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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云居

  又是半个月过去,顾如衾完成了不少事情。云居在云珠的筹备下进展得很顺利,典雅的环境c原汁原味的好茶再加上夺人眼球的表演,成功吸引了第一批客人。

  于此同时,外界也开始了对云居的激烈探讨,无论好坏,都炒响了云居的名气。越来越多的寒门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慕名而来,云居一时成了京中读书人的汇集之地。

  叶沛远和陈乔的真才实在云居得到了充分的展示,一夜从无名变成明年科举炙手可热的夺魁选手。

  云居开张十日后,刻着顾家图纹的马车停在门口,车下站着四个丫鬟,八个侍卫。

  云居本就在京中最繁华的地段,有人见这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云居门口,不禁开始议论起来:“你看啊,右相府的马车呢,不知道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

  “难道是右相大人亲自过来了?哎呀,这云居的老板好大的面,当初开业请了那么多名人,现在连右相大人都亲自过来了。”

  “可不是,就算不是右相大人,右相府的人能来,已经给云居大的殊荣了。以后云居恐怕会成为读书人勾搭大人物的地方。”

  “哎,这云居的老板还真有经商头脑,这下真赚尽读书人的钱了。”

  “也不是这么说,你不知道吗,寒门只要有真才实,进云居是可以赊账的。”

  “那他得亏不少钱了,这开始分明就是亏本生意。别说了,你看,门帘开了,顾家的大人物恐怕要出来了。”

  车内先伸出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扶住车门。随后,众人看到一个头上插着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身着华丽的银纹绣蝶花裙,脸上带着暗绣妆花面纱的少女在丫鬟的牵引下,从车里缓缓走下。随后昂挺胸,步伐有序地走进云居。

  “居然是个女娃,这就是顾家的小姐?”周边的人又开始讨论起来。

  “当小姐真好,你看她那行头,怕是够顶得上一间屋了。”艳羡的人很多。

  “一个小姐,跑到这种地方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不屑的人也不少。

  他们的讨论并不小声,顾如衾很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勾勾嘴角,不去理会,继续很端正地往云居里面走去。

  云居有一大一小两个入口,大的叫做青云道,专给达官贵人和一些付得起云居茶费的有钱人走;小的入口叫做跃龙门,就是留给需要赊账的寒门走的。

  云居的掌柜见到了门口的马车和她奢华的打扮,自然能猜到她是顾府的嫡长女,皇上御封的永善县主,顾府的二小姐可没有这种待遇。

  贵客上门,掌柜亲自走过去,领着她从青云道走进会场,又找了一处视角特别好的位置安排她坐下。

  “县主稍等,小人马上命人为您上茶。”掌柜很恭敬地说,虽然这十日来了不少大人物,但像右相小姐这般尊贵的,这是第一个。

  她朝掌柜点点头,说:“有劳掌柜了,我听说这有很精彩雅致的歌舞表演,不知何时开始。”

  掌柜没有想到传闻中野蛮任性的顾大小姐竟然这般客气有礼,停顿了一下才答到:“很快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飘飘姑娘就会表演了。”

  “好的,那我自己在这等着,就不打扰掌柜了。”隔着面纱,掌柜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他猜测,她一定是笑着说的。

  “县主客气了,那小人就先退下了。”他也算是见了不少大人物了,像她这么和善有气的还真没有,不愧是皇上御封的县主。

  掌柜走后,泡茶的妙龄侍女就来到位上,对她深深地鞠了个恭,就开始按着她教的顺序泡起茶来。

  她仔细看了看,这侍女治器c纳茶c候汤c冲茶c刮沫c淋罐c烫杯c斟茶这八个步骤都做得有条不紊,这让她很满意,心道:“云珠做事果然让人放心。”

  侍女把茶递给她,低眉顺眼地说:“县主,请喝茶,小心烫。”

  顾如衾小心翼翼地接过茶,轻轻地抿了一口,说:“果然很特别。你能给我说说这云居还有什么节目吗?”

  “待会是歌舞表演,随后就是比拼韬武略的环节,赢了的就能够得到我们老板给彩头。”侍女烫着杯说。

  “这彩头是什么东西?”她是真的不知道有彩头这回事,应当是云珠自己的主意。

  “就是一些字画c扇和花瓶之类的东西。”侍女停下烫杯的动作,看着她说,“这虽然是一些入不了县主眼的小玩意,但也算是赢了其他人的凭证。”

  “嗯,物轻意义重,我知道的。”她觉得云珠这方法还真不错,一定程上可以提高众人的积性,又能因为赏彩头给厉害的人,提升一下云居的档次。

  “县主第一次来,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侍女边帮她续上茶水边问。

  “我刚刚在门外听说你们可以赊账?老板不怕亏本吗?”这件事她大概听云珠说过,却也不知具体实行的怎样,这会刚好可以问问。

  “不会亏本的,我们这可不是人人都能赊账,只有闯过跃龙门里的十道关卡的人才能入内。”侍女说得有些得意,“每日能通过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

  “你们老板的法真聪明,这样就能过滤掉很多不无术又想靠云居攀关系的人了。”她不是在自夸,她夸的是云珠。

  当初她打算云居里的价格一切压到最低,然后全靠绣坊的钱补贴这边。云珠一口回绝,说只有把云居的档次提高,才能真正体现它的价值。于是,她定下的价钱,就被云珠翻了几十倍。没有钱的寒门弟,只有凭真才实才能进来。

  她觉得这个侍女态不错,便让娴香拿出一钱银打赏她。谁知那侍女竟然拒不接受,说:“县主,我们老板明令要求过,我们不可以收客人的赏钱,收了马上逐出云居。”

  “什么?”她第一次听说不让人收赏钱的要求,而且还是出自自家茶楼,不由惊讶地反问,“这么苛刻的要求,你们也愿意在这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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