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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图纸啊!明明是一幅画,画的是鼓浪屿吧!乐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画,转头对姜一凡说: “你会画画?”

  “会一点点。”姜一凡擦擦手从厨房走过来,却没注意乐的表情和那双一直在转动的眼珠。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什么?”姜一凡坐在沙发上,拉过她让她坐在他腿上。

  “外婆那里很美的,你去把它们都画下来好不好?”乐一直都想用另一种方式把那些最原始的美展现出来,也许,画笔才是最适合的,那茫茫苍苍的茅草地,暗红色的一眼看不到边的红蒿地,那美丽的槐树林,那成片成片的狗尾巴草……

  嘿嘿!想想就开心。

  “你想带我去?”姜一凡眯着眼睛看她,他喜欢她脸上总是洋溢着的快乐。

  “呃!我怕你不喜欢那样的野地方。”乐噘着嘴,那是最乡野的,最美的。当然也有不好的,比如,夏天有许多的蚊子和苍蝇,很讨厌,这是乐最不喜欢的。要是没有这些,那便是最完美的了。

  突然又讨好的对姜一凡说:“你可不可以画我啊!”

  说完很期待的看着他,心里却突然“咯噔”了一下,这是她人生里第二次对一个男孩这样说,它像一根刺一样,轻轻的戳了一下自己的心脏,有微微的痛,竟又想起那个男孩。

  只会微微的痛而已,而且她现在已经把那种痛,转化成青春里的美好了,在她的小说里,她就曾经写过一个会画画的男孩暗恋一个女孩,他每天都偷偷的画她,感觉很暖心哎!

  “过来,给你看样东西。”姜一凡看她突然呆呆的沉思起来,便拉起她的手。

  “什么?”乐回过神,乖乖的跟着他走进书房。

  姜一凡递给她一本速写本,乐好奇的打开,眼睛立刻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那竟然是她的一张速写,是在校园里的梧桐树下,她正抬头对着树笑着,第二张还是她,在湖边,第三张,在图书馆,第四张……

  心里突然好感动好感动,她都不知道在曾经的时光里,有个男孩曾经注意过她,她想象着,这样一位帅哥在她不远的地方注视着她,然后一笔一笔的画出她的模样,这是多么浪漫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可是自己怎么都没发觉呢?

  “我怎么都不知道?”

  “因为那时你还不认识我。”

  “那……是不是……你很早就……暗恋我了?”乐抿着嘴,一种叫甜蜜的感觉,油然而生,被人暗恋的感觉真好,而且还是这样的帅哥。

  本以为这样的好事,只有那些女神级的才拥有的专利,居然一向不太起眼的自己也会幸运的遇到。

  “是不是在心里偷着乐,嗯?”姜一凡习惯xìng的伸出食指,刮刮她的鼻子。

  “不应该吗?”乐仰头看他,兴奋的神情流露出来。

  “是因为暗恋的那个人是我,所以你很开心吗?”

  乐点点头,不是说,人生最幸福的是你爱的那个人,正好也爱你!虽然他们之间还不能说爱,可是自己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自己,而且已经喜欢了很久,而且在自己还不认识他的时候,就喜欢自己,这样美好的事,不值得高兴吗?

  自从知道姜一凡已经喜欢自己很久这个事实后,乐的心情每天都很好,而且,没有什么事可以干扰她的好心情。

  **

  姜一凡站在穆子的画展中心,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当穆子告诉他,他想回国办画展时,姜一凡心里竟然划过一丝不安,是怕他把乐抢走吗?

  姜一凡没有通知穆子他来画展中心,此刻,他站在这里,只是默默注视着那幅画,《微笑》。

  一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这幅画是在穆子法国的画廊,画里的女孩仰着头,嘴角上扬,那弯弯的眼眸里溢出满满的快乐,眼前的梧桐树,立刻就熠熠生辉起来,阳光从叶子的缝隙里撒下斑驳的光点,轻轻跳跃在她脸上……

  他感到心里甜甜的,蜜蜜的,幸福感从心底一丝一丝的蔓延出来,在血液里奔腾…

  他就站在那幅画前静静的看着她的笑,他从来没觉得一个人的笑容,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让他感觉到温暖,可以让他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心里甜甜的,蜜蜜的,像小时候外婆偷偷塞在他嘴里的冰糖一样,温暖又幸福。

  他想买下这幅画,穆子说:“非卖品。”

  姜一凡第二次去看这幅画时,穆子就站在那幅画前,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穆子转过身来看着他,“我今天感受到了她的力量。”

  “阳光的力量。”姜一凡看向画里的女孩,是的,她就像一束明媚的阳光,直照进心的最里面,让所有的yīn暗都无法藏身。

  “嗯!看到她,看到她的笑,我突然觉得一切都美好起来了。”

  “你是想家了吧!”

  “不知为什么,我想见她。”穆子说完,又转过头去,看着画里的人,画里那阳光般的笑靥。

  姜一凡心里突然像被人揪了一把,像自己一直很喜欢的玩具,突然出现一个人跟他抢。心里有股强烈的占有yù在蔓延。

  “小丫头竟然也考进了我的母校。”穆子轻轻说着,脑子里是她那张稚嫩又倔强的脸。

  曾经的那些欢乐时光,已经悄悄地远去,当你猛然回头时,却发现再也回不去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想回到十九岁那年的夏天,他要在那个夏天就为她画一幅画。

  从画廊回去,姜一凡决定回国,这是所有人都感到惊讶的,因为多年前他曾决绝的说,再也不会回去。

  “怎么?忘不了这幅画?”穆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姜一凡回过头来,“非卖品?”

  穆子耸耸肩,语气坚决,“非卖品。”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宝宝们一如既往地陪伴!

  新年快乐!

  ☆、用来怀念的人

  乐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首饰盒,打开着,里面是潘多拉的一款手镯,乐已经看着它好久了。这是姜暮雅昨天送给她的,说是她上次从韩国带回来的。

  银镯子上有三个淡紫色的珠子,清雅不俗,这倒让乐觉得吃惊,没想到姜暮雅那样一个浓妆艳抹的近似庸俗的女孩,眼光却不差,当然,镯子乐肯定是喜欢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觉得她眼光好了。

  乐没想到的是,她跟那个走在潮流顶端的女孩竟然相谈甚欢,从喜欢的衣服到追的剧,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乐想也许是同龄人的缘故吧!

  聊天时,乐其实一直在盯着她那张脸,为什么要涂上那么厚的粉呢!难道她长了满脸雀斑?或者脸上有块胎记?或者破相了?再或者……

  总之,乐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真实的脸藏起来,唯一的理由就是长得很丑,可是有那样帅的一个哥哥,她也应该不会丑到哪里去吧!

  乐消耗掉不少的脑细胞,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感觉姜暮雅还算个好相处的人。收起首饰盒,乐强迫自己开始做正事。

  最近自己的工作效率好像很低,本想着放假会有更多的时间写东西,可是,事与愿违。自己最近总喜欢空着脑袋发呆,这都是因为姜大帅哥,她这么觉得。

  她总是不太相信自己会跟那么帅的人在一起,而且,而且好像还是他追的自己吧!那样优秀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自己呢?她和他本是不可能有jiāo集的两个人,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呢?乐一直都想不明白,难道是邻居的缘故?

  手在电脑上码字,脑子里却时不时冒出一个个稀奇古怪的想法,乐朝屋顶翻了个白眼,她也是够了自己。

  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乐看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便没有立刻去接,手机依旧很有耐心的震动着,最后一刻,她按下了接听键,漫不经心的,“喂!”

  “是吗?”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像从远古飘来的一样,让乐感到真实又不可信,是穆子?她感觉自己像穿越了时光一般,脑子有很大的一段空白,甩甩头,让自己适应一下这个事实,是穆子,苦涩的滋味慢慢的从那个角落涌了出来……

  穆子的电话像一块石头投进了乐的心湖,久久的dàng着涟漪。穆子回来了,他回来了办画展,那个暗恋了多年的男孩回来了?

  原来,他还记得自己的号码,突然想起,这个号码,自己用了九年,从未换过,只为了有一天他想起她时,可以找到她。

  可是,那么多年,他从未拨打过。

  他约她明天在“遇见”咖啡馆见面。这是他第一次约她。

  想起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约他,那是他高考结束后的暑假里,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陶然跟我表白了。我们报了同一所大学。”

  后面的话,乐一句也没听清,她也没有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她只知道,自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的不让她掉下来,她只知道,自己的世界一下子黑暗了,没有一丝光亮。

  从此以后,她只是不断的努力,努力的考进他曾经的重点高中,努力的考进他的大学,只为了能走过他曾走过的路。

  “遇见”咖啡馆,呵呵!遇见,他们终于要遇见了。

  她曾想过最多的画面是,他会突然出现在大学里的梧桐树下,挥着手说:“,好久不见。”

  放下电话,乐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站在窗口,杯子里的水冒着热气,玻璃窗上立刻氤氲着一层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

  那青涩的流年已经渐渐模糊在记忆里,再想起时,已经没有当初的那份痛了,也许,是自己等待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自己都忘了曾经心中的那份执念。

  ***

  乐到咖啡馆的时候,推开门便看到了窗口的穆子,他依旧瘦瘦高高的,头顶上的一撮头发留的很长,竟编了个小小的辫子垂在脑后,一件白色的T上用毛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个字,可惜自己认不出是什么字,乐突然想笑,她没见过穆子这个样子。当然,人都是会变的,而且她已经好几年没见到他了。

  “。”穆子显然已经看见了慢慢走过去的乐,站起来跟她招手。

  “穆子哥哥。”乐笑着坐下里,却没有预期的那种心跳,说实话,刚刚在来的路上,她还很忐忑,这会儿却没有了那种紧张感,只是觉得穆子已经不是她记忆里的样子了,也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喝什么?”穆子看着乐,她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焦糖玛奇朵。”乐说完抬头看穆子,他正看着她,乐忽然觉得穆子看自己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了。

  嗯,也许,以前他都把自己看成一个小不点儿,而现在她已经长大了,而且这好几年不见,自己是肯定有变化的,就像他一样,变得自己都感觉有些陌生了。想到这里,乐露出一个有些调皮的笑,“我变漂亮了对不对?”

  “漂亮的姑娘,这个送给你。”穆子笑着,从旁边的座位上拿出一幅画。

  一个女孩站在梧桐树下笑得多灿烂啊!那弯弯的眼眸里都能溢出快乐来,乐的眼里顿时放出光来,“画的是我吗?”

  “是啊!”木子看着眼前的女孩,那笑依然灿烂,似乎眼里盛满了美好。

  “谢谢啦!”乐笑着,眼里却有些濡湿,那年那月,她曾多么想他为自己画一幅画呀!她曾经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穆子哥哥可以画她,可是,他画的永远是那个女孩,那个长头发的女孩……

  “怎么?画得不好?”穆子看着乐愣在那里,心里竟然有些微的紧张。

  “很好啊!大画家的画哎!我都受宠若惊了。”乐灿烂的笑着,想到姜一凡,虽然他不是画家,可他是那个为乐一个人画画的男孩。

  “,我……终于为你画了一幅画。”木子说着,他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晚。穆子依稀记得乐曾经讨好的表情和软软的央求,可是自己一次都没答应。再次想起来,心里某个地方竟划过一丝疼痛。

  “我现在有好多张了,不过,大画家的画我可要好好收藏起来。”

  “哦!好多张?”穆子心里突然划过一丝忧伤。

  “嗯!”乐点头,突然觉得有些骄傲,想到姜大帅哥一笔一划的画下自己,心里就甜蜜蜜的,幸福感超bào。

  “谁画的?”穆子突然有些失落,说出的话,竟然有些酸酸的。

  “一个男孩,嘿嘿!”乐有些不好意思。

  “是吗?”穆子突然很嫉妒那个男孩,出国这几年,在自己脑海里出现次数最多的,竟是乐的笑,失意时,高兴时,想到的都是她的笑容。

  “嗯,”乐嘴角带着些许羞涩的笑。

  她好佩服自己,现在竟然能这样平静的面对穆子,想象过无数次的重逢,竟是这样的波澜不惊,看着眼前自己曾暗恋了多年的男孩,已经没有了那种心跳,就像小时候自己非常想拥有的那个布娃娃,已经遗忘在记忆的角落,再也没有那种占有的yù望了。

  “男朋友?”穆子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出这句话。

  乐笑了笑,没有回答,看着眼前曾心心念念的男孩,隔了那么多年,再次遇见,自己却没有了当初那样的心跳。

  从咖啡馆出来,乐跟穆子挥手再见,转身离开,抬头感受一下肆无忌惮的阳光,心里微微漾起涟漪。

  记得自己曾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人生中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就是用来错过和怀念!

  当时自己就没来由的很喜欢这句话,觉得它带着淡淡的美好和悲伤。

  她现在觉得,穆子就是她人生中用来怀念的那个人。

  走过那个红色的电话亭,乐还是回了头,穆子正转过身朝着自己相反的方向走去,那个身影,似乎有些落寞和孤单。乐苦笑了一下,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穆子怎么会孤单呢?他有陶然啊!

  作者有话要说:  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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