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六、神棍还是神医
更新时间：2012一06一12
蜿蜒起伏的龙鳞河云蒸雾绕，一路逶迤而去。天空中白云朵朵，悠悠闲闲的飘出些许闲逸。采砂船在白云的倒影间顺流而下，哗哗的水声在甘霖听来有如天簌之音。
靠在舱壁上，甘霖梳理着这段时间的经历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思念佟柔的心是如此的强烈，他真想生出双翼飞到她的身边，但理智告诉他再见她会很难，很难。
当务之急是解决麻烦，一个是纪威，一个是那个黎默。
想到黎默，甘霖就觉得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那家伙跟刘军也绝对不是一类人，为了抓捕死神代言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换言之，刘军是具有职业操守的警察是英雄，而黎默无视原则为成功不择手段顶多是个枭雄。并且，甘霖从黎默那里感应到清晰的敌意。那家伙恨自己！为什么？
即便是纪威估计也不是陈飞所以为的那么弱！甘霖看过他大学时代所策划的几次商战都是以小博大的经典案例，那家伙绝对不是喜欢直来直去的陈飞所能对付得了的。
最重要的一点：谁去山南监狱提自己的！
想到这里甘霖有点头痛了，真想拣块石头去打天。
“唉！又要变天了。”船主老陈在甘霖身边的船板上坐下来。他赤着脚板裤腿卷到膝盖上，膝部青筋暴起如蚯。
都得职业病了，甘霖一看老陈的膝盖就提醒：“要注意腿部保暖，你这风湿关节炎很严重了。”
“你看得出我有风湿关节炎？”老陈好奇的问。对于甘霖的来历他听姐夫的话没有打听，好奇心却反而越盛。
“膝部青筋提示你膝关节肿大c风湿关节炎。”再看看老陈的额头也有青筋凸起，甘霖又说：“你可能患有甲亢c糖尿病，早点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会算命？”
“噢，这不是算命是医学知识。是根据青筋也就是我们一般说的‘静脉血管’发生的凸起c曲张和扭曲变色等体征判断你身体状态。”
“这也能看得来？还真是神医了！”老陈一时兴起，吆喝了一嗓子叫来几个人，让甘霖帮大家都看看。
这帮朴实的农家汉子都没当回事，嘻嘻哈哈的，只当是解闷儿才一涌而上。
甘霖看到伸在最前面的手掌到处可见青筋，笃定的点评：“你身体虚弱，经常头晕c头痛c疲倦乏力。”
被点评的人还没吭声，旁边有个汉子狎笑：“他每晚上都要跟老婆大战三百回合，还要跟村里的寡妇打野战，能不虚弱么？”
“放你的屁！”
一阵哄笑声响起随哗哗的流水声传远。这帮凭苦力吃饭的汉子们喜欢的一种娱乐方式就是说荤段子，包括成为绯闻主角的那个汉子也笑得一样欢畅。
微微的一笑，甘霖忽然觉得这帮汉子身上的汗味也没有那么难闻了。他在狎笑得最夸张的汉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时猛不丁说：“你习惯性便秘，或者有肿瘤c痔疮等病。”
“呃？真看得出来！”那个汉子一愣，赶紧把手伸到甘霖面前急切的说：“那再帮我仔细看看，到底有没有肿瘤？我习惯性便秘跟痔疮都有了。”
“你需要去医院检查，我现在不能确诊。”哪怕这么说了，带给大家的震憾依然不见减少。貌似可以靠这一手做神棍骗钱花了，甘霖有些无聊的想。
“帮我看看！”
看一眼那只手掌生命线附近的青筋，甘霖说：“你容易口苦口干，烦躁，胸闷，一般是肝胆功能代谢有问题了。”
“我呢？”
又一只伸来的手掌，拇指指掌关节横纹有青筋凸起c扭曲，甘霖回答：“有心脏冠状动脉硬化的趋势，赶紧去医院检查。”
“我没病吧？手上没看到青筋。”
瞧瞧说话的魁梧汉子把衣裳敞着，能看到腹部有青筋，甘霖说：“你这趟回家就去医院做一下体检吧。”
“你敢说我有病？想讹我们的血汗钱吧！骗子都是你这样的，这种小把戏我周武见多了，小子你还嫩了点。”
“我不骗钱，信不信由你，我会很快下船以后再也没机会见面。只是你回家尽早去医院就对了。”
“继续，态度再诚恳些。闲着也是闲着，也让我们欣赏一下你的演技。”周武压根就不肯相信甘霖的话，他也根本不信自己会得病。如果不是船主老陈的姐夫送上来的人，他早就一脚把这骗子踹下船去了。
没有跟周武争辩，甘霖的视线落到河岸边半截浸没在水里的垂杨下。乍一看，是被杨树杈勾住的一件红色的衣服随水浮动，随着船行渐近，他看清红色衣服中间有长长的头发。心里一喀噔，他赶紧指着那红衣服叫：“那里有个人，快救人！”
认定了甘霖是骗子，周武大喝一声：“还想骗人！不要听他的，那肯定有他的同伙藏在岸上，等船开过去他的同伙就上上船来把我们抢了！”
甘霖无语。
船主老陈吼了一嗓子：“周武闭嘴！人家好心好意提醒你有病了要去医院检查，你抽什么疯怀疑这怀疑那的啊！我看你就是要进精神病院检查，真亏你敢想，还同伙上船来抢，抢这一船的沙子，还是你们这些比老树皮还糙的庄稼佬？”
周武还真是怕了老陈，被吼了就头低过胸变打蔫的茄子了。
“青筋过肚是比较严重的积滞，去做个检查很有必要的。”在周武面前轻声说完，甘霖就看到那个勾住红衣服的杨树杈断了，被红衣服带着一起顺水流去。“不好，被水冲走了！”他说着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快速的朝红衣服游去。
船上又“扑通扑通”跳下几个人来，他们的水性比甘霖好，很快就越过他追上了红衣服。
“真的是个人，女的！”
喊话的居然是周武，也是他抱着红衣服回游。
“死的活的？”船主老陈在船头大声喊。
“好像还没死透，还是软的！”周武大声回答，笑得不是一般的狎邪。
“周武你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积点阴德吧！”船主老陈啐了口唾沫，帮着周武把那处穿红衣服的女人弄上船。
甘霖回到船上后没空听他们磨牙，赶紧去摸红衣女人的颈动脉。还好，有微弱的脉搏。但是她双侧瞳孔散大，肺部有一道很深的刀伤，生命已危在旦夕，同时她的腹部隆起看上去并不是灌水而是有身孕了。
“必须送最近的医院，她可能是孕妇。”带着命令口吻的快速说完，甘霖就给那女人做起人工呼吸，熟练无比。
老陈也是个忠厚善良的好人，二话不说就下令在前面的李家嘴码头靠岸，并指定周武跟另三个汉子拆了舱板做了幅担架抬着那女人一起去李家嘴医院。
说是医院，设备简陋，医疗条件极差，连ct检查都不能做。看到一群人抬着受伤的女人进来，头发花白的院长兼主治医师齐之明就急了：“这要送县医院去！”
“来不及了，必须马上做气管插管并用呼吸机辅助呼吸，尽快做胸腔闭式引流术。”甘霖快速的介绍了红衣女人的大致情况。
齐院长听完更急了：“这里做不了这么大的手术啊！我们都没有做过。设备都老掉牙了，连拍片都拍不了。”
没功夫听齐院长抱怨，甘霖果断说：“我来做手术，你们准备吧，有什么准备什么。”
还好，齐院长没有人民医院杨护士长的顾虑，都没问甘霖有没有执业医师证，很干脆的说：“好，你有把握，我们就做！”
这家医院就是齐院长一家子承包的，护士长就是他儿媳妇，也是个挺利索的中年女人。另外两个护士都是齐院长的孙女。老爷子挺有权威，一声令下，全家人齐上阵，像是准备来场攻坚战一个个斗志昂扬。
这医院肯定不会有血库存，还好船工们都热心的表示愿意献血，宝刀未老的老爷子受甘霖指派给大家验血抽血。做完气管插管手术，就找到相同血型的人为伤者输血了。
没有麻醉师，甘霖自己充任。
简单的手术室里，甘霖先给伤者做了气管插管手术，幸好医院里仅有的一台老爷呼吸机还没有彻底罢工，被老爷子的儿子踢了两脚之后又开始工作了。
靠着那台老爷呼吸机，伤者呼吸衰竭的症状得到缓解。
打开伤者胸腔，发现血液已经灌满了整个胸腔，甘霖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两名小护士同时惊叫，都不敢再看。她们的护士长母亲倒还算镇定，脸色发白却声音沉稳的低声斥道：“不要大惊叫怪！”
咽了一口口水，齐院长的儿子问：“这还能活么？”
“保持安静。”护士长不满的说。
“我这不是担心人死在咱们这里，到时候脱不了干系吗！”
“跟我们没关系吧？又不是我们做手术。”
“有关系，你们能看着人死在面前，那还叫人吗？那叫畜牲！”齐院长隔着手术室的门吼了一嗓子，让儿子媳妇都闭紧了嘴再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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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起伏的龙鳞河云蒸雾绕，一路逶迤而去。天空中白云朵朵，悠悠闲闲的飘出些许闲逸。采砂船在白云的倒影间顺流而下，哗哗的水声在甘霖听来有如天簌之音。
靠在舱壁上，甘霖梳理着这段时间的经历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思念佟柔的心是如此的强烈，他真想生出双翼飞到她的身边，但理智告诉他再见她会很难，很难。
当务之急是解决麻烦，一个是纪威，一个是那个黎默。
想到黎默，甘霖就觉得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那家伙跟刘军也绝对不是一类人，为了抓捕死神代言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换言之，刘军是具有职业操守的警察是英雄，而黎默无视原则为成功不择手段顶多是个枭雄。并且，甘霖从黎默那里感应到清晰的敌意。那家伙恨自己！为什么？
即便是纪威估计也不是陈飞所以为的那么弱！甘霖看过他大学时代所策划的几次商战都是以小博大的经典案例，那家伙绝对不是喜欢直来直去的陈飞所能对付得了的。
最重要的一点：谁去山南监狱提自己的！
想到这里甘霖有点头痛了，真想拣块石头去打天。
“唉！又要变天了。”船主老陈在甘霖身边的船板上坐下来。他赤着脚板裤腿卷到膝盖上，膝部青筋暴起如蚯。
都得职业病了，甘霖一看老陈的膝盖就提醒：“要注意腿部保暖，你这风湿关节炎很严重了。”
“你看得出我有风湿关节炎？”老陈好奇的问。对于甘霖的来历他听姐夫的话没有打听，好奇心却反而越盛。
“膝部青筋提示你膝关节肿大c风湿关节炎。”再看看老陈的额头也有青筋凸起，甘霖又说：“你可能患有甲亢c糖尿病，早点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会算命？”
“噢，这不是算命是医学知识。是根据青筋也就是我们一般说的‘静脉血管’发生的凸起c曲张和扭曲变色等体征判断你身体状态。”
“这也能看得来？还真是神医了！”老陈一时兴起，吆喝了一嗓子叫来几个人，让甘霖帮大家都看看。
这帮朴实的农家汉子都没当回事，嘻嘻哈哈的，只当是解闷儿才一涌而上。
甘霖看到伸在最前面的手掌到处可见青筋，笃定的点评：“你身体虚弱，经常头晕c头痛c疲倦乏力。”
被点评的人还没吭声，旁边有个汉子狎笑：“他每晚上都要跟老婆大战三百回合，还要跟村里的寡妇打野战，能不虚弱么？”
“放你的屁！”
一阵哄笑声响起随哗哗的流水声传远。这帮凭苦力吃饭的汉子们喜欢的一种娱乐方式就是说荤段子，包括成为绯闻主角的那个汉子也笑得一样欢畅。
微微的一笑，甘霖忽然觉得这帮汉子身上的汗味也没有那么难闻了。他在狎笑得最夸张的汉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时猛不丁说：“你习惯性便秘，或者有肿瘤c痔疮等病。”
“呃？真看得出来！”那个汉子一愣，赶紧把手伸到甘霖面前急切的说：“那再帮我仔细看看，到底有没有肿瘤？我习惯性便秘跟痔疮都有了。”
“你需要去医院检查，我现在不能确诊。”哪怕这么说了，带给大家的震憾依然不见减少。貌似可以靠这一手做神棍骗钱花了，甘霖有些无聊的想。
“帮我看看！”
看一眼那只手掌生命线附近的青筋，甘霖说：“你容易口苦口干，烦躁，胸闷，一般是肝胆功能代谢有问题了。”
“我呢？”
又一只伸来的手掌，拇指指掌关节横纹有青筋凸起c扭曲，甘霖回答：“有心脏冠状动脉硬化的趋势，赶紧去医院检查。”
“我没病吧？手上没看到青筋。”
瞧瞧说话的魁梧汉子把衣裳敞着，能看到腹部有青筋，甘霖说：“你这趟回家就去医院做一下体检吧。”
“你敢说我有病？想讹我们的血汗钱吧！骗子都是你这样的，这种小把戏我周武见多了，小子你还嫩了点。”
“我不骗钱，信不信由你，我会很快下船以后再也没机会见面。只是你回家尽早去医院就对了。”
“继续，态度再诚恳些。闲着也是闲着，也让我们欣赏一下你的演技。”周武压根就不肯相信甘霖的话，他也根本不信自己会得病。如果不是船主老陈的姐夫送上来的人，他早就一脚把这骗子踹下船去了。
没有跟周武争辩，甘霖的视线落到河岸边半截浸没在水里的垂杨下。乍一看，是被杨树杈勾住的一件红色的衣服随水浮动，随着船行渐近，他看清红色衣服中间有长长的头发。心里一喀噔，他赶紧指着那红衣服叫：“那里有个人，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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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主老陈吼了一嗓子：“周武闭嘴！人家好心好意提醒你有病了要去医院检查，你抽什么疯怀疑这怀疑那的啊！我看你就是要进精神病院检查，真亏你敢想，还同伙上船来抢，抢这一船的沙子，还是你们这些比老树皮还糙的庄稼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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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又“扑通扑通”跳下几个人来，他们的水性比甘霖好，很快就越过他追上了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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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活的？”船主老陈在船头大声喊。
“好像还没死透，还是软的！”周武大声回答，笑得不是一般的狎邪。
“周武你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积点阴德吧！”船主老陈啐了口唾沫，帮着周武把那处穿红衣服的女人弄上船。
甘霖回到船上后没空听他们磨牙，赶紧去摸红衣女人的颈动脉。还好，有微弱的脉搏。但是她双侧瞳孔散大，肺部有一道很深的刀伤，生命已危在旦夕，同时她的腹部隆起看上去并不是灌水而是有身孕了。
“必须送最近的医院，她可能是孕妇。”带着命令口吻的快速说完，甘霖就给那女人做起人工呼吸，熟练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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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院长听完更急了：“这里做不了这么大的手术啊！我们都没有做过。设备都老掉牙了，连拍片都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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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医院就是齐院长一家子承包的，护士长就是他儿媳妇，也是个挺利索的中年女人。另外两个护士都是齐院长的孙女。老爷子挺有权威，一声令下，全家人齐上阵，像是准备来场攻坚战一个个斗志昂扬。
这医院肯定不会有血库存，还好船工们都热心的表示愿意献血，宝刀未老的老爷子受甘霖指派给大家验血抽血。做完气管插管手术，就找到相同血型的人为伤者输血了。
没有麻醉师，甘霖自己充任。
简单的手术室里，甘霖先给伤者做了气管插管手术，幸好医院里仅有的一台老爷呼吸机还没有彻底罢工，被老爷子的儿子踢了两脚之后又开始工作了。
靠着那台老爷呼吸机，伤者呼吸衰竭的症状得到缓解。
打开伤者胸腔，发现血液已经灌满了整个胸腔，甘霖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两名小护士同时惊叫，都不敢再看。她们的护士长母亲倒还算镇定，脸色发白却声音沉稳的低声斥道：“不要大惊叫怪！”
咽了一口口水，齐院长的儿子问：“这还能活么？”
“保持安静。”护士长不满的说。
“我这不是担心人死在咱们这里，到时候脱不了干系吗！”
“跟我们没关系吧？又不是我们做手术。”
“有关系，你们能看着人死在面前，那还叫人吗？那叫畜牲！”齐院长隔着手术室的门吼了一嗓子，让儿子媳妇都闭紧了嘴再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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