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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谜底

  封日秀听到秦皇卫的话以后,顿时产生了惊讶的表情。

  其实,他并不是为秦皇卫所拥有的特殊背景而感到惊讶。他感叹的是,在这种特殊的机关里怎么会有这样特定的人物存在!人事部门在选人用人上也有点太“疏忽大意”了。

  没办法,上梁不正下梁歪,到什么时候,都会有这种人的存在,即便是在这个要求最严格也是最纯洁的队伍里面。

  此时,他不想将话题再继续下去,是该收场的时候了。

  于是,他对秦皇卫说,“皇卫啊,谅他也不敢!你今后多留心点儿就是了。一会儿,我手头上还有点儿事情要处理,我们今天就先谈到这里,等以后找时间再聊,好吧?”

  “封哥,那我就先过去了。”

  “好。”

  秦皇卫似乎已经看出了封日秀惊恐的表情,以为他是害怕了,起身洋洋得意地走了。

  直到房门关上,封日秀的嘴里才愤愤地冒出一连串的修饰词语,“无耻!纯属流氓!职业败类!”

  这也许才是对一个最佳后备人选的真实评语,只可惜就是不能落在书面文字表达上。因为,条件实在是不允许!

  机关就是这样,有影儿和没影儿的事传播的都很快。对于秦皇卫即将升任组长的事,忽然之间吵得沸沸扬扬的,时间也仅仅是一个上午的光景。相反,鲁齐桓被提拔为副科长一事却鸦雀无声,没有人热心于此事,也可能压根就不存在。

  上午,二组的几个人仅电话就接到了n个,都是向秦皇卫表示祝贺的,甚至有的人因为把电话转交给秦皇卫的速度太慢,而抱怨接电话的人目无领导。其实,接电话的人才是秦皇卫的真正领导!鲁齐桓。

  鲁齐桓好像对这些溜须拍马者的冷嘲热讽毫不介意,尽心尽力地服侍着这位眼前未来的“新组长”,只是偶尔他不在屋子里的时候,才把机会留给了何倚溪和韩若丹。

  而秦皇卫本人嘛,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伸手可以够到的电话,偏偏等着别人去转接。架子之大,俨然就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大首长,估计是那种只有在老山老峪里才能见到的大官儿,“天高皇帝远,就老子一个人说的算”!

  看来,小人若想得势,仅仅靠舆论宣传是不够的,幕后的推手有时可能更给力!

  也许是张扬了一上午,人也累了的缘故,一到中午秦皇卫就和鲁齐桓请假离去,以便养精蓄锐,晚上请大家聚会时再次发挥他的“领导风范”。

  终于可以平静下来了,犹如一场春雨的到来,洗刷了整个空间里的污垢,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天,不能开窗换气,室内也新意盎然了许多。

  “鲁组长,为什么要让我们投票给那个蠢材?”韩若丹疑惑不解地问鲁齐桓。

  “为了长远工作的需要,有时不得不暂时委曲求全,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这种人上来怎么能会有利于长远工作的需要呢?这不是明摆着让好人遭罪吗?”

  “若丹,长痛不如短痛,官场上的事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明白的,我也只是按令行事。只要暂时不妨碍我们工作的开展,就让他高兴几天好了。不过,你们俩可要注意,晚上聚会时在秦皇卫面前千万不要表现出来,否则就得不偿失了。”

  “好吧,既然鲁组长晓得这么做是正确的,那就按你的意思做好了。”

  “倚溪,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吗?”鲁齐桓关切地询问一直没有开口表态的何倚溪。其实,他心里最担心何倚溪会因此在工作中受到情绪上的影响。

  “鲁组长,我很好,不会介意的。您不用为我担心,我会一如既往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也请您放心。”

  “倚溪啊,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我就彻底放心了。”

  鲁齐桓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开始安心处理手头上的工作。

  令在场的三个人感到奇怪的是,自从中午秦皇卫离开以后,竟然再也没有人打来电话找他,仿佛是一场配合默契的人间闹剧,随着主角的退场而宣告结束。当然,三个观众并没有离场,依旧坐在“剧院”里,坚守自己的岗位,做好他们分内的工作。

  此时,在二楼的209房间里,两个人也正在亲密地交谈着。

  张旌展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本处的一名副处长李争钊,则是坐在张旌展对面的长沙发上。虽然保持一定的距离,但似乎并不影响双方之间的谈话。

  “争钊啊,早上峥沛突然过来找我,告诉我,他同意鲁齐桓提拔一事。一夜之间突然不再坚持他的提议,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张处,我想这应该是马副局长的意思吧。”

  “说说看。”

  “刘峥沛是马副局长的人,李本涵又曾经是马局手下的爱将。刘峥沛在发表意见时,自然要极力推荐李本涵。临时变卦,说明幕后的人一定会有更深层的考虑。我想,这一定是马副局长本人的意思。”

  “他会有什么样的考虑?”

  “张处,您想想,一处仅有一个刘峥沛在,到了关键时刻势必要孤掌难鸣啊。与其硬顶着去争一个副科长的位置,不如把住现有的组长位置,另外再争一个组长位置。这样一来,两个最关键的岗位不都是自己人了吗,总比一个副科长只能分管一个小小的方面强。再说,副科长不都是由组长产生的吗?如果将来一下子起来两个人,对某些人不是更有利吗?至少我是这样认识的。”

  “争钊,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从工作长远角度出发,齐桓留下的空位就这么轻易留给秦皇卫,是不是有点太可惜了?更何况也不利于长远发展的需要啊。”

  “张处,您对我还不放心吗?秦皇卫坐不上这个位置的。当初我们俩在一个科里的时候,就搭班子。后来,您是副处长时,我是科长,您还是我的主管处长。现在更好,我们又是在一个处搭班子。放心好了,我不会乱出主意的。”

  “好吧,让秦皇卫接替齐桓的做法虽然不妥,但也只能是权宜之计,我只是担心千万别‘生米做成熟饭’啊。听齐桓和我讲,小何和小韩可都是相当不错的人选啊,而且也是一对黄金搭档。工作起来,无论从配合还是到方向的把握上,都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偏差。我是怕当年的‘封日秀现象’重演啊。”

  “张处,当年封日秀那事,不是属于一个例外吗。谁也不会想到局里当时突然插手,非要安排一个军转干部阮崇山,而现在局里不是把选择组长的主动权已经下放到处里了吗?”

  “争钊啊,虽然封日秀和我的关系不是很近,平时走动也不多,但他干工作的能力和敬业精神还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可惜了。都怪局里某个领导的一时动议,非要照顾什么军转干部的感受。这下可好,竟然耽误了一个好同志的前程啊。希望这种‘例外’可不要再次发生了。”

  “阮崇山是个‘骑墙头’的人,老滑头一个。有时,不适当地给他增加点儿压力,他是不会看清形势的。我听说,他竟然能迫于刘峥沛的淫威,主动找韩若丹,让小韩和秦皇卫那个‘草包’处朋友。您说,这不是胡闹吗?”

  “纯属胡闹!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这还有点儿党性原则吗?一个处里排名最靠后的副处长,自己不自重c仗势欺人不说,竟然还敢兴风作浪!若不是看在马局的面子上,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张旌展说着,“啪”的一声,手拍在桌子上,吼得李争钊顿时站起来,赶忙上前去劝说张旌展。

  “张处,您消消气,犯不着。另外,小点儿声,隔墙有耳。”

  “隔墙有耳?隔壁不就是你的房间吗?怕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走廊里不是人来人往的吗?难免不会让人听到。”

  “听到也无所谓!看他能把我怎样?我就不信,这世界上就没有个公理了?他还把自己当成是党的干部吗?满脑子旧社会思想,欺男霸女的,都翻天了!”

  “哎呀,张处,我也只是听说,您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韩若丹不是也从来没有找过您吗?我想,小韩她自己还是能够处理好这个问题的。您还是再小声一点儿。”

  李争钊边劝边快速向门口走去,将门开道缝,向外瞅了几眼,见走廊里没有动静,随即又轻轻关好门,转身回到了张旌展的面前。当他看到张旌展的气头有些消退的时候,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

  “张处,现在就有人开始为秦皇卫摇旗呐喊了,听说上午往办公室打电话的人还不少呢。”

  “这样也好,捧的越高,摔的越狠。让齐桓听清楚了,看看都是哪些人在里面瞎搅合,尤其是关注一下处里都还有谁,我们心里也好有个数。争钊,你要记住,不到必要的时候,我们绝不能率先出击。让这帮‘小丑’先跳出来蹦跶几天再说,到时候让他们难受!省得他们再去危害一方!”

  “好吧,张处,那就按您的意见办,我会见机行事的。”

  “等事情过去了,再想办法让秦皇卫回到一组去!过去和李本涵搭伴儿不是挺好的嘛,坏也坏不到别人头上去。另外,争钊,我要提醒你,你现在是处里的常务副处长,处里有什么事,只要是在你分管的范畴内,你自己做决定就行,不用总到我这里来请示,我完全相信你。再有,如果我不在处里,你完全可以代替我抓好处里的全面工作,懂我的意思吗?”

  “张处,我明白。”

  “黄珣那边情况怎么样?”

  “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再说,他能有今天,也没少得到您的关照。尤其是上回他在‘钱启国案’上的失误,如果不是您亲自出马,替他力挽狂澜,否则,他现在连副处长的职务都保不住!您说,他报恩还来不及呢,又怎么能不遵从您的意见呢?”

  “只要没有不同意见就好。争钊啊,以后那个案子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过就过去了,总拿它当事儿说干什么,让老黄忌讳,更容易使他对你反感。这么做,对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相处也不好。今后你一定要记住,有伤班子成员之间感情的话,千万不要再说出来,尤其是从你的口中。”

  “张处,我记住了。”

  “争钊,再就是韩若丹的问题。你让齐桓想点儿办法,暗中帮助她,不能总让秦皇卫去纠缠她。如果一旦要是在这件事情上出了什么问题,对韩若丹造成什么样的不良影响,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张处,您尽管放心。听齐桓讲,小韩对何倚溪颇有好感,小何这人聪明机灵。在这种问题上,秦皇卫绝不是小何的对手,也不会让他有机可乘的。”

  “这个问题上,你帮我把好关就行。小何是个好苗子,要好好培养,重点扶持一下。我原先一直打算等齐桓上来之后,由小何去接替他。现在看,我的这种想法更加肯定了,一定要创造条件,选准时机,把小何推上去。这样做,才是真正有利于长远工作发展的需要嘛。”

  张旌展说话时,带着一脸轻松的神态,背靠在座椅里,一只手的中指和食指交替点击着玻璃桌面,显然充满了自信。

  李争钊当然不清楚张旌展为什么就对韩若丹这么感兴趣,话里夹带着危言耸听的词语,好像韩若丹要是真有什么事发生,天就会塌下来似的。尤其是当张旌展一听到韩若丹和何倚溪关系要好,就要重点扶持何倚溪。他心中暗想,也许韩若丹就是旌展处长的某个亲属,只不过旌展处长处事一向很低调罢了。看来,今后自己一定要尽其所能地关心照顾好韩若丹,也算是替处长排忧解难了。

  看着李争钊半天不说话,张旌展开口对他说,“争钊啊,还有什么困难吗?”

  “不,张处,这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问题。我只是在想,实在不行争取把阮崇山调到我手底下,把位置空出来留给封日秀,这也算是组织上不轻易埋没一个人才了。”

  “暂时还不急于操作,再等等看,只要你我心中有数就行了。让齐桓找时间多和小何在一起聊聊,尽量从组织关心的角度,为年轻人指出一条明路。现在的年轻人思想都比较活跃,想干实事的人不多,组织上要尽可能地帮助他们,充分发挥出每一个人的长处,往正确的方向引导,为我们的事业做好人才储备积累。像小何这样的同志,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更要本着对事业负责c对同志负责的精神,做好相关工作。”

  听到张旌展这么一说,李争钊的心里就更有底了。针对何倚溪成长进步的问题,旌展处长一下子就提到了两次,而且间隔又那么近,明里是与何倚溪有关,这暗里肯定都与韩若丹有关!

  想到这里,李争钊马上表态,“张处,您说的太正确了。等回去我就落实您的意见,抽空找常雨欣,嘱咐她一声,让她平时多注意积累何倚溪同志的先进事迹,必要时拿出来好做宣传。我们要把他作为处内一个先进典型来抓,让全处的年轻同志以他为榜样,积极向上,奋发进取,认真做好各自的本职工作。”

  “争钊啊,看来你我都为国家安全工作的未来,做了一件大好事儿啊。不管这条路有多么艰辛,不管我们还当不当这个领导,只要有利于工作的长远发展,我们就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尽量不要让我们这代人身上的悲剧,在年轻人的身上再次重演!”

  张旌展说完,目光坚定地望着窗外,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李争钊顺着旌展处长注视的方向朝外望去。

  窗外,院子中间,高大的旗杆上,一面鲜红的五星红旗,正在迎风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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