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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聂荣臻指挥第115 师取得平型关大捷的地方不远。周恩来兴致勃勃,有感而发,朗诵了碑文,并对身边的警卫人员说:“古代这里是反对外来侵略的关口要塞。现代战争中,这里也是有名的战场。八路军首战平型关,名扬天下,平型关离雁门关不远,都在晋北地区。”

  4 月6 日下午5 时许,máo zé dōng、周恩来、任弼时到达雁门古城代县。当地负责人郝德青、苏黎早已做好准备,máo zé dōng一行一到,就很快安排休息。

  代县是晋绥和晋察冀两大解放区连接的地区。晋察冀军区派了保卫部长许建国到这里迎接máo zé dōng一行。

  赫德青任土地改革工作团副团长、《晋绥日报》社社长,领导当地的土改工作。苏黎为代县县委书记兼县长,是当地的父母官。

  máo zé dōng走进屋,风趣地说:“你们欢迎我们吗?你看我们这么多人,走到那里都闹得大家不得安宁呀。”

  赫德青说:“主席和党中央来到这里指导我们工作,这是很难得的机会,大家都非常欢迎。我们能在主席身边做点事情,也感到光荣啊!”

  晚饭时,máo zé dōng吃着香喷喷的大米饭、说道:“你们这里的大米真好吃,我多吃了一碗。山西北部是个高台地区,没想到还出产大米。”

  苏黎回答说:“晋北稻米很少。代县游沦河西岸产得多些。将来条件好了,还可以扩大稻田的面积。”

  “现在是战争环境,老百姓只能吃产量高的粗粮,将来粮食多了就能够粗、细粮调剂着吃了。”máo zé dōng畅想着未来。

  máo zé dōng指示他们,土地改革工作团应该和农村党支部一起,共同领导当地土改运动,要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干部和群众,克服“左”的偏向。

  máo zé dōng问苏黎:“你是代县人,知道代县由何而得名吗?”没有等苏黎回答,máo zé dōng又继续说:“汉高祖封其子刘恒为代王,代县由此而得名。”

  第二天,由在晋冀军区派来迎接的人员带引下,máo zé dōng一行继续前进,穿山越岭,到达繁峙县伯强村,原计划当天赶到台怀镇,因下雪路滑,被阻于伯强村。在这里,máo zé dōng继续指挥全国各战场人民解放军与guó mín dǎng军的较量。

  4 月11日,春雪初露,máo zé dōng、周思来、任弼时等立即启程,离开伯强村向五台山进发。

  车上盘山路又遇上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上山的道路很快便被厚厚的白雪所掩盖。周恩来以过人的细致先行上山,组织部队战士清扫积雪,清扫一段路面,汽车前进一段。可是,越往上走,风雪越猛越大,刚刚清理出的路面立刻又被大雪盖住。

  máo zé dōng索兴下车顶风冒雪徒步前进,他望着漫天飞雪,风趣地说:“走吧,咱们继续‘长征’吧。当年我们爬雪山时,好像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暴风雪呢!”就这样,máo zé dōng和警卫战士肘挽着肘,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积雪艰难向前行进,直到傍晚,才登临五台山上海拔2800多米处的公路最高点鸿门雁,进入五台山塔院寺下榻。

  第二天上午,máo zé dōng、周思来、任弼时在寺内方丈陪同下,兴致勃勃地参观了密集在五台山的古老的寺庙群,罗喉寺、显通寺、元兆寺千奇百怪。在大白寺庙,máo zé dōng、周恩来、任弼时等悉心听取方丈介绍山上五大禅处的名胜及传说。máo zé dōng对方丈解说了共产党对宗教实行保护的政策,希望能很好地保护这些驰名中外的名胜古迹。

  周恩来了解到五台山上还有蒙、藏等少数民族居民时,对身旁的当地干部说:蒙、藏同胞有牧畜习惯。五台山水草很好,发展畜牧业很有条件。要养些nǎi牛,因为少数民族的兄弟爱吃nǎi食。要尊重少数民族风俗习惯,教育和团结宗教人员成为爱国者,成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当天下午,máo zé dōng、周恩来、任弼时等离开五台山,继续赶路。

  57.máo zé dōng来到城南庄

  máo zé dōng、周恩来、任弼时一行离开五台山,汽车顺沟跑一段,便进入了河北阜平县境内。阜平县7 个区,西部的6 区,便是龙泉关区,境内峰回路转,层峦叠蟑,西边的长城岭高耸人云,是晋冀两省的天然界线。

  这里已是满目春色,满山绿油油的青草,满天漫野的桃花。

  1948年4 月12日,máo zé dōng、周恩来、任弼时一行翻越长城岭,跨入河北境内,13日傍晚时分,máo zé dōng一行来到晋察冀边区党政军领导机关所在地阜平县城南庄。聂荣臻、刘澜涛、萧克等晋察冀党政军领导人高举火炬,到菩萨岭以北迎接。

  为了让máo zé dōng主席能够休息好,聂荣臻把máo zé dōng一行安排在军区司令部。

  1946年,晋察冀边区领导机关从张家口撤回阜平后,住在老百姓家中。为了便于工作,于1947年在城南庄村东的山脚下建了五栋简易平房,并用泥巴墙围成一个院落。司令部领导和作战处住在这里,司令部下属的一些单位住在司令部大院西侧的一个院子里。聂荣臻让作战处迁出大院,其住室让给陆定一、胡乔木、叶子龙和陈伯达居住,把自己住的两间房子腾出来,作为máo zé dōng的下榻之处,自己搬到隔壁一间较小的房子。

  máo zé dōng和江青住进聂荣臻腾出的两间房子,任弼时和周恩来住前面的一排。再往前面一排,一边的4 间住陆定一、胡乔木、陈伯达、叶子龙等máo zé dōng的工作人员,另一边的房子作为会议室。

  这三排房子用围墙围成一个院子,后面依托着小山包,从máo zé dōng住的那排房子向后走,出后院门便是防空洞,以防敌人轰zhà。防空洞建在山坡上,土质很好,相当牢固。

  máo zé dōng在这个田园式的农家院里住了下来,而且一住就是35天。

  第三天,聂荣臻请máo zé dōng等人吃了顿饭,有蛋,有ròu,还有本土上产枣酒。大家都很尽兴。

  聂荣臻当时患有轻度的气管炎,几乎每天天微微亮时就咳嗽。只要听他一咳,身边的工作人员便知道他起床了。máo zé dōng一向是夜间办公的,晚饭是他的早饭,早饭反成了他的晚饭。而且máo zé dōng的睡眠向来不好。为了保证máo zé dōng的睡眠,早晨再也听不到聂荣臻的咳嗽声了。一清早,聂荣臻便悄悄走出小院,到外边度过这段时光。聂荣臻还派了个警卫员用长竿子驱赶树上的麻雀,不让它们惊扰máo zé dōng休息。

  周恩来和任弼时在城南庄只住了10天就去西柏坡了,留下máo zé dōng。聂荣臻每天都能见到máo zé dōng。两人经常谈论时局,分析形势,有时也回忆往事。

  在来城南庄以前,máo zé dōng很长一段时间身体欠佳,加上转战陕北劳碌过度,没有恢复过来。聂荣臻想让máo zé dōng好好休息,把身体保养好。

  这之后的一天,máo zé dōng问聂荣臻,因为他的身体不好,斯大林要他去苏联休养,他是去好,还是不去好?聂荣臻想了想说:“斯大林邀请你去莫斯科,这固然是一番好意,如果主席要去的话,我们可以护送到东北。但是如果主席征求我个人意见,我觉得还是不去为好。因为根据现在的情况,护送主席到东北,一般说没有问题。不过处在战争环境,难以有绝对把握。其次是,你现在的健康状况已经相当差,再长途跋涉,就更不利,请主席三思。”后来,máo zé dōng决定不去苏联。

  聂荣臻同时要保证máo zé dōng的安全。他向部属jiāo代,要注意保密,máo zé dōng丢掉的废纸一定要烧掉。但是,秘密是保不住的。

  máo zé dōng到城南庄的第二天,外出散步,碰到一位老农民在田边干活,máo zé dōng便和他聊起来了。结果消息传开了。máo zé dōng几次去几里外的温塘洗澡,总是有许多人围着看,警卫人员要把人们挡开,但máo zé dōng总是不让。所以,对于máo zé dōng的保卫工作,聂荣臻格外小心,务必做到万无一失。他非常崇敬máo zé dōng主席,知道在领袖的安全问题上自己身上的份量。

  4 月21日,也就是máo zé dōng、周恩来、任弼时率党中央和军委机关离开陕北一个月这一天,欣闻彭德怀指挥西北野战军收复延安。24日,máo zé dōng代表军委起草给西北野战军的贺电,写道:“去年三月十九日guó mín dǎng匪军占领延安的时候,我们就断言,这种占领将标志着guó mín dǎng匪军的失败和中国人民的胜利,一年多以来的一切事变,充分地证明了这一断言。”

  4 月23日,周恩来、任弼时等前往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máo zé dōng因准备出访苏联而继续在城南庄留住,并为即将召开的中共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作准备。

  4 月25日,máo zé dōng致电在西柏坡的刘少奇、朱德、周恩来、任弼时,提出了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的议题,包括邀请港、沪、平、津等地各中间党派及民众团体的代表人物到解放区,商讨关于召开人民代表大会并成立临时中央政府问题;关于在今冬召开二中全会的议题;关于酌量减轻人民负担、大力发展农业生产和工业生产问题;关于消灭某些无政府状态和酌量减小地方权力的问题;关于区、乡、村人民代表会议组织大纲草案;陈粟兵团的行动问题及其他问题。máo zé dōng请他们在西柏坡先作讨论。

  4 月底,máo zé dōng以无产阶级革命家的远大目光,审时度势,亲自起草了《纪念“五一”劳动节口号》,号召巩固和扩大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官僚资本主义的统一战线。为打倒蒋介石,建立新中国而奋斗。团结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新的没有反动分子参加的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并响亮地提出“打到南京去,活捉伪总统蒋介石”的口号。

  máo zé dōng委托聂荣臻用电话将这些口号逐条口述给在西柏坡的周恩来。4 月30日,由陕北广播电台向全国播放。中央局还通知《晋察冀日报》社社长邓拓到城南庄,máo zé dōng高兴地与他进行了jiāo谈。5 月1 日,《晋察冀日报》发表了《五一口号》。

  《五一口号》公开发表后,立即得到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和无党派人士广泛响应,纷纷表示愿意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结成民主统一战线,为彻底实现新民主主义而奋斗。就连与蒋介石结为金兰之jiāo的冯玉祥将军,也对蒋介石的独裁内战政策不满,表示坚决拥护中国共产党提出的召开新的政治协商会议的主张。

  这些表明蒋介石正在走向穷途末路。

  4 月30日至5 月7 日,máo zé dōng在城南庄主持召开了中共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即城南庄会议。

  会议讨论把战争引向guó mín dǎng地区的问题。máo zé dōng分析,将战争引向guó mín dǎng地区无疑会有很大困难,打出去的主力会减弱,打不了很多胜仗,但无此一条不能战胜guó mín dǎng。打出去以后,敌我都到蒋管区去吃,不能依赖后方,后方要尽量供给前方。

  会议讨论了发展生产、减轻人民负担问题。máo zé dōng认为,土地改革、整党、开人民代表会议,目的是为了发展生产,使人民负担适当减轻,要使后方的农业和工业长上一寸,才能适应战争需要。

  máo zé dōng在城南庄会议上提出的战略xìng意见,后来被归纳为“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加强纪律xìng,革命无不胜”二十个字,成为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的行动方针。

  58.城南庄遇险,máo zé dōng移驻西柏坡

  城南庄会议结束后没有几天,便发生了敌机轰zhà城南庄的事件。这让聂荣臻想起来就有些后怕。

  5 月初的一天早晨,有几架敌机突然飞临城南庄上空。

  聂荣臻收听完广播,正在吃早饭,听到有机群的轰鸣声,急忙走到院里,敌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了。聂荣臻循着声音望去,有一架敌机已经飞过来,在城南庄上空盘旋侦察。接着,后面传来一阵阵轰鸣声,声音很沉重,不多时,又飞来了两架敌机。这时已经看清是guó mín dǎng军的美制B.25轰zhà机。于是,他快步向máo zé dōng的房间走去,见máo zé dōng身穿蓝条毛巾睡衣正躺在床上休息。máo zé dōng工作了一个通宵,刚躺下休息。

  聂荣臻心里非常着急,他用很轻和急切的声音说:“主席,敌人飞机要来轰zhà,请你快到防空洞去!”

  máo zé dōng若无其事,镇静而风趣地说:“不要紧,没什么了不起!无非是投下一点钢铁,正好打几把锄头开荒。”

  聂荣臻要为主席的安全负责,非常焦急,连声说:“主席,敌人的飞机来了,你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只见máo zé dōng坐在床上还是不愿走。聂荣臻想,不能再耽搁了,便命警卫员取来担架。取来担架后,聂荣臻向赵尔陆递了个眼色,两人便把máo zé dōng扶上担架,抬起担架就走。在场的秘书和警卫人员,七手八脚地接过担架,敌机máo zé dōng一溜烟奔向房后的防空洞。

  máo zé dōng和聂荣臻刚进防空洞,抬着就投下了zhà弹,有一枚正好落在他们住的那个小院里bàozhà了。máo zé dōng住的那两间小房子,门窗的玻璃都被震碎了,一些鸡蛋也被弹片砸烂了。看到这些,聂荣臻真觉得后怕,如果不是当机立断,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事后,当地群众听说敌机轰zhà目标是máo zé dōng主席,无不吐舌叫险。一些老婆婆说:“毛主席是上方星宿下界,福大命大,暗中有神灵保佑,要不,落在司令员门口那颗(zhà弹)怎么瞎了火呢?”

  轰zhà过后,máo zé dōng和江青到司令部大门口看那颗没有响的zhà弹。只见紧紧捆绑在一起的三枚zhà弹平躺在深深的坑穴内,máo zé dōng饶有兴趣地边走边同江青说着什么,被站在自己屋门口的聂荣臻看见。聂荣臻担心敌人投的是定时zhà弹,急忙跑出去,二话没说,将máo zé dōng架回院内,并让人通知工兵立即将zhà弹起走。

  聂荣臻对敌机偷袭的情况进行了认真分析,怀疑有人暗中为敌机指示轰zh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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