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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内,又默默的在床上滚了一圈,又滚一圈……

  突然,惊天动地的哀嚎bào发出来,“好丢人啊……”

  “林仙姑娘?”苏木刚换好衣服正准备去找夜合时,红粉来了,她将一纸红笺放在苏木面前,娇羞道:“我和小希要完婚了,希望你到时候能来参加!”

  苏木一惊,然后一愣,半晌,笑了。

  “祝福你们!”

  “谢谢……”

  红粉又和苏木聊了一会,离开了。

  苏木翻开手中的红笺,上面清秀的字迹写着这对新人的名字。她有些微微的无奈,笑起来颇为寂寞,她低头,“这……大概就是两个人缘分最终的象征吧……”

  “你在羡慕红粉?”不知何时,夜合走到了她的身边,他不自然的解释道:“我在偏厅等了你许久,你没来,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抱歉!刚才……”

  “没事儿!”夜合与她面对面坐了下来,“我刚才问你你在羡慕红粉?你还没有回答我。”

  苏木将红笺合上,放在一边,“说不羡慕是假的。以前我听说皇祖母身边有一的宫女,颇得她的赏识,只因为那宫女只忠于皇祖母,而且冷面无情,是皇祖母埋在自己身边的最好的杀手,可从来没有人见她笑过。”

  “那个宫女是红粉?”夜合问。

  苏木点点头,“我见证了爱的伟大,因为它能让这么样的一个女子用心笑了出来,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也是会笑的,而且是用了那么幸福的微笑。”

  她无奈,“谁能不羡慕呢?”

  “你迟早也会有那么一天的!”夜合捕捉到她脸上的落寞,有些心疼。苏木那个样子,像极了他自己,那样一种复杂而缠绵并渴望幸福的心情。

  因为注定一生孤独,所以才会更羡慕别人。他走的路看过的事比苏木多太多了,因此很多情愫只能任它沉淀在心底,从此成荒凉。久而久之,也就淡然了,于情而言,百dú不侵。

  苏木面对夜合笑得明媚,问道:“我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会有的!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想为你亲笔写很多这样的红笺,

  等你成婚时邀遍五湖四海,可好?”夜合看着她。

  “你不是想听我那个世界的事吗?那我给你讲一讲……”苏木知他本来讲的不是这个,所以干脆转移了话题。

  夜合也很配合,“你姑且说一说。”

  “首先,强调,我在那个世界名叫林仙……”

  苏木说到此,偷偷的看了一眼夜合,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感觉,感觉夜合会突然问她一句:“林中的仙人?”

  可夜合并没有,因为他一听到这个名字,神情就僵硬了。

  苏木继续说道:“我们那个世界和这里的世界大抵是一样的,但是穿着打扮和这里不同,男人也不留长发,是个没有生杀予夺的地方。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媳fù儿……”

  夜合无语,“那皇帝呢?”

  苏木轻笑,“没有皇帝,我们那里只有总统,是由人民推举选□□的,大概五年推选一次吧,我记得不太清了!”

  “哦?”

  “他也只能娶一个媳fù儿!”苏木强调。

  “好吧,我知道了。”

  “还有很多呢,我讲给你听啊……”

  许久过去了……

  又是许久过去了……

  两人吹得不亦乐乎。

  “你真叫林仙?”夜合开口。

  “不然呢?这东西,能骗人么?”苏木摊手,“或许你可能不相信我说的这些……”

  夜合打断她,再一次问道:“你真叫林仙?”

  “对啊,我叫林仙!”苏木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

  “你真叫林仙?”

  “夜合,你知不道你很烦?”

  “不知道……”

  “……”

  “上次你唱的星星也是来自于那里?”

  “嗯!”

  “那你是怎么想到用水的多少来确定调子的?除去宫商角徵羽,还有两个调子是什么?”

  “你猜……”

  “……”

  (注:从下一章开始,女主恢复林仙这个名字,不再用苏木了。)

  ☆、除夕问情

  “今天是除夕,正好没下雪,我带你去逛逛吧!”

  “好!”

  自那天后,夜合也不再躲着林仙了,时不时的还会来找她玩儿,给她带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偶尔也会带吃的。

  “你怎么总不绾发?”夜合盯着林仙的头发看了许久。

  “因为不会啊!”林仙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大胆的承认了。

  夜合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笑,“去乖乖坐着,我帮你!”

  林仙不可置信的看他一眼,“你会绾发?”

  她虽嘴上这么问着,身子却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了菱花镜前。她其实并不相信夜合的技术会比她好多少,可就这样,也挺好的,主要是现在她挺满足的。

  “感觉以前也有人对我不绾发这个问题表示过疑问,不过我悄悄告诉你,我是没有告诉他我不会绾发。在别人面前,那可是出于一个女孩子了不得的自尊心……”林仙总是喋喋不休,不过她知道夜合虽不怎么回答她,但也不反感。她发现,夜合有时候还蛮享受她的废话。

  夜合的手微微一顿,“那你现在为什么告诉了我?”他声音苦涩,手上却稳稳的将发簪chā入林仙的发中。

  林仙并没有注意到夜合情绪的变化,拿手摸了摸挽好的头发,对着镜子比了比,满意的笑笑。

  她回过头,“因为是你啊!”是我寂寞天地间唯一还陪着我的人,而我还在乎的人!

  彼时,夜合早已背对着她走到门口,似没有听到一般,“我们走吧!”

  “嗯!”林仙抓过披风追了出去,光影在那一刻定格,与天地同寂。

  那天,喜庆的灯笼挂满了长街柳巷巷,二人也串便了这偌大的一座城。

  傍晚时分,一个手中提着一盏四角风铃灯的姑娘靠在城门喘着气,仪态不咋滴,可相貌却是极好的,尤其是她身旁还站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惹得过往不少的人频频回头观看这么一对佳人才子。

  “咦,那边有糖葫芦?!”林仙一下又冲了出去,全没有前一刻的气喘吁吁。

  半明的灯火照在她身上,隐隐一抹淡淡红霞在她脸上泛起。她嘴角噙着笑,弯了眉眼,对着一堆的糖葫芦。

  多年后,顾南星问起他对苏木公主的印象时,夜合浑然不知。然,这一幕却悠然飘进他的脑海,他只说:“不施粉黛且颜色娇然自若,盈盈一笑而天地生辉。”

  可顾南星问的是苏木公主,而他自己说出来之后也不知他当时究竟当她是苏木还是林仙……

  林仙挑了一串最大的糖葫芦,夜合走上前付了钱。天色暗了下来,林仙把手中的风铃灯点亮,他们走在茫茫人海中,风铃声清脆。

  “夜合,我怎么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们?”林仙有些心虚的朝身后望了望。

  夜合正要转头去望,林仙立马阻止他,“别回头!小心被发现,万一别人心怀不轨怎么办?”

  夜合“噗嗤”一笑,停下了脚步,与林仙面对面,“你也太小看我了!”随即,食指在她头上轻轻一弹,在别人眼中显得分外宠溺。

  “可是……”

  可是因为是你,所以我才害怕你受到伤害啊!

  这句话,她一直没说出口。

  “哪有人跟踪我们,你是许久没出门,太紧张了吧?”夜合眼睛到处扫了扫。

  林仙四处看了看,不确定的说:“可能吧……”

  “走吧!”夜合拉着林仙离开,眼角扫过不远处泥人摊下半片红色裙角。

  天,渐渐飘下雪花,随之而来一朵朵明亮的烟火在天边绽放,二人终于消失于灯火阑珊处。

  许久之后,泥人摊旁走出一个满身黑斗篷的男子,他的视线定格在地上抱作一团哭泣的女子。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我们走吧!”

  女子红衣单薄,含着泪,倔强到心疼,“不!我不回去!”

  “辰砂,他早已警告过你,你又何必……”

  辰砂自欺欺人的问他,“南星,他……是不会爱上凡人的……对吗?”说话的声音里略带颤抖。

  顾南星仰头,一片雪花落在他半张如玉的脸上,冰凉彻骨。我们这样的人,也能奢求爱吗?

  良久,他对她说:“你连你自己都没骗过……”

  可多年后,他抱着她的尸体,才知那句话,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辰砂抱紧自己冷冰冰的身体,无论怎样,都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皮囊看似鲜活,其实已经死了,皮囊下的只是一个空有执念的灵魂。

  她喃喃,“我们都是败给身不由己了么?这就是我们的宿命么?”

  ☆、香损玉去

  这一年,过得十分的圆满。因为,在这个大团圆的日子里,没有亲人的她,有自己喜欢的人陪伴,也甚欢喜。

  可这份欢喜在年后的一个大喜的日子里被打破了……

  今天,是红粉大喜的日子,她披上凤冠霞衣,笑容自幸福里漾了出来,惹得旁人羡慕不已。

  红粉与豕希的婚礼并没有大宴宾客,只在府上摆了几桌酒宴算是庆祝,两人拜了天地这就算完了。

  林仙有些高兴,索xìng多喝了几杯。她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目光锁定在另一桌敬酒的红粉和豕希身上,两人似乎都很高兴。

  “这样的婚礼,虽然冷清,不过也冷清得幸福!”她大为感慨。

  “你醉了!”夜合不动声色的夹了一些菜在林仙的碗中。

  林仙默默将这些看在眼底,心底十分清明,面上却带了微醉的笑意,“一般这个时候,身为一个好男人不是该劝女方要少喝一些酒么?怎么你都不让我少喝一点呢?”

  夜合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如果我劝你让你少喝一些你会听么?”

  “大概是会的。”林仙一本正经的胡说。

  “那你少喝些吧!”

  “……”

  林仙看看酒杯又看看夜合,似在确定自己是不是醉了,是不是已经开始做梦了。

  “这样就算劝完了?”林仙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不知所以的疼的龇牙咧嘴。

  夜合似笑非笑,“不然呢?”

  林仙或许是真的醉了,“你要不要再说些别的?什么都好!”

  “唔……我想想……”夜合做深思状。

  林仙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你活得并不开心,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多喝些吧!”说完还给林仙的杯子满上了。

  林仙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颤抖的手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

  “我不喝了!”她赌气将杯子一磕,再也不碰了。

  夜合眸底笑意更深,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嘴里,边嚼边说:“这个菜好像很好吃……”

  “这……这是我的!”林仙将这个盘子都端了过来。

  “林仙姑娘……”红粉带着豕希敬酒轮到了她。

  林仙从一堆盘子中回过神,“红粉今天很漂亮嘛……还有啊……”她看向豕希,“穿上喜服的你身上少了很多黑气嘛,以后要多多穿喜色的衣服,别老穿黑色,弄得跟个鬼魂一样……”

  可这场难能的喜庆终究抵不过被打破的命运,当一身明黄色踏入的时候,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就连林仙手中的杯子在半空中定格片刻后,突然的手一抖,酒水全部洒在了红粉的大红喜服上,乍一看就像被鲜血浸透了一般。

  红粉一下清醒过来,将林仙挡在身后,而后慌张的看向一身明黄缓缓而来的沅京墨。

  “别怕!有我在!”就在林仙心中万般纠结的时候,旁边的夜合突然握住她的手。

  林仙苦涩一笑,低声说道:“我也不是害怕,只是我和他……或许是这世上最尴尬的存在吧……”

  也或许,我才是这个异时空里最尴尬的存在吧!她是这么想的。

  周围的人纷纷起身yù要跪下行礼,沅京墨突然开口:“今日朕不过是受太后所托来吃个喜酒罢了,大家就不要拘泥于俗礼了!”

  “是!”众人齐声回答。

  沅京墨环视一圈后,目光锁定在了端着酒杯的新娘身上以及与她红裙角相缠的一片白色。

  有识相的奴仆立马呈上了酒杯,沅京墨满意的笑笑,向红粉走去。

  沅京墨每靠近一步,夜合就感觉自己手上传来的力度多一分。

  “恭喜二位呀,恭喜!今日太后本来要亲自来为红粉你道喜的,由于身体抱恙,所以差了朕前来为你送嫁妆,你也知道,太后早已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对待,你也可以随时可以去宫里看看太后,陪陪她老人家。”沅京墨将所有对红粉说的话一气呵成,不等红粉开口,他的视线直接越过她,老向了她身后的人,假装刚发现她似的说:“咦,你也在这里?”

  林仙自知躲不过去,仰头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是啊,好巧。我以为我能将自己藏得好好的,这一生我们都不会碰见。”

  “大胆,你可知你是在同谁说话……”沅京墨身后一个面抹□□,白得向鬼的一个太监说道。

  林仙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沅京墨怒了,脸上隐有yīn翳,他对身后的太监呵斥道:“谁让你多嘴,滚!”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太监立马跪下,赏了自己几个大大的嘴巴子后,趴在地上,滚了出去,众人纷纷让路。

  周围的奴才们偷偷为这滑稽的一幕笑出了声。

  沅京墨小心翼翼的问她:“你可愿随我回宫去,不论跑多远,总是要回家的,不是么?”这次,他没有用朕。

  然,他却不知,林仙身后有一双灼灼的眸子正盯着他看,若有所思。

  “家……多么温暖的一个词,可我一个外人,与这个世界与你们都疏离的外人,还有家吗?”林仙问他。

  “你……”沅京墨瞪大了眼睛,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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