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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一阵大喜,大家可是有日子没洗澡了。

  “妖怪,你的生活还不错嘛!一个人住在森林里的小火车上,还能天天泡澡。”陆林拍着怪物毛茸茸的肩膀说道,“不过呀,你可能不太懂咱们人类社会的规矩,男人不可以跟陌生女孩子洗鸳鸯浴,王子也不行。所以嘛,还是先带我们去吧。不好意思啦女士们,这个温度人类能不能泡温泉还不知道,试验的任务当然是jiāo给我们男同胞,所以我们就先去啦。走吧男同志们!洗澡去啦!”他笑嘻嘻的对诸女说完,就拉着怪物胳膊往森林里走。

  “喂!喂!”萧卓和洛雨气氛的叫了半天,却又没了脾气。一众女孩当然不愿意泡这些臭男人泡过的水,可就像陆林说的,这里夜间零下五十多度的气温,能不能露天泡澡还是两说,只能先让他们去试了。

  不料陆项等人进去没多久,就又都从森林里出来了,一个个满脸通红表情尴尬。罗瑞竟然还在突突冒着鼻血,不是项昊拉着看样子他还不肯走,就听他一脸yù仙yù死的表情说道:“那哪儿是什么森林王子呀,分明就是森林公主嘛……”

  “记得泡完澡马上在雪地里滚一滚,把身上弄干,不然结冰就麻烦啦!”陆林向着走进森林的几个女孩喊着。

  “去死!”洛雨等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我说的是真的!这群女人,真是分不清好歹。”陆林闭上了嘴。

  几个女孩在白雪森林里走了将近百米,站在森林边缘看到了奇异的一幕。月光下的温泉冒着缕缕蒸汽,如一片烟雾般笼罩着这个直径将近十米的水潭。夜空如嵌满了钻石的深蓝色天幕,倒映在水面上,仿佛一片坠落于雪原中的烟云缭绕的星海。袅袅薄纱中,露出一对洁白的肩膀,一头略微发红的金发,那是一个白人女孩的身影。

  女孩转过头发现了众人,便毫无顾忌的从齐腰深的温泉里站起了身,招呼她们快来。雪白的身体,那如同西方艺术大师们用刻刀雕刻出的美丽脸旁和身材,在月光、蒸汽和水的作用下似乎笼罩上了一层洁白的光晕,看得几个女人也一阵窒息。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人,与刚才那个一身白毛在地上爬行的怪物联系在一起。

  周欣咽了口口水,喃喃说道:“这要是耳朵再长一点,再拿上把弓箭,简直就是童话森林里的精灵女王呀。”

  萧卓拿肩膀拱了下周欣怂恿道:“想不想把她带走?从现在开始教她中文!”

  “嗯!一定要带走!”周欣攥着小拳头说道。

  “喂!她不是宠物,你们用看人类的眼光看她好不好?!”洛雨斥责道,“这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子。真不知道她一个人,是怎么在森林里生活这么多年了。”

  众女渐渐走近,在女孩的热情招待下泡进了温泉里。待到看清她的身体,都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气。那洁白的身体上,有很多浅浅的伤疤,看上去都是很久以前受的伤了,想来是这个漂亮的怪物初学捕猎时留下的。她们自然不会明白,从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成长为这片森林中的狩猎之王,怪物背后隐藏着多少艰辛的故事。

  怪物今天好像特别开心,也许是因为孤单了太多年,今天终于有了朋友,时不时的跟她们闹一闹。可众女看着她一身的伤痕和那孩子一样的笑脸,却总感觉一阵阵的心酸,真的希望能把她带出去。怪物没有名字,周欣就给她起了个很应景的中文名字,叫做雪儿。

  怪物愉快的接受了,怎么看她都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其实雪儿年纪已经不小,看上去比周欣水静大得多,至少也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至于为什么她的父母是上世界四五十年代,而她却如此年轻,众人就不得而知了。

  “这里要是不冷就好了,真的美得像童话世界一样。”周欣说道。虽然泡在温泉里,可露出水面的头脸还是会觉得冷。白雪森林、月光温泉,抬头或者低头都能看到满天星河,四周一片安静,这是她们一行人这几天来第一次晚夜在森林深处活动。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在森林里回dàng着。

  当换陆林他们泡的时候,一行女子已经跟着雪儿跑进了她的房子。

  “哗!!!”才一进入雪儿的房子,众人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在外面的时候,因为一层层厚厚的树枝藤蔓和积雪,大家完全看不出它的样子,罗瑞猜测这是一节火车车厢。走进内部,她们才发现罗瑞猜错了,这不是车厢,而是一个老式的蒸气机火车头!

  老式火车头和现在的内燃机不同。前方有超过一半的长度都是蒸汽机的设备,之后才是不大的驾驶室,驾驶室后面是一个装煤的拖斗,行驶时司机负责开火车,还有一个专门的添煤工把煤铲进燃烧的锅炉里。雪儿的这个房子,驾驶室和后面的拖斗是完全打通的,但前面一截的蒸汽机结构并没有变化,以至于房子内的活动空间比外观看上去要小的多。

  这已经完全不能说是个驾驶室了,被两代人住了几十年,如今已经彻底被布置成了居家的样子。墙壁上挂着一张弓,还有一把积满了尘土的老式猎qiāng。房间一侧有一些简单的生活器具,有些是老式的苏联风格,有些干脆是用木头自己做的。另一侧还有几把自制的桌椅,桌子靠墙的地方还倒着一个工艺很粗糙的自制小木人。这些东西看上去都很有年头儿了,一件件都被磨得很是光滑。

  对待朋友和对待猎物,狩猎之王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态度。雪儿拿起小木人给几个人炫耀,跟她们分享自己的玩具,她说道:“爸爸,爸爸。”想来这是父母还在世时她爸爸给她做的,也许这就是她一个人这些年来唯一的玩具吧。

  “雪儿,跟姐走吧,姐那里可好了。”萧卓笑着说道,她眼圈有些红。

  一会功夫,陆林等人也回来了,进了屋子同样一阵赞叹。陆林看了看满是灰尘的猎qiāng,看来很久没有用过了,想想也对,估计早就没子弹了。他又指着墙上的弓箭问雪儿道:“对付我们时为什么不用这个?”

  “你们,太慢,不配。”狩猎之王骄傲的回答道。那是对付她追不上,或者太危险的动物时才会用到的杀器。

  陆林等人被她说得脸色一垮,可又不好意思说什么,一群男人对付不了一个小姑娘,还要用qiāng。他又去看房间另一头的驾驶室,各种cāo作杆要么被杂物盖往了,要么挂着东西。陆林心中突然一阵意动。

  他把洛雨拉到边上悄悄问道:“你说,这个火车头还能开吗?”

  他把洛雨拉到边上悄悄问道:“你说,这个火车头还能开吗?”

  “别打歪主意,这是雪儿的家!”洛雨毫不客气的顶断了陆林的话。

  “可以带她一起走嘛。”看洛雨面色不善,陆林又道:“好吧好吧,总之要争得雪儿的同意再说行了吧?而且这玩意怕是锈在这里半个世纪了,估计不太可能启动了。”

  “终于又可以睡在屋子里啦!”周欣在一旁欢呼道。洗了澡又不用睡草棚,这是她几天来最开心的时刻了。

  虽然整个房屋的空间不大,但比拥挤的草棚已经好多了。原本添煤的炉子被当成了烧木柴的壁炉,室内只有一盏燃烧着动物油质的昏暗油灯。地面铺了很多兽皮,其下是干燥的苔藓,脱鞋踩在上面也不会觉得冷,整个房间很温暖。雪儿像个孩子一样对他们带来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从身上穿的衣服到被她抓破的那个背包,都成了她研究的对象。而大家也研究起了她身上穿的一身白毛,罗瑞说那可能是一张北极熊的皮。众人却不相信,虽然他们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却怎么也不相信他们竟然已经接近了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极地。

  洛雨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北极圈是指北寒带与北温带的界线,纬度是北纬66°33',俄罗斯、加拿大、挪威、芬兰等国家,都有土地在北极圈内,特别西伯利亚东部,有大片区域在北极圈内,比如萧卓提到的上扬斯克。保不齐就有那不长眼的北极熊,从北冰洋溜达到内地来了。”

  “不管那些了,今天先好好睡一觉,有问题明天再说。”罗瑞直接躺在了软软的地面上说道,“白天我还真怕咱们是遇到了什么怪物,现在回想一下,遇到雪儿真是幸运呀。”

  “没错!”周伟笑着道,“想不到雪儿还这么会享受生活。”

  难得不用天黑就睡觉了,大家闹到很晚,约定明天不再前行,在这里好好休整一天。雪儿也非常愿意众人留下,白天她对这群陌生人既好奇又害怕,这才一直警告他们离开。眼下却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朋友,从父母离开后,她已经孤单太久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了饭,昨晚的灵精女王又变回了那个四肢爬行的白毛怪物,雪儿要去狩猎了。昨天陡然增加了8个人,把她的存粮全吃都完了。大家都想跟上去,一来不好意思光吃饭不干活,二来也想看看她是怎么打猎的。

  陆林打趣道:“你们这一大群人跟打狼似的,碰上动物也让你们吓跑了。”

  “你不去吗?”洛雨问道。

  “我想看看这条铁路。”陆林答道。

  洛雨明白他的意思,他要看看这铁路通向哪里。昨天她问雪儿这火车头的来历,雪儿却也不知道,她从出生就在这里,好像是她的父母在森林流浪的过程中来到了这里,那火车头就已经来了,便定居了下来。从今天早上陆林就在注意这两条铁轨,火车头朝向的一面通向西边的森林深处,而另一端的铁轨在车屁股后面十几米的地方就没了,最末端的地方是个雪丘,扒开积雪和冻土才看到是一个石墩,似乎是没有修完就停了下来。

  “你一个人去?小心点。”洛雨嘱咐陆林道,“别抱太大希望,记得我在新闻里看过,西伯利亚铁路的最北端也就修到雅库茨克附近,咱们所处的位置可比那里靠北多了,就没听说过这边还有铁路。”

  众人分头上路,雪儿又想去爬树,却被大家强烈制止了,他们可没有那么好的身手和装备,能像她那样“嗖嗖”的在树上快速移动。陆林一个人背上qiāng,开始探索这条森林铁路的尽头。

  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中,赵纪辉愁眉不展,三天过去了,依然一无所获。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这群人是不是早就冻死在这片冰冷的森林里了。

  “赵哥,咱还找吗?”坐在身边的手下问道。就在昨天晚上,三架直升机中的一架因为返程的太晚,夜幕降临后在冷空气和云层中冰晶的做用下,出现了大面积的积冰。在还没有飞回营地时就迫降了,机体大面积受损,眼下能用的直升机只剩下两架了。而这也很大的打击了队员们的信心,这三天他们同样过的苦不堪言。

  “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赵纪辉咬着牙说道。其实他也明白,如果那几个人真的冻死了,那么现在大多半已经被野兽分食,或者被埋在了白雪之下。死要见尸,谈何容易。

  “元凌,你跟了他们一路,这一群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觉得,他们有可能在森林里生存下去吗?”赵纪辉又向坐在前排的赵元凌问道,他是在两天前自己找到营地来的。

  “除了两个退伍兵,剩下的就是群老弱fù孺,他们八成活不下去。呵呵,死了还不好?咱们就能回去jiāo差了。”赵元凌说道。

  “真的吗?要是那样,之前在萧家训练营的时候,那些职业雇佣兵都一个没能跑掉,他们怎么可能从我们的包围圈里逃出来。我发现你好像不是很希望找到他们呀?”赵纪辉又问道。

  “没错,早完事早回国,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天都不愿意多呆了。”赵元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其实心中也是一凛,这个赵纪辉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哼!你们这些元字辈儿的,一个比一个不懂事!”赵纪辉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直升机里沉默了下来。他跟小他一辈儿的赵元凌分属不同的部门,本就不是很熟。

  众人在森林里跟着雪儿走着,哪怕她经常会趴下四肢爬行,他们还是跟不上。狩猎之路并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有趣,也没有看到怪物ròu搏高她半截的大棕熊,打的呼呼喷血的那种画面。雪儿先去看了附近的几个陷阱和圈套,机关是最安全、最省力、也最容易的捕猎方式。可附近的动物似乎都怕了她,等闲连这片森林都不进来,几个机关全是空的,无奈她只能往更远的地方走了。

  “如果一天都找不到吃的怎么办?”萧卓问道。

  “饿肚子。第二天没力气。一定要找到!”雪儿回答。

  “走得太远天黑前回不去了呢?”洛雨又问。

  “一定要回去!有一次,回不去,钻进鹿的肚子里!第二天,冻住!出不来了。”雪儿回答道。

  众人对望一眼,那不正是他们前天讨论过的防冻方法吗?可那都是对冻僵的人才用的,正常人谁受得了?她竟然在血腥恶臭的尸体里躲了一夜。看来哪怕她的捕猎技巧已经非常高了,日子过得也不是很容易。

  其实他们有些低估狩猎之王了。正说着,雪儿突然趴在了地上,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然后她快速的爬上了一棵树向远处眺望,接着便下树四肢奔跑了起来。每一次蹿出,她的身体都会伸展开与地面平行,一跃就是两三米,比两只脚跨步的距离远多了。没跑几步,她就把拖着蠢笨雪履的众人甩开了好远。

  等众人追上她时,她已经用一块拴着绳子的兽皮,拖着被扒了皮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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