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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冰袋jiāo给吴骏孙,又到饮水机前接了半杯温水,连yào带水一块递过去,“吃yào。”

  这次吴骏孙没有接受他的好意,他睁开眼,长而微鬈的睫毛向上扬起,颠梢似乎也沾着点点白霜。他脸上仍有痛苦残留,手上却坚定地推开了他。

  “为什么不肯吃yào?”对于吴骏孙不爱惜身体,徐慎比当事人更愤怒,“你要痛死你自己吗?”

  吴骏孙摇摇头,太阳穴又是一阵抽搐,他咬牙忍耐,沙哑地道:“失眠引发的偏头痛,吃yào不如好好睡一觉。”

  “那就好好睡觉!”徐慎继续紧迫逼问,“我记得医生给你开了不少助眠的yào物,你都吃了没有?”

  吴骏孙又想摇头,及时止住。他把冰袋移到右边太阳穴上死死按住,任由寒意锐如尖钉钻进去,想象脑浆也凝结为霜花,堵住了他头骨上的洞。

  “我不能吃yào。”

  “为什么?!”

  吴骏孙闭口不答,他歇了一会儿,等到太阳穴的疼痛缓解至可以承受,慢慢地站起身,走向东墙边的角落。

  徐慎的目光一刻不停地随他移动,见他站在墙根抬头向上,也仰首望了眼,发现他在看头顶的摄像头。

  摄像头处于运行状态,红光每隔一段时间规律地闪一闪,恍若一个别有深意的眨眼。

  吴骏孙的背影僵立如雕像,他凝望着摄像头,半晌,低声问:“你见过我睡觉的样子吗?”

  “当然,”徐慎莫名其妙地回答,“你在我下铺睡了八年,怎么可能没见过?”

  吴骏孙又顿了顿,问道:“我以前有没有梦游的习惯?”

  “没有!”徐慎断然给出否定的答案,他反应迅速,结合之前两人的对话,认为自己推理到了吴骏孙反常的原因,“你还记得那个梦,觉得梦中的女人是zhēn rén?”

  “我说过,那不是梦。”太阳穴的疼痛又开始加剧,吴骏孙走回沙发边,抓起冰袋按在头上。“我还不至于分不清自己有没有和人睡过。”

  “一夜/情并不比一场梦好多少。”徐慎不动声色地改口,“既然人家妹子没有回来找你,证明她就只想要一夜/情,你对她念念不忘也不能改变什么。”

  他的劝说有理有据,吴骏孙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进耳里,或者虽然听进耳里,但是左耳进右耳出,撼动不了他那颗有多聪明就有多顽固的大脑。

  吴骏孙向后仰靠到沙发背上,闭着眼一动不动,过了许久,徐慎都要惊喜地以为他终于成功入睡了,他又猝不及防地睁开眼。

  “那不是一夜/情,”他低低地道,低得像是忘了徐慎的存在,只说给自己听,“我睡不着,因为我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她……她在我怀里哭……”

  “她在哭,她在等我找到她,她在等我去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  吴老板就是女主的锚点啊

  下章chā入前传,关于吴骏孙和崔眉的过往

  ☆、第五章 过往(上)

  两年前

  “咯嗒!”

  锁响过后,门向内推开,灿亮的阳光携带一束翻滚灰尘投shè进来,首先照亮了门边的一小块地面,覆尘的红木地板无所循形。

  手握门把的是一位三十岁出头的fù人,打扮得唯恐不够雍容华贵,衬着身旁那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青春无敌,平白减龄许多。

  “就是这里了,”美fù人往前踏了一步,高跟鞋在木地板上踩出一个清晰鞋印,她赶忙嫌弃地退出来,草草为同伴介绍,“你别看它现在的样子,听说民国时候是个姓吴的大军阀的私产,专为他最宠爱的姨太太修的,要多讲究有多讲究。”

  “姓吴?”年轻女子微微蹙眉,心想,历史上川南驻扎过姓吴的军阀吗?难道是吴佩孚?

  “对,姓吴的大军阀,”美fù人显然不知道同伴的关注点与她相差甚远,“跟现在这位买别墅的老板同姓,说不定就是他的后代,现在有钱人不是流行寻根、修族谱什么的?”

  年轻女子笑了笑,眼角瞟到美fù人臀后摇来晃去的短尾巴,忍住到口的反驳:如果真是吴佩孚的旧宅,地方政府肯定不会拿出来拍卖,搞成名人故居吸引游客显然要合算得多。

  美fù人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有把自己的话当真,象征xìng地聊完几句便切入正题,“崔眉呀,你也看到了,房子就是这么个情况,前年才重新装修过,大毛病是没有的,只是太久没住人,打扫起来麻烦……”

  “我没问题的,”年轻女子崔眉适时接口,“谢谢你王太太,你介绍这份工作帮了我大忙,我一定好好干,在期限以前把房子打扫干净。”

  她这么识趣,尤其是一声“王太太”,把姓王的美fù人唤得眉花眼笑,“哎哟你也不用急的哈,慢慢来,吴老板人还在上海,等他回来有一星期时间呢。”

  崔眉知道她是暴发户出身,迷恋所谓上流社会的派头,最喜欢人家叫她“太太”,因此继续一口一个“王太太”的道谢,低眉顺眼地奉承她,把她哄得笑不绝口,好半天才舍得告别,

  崔眉送她到正门外的石阶,就站在阶梯顶端往下望,不远处是一条沥青路,蜿蜒钻入树丛,绿荫遮不到的部分被太阳晒得粼粼反光。

  王太太的mini cooper就停在路边,她踩着高跟鞋花枝颤袅地走下去,行走间丰臀高翘,那截毛茸茸肥嘟嘟的短尾巴就翘得更高了。

  应该是绵羊尾巴,崔眉猜测。

  王太太打开车门,进去前又仰首朝上,绵羊尾巴左右摇了摇。崔眉连忙也挥了挥手,不管她看不看得到,绽出满脸笑容。

  袖珍小车车终于消失在青枝绿叶间,崔眉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她不应该欺负绵羊心大,应该多走几步把王太太送到车前……但她实在是没有力气。

  崔眉一屁股坐倒在地,抬头望了望天穹,清明节刚过,川南地气潮湿,半空中蒸起一朵朵细巧玲珑的白云,阳光穿越间隙投shè下来,鼻端尽是草木初经修剪的生嫩香气。

  她注意观察,沥青路两旁的花草树木果然不是常见品种,不知从何处移来名品,经过精心栽培,仔细修整,移植到路边假充野生。

  有钱人的趣味,崔眉羡慕地多看几眼,真是想方设法愉悦自己。不像她,现在最顾不上的就是自己。

  她歇了一会儿,再想动弹却双腿无力。近些日子睡眠不足,食物也不够营养,阳光一晒就全都发作出来,头晕眼花,肠胃闹脾气似地翻腾不休。

  不行啊,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还有工作要做。

  崔眉咬牙站起身,又一次地逼迫自己。

  妈妈还等着她呢。

  …………

  ……

  她并没有在老房子里耽搁太久,楼上楼下游览一回,推开所有窗户通风,找到厨房后头的天井,那儿有个锈迹斑斑的老式水泵。

  花费十分钟时间,崔眉学会了如何使用水泵打水,心情很是振奋。

  她算计着下次过来要带水桶、抹布、拖把等工具,犹豫片刻,决定这部分购物费用不向王太太支取,而是直接从预付款里扣。

  毕竟王太太已经很大方了,崔眉认为,做人不能便宜占尽,那样不利于可持续发展。王太太这只肥羊,她还想尽可能地多薅几回羊毛。

  一个小时以后,崔眉沿着山道迤逦而下,慢腾腾地走到大路边。

  导航显示附近有处小巴站,那种短途客运也没有准确的发车时间,装满人便发一班。她运气不错,赶在天黑前挤上末班车。

  崔眉左边是一位怀抱背篓的老农,拖着一条半秃的公鸡尾巴;右边是一位大腹便便也不知道生没生出来的大妈,野猪尾巴上黑毛根根倒竖,碰一下都像钢针般扎人。她被两位恶邻攻城掠地,挤得溃不成军,只好缩成小小的一团,昏沉沉瞌睡过去,

  小巴足足一个半小时后才抵达市区,崔眉下车再转车,月亮都升起来了,总算望见市人民医院的大门。

  住院部的值班护士大多认识她,路上遇到了一一打招呼,崔眉也笑逐颜开地招呼回去。医护人员也是人,比起愁眉不展的家属,自然更喜欢崔眉这样礼貌从容的家属,当即停步和她多聊几句。

  王护士长是王太太的小姑子,也是她听说王太太急需保洁员,第一时间把崔眉推荐过去。崔眉非常感激她,跟她说话忍不住恭敬有余,如对师长。

  “你去吧,”王护士长被她的态度弄得失笑,“你母亲在等你。”

  “是。”崔眉郑重地鞠了一躬,目光从王护士长的狼尾巴上小心翼翼地移开,“多谢您。”

  她转身走进住院大楼,听到身后有新来的护士问王护士长,“她是谁啊?护士长您的亲戚吗?”

  “不是,”王护士长回答,“她是病人家属,她母亲就住在三楼。”

  “三楼?”那个新人大惊小怪地嚷嚷,“那不是……”

  崔眉快跑上楼梯,后面半截就没听到,不过她猜也能猜到。

  相比人来人往的一楼和二楼,三楼的走廊上空dàngdàng的,两边病房帘幕低垂,窗户和门严丝合缝,阒无人声。

  崔眉放缓脚步,握住其中一扇门的门把,微不可觉地停滞刹那,伸手推开了门。

  “妈,”她笑容满面地迈进病房,“我回来了,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今天找到一份新的工作!”

  灯亮了,照见床上躺着的那位中年fù人。她皮肤枯黄,发丝苍白,伶仃得像一副骷髅架绷了一层皮,要看了又看,才能由呼吸机笼罩下的五官依稀辨出几分与崔眉的相似。

  崔眉絮絮叨叨,将今天发生的大事小事无一遗漏地向母亲汇报,边说边笑,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

  床上的中年fù人静若蜡像,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妈你歇着,”崔眉习以为常地站起身,“我打点水给你擦擦。”

  三楼的卫生间旁边紧挨锅炉房,崔眉拿盆兑了点热水,端回来已经凉成温水,她蘸水细细地帮母亲擦拭身体,又小心地按摩四肢,活动关节。

  指尖触摸到萎缩的肌ròu,崔眉神色不动,为母亲穿好衣物,拉过薄被,轻巧地遮蔽了瘦骨嶙峋的躯体。

  她站在床头凝视母亲的面容,耳边只能听到维生器械单调而规律的电流声,薄被掩盖下的胸膛许久未见起伏……脑波监测仪早已被撤掉,如果不是心脏监测仪上微弱的波浪线,连她也不敢相信那里躺着的还是活人。

  不,那不是活人,母亲的灵魂去往了更好的地方,留下的只剩一具躯壳。

  可就算是躯壳,也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唯一不长尾巴的同类。

  “妈妈,”崔眉趴在床边,歪过脑袋亲密地靠向母亲枕畔,“请你不要离开我,请你陪着我久一点,再久一点……”

  是自私吧,因为害怕寂寞,所以恐惧接受现实,所以紧攥着最后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死都不肯放手。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心脏监测仪跳出一个略高的波峰,旋即恢复平静,稳稳地继续向前。

  …………

  ……

  崔眉每天定时过去打扫,她住在医院附近的出租房,计划了一下,早晨五点起床,坐一个半小时车到山脚,再一个半小时爬上山,八点正好抵达别墅。

  打扫一整天,下午六点结束,下山和返城花费的时间比来时要少,运气好的话,晚八点就能回到医院。

  别墅打扫起来也挺容易,虽然因为长久无人居住灰尘密布,但也只是浮尘,沾水的毛巾一抹即净。不像那些住过人的老宅子里,灰尘跟油烟、脂腻、毛发搅和到一起,呈现油光发亮的板状,非得用化学yào剂才能勉强清除。

  崔眉还去租了一个吸尘器,楼上楼下吸出二十五袋灰尘,仿佛打开封印,显露出这幢小楼的真实面目。

  它可真美啊。

  两层高的小楼采取的是砖木结构,外墙是luǒ露的红砖,内墙也仅刷了一层薄薄的白灰,沾水便透出内底的赭红色。

  立柱、大门、窗框、地板,所有木制的地方都是用的红木,红木的颜色却又与砖墙的赭红色不同,是熟透了的樱桃的颜色,红里微带点乌,沉重浓郁,丰润yù滴。

  屋里的家俱也是红木为主,有花梨木那样红得偏黄色,也有紫檀木那样红得偏紫色,还有酸枝木那样红得偏酱色,表面都泛起包浆,在烛光耀shè下浑如晶莹华美的艺术品。

  小楼没有通电,听说地下室里锁了一台发电机,所以各式各样的灯具并不少。客厅里悬挂着绚丽的水晶灯,每间房的墙壁上都嵌有别致的壁灯,床头和书案放置台灯,角落里还有细脚伶仃的落地灯……设计师还懂得擅用镜子,小块小块的水银镜配合灯具出现在合适的位置,小楼里幽光沉浮,暗香萦动,阳光或烛光映在镜面加倍的璀璨夺目。

  它是如此的美,而它的美显示出新主人吴老板是位民国风爱好者,装修的时候尽量维持了原味,家具陈设似旧非旧,精美中透出一股盛极将衰的糜烂,又因这股糜烂渲染出纸醉金迷的奢华。

  崔眉很喜欢这幢小楼,是人都会喜欢美好的事物,她认为小楼唯一的缺憾在于没有安装避雷针,川南五月过后夜夜雷雨,一个霹雳下来,房子烧了怎么办?

  仅用五天,崔眉便把别墅打扫得一尘不染,随时可以入住。

  因为说好是按天计费,她留了个心眼,没有立刻通知王太太验收,打算等晾在院子里的窗帘桌巾之类干了以后再说。

  今天离开的时间比平常早,崔眉沿着曲曲折折的陡径走到一半,仰首上望,满山绿叶间露出一截褐红色墙体,背后是渲染成紫红色的黄昏天空。

  难得见到晚霞,她驻足观赏,心里默默地许下三个愿望。

  第一希望妈妈恢复健康,第二希望妈妈永远陪着她,第三个嘛……

  她正想着第三个愿望,电话突然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去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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