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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睡不着了再找你

  晚上收工的时候,许峻岭瞌睡得眼睛也睁不开,想着家里那张床不知有多亲热。他们换了衣服又玩牌,叫许峻岭也来一个,许峻岭说:“我虽然是个傻瓜也不至于不知道钱是不能拿去送人的。”

  心里计算着时间,看他们玩了一轮猛的,桌上三百多块钱都被阿良搂去了。许峻岭心里猛地一振,瞌睡都没有了。想起范凌云的话,又舍不得离开,想再看一轮有刺激的。看了有二十分钟,想想不能再看,就悄悄离开,往地铁站跑。他照例找人多的车厢上车,上去才看清是几个沉默不语的男人。想着在报纸上看到的车厢行劫的报道,可别这几个人都是串通一气的,车一开就都围拢过来逼他交钱。

  许峻岭着急地看表,晚了十几分钟,范凌云又要抱怨了,出了地铁站他一路跑回去,到了家还不停地喘息。范凌云果然很生气说:“又看玩牌去了。”

  许峻岭说:“才晚了几分钟呢,是地铁它自己误点了,车半天才来。”

  许峻岭这样说着口气犹犹豫豫。她不相信他,说:“又哄谁呢,哄鬼去吧。”

  许峻岭想:“要是自己有阿良那样镇定就好了,扯个谎也吞吞吐吐,真没出息。”

  她又说:“求你做点好事,还要怎么求呢,就差了没磕头了。”

  许峻岭爬到床上躺下,说:“对不起,行个礼。睡吧,睡吧。”

  她气恼地用脚把许峻岭的毯子蹬下去,说:“睡,睡!瞌睡也气跑了。”

  许峻岭把毯子拉上来说:“啊呀,不就差了十分钟吗,路走快点慢点车来快点慢点差个十几分钟也不一定呢。今天我错也认了,就差没磕头了,明天十二点四十到家,晚一分钟你踢我下床去!”

  她说:“昨天你是不知道,还不怪你,今天你又还这样!我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办,明天又不上课布置的作业还没写呢。心里又烦躁,又打不起精神,也写不下去。”

  许峻岭爬起来一只手撑着身子说:“我真的在这里跟你磕个头好不说也说了不止十分钟了。”

  她哭起来,用枕头蒙了脸。许峻岭叹口气,说:“值得不值得嘛,十几分钟的事!”去摇她的身子,她也不动。她也真的可怜,多少别人难以承受的她都承受了。在国内呢,还可以退一步缓口气。可这里不成,不管多么苦多么难多么大的压力,都得强打了精神挺下去,没有退路也没有喘口气的机会。

  她哭了很久,许峻岭东一句西一句劝她,又倒杯牛奶给她喝,说:“医生说牛奶催眠的。”

  她说:“冷的。”

  许峻岭又去电炉上热了,让她喝了,拍着她的背要她安静下来。拍了很久他眼睛都睁不开了。她说:“可以了。”许峻岭一翻身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范凌云把他推醒了,他一看表是四点多钟。许峻岭说:“我都困得要死了,真的是要死了。”

  她说:“我到现在还没睡着,你说怎么办我睡不着你也别想一个人睡。”

  许峻岭说:“求求你,我瞌睡得神经就要断了。”

  她嚷起来:“只有你的神经会断我的就不会!我又不去上课你给我想办法!”

  说着手用力一推,许峻岭差一点掉到床下。他不敢跟她争,闭着眼说些自己也不太明白的话应付着她。她又使劲推许峻岭说:“醒来,醒来!”

  许峻岭说:“啊呀呀,积德吧,神经都要断了!十点钟还要去做工呢。”

  她说:“我已经都神经了!你这两天还睡了。你白天做事也不要动脑筋。跟你说,你去换一个工作可以不找个白天上班的,别每天深更半夜才跟个鬼魂似的荡回来!”

  许峻岭说:“换一个工作找遍多伦多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份工作了,好不容易我走了一次运。我对天发誓,今天下了班就一路跑回来。”

  她说:“那还是太晚了。你跟老板说,少要点钱,提前两个小时下班。”

  许峻岭又气又好笑,说:“你是老板就可以,要不你把我们公司买下来。”

  她再说些什么许峻岭朦朦胧胧听不清,她一推他说:“不许睡!我知道你舍不得那点钱,就不顾我的死活。”

  许峻岭实在没办法了,说:“好,好!我今天请两个小时的假,十点半钟回来,卫生留给他们搞去了,让他们骂我一次。谁叫我罪该万死竟敢晚回来十几分钟自作自受!”

  她又侧过身去睡说:“那也可以说是自作自受,你先睡吧,我睡不着了再找你。”

  早上八点多钟她起来,许峻岭惊醒了问:“睡着没有”她说:“迷迷糊糊闭了一下眼,不知道睡着没有。”许峻岭马上说:“不知道就是睡着了。今天你别去上课了。”

  她穿好了衣服站在地上说:“昨天也别上了,今天也别上了,明天再别上了,拿不到奖学金你给我出”

  许峻岭说:“又吓我了,我有好大能耐你也知道。”

  她嘴撇一撇说:“没有好大能耐我也不怪你,只是别跟吹气泡似的说轻巧话。到了这里,挣扎着也得像个人!自己真像个人了别人才当你是个人。”她吃了面包,牛奶,把书包背在背上走了。许峻岭也不敢再睡,看着表快九点了,跑一趟唐人街还来得及。他到唐人街给她买了安神的杞菊地黄丸和人参蜂王浆,又赶去小餐馆干活。

  范凌云的失眠成了习惯性的,几天也不能安安稳稳睡一觉。这使她变得非常敏感容易烦躁,因为那天的十分钟,在道义上许峻岭承担着全部的责任,怎么说他骂他,他都一声不吭地听着。每天晚上下班就胆颤心惊,不知这一夜怎么过。开始她还坚持着不吃安眠药,拖了一个多星期,实在不行了,脸都憔悴得变了形,去找医生开了安眠药。吃了安眠药夜里能睡一会儿,白天却昏沉沉做不了事,过了几天她又不敢再吃。她那样敏感脆弱,许峻岭不敢有些微冲撞,每天下了班就往地铁站跑,一分钟也不停留。

  这样许峻岭成了餐馆同事打趣的对象。阿长说:“老许玩几把也没关系嘛,太太是老婆,又不是老娘。”

  阿良说:“别叫老许,他太太等他回去,他太太干那事儿的瘾大,做点什么运动才睡得着呢。”

  又一个说:“老许别听阿长的,赶快去好了,太太等急了。可惜我老婆没这份情绪,我没这份福,不然我也一路跑回去了,多爽呀!。”

  他们一起哄笑起来,夹着“哎哟哎哟”的怪叫。对他们的玩笑许峻岭无动于衷,他从来没有想过跟他们认真。说得多了他说:“哎哟,哎哟,别把你老婆的神态都现在我眼里,丢了她的人了。怕老婆是美德,这你们又不知道了!”

  说着许峻岭跑上去,他们还在地下室怪叫,喊着:“老许可悠着点儿办那事儿,留点精神啊,明天忙呢。”上了楼梯许峻岭在心里骂:“可不是得留点精神捣弄你娘呢!”

  范凌云借了催眠的音乐磁带来听,许峻岭睡意沉沉陪她听到很晚。“我的身体很轻,很轻一只白天鹅飞过水面”听完一遍她还睡不着,许峻岭又把磁带打回去再放一遍。经常是放了三四遍她还睡不着,他倒是被音乐催得撑持不住。她着急起来更睡不着,拉着他也不让睡,他只好拧自己的大腿,拼了命打起精神给她数数:“一c二c三”快数到一千了,她才躺在那里没了声息。

  许峻岭不敢停一直数下去,数到两千了,轻轻喊一声:“范凌云。”没有反应,他才停了去睡。她睡不了多久又惊醒了,问许峻岭几点钟。许峻岭哀求说:“我神经都快断了真的快断了。”

  她说:“谁叫你把我害得这么惨,又想不负责了吧。”

  许峻岭说:“实在没办法呢,这个学期你休学算了,再这么拖下去,两个人都会拖死去了。”

  她把许峻岭一推说:“这个自私的家伙,只会为自己打算。休学又拖一个学期,又啊又把奖学金退回去,又啊急什么呢,啊”

  许峻岭坐起来说:“那我还跟你数数。”她也坐起来说:“数也不用数了,许峻岭跟你商量,你出去一下,我打个电话。”

  许峻岭说:“深更半夜的,你给人打电话,人都睡了,不怕吵了他吧!”

  她说:“那不要你管,你出去十分钟就可以了。”

  许峻岭说:“要我出去我有什么办法,反正告诉你是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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