高级教师，金山银山的学费，你交得起吗？”
“行，哪怕我倾家荡产，也交齐你的爱情学费！我白天没时间，你后半夜到我家教我吧。”
“一听你这话音，我就知道你是个在舞厅里勾搭女人的老手。你想后半夜学？做梦去吧。”
“美女老师，你还有什么爱好吗？我们也好有共同语言。”
“我爱好文学，那年我高考，大同考区，我是文科第一名呢。不过，现在看，文学没用。”
“才女呀，我也喜欢文学这没用的东西。比如，三字经，我就会念。”
“你念念，我想听听你念的对不对？”
“听着！三字经——我爱你！”
“你这是什么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才是。”
“我是爱情三字经。”
“一看你这个人，就是没文化，还成天在舞厅里吹牛，就想着花言巧语的骗女人上床。”
“我没文化？你门缝里瞧人是吧？不相信我懂文学，你考考我。”
女老师转着眼珠子想着，她搜刮着肚子里的并不多的文学常识一心想考倒了自信的白婴，对于已经读书破万卷发表过许多文章的文学迷白婴来说，她出的考试题，简直就是小儿科！
“行，我今天考考你，你要是答不上来，请我上大饭店吃饭啊。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爱不成，睡不着觉。诗经，据说是孔子亲自删定过的，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老师，学生答的可对？”
“还行吧。莎士比亚，知道吗？请说出他的几部作品？”
“莎士比亚的全集，我就有两套，一套是梁实秋译的，一套是朱生豪译的。朱生豪译的那套，我都通读过。其中，《哈姆雷特》c《李尔王》c《麦克白》《威尼斯商人》最为有名。生存，还是毁灭？我们的友谊？或者爱情？”
“和你，没有友谊，更没有爱情。你想多了。行了，不想考你了，我们还是好好跳舞吧？”
“你继续考我呀，也让我在你这个文科状元面前显摆显摆。我没官没钱，只剩下一点儿文化了。才女，你可怜可怜我，还是考我吧。要不然，我这一肚子的文化，能把我憋死了。”
白婴一连串幽默风趣的话，把女老师逗笑了，“看来，你还是读过一些书，下过不少工夫的。可别以为我考不倒你！外国的，不想考你了，考考你古诗。”“美女，不怕你考，出招！”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此刻乍暖，最难将息！舞会关门，佳人一走，剩下我，孤孤独独，怎一个愁字了得！”
“看来，你懂得一些皮毛，还根据舞厅实际改了词儿。我一走，你站在原地，惨惨戚戚。”
“是啊，佳人在怀，与我共舞，如何不暖？怎能不悦？”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后面是？”
“故垒西边，人道是，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大乔小乔，都是雪白美女！”
“你又瞎改一气。不过，改的挺有趣的。云想衣裳花想容”
“李白喝酒诗味浓。等我有了钱，裁一片美丽云彩，给你做嫁衣？新郎官，是我！”
“你乱七八糟，啥都想往诗里面加。你以为你是唐诗味精啊。和我跳舞，莫道不消魂？”
“帘卷西风，你比黄花瘦！”
“我可不是你的黄花菜！相见时难别亦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你知道为什么百花残吗？因为男人想进少女闺房，派出探路者——青鸟殷勤为探看！百花园里一朵朵花儿，都被男人采了，所以百花残，哭的蜡炬成灰泪始干。”
“呵呵，你就胡说八道吧。”
“古为今用嘛。我再给你来个洋为中用——我的爱人是一朵艳艳的玫瑰，英国大诗人彭斯的名句。我心中也有一朵艳艳的玫瑰，我想把它献给我梦里的美丽女人！收下吧，我的爱！”
“英国的玫瑰，运到中国来，早就干巴巴的不好看了。”
“才女，估计你难考倒我。要不，留个电话？你啥时候想考我了，打电话。”
“现在，不想给你，怕你性骚扰。以后，说不定，得看你表现。”
“你这话，等于没说。以后等我获了诺贝尔文学奖，李清照都从地底下爬出来找我对诗！”
“知道吗？我是想给你一些奋斗的动
力。”
“你还是给我来点儿爱情的大风大浪吧。我想在浪花上，刻下我对你的爱！刻的深深的。”
“浪花上刻爱？那不一下子就消失了吗？”
“真正的美丽爱情，就在一瞬间。我的爱，不会消失，它融入了大海。大海见证我的爱！”
“不知道你是神经病？还是诗人？你到大海里撒一泡尿，也能融入大海的。你去试试？”
“你不喜欢我这样？无所谓，有的是女人喜欢！你以为我那么多的唐诗宋词都白背了？”
“你当然没有白背。什么辛苦，都不可能白下。舞厅里，你看见漂亮女人了，就没完没了的卖弄自己，连古人也跟着你遭殃，今天就是。”
“我看你是才女，才信口几句。别人，我就是哑巴了。”
“你哑巴，挺好。你要是不哑巴，我就快成聋子了。”
“我对你，哑巴似的，我是默默的爱；你对我呢，就是一个聋子——听不见我的知心话！”
“和你说话，觉得你好厉害啊。流氓有了文化，真的是不好惹啊。”
“和我上床，你会觉得我更厉害！更不好惹！不相信？哪天你试试看？我宝刀不老！”舞会结束了，最后，女老师对白婴说，清明节，女人真的不能轻易出门，更不能晚回家，尤其是漂亮女人。今天，她因为出门去舞厅跳舞了，又回的晚了，一路上，一个名叫白婴的大色鬼硬是纠缠着他不放，让她好害怕。她真的害怕自己的老公看见色鬼抱着她亲给气晕了。
是的，女老师说的没错。舞会在晚上十点半散场后，是比青鸟还要殷勤的白婴扶着穿高跟鞋的女老师一步步下楼出的舞厅。大街上，行人稀稀拉拉的，谁知道谁是劫财劫色的坏人？活着的人给死人烧纸，远远地看上去，好像是一团团的鬼火，伴着男男女女高高低低的哭泣，再加上嗖搜的风声，确实让胆小的女人毛骨悚然了。“送送我吧，我害怕，要是真的遇上色鬼，我就麻烦了。”为了送骑自行车的女老师回家，白婴绕了挺远的路。到了女老师住的小区，女老师说再见，白婴却不想马上就走，他把她拉到暗处亲吻了她足足有十来分钟才放开了她。
“你这个色鬼，快放开我啊。小心别人看见！”
“我就是色鬼，今天，本来就是色鬼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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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清明色鬼
2008年的清明节，白婴又晨勃了。他想女人的，也想起了他的父亲白广泰。父亲的坟头在老家，很远，他从未给父亲上过坟，父亲永远活在他心中！上坟，那只是个形式。白婴感谢父亲，感谢他让他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让他在这个世界上享受了和女人情与色的欢乐！
早晨，白婴收到了美琴的短信：清明节，让酒鬼色鬼赌鬼财鬼大鬼小鬼都来保佑你！赶紧转发，好运连连。如果你不相信有鬼，不转发别人，鬼半夜来找你！没办法，我也是给鬼逼的。白婴回信：我不转发。我希望你是个女色鬼，天天半夜来找我做你想做的。我喜欢你！
白婴又想，漂亮的胡丽，她要是个女色鬼就好了，或者真的是一个想吸干男人精血的狐狸精，白婴心甘情愿地让她吸干。想到这里，白婴给胡丽发短信：古城云中，清明时节；路上行人，纷纷避鬼。何鬼如此可怕？色鬼！女色鬼拉男人，男色鬼拉女人，满街欢笑与惨叫声混合一起，不知是悦耳还是难听？狐，你是女色鬼，今天也出来庆祝一下吧，出来和我！你不用拉男人，我会大胆迎上去，我不怕你吸干我的精血！你会吗？你会出来吗？你会吸干我吗？人鬼不分，这就是爱情世界的真实写照！让狐和我在一起，沾点儿人味！你这些日子只想着钻戒，不认识我了！狐，听我唱歌——爱情在哪里呀？爱情在哪里呀？爱情在床上呀，爱情要上床！闹心兔，恼火兔，吃不上爱情草的已经饿的奄奄一息的兔，都是我白婴！
狐不应声，兔好伤心。正是：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男女欲断魂；
借问爱情何处有？美狐香气梦里闻？
清明节里，满街人声，谁听得见鬼哭？看哪，人民币与冥币共舞春风。长年躺在地下睡大觉的人有福了！按人们给你们烧的纸钱金额计算，你们全是大款，你们早已过上了富裕的生活。看我们地上行走的人们，正在为人民币发愁呢。人与鬼，全借着这个节日发财！色鬼白婴也在向人索要身体，有的人的身体，还挺值钱的。比如胡丽，白婴不给她买钻戒，她就是不给他她的身体。在这个插入的时代，女人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商品化了吗？我们的社会又倒退到了以物换物的时代？一个男人想一个女人的身体了，必须拿女人喜欢的东西去换？
2008年的清明节，是全国统一放假的第一年。人们都休息了，白婴却在忙着，爱情不能休息！白婴想找个女人，和她一起过清明节。他想当个名符其实的色鬼，床上尽享之欢。
干什么，都得讲究成本。缺钱的白婴，他觉得还是用诗去打动女人比较好，用一首诗换来女人上床，在所有的爱情里面，在所有的男男女女的易中，性价比应该是最高的。
两月联欢是好朋，爱炽三日可结晶；
女子一人你独好，哥欠你情写歌勤！
白婴把这首他自己精心写的拆字诗发给了他经常联系的女人，有的，和她上过床；有的，他想和人家上床。在中国古代，诗歌是效果十分明显的爱情催化剂。现代女人，有的也管用。
那个身体下边是“活的”的四川女人月月先给白婴回了热情洋溢的短信：婴，我的太阳神！月亮女神想你！不管你的心在何处流浪，我总是在这里痴痴遥望！你的心，我永远珍藏；你的痛苦，是我的致命伤；不管你怎样对我，我爱你直到白发如霜！读你一条短信，让我安然好久；接你一个电话，让我温暖好久；忆你一段往事，让人牵挂好久。我想你，想了好久！你好久不理我了！谢谢你在那么多的舞厅女人里面，还能想起我这个和你在床上跳舞跳的不好的女人。爱情的道路上，你要是觉得累了，我还会为你按摩捏脚，让你走得很远很远。
清明节晚上，读书读的昏昏沉沉的白婴，本来不打算出门了，却被一个电话弄醒了，是美琴打来的。“想你了，大诗人！今天他不在家，又说是出去扫黄。这黄，哪天也扫不干净，简直是白费劲。你累不累？咱们出去跳舞吧。”美人相约，还能言累？白婴赶紧洗脸换衣服。
白婴骑着一辆旧自行车沿街慢行，他想平静一下见琴的急切心情十分钟后，白婴来到了龙府舞厅。白婴把自行车锁在树上，给琴发短信：琴，我来了，我在舞厅门口等你共舞！
琴几分钟后来了。她白净的脸，穿着合身的黑衣服，苗条，妩媚。白婴拉着美琴的手上楼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她的女儿打来的。美琴的女儿八岁了，婆婆带着，想见妈妈了。“好好在奶奶家呆着！不听话，不理你啦！”美琴朝白婴笑笑，“宝贝女儿，娇生惯养的，没办法。”
进了舞厅，美琴的手机又响了。美琴到外面接了电话，让白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了足有二十分钟。琴回来告诉白婴：她朋友约她去迪厅，她不想去，因为晚上有白婴好男人陪着。“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长时间。”“没事，你的朋友遍天下嘛。别道歉了，我们赶紧跳舞吧。”
黑灯舞曲。白婴拥美琴沉醉地慢舞着。
“美琴，别跳那么快，慢些，再慢些，让我好好的陶醉陶醉。”
“你陶醉吧。我不想陶醉。我想清醒。今天，他和我吵架了，出去喝闷酒。我想起了你。”
“我好有福气。会跳舞的男人，千千万万，你却先想到了我。抱紧我吧。”说着，白婴有些激动地去抱美琴，她轻轻推着他的身体，“我们的关系，只能是友谊，只能是到此为止。”白婴把她抱的比刚才更紧，“抱一下，能有什么关系？”这回，她不推他了，“我从来不和男人抱的。”白婴笑了，“莫非你老公不是男人？”“除了他。今天，我很烦闷。要不，我们去酒吧喝酒？我喜欢酒吧的氛围。”白婴一听酒吧，头皮发麻了，他出来时，身上只装了五十块钱，去酒吧消费，根本不够。让美琴掏钱？如今的女人，和男人出来约会，有几个会主动买单的？
“美琴，说实话，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进过酒吧，也不喜欢那地方。酒吧里，那种太暧昧的情调，太浪漫的环境，太缠绵的音乐，我还真的有些适应不了。跳完了这曲。我们还是去串店喝啤酒吧。”白婴不想在黑灯舞时停下来，他还想抱一抱美琴。他也想有机会再欣赏美琴桃花盛开的美丽。上次，美琴给他介绍女朋友一起在火锅店吃饭时，她喝的就是面若桃花了。美琴见白婴不想去酒吧，就随了他意，“串店也行，有酒就行。今天，好想喝酒醉上一回。”
黑灯舞曲一结束，美琴刚坐定，她的手机又响了。美琴小跑到舞厅的休息室接电话
“刚才电话，是我老公来的，他说扫黄取消了，他自己在街上喝了酒，回家了，让我马上回去。没办法，我得回去了。回晚了，他四处找我，找到舞厅这里，看见我们，就不好了。”
“如果他看见我抱你，会不会掏出枪把我当成爱情小偷抓起来？”
“那倒不会。你想偷，我不让你偷。不说了，我该回了，我们以后再约。”
“琴，谢谢你今天抱了我。”
“没啥，就当我今天学习了一回雷锋。”
“雷锋精神，我萎靡不振。”
“你找个美女，好好的跳吧。我走了。”
美琴出了舞厅。白婴没了好舞伴，满舞厅的邀请女人，他一曲换一个舞伴，没有一个跳的有感觉，没有一个能让他兴奋的。白婴看看时间，离舞厅散场只剩下半小时了，这个时候，基本上不会有多少人来舞厅了。况且，清明节晚上，许多人都早早地回了家，怕太晚了在路上碰见野鬼。白婴看看舞厅的女人，有伴的有伴，没伴的，没有一个好的，白婴就想回家了。
白婴朝舞
厅门口走去。门口，一个女人看见白婴挑帘出来，露着两排白生生的的牙正朝他微笑着。白婴定睛一看，是前几天跟他跳过的一位年轻女人。她长相漂亮，衣着不俗，气质文雅。今天，她穿的是纯棉的花格衬衣，长头发上系着一块小丝巾，给人一种浪漫的感觉。
“这么早，就走呀？”女人跟白婴打招呼。
“回的太晚了，怕遇上难看的女鬼。”白婴开玩笑说。
“再跳一会吧。”女人真诚的目光望着白婴，“你跳的挺好的，想和你跳一跳，聊一聊。”
女人大大方方地给白婴撩起门帘，“请吧，我的舞蹈家。”白婴钻了过去，重新进了舞厅。女人随后进去，与白婴跳起来聊起来。此刻是慢四步的舞曲，音色低回，很适合舞伴们交谈。
“今天清明节，晚上，好人和胆小的人，都不敢出来。敢出来的，不是色狼，就是色鬼！”
“那你是什么？”
“我是人，我是一个忠诚爱情的男人！”
“呵呵，你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就挺像色鬼的。快快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不是色鬼？”
“我不是色鬼，我是好人。你还记得吗？上次，跳完了，楼梯黑乎乎的不好走，我怕你穿高跟鞋不安全，想扶你下楼，你却不让我扶。你对男人，是不是天生就有一种防范的心理？”
“我没有说你这个人不好呀。不让你扶，是我还没有到了需要人扶的年纪。我多年轻！”
“看你，气质文雅，一定挺有文化的吧？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感觉，你是个老师。”
“你的感觉，还可以的。我是英语老师，教初中。怎么说呢，学舌之人，没出息的职业。”
“不是鹦鹉就行。我看你身上，也没有长翅膀。我英语不好，人又笨，你哪天教教我？”
“哪天？你定个时间？我可不白教你。我是高级教师，金山银山的学费，你交得起吗？”
“行，哪怕我倾家荡产，也交齐你的爱情学费！我白天没时间，你后半夜到我家教我吧。”
“一听你这话音，我就知道你是个在舞厅里勾搭女人的老手。你想后半夜学？做梦去吧。”
“美女老师，你还有什么爱好吗？我们也好有共同语言。”
“我爱好文学，那年我高考，大同考区，我是文科第一名呢。不过，现在看，文学没用。”
“才女呀，我也喜欢文学这没用的东西。比如，三字经，我就会念。”
“你念念，我想听听你念的对不对？”
“听着！三字经——我爱你！”
“你这是什么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才是。”
“我是爱情三字经。”
“一看你这个人，就是没文化，还成天在舞厅里吹牛，就想着花言巧语的骗女人上床。”
“我没文化？你门缝里瞧人是吧？不相信我懂文学，你考考我。”
女老师转着眼珠子想着，她搜刮着肚子里的并不多的文学常识一心想考倒了自信的白婴，对于已经读书破万卷发表过许多文章的文学迷白婴来说，她出的考试题，简直就是小儿科！
“行，我今天考考你，你要是答不上来，请我上大饭店吃饭啊。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爱不成，睡不着觉。诗经，据说是孔子亲自删定过的，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老师，学生答的可对？”
“还行吧。莎士比亚，知道吗？请说出他的几部作品？”
“莎士比亚的全集，我就有两套，一套是梁实秋译的，一套是朱生豪译的。朱生豪译的那套，我都通读过。其中，《哈姆雷特》c《李尔王》c《麦克白》《威尼斯商人》最为有名。生存，还是毁灭？我们的友谊？或者爱情？”
“和你，没有友谊，更没有爱情。你想多了。行了，不想考你了，我们还是好好跳舞吧？”
“你继续考我呀，也让我在你这个文科状元面前显摆显摆。我没官没钱，只剩下一点儿文化了。才女，你可怜可怜我，还是考我吧。要不然，我这一肚子的文化，能把我憋死了。”
白婴一连串幽默风趣的话，把女老师逗笑了，“看来，你还是读过一些书，下过不少工夫的。可别以为我考不倒你！外国的，不想考你了，考考你古诗。”“美女，不怕你考，出招！”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此刻乍暖，最难将息！舞会关门，佳人一走，剩下我，孤孤独独，怎一个愁字了得！”
“看来，你懂得一些皮毛，还根据舞厅实际改了词儿。我一走，你站在原地，惨惨戚戚。”
“是啊，佳人在怀，与我共舞，如何不暖？怎能不悦？”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后面是？”
“故垒西边，人道是，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大乔小乔，都是雪白美女！”
“你又瞎改一气。不过，改的挺有趣的。云想衣裳花想容”
“李白喝酒诗味浓。等我有了钱，裁一片美丽云彩，给你做嫁衣？新郎官，是我！”
“你乱七八糟，啥都想往诗里面加。你以为你是唐诗味精啊。和我跳舞，莫道不消魂？”
“帘卷西风，你比黄花瘦！”
“我可不是你的黄花菜！相见时难别亦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你知道为什么百花残吗？因为男人想进少女闺房，派出探路者——青鸟殷勤为探看！百花园里一朵朵花儿，都被男人采了，所以百花残，哭的蜡炬成灰泪始干。”
“呵呵，你就胡说八道吧。”
“古为今用嘛。我再给你来个洋为中用——我的爱人是一朵艳艳的玫瑰，英国大诗人彭斯的名句。我心中也有一朵艳艳的玫瑰，我想把它献给我梦里的美丽女人！收下吧，我的爱！”
“英国的玫瑰，运到中国来，早就干巴巴的不好看了。”
“才女，估计你难考倒我。要不，留个电话？你啥时候想考我了，打电话。”
“现在，不想给你，怕你性骚扰。以后，说不定，得看你表现。”
“你这话，等于没说。以后等我获了诺贝尔文学奖，李清照都从地底下爬出来找我对诗！”
“知道吗？我是想给你一些奋斗的动
力。”
“你还是给我来点儿爱情的大风大浪吧。我想在浪花上，刻下我对你的爱！刻的深深的。”
“浪花上刻爱？那不一下子就消失了吗？”
“真正的美丽爱情，就在一瞬间。我的爱，不会消失，它融入了大海。大海见证我的爱！”
“不知道你是神经病？还是诗人？你到大海里撒一泡尿，也能融入大海的。你去试试？”
“你不喜欢我这样？无所谓，有的是女人喜欢！你以为我那么多的唐诗宋词都白背了？”
“你当然没有白背。什么辛苦，都不可能白下。舞厅里，你看见漂亮女人了，就没完没了的卖弄自己，连古人也跟着你遭殃，今天就是。”
“我看你是才女，才信口几句。别人，我就是哑巴了。”
“你哑巴，挺好。你要是不哑巴，我就快成聋子了。”
“我对你，哑巴似的，我是默默的爱；你对我呢，就是一个聋子——听不见我的知心话！”
“和你说话，觉得你好厉害啊。流氓有了文化，真的是不好惹啊。”
“和我上床，你会觉得我更厉害！更不好惹！不相信？哪天你试试看？我宝刀不老！”舞会结束了，最后，女老师对白婴说，清明节，女人真的不能轻易出门，更不能晚回家，尤其是漂亮女人。今天，她因为出门去舞厅跳舞了，又回的晚了，一路上，一个名叫白婴的大色鬼硬是纠缠着他不放，让她好害怕。她真的害怕自己的老公看见色鬼抱着她亲给气晕了。
是的，女老师说的没错。舞会在晚上十点半散场后，是比青鸟还要殷勤的白婴扶着穿高跟鞋的女老师一步步下楼出的舞厅。大街上，行人稀稀拉拉的，谁知道谁是劫财劫色的坏人？活着的人给死人烧纸，远远地看上去，好像是一团团的鬼火，伴着男男女女高高低低的哭泣，再加上嗖搜的风声，确实让胆小的女人毛骨悚然了。“送送我吧，我害怕，要是真的遇上色鬼，我就麻烦了。”为了送骑自行车的女老师回家，白婴绕了挺远的路。到了女老师住的小区，女老师说再见，白婴却不想马上就走，他把她拉到暗处亲吻了她足足有十来分钟才放开了她。
“你这个色鬼，快放开我啊。小心别人看见！”
“我就是色鬼，今天，本来就是色鬼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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