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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方子便转身离开。

  这点余敏也深感怪异,刚被杖毙的人,屁股上竟不见半点伤痕,不合逻辑,但最不合逻辑的穿越事件都发生了,伤口消失这回事也就……随便吧。

  她轻触铜镜,镜中的人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

  令人讶异的是,这张脸和前辈子的自己一模一样,身材相似、肤质状况相似,右手臂上的相同位置有一颗相同的痣。

  只是碰到这么大的事,她震惊恐惧,胸腔里的心脏却没有造反迹象,没有习惯xìng的闷痛、没有心悸不已,依旧稳稳地跳动着。

  可不可以由这些事归纳,这颗健康心脏是做为她穿越的奖赏?

  「倘若姑娘整理好,爷在厅里等你。」

  鸯儿说话中规中矩,没有巧儿那股不自禁流露出的鄙夷,但比起巧儿,余敏更防备鸯儿,她的目光太闪烁。

  要见「哥」了吗?余敏轻咬下唇,犹豫,她该怎么解释……自己认错人?

  见余敏这副模样,鸯儿冷淡一笑,还没想好说词是吧?

  也对,是该想想办法在自己身上弄出点伤口,否则杖刑之谎怎么圆得过去?

  口气里带着微微的讥讽,鸯儿说道:「不急,余姑娘慢慢来,我在门口留个小丫头,倘若姑娘准备好见爷了,她会带你过去。」

  她不给余敏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去。

  「……这也嫌、那也挑,好像咱们府里的东西都入不了她的眼,嫌胰子臭,嫌布巾不吸水,嫌衣服粗糙……没弄明白的话,还以为爷救了个公主回来呢。

  「爷说她受伤,哪来的伤啊?全身上下连一块破皮都没见着,怕是糊弄主子爷,想求得爷怜惜……」

  巧儿的抱怨满坑满谷,听得吕襄译抿唇憋笑。

  还嫌守静园的下人没规矩,这里的下人规矩又好到哪里去?

  知道自己被取笑了,不过巧儿确实没规矩,在国公府里有母亲盯着,她还不至于这样大胆,出府后,她仗着侍奉自己多年,再加上有王信这个叔父当靠山,谁都不放在眼里。

  去年祖父离世,匆促间买下园后,他离家打仗,战事结束,又被派至京畿大营驻守。每次来回,在府里待的时间加在一起凑不到二十天,哪有那个心思调理下人。

  李忠、王信对外头的事还算有能耐,但管理后院就差了点,以至于到现在,园外头看着还好,里面却乱成一团。

  「巧儿的意思是,余敏目空一切,把你们当成下人,指使得团团转?」吕襄译似笑非笑地问。

  指使吗?巧儿一顿,答不出话,只好转头向鸯儿求助。

  鸯儿屈膝道:「回平王世子,余姑娘没有指使得我们团团转,只是多问上几声。」

  比起巧儿,鸯儿的回话厉害得多。

  这种说法容易造成误解,「多问几声」与「指使」之间的差别,在于下人是否心宽,而非余敏好不好伺候,重点是,余敏确实是嫌弃挑剔了。

  一个粗使丫头诸多挑剔?那叫作不识抬举,当真以为主子宽厚,她便飞上枝头当了金凤凰?倘若主子存了这个想法,能不憎厌余敏?

  可惜她们的小心计非但派不上用场,还让看得更加清楚,园需要找个人好好掌理,免得尊不尊、卑不卑,上下乱套。

  「余姑娘呢?还没打理好?」吕襄译又问。

  鸳儿面上刻意表现出些许犹豫。「余姑娘打理好了,但她还没准备好见爷。」

  她偷偷瞧一眼,只见他眉头紧蹙,面色不豫。

  生气了吗?鸯儿自觉计策得逞,心头更欢。

  还没准备好见爷言下之意是让爷等着,皇后娘娘才有这等架子吧!鸯儿、巧儿互视一眼,抿嘴浅笑。

  她们再度估计错误,并非恼怒,而是担心……那丫头确实藏有秘密?

  「襄译,饿吗?」问。

  「赶路赶得急了,有点。」吕襄译顺势回应,他知道想支开两人。

  「你们去做些拿手好菜送过来。」

  心机不深的巧儿连忙接话,「做虾泥ròu羹好吗?是爷最喜欢的。」

  懒得应付,吕襄译道:「对,用点心思,本世子别的不多,银子不少,吃得高兴了给你们大赏。」

  「是。」巧儿乐滋滋地回答。

  鸯儿却皱眉微诧,不是该怒责余敏没规矩的吗?不是该命人把余敏给抓过来吗?怎么会话题一转说……饿了?

  发展不在预料中,但她还是忍气屈膝道:「奴婢遵命。」

  鸯儿的表情落在两人眼里,心思也猜到了几分,女人凑在一块儿就是麻烦。

  吕襄译撇撇嘴,拿起杯子,一口气把杯里的茶全喝了。「真难喝,你这里没有好点儿的茶叶吗?我每年给你的分红拿去做什么了?」

  「在箱子里,没时间算。」应道。

  「你从小就是这副德xìng,食衣住行样样不讲究,赚钱也不懂得花,真不晓得还这么拚命挣功劳做什么?」

  「打仗的时候,有口水喝就算好的,还讲究?讲究的人全死在战场上了,不是被打死,是饿死的。」笑着回他两句。

  「唉,所以我说当武官不容易,不像那些文官只要在朝堂上张嘴闭嘴,把舌头吐出来和人争几句,就能吃香喝辣、攒金储银。」

  「我家的国公爷不就是这么想的?可一路活到四十几岁,他能够吃香喝辣,全仗着我们这些莽夫替他争口粮。」讽道。

  吕襄译失笑,补上几句,「人家还不领情呢,所以施恩得挑人,免得便宜被占尽,还遭人嫌弃。」

  说得好,对那位亲爹的心凉个透彻,若不是还没把娘捞出来,那个国公府他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确定鸯儿、巧儿走远了,吕襄译才换过话题。「我方才审了一回下人,大家都说余敏胆小怯懦,是个好欺负的主儿,不像你家丫头说的那样。」

  沉吟须臾后,缓声回答,「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周通?」

  吕襄译不懂话题怎么会转到这里?「我记得,那个给你弄出几十颗手榴弹,助你两日光景便大败西夷,那时你说他是、他是穿……穿啥的?」

  「穿越。」两人之间没有秘密,他们的关系比亲兄弟更亲。

  「对,他是从几百年后穿越到这里的,可你不是说,大家都认为他发疯了?」一个疯子的话能够相信?

  「对,但是我相信他。」

  「为啥?」会相信这种鬼话,脑袋肯定有毛病吧?

  如果能够穿越,他也想穿到几十年前,在成王兵变时站到先帝身边吆喝几声,说不准就可以封个王爷当当,他家老头子就是这样变成平王的。

  回想当年先帝封王,封得可真是慷慨大方。

  一夜之间,大齐多出二十几个王,这些人当中有用的找不到,没用的废物满街跑,朝廷年年拨大笔银子养他们,看得吕襄译ròu痛。

  「周通原是行事谨慎之人,因此在边关待十几年,打过大大小小的仗,都能够全身而退,却也因为xìng情木讷,多年下来只混到一个小队长当。

  「可自从他摔掉山谷,军医说没救,他却奇似的活过来之后,整个人xìng情大变,变得张扬骄傲、目空一切。你想想,谨慎木讷的他怎敢走到我面前大放厥词,要与我打赌?」

  「打赌?」

  「对,赌他有本事助我在三天之内打败西夷,若他赢,我付他三千两白银。我同意了,事后我确实给他三千两,他大乐,宴请营中弟兄喝酒吃ròu,要是过去,他有笔意外之财,肯定会挖洞藏起来。」

  「确实是xìng情大变。」吕襄译同意。

  「他醉得迷迷糊糊,被架回营帐时,我支开众人,问他:谁教他做手榴弹的?」

  「他告诉你了?」

  「没有,但他说,如果不是材料受限,他可以给每个士兵做一把qiāng。他说着话,答答答地一阵乱喊,手上做了个奇怪动作,一面笑一面说:「弓箭?那是小孩在夜市里玩的游戏,qiāng才是王道。」他还说,光是在网路上卖改造qiāng枝,他给自己赚了一部双B跑车。」

  「什么是双B跑车?网路又是什么?」

  「不知道,他讲的话当中,有许多我听不懂的词汇,只能强记。但我藉机和他打赌,若他能做出比手榴弹威力更强的东西,我允他黄金三千两,还上报朝廷,给他一个官位。

  「他拍着我的背说:「没问题,要我弄核子弹是困难了点,但做几颗原子弹倒可以试试。」」

  「他在床上大跳大叫,说他穿越时空数百年,就是为着改造历史而来,说他这种人不应该在监牢里埋没一生,应该建立丰功伟业。他还说自己爱死穿越、爱死亲爱的上帝、神佛、玛利亚。」

  「后来呢?」

  「酒醒之后,我逼着他做原子弹,他大惊失色,连连摇头说他做不来,但我用一把大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非做不可,他被逼得没法子,向我要了不少材料,关在屋里埋头苦干。」

  「他把原子弹做出来了?」

  「没有,他把自己给zhà死了。」

  说到这里,仰天长叹,当年的自己年轻气盛、太过急躁,若不要杀鸡取卵,他至少还有手榴弹可用。

  吕襄译问:「你的意思是,周通死而复生,但灵魂换了?」

  「没错,换了个几百年后的灵魂。」

  「余敏也是被杖毙,也是死而复生,所以也是穿越?」

  「否则要怎么解释被苗夫人杖毙的她,身上却不见伤痕?」

  当年周通清醒之后,脑袋上的伤也不翼而飞,吓得军医逢人便说周通有神佛相佑。

  「如果余敏也是穿越的,不就可以让她给你做原子弹、核子弹?不、不、不……千万别把她给zhà死,还是做做手榴弹就好。」

  微笑点头,这可不是天佑大齐吗?

  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灭掉大金,想到同袍兄弟可以不损一人,平安返乡,他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巧儿、鸯儿把热腾腾的菜肴端上桌时,余敏出现在门口。

  看着打理干净的余敏,她和纸片里的女孩更像了,一种让人不自觉放松的舒心感油然而起,她……真美丽。

  他心情飞扬,却半分不显,脸上仍然挂着「内有恶犬、生人勿近」的标志。

  吕襄译不同,光是想到她即将带来的「好处」,便抑不住他的jiān商本能,扬起手,热情地和她打招呼。「敏敏快过来,饿不饿?饭做好了。」

  敏敏?余敏一身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她缩紧小腹,强行忍住。

  但吕襄译那副jiān商嘴脸,看起来很像企图吞掉小红帽的大野狼,吓得她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老师有教过,反常即为妖,要是在半路上有人拉着她的手说:「妹妹,你跟我走,我把鲜红的心脏送给你好不好?」

  别怀疑,他肯定不会白送你心脏,而是打定主意拿走你的肝脏、肾脏、眼角膜、皮肤……所有值钱器官。

  所以,这个漂亮到不像男人的男人,在打什么主意?

  她下意识往后退,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瞧她一眼,没有笑容、没有巴结,更没有大野狼式的笑脸,他淡淡说:「还不过来吃东西,要人喂吗?」

  他不是哥,他不哄她、不疼她,理所当然。

  他不是哥,她不理他、不甩他,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他的口气那么淡,表情那么冷,她却下意识听话,下意识走到桌边,下意识挑选他身边的位子坐下,远离大野狼。

  因为……哥对她的制约还在?

  看见余敏在身边坐下,巧儿居然忘记自己的身分,大喊一声,「不行!」

  声音过大,惹得在座三人侧目。

  巧儿急了,老国公夫人几年前发过话,要抬她和鸯儿当通房丫头,虽然爷还没有、还没有……可她们的身分终究与旁人不同,满府下人,谁不尊称她们一声姑娘?

  可她都还没坐到爷身边,同桌吃过饭,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

  巧儿气到脸都歪了,瞪着余敏的眼珠子快掉出来。

  她说不行?管起主子啦?

  吕襄译灼灼目光中尽是玩味,这丫头和守静园下人有得比,只不过守静园里那些是后头有人撑腰,这王巧儿是谁给她撑的腰?难不成她和之间有那么点儿说不清楚的……

  在巧儿喊出「不行」后,余敏下意识站起,直觉退开,因为突然记起,穿越后的自己不是公主而是小奴婢,但动作更快,一把拉住她的手,阻止她走人。

  被攥在温热的掌心里,余敏一愣。

  这双手和哥不一样,哥的手柔软细致,外科手术的医生都很注重自己的手,但他的手粗糙,指间厚厚的茧子摩擦着她的手背,不同的触感,却奇异地带给她相同的安全感。

  明知道是不同的人,但那张熟悉的面容还是让她混乱了。

  吕襄译和同时盯上巧儿,盯得她胸口扑通扑通、小鹿乱撞,她知道自己过了,可、可……可是爷向来不注重规矩的呀,她深吸气,安慰自己没事的。

  鸯儿不敢帮腔,生怕火延烧到自己身上,巧儿向她投去求救目光,她把头低下,假装没看到。

  见鸯儿不帮自己,巧儿不得不硬着头皮挤出话,「老夫人说过,男女七岁不同席。」

  拿祖母压他?气乐了,问:「主子发话,奴才chā嘴,又是哪门子规矩?」

  口气不严厉,可鸯儿知道事态严重,无法置身事外了,她一把拉住巧儿,跪在主子跟前。

  她仓皇道:「奴婢知错,求爷饶命。」嘴上说着饶命,却忍不住多看余敏两眼,今天主子和往常不同,是余敏的关系吗?

  劈头斥喝,「出去,把门带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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