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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范妹妹示爱

  一场没有消融的雪,遮盖了风光过后的枯枝败叶,红柱绿瓦的亭榭,释放着一股灵气,为情绪所鼓舞,两位女士跟着别有用心的许俊岭,老老实实,又确实没有趣味地顺着旅游路线,入东门从中线而上。走到“西山晴雪”碑已是香汗淋漓。这儿不愧是燕京八景之一,凭高远望,重峦叠嶂,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看,芦沟桥。日本人侵华的历史见证呢。”白爽很高兴,喝一口矿泉水后说,“这儿景色不错,来来来,留张纪念吧。”她硬要跟许俊岭合影,并当着大堂经理的面公开示爱,娇小的身躯站在游人的座位,一手攀着许俊岭的肩膀,一手做着胜利的造形。那喷薄而出的激情,大有拨开乌云见青天的阵势。

  香山之行,大致确立了白爽在雇员心目中女老板的形象,咖啡店的生意一直持续着进项不菲的势头。实习前夕的盘存中,我进京的三十万元不但没有花掉,反而增加了近十万元的数目。多亏这次盘点,不然后来的损失就惨不忍睹了。

  就在白爽以献身换取爱情,而许俊岭一着不慎也陷入温柔之乡,只好逢场作戏时,班上一位小他六岁的女同学,鬼使神差地挤进了他们的游戏。

  这位名叫范凌云的女同学芳龄二十一岁,长得像电视剧《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却健康c开朗,没有林黛玉那么病快怏的小心眼。四年大学生活结束后,对大多数同学来讲,意味着新生活的开始,那种心情有点像翅膀刚刚长硬的鸟儿,飞吧,不知道前面会有怎样的风雨;不飞吧,实在有愧对已经长硬了的翅膀。许俊岭则不然,考完试连实习都不用,就跟白爽经营起他的咖啡店。

  北京的同学,档案进了人才市场,没有满意的单位就整天在胡同里逛,烦了便来他的咖啡店聊天c喝咖啡。来的时候,他们总是拣朝南采光条件特好的格间里,透过落地玻璃,外面便是郁郁葱葱的灌木,自然天成地装饰了屋内。愚人节这天,分到国务院政研室的范凌云,不但没有报到上班,反而又带着几个姐儿们进了咖啡店,这位副部长的女公子,大丰胸,小蛮腰,皮肤白皙水嫩,长着一双勾人魂魄的丹凤眼,嘴角却透着女政客一般的坚毅。她常吆三喝五地来店里消费,帐却常记在许俊岭的名下。白爽数年找不到落脚的单位,作梦都想着做咖啡店的女老板,见比自己年轻漂亮且颇有背景的范凌云,隔三岔五地来喝咖啡却不给钱,脸上就浮起了阴云。

  “咖啡店我承包了。”一次,见范凌云又领了一群姐儿们嘻嘻哈哈进了咖啡店,白爽便站在隔间口说,“顺便告诉各位,本店慨不记帐。”

  “叫你们老板去,就说范凌云到了。”

  “他今天不在,有话给我说吧!”白爽口气很硬地说,“这店里的事我说了算。”

  “你怕算不了吧”范凌云往起一站,正遇上许俊岭从外边进来,便锐声喊,“老许,过来。把最好的工艺拿出来。”

  许俊岭赶紧过去陪不是,叫大堂经理好生侍侯。范凌云不依不饶地说,“你今天有天大的事,也得陪老同学。”喝咖啡的说笑中,她们几个女的故意学说四川话,无事寻事地找岔子。他们冷嘲热讽地有意指责许俊岭的店名老土,至少应该叫个什么馆之类才体现品位。

  “叫什么馆,就看你怎么着起了。”许俊岭让大堂经理上街买了姑娘们爱吃的东西,小心地侍候着他们。

  “叫个京都咖啡馆吧!”范凌云开了口。

  “太俗。”立即有人反对,并压低声音说,“就跟女老板一样。”

  “叫王朝一聚,有气势,还带着四川的麻辣味。”范凌云极具攻击性地说。

  “我看,就叫个范凌云咖啡厅,响亮还有亲和力。”有人拿范凌云开涮,“小美人再往门口一站,生意肯定火爆。”

  许俊岭接住他们的话头说,“叫范凌云咖啡厅,就恐怕打名誉官司,还不知要索赔多少呢。”话刚落,范凌云语出惊人,“你叫范凌云咖啡厅,我就嫁给你。”

  “好啊,你丫头片子。论年龄,你得喊一声叔哩,咋好没大没小胡说呢。”许俊岭已发现白爽脸上乌云密布,眨眼就要电闪雷鸣了,便笑着过去解释。

  “年龄不成问题。大点知冷知暖,还会心疼人。”范凌云有意朝白爽吹风,“现在就流行老夫少妻哩。”

  “行你,许俊岭。看你老大不小了,身边还仕女如云呢。”白爽气咻咻扭着圆嘟嘟的屁股走了。

  正闹着,又进来两个男同学,听说范凌云要下嫁,其中一个留绺黄发的趴在许俊岭耳边说,“俊岭,你要走运了,那玻璃人儿要去欧洲使馆任文职参赞了。”

  “好呀,俊岭要请客,为未婚妻赴欧洲饯行吧。”

  不等许俊岭反应过来,六c七个同学就连掀带拥着出了咖啡店,要他晚上请大家吃一顿,俨然他这个半大不小的老小伙子,真成了范凌云的未婚夫一样。调皮的范凌云得意洋洋地喊,“今晚桌上的菜,得由我来点。”说着,搂住许俊岭的头就来了个火辣辣的吻。

  “行啊,卖饭的怕你吃八碗。”许俊岭一拍腔子,挡了两辆出租车,直奔海关总署旁的国际大酒店,花了五千元海吃一顿。喝了酒的男女同学又闹嚷嚷地去了不夜城蹦迪,他们见许俊岭坐在一旁喝啤酒,几个嘻嘻哈哈地咬了一会儿耳朵,就有人跳上领舞台对着话筒喊,“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第一个华人许俊岭,要竞选美国下届总统了。”

  “噢噢噢,许俊岭。”

  “美国总统许俊岭。”

  他们闹够了,才又说又笑地拥许俊岭上了出租车,跟范凌云和另一个女同学坐在一起,而他们几个“轰——”地不知去哪儿了。本来就喝了白酒,刚才又喝了啤酒,许俊岭的耳朵脸庞都发起了烧。到中关村他的住处时,脚下就已经不大听使唤了。糊里糊涂到了天亮,白爽打开房门,只见范凌云和另一位女同学,一左一右地躺在许俊岭的身旁。

  “你们。”白爽气咻咻地带上门走了。

  没来得及给白爽解释,杜雨霏的电话使他心头一紧,马不停蹄地赶往北京协和医院。

  病房里一溜住着的四个病人中,许俊岭一眼望见杜雨霏削薄的背影正在四号病床旁忙碌着。床旁床头柜边的电镀金属支架上,挂着生理盐水瓶,一根胶皮管垂下来,中间的透明观察管里,药水以比时钟钞针慢得多的速度,不慌不忙,一滴,又一滴地往张家老太的血管里推进。

  苍白c衰老的张家老太,像是睡着了似地闭着眼睛。

  “雨霏,我来了。”许俊岭情不自已地握住她明显粗糙的手,她抬起眼睛,不知是激动还是嫌他冒犯了她,洁白的脸忽然变得绯红。

  “姨怎么样了”许俊岭放了她。

  “老年陈旧性心血管病。”她的话语焦急而沉重,仿佛还有什么心思,“唉,祸不单行。”

  “建明呢”

  “想办法去了。”杜雨霏压在心底的积怨爆发了。她急步走出病房对我说,“跟他一样的同学,不是去了国外,就是南下挣钱了。可他倒好,跟他家四合院一样,整天泡在哲学的海洋里,连给他妈治病也讲什么哲学范畴哩。人家医生怎么说,医院不管偶然必然,给老人心脏上搭桥,没有六万元拿不下来。”

  “钱有我哩,你大可以放心。”许俊岭安慰她,“你有啥事告诉我一声,再甭憋在心里好不好。”

  “唉,我就说了吧。咱那边,我爸不知怎么搞的也病了。这不,电报。”杜雨霏哭丧着脸说,“那书呆子骨子里就看不起外省人,我如果回陕西,他妈这边又不定会出啥岔子哩。”

  “她舅来啦”张建明往日盛气凌人的样儿没有了,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一边。

  “找多少”杜雨霏问。

  “四万。”

  “还差近乎一半。你老表刘朝阳没借给钱”

  “真理和荒谬就一步之遥。刘朝阳说,借贷首先应该有能力偿还。六万多元,数目太大,上面批不下来。他答应私人借给五千元,但要一个月后才能拿到手。”

  “这样吧,张博士。”许俊岭知道张建明为考什么研究员,准备好几年了。随手发过一支烟说,“我这里有张卡,你拿着,只要阿姨需要,你就去银行刷卡得啦!”

  “医院禁止吸烟。”张建明接过许俊岭的交通卡,却叮咛他遵守医院规定。

  “还不赶紧去取钱。”杜雨霏接过丈夫装钱的黑皮包说,“凑齐了钱,让医院给妈早点做手术。”

  张建明朝许俊岭点点头,转身走了。

  “雨霏,我看这边也离不开你。这样吧,我好几年也没回去了。这段时间没事,不如我代你回趟咱老家,一举两得的事!”

  “我也不说感谢的话了。”杜雨霏把家里的电报拿给许俊岭说,“告诉家里,我一切很好,不用他们操心。”

  回中关村,白爽还在生他的气。想想一时半晌也说不清楚,就匆匆打点行装往商州老家赶。

  汽车在老家县城进站后,许俊岭大有恍若隔世的感觉。空气里渗满了粉尘,每吸一口空气就有泥沙俱下的感觉。狭小c陈旧,缺乏生气,人人面带倦容,行色匆匆。唉,连天空也灰朦朦的,全不像他从泥岗沟进城上学时的记忆。为了讨好杜雨霏,许俊岭在家电超市买了袖珍收录机装在兜里,决定把她父母的话录下来带回北京给她。然后,转悠了大半个县城,才在东北角上的工业园找到了杜雨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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