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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类在地球上生存了三亿年,你怎么知道它们没有思想》正文 第46节

  “这是你的孩子?”吴先生问。

  “对啊,怎么了?”陆茗一边收拾,一边抬起脸问。

  “不像啊。”

  “你什么意思?”陆茗皱了皱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这孩子有着我家小姑娘一样的眼神。”吴先生盯着关上的房门说。

  “你是说跟小季一起的那个女孩儿?”陆茗站起身。

  “所以季穹失踪就跟这孩子有关。”陈智静打断他们说,“沈先生大概都跟我说了,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我得问问那个孩子。”

  “孩子怕生,而且一个孩子能知道什么。小季说不定改天就回来了。”路茗说话的时候沈浩假装咳了一声,陆茗遂打住。

  在他们说话的这阵儿,吴先生走到了房门前,敲了敲门。

  “开一下门好吗,我认识跟你一样的人。”吴先生说。

  房间里没声音,陆茗担忧地站在一边。沈浩来到门前,也敲了敲门,“仲离啊,开一下门让叔叔进来,季老师不见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房间里依然安静,过了一会儿才有了点动静,“咔擦”一声,门慢悠悠地开了,沈仲离从屋里出来,紧张地站到陆茗身后。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吴先生招着手说,“我们又不会吃了你。”然后咧开嘴一笑,露出一颗蛀牙。

  “你这样人家不怕才怪。”陈智静说。她蹲到沈仲离面前,摸了摸他的头,“你知道什么?告诉姐姐好吗?”

  沈仲离捏着陆茗的衣角,沈浩过来抱起了沈仲离,把他放在了沙发上,一手搭到他的肩膀上,“别怕,爸爸妈妈都在呢。”

  他转过头,“阿茗,都说出来吧。”

  陆茗也坐到沙发上,低着头,“我不确定能不能相信你们。”她喃喃自语。

  “没事的,她是小季的女友。”

  “如果我说出来,你们会对我孩子做些什么?”陆茗问。

  “让该走的走,让该留的留。”吴先生摇头晃脑地说。

  陆茗抬头瞪了他一眼,吴先生识趣儿地闭上了嘴。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孩子的。”陈智静刚说完就感觉这样说太不负责任了点,因为她一心只想找到季穹。

  “12年前,一切问题的开端是在12年前”沈先生坐到陆茗身旁,握住她的手。

  “12年前,我遇上过一个人,一个很奇怪的人。”陆茗小声说,“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晕倒在我家门外,天色刚黑,外面正下着磅礴的大雨。我那时没有多想,就把他扶到了家里。我把他安置在柴房照顾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不见他了。但是一到晚上我又隐隐约约看见了他的身影,一开始我没在意,后来他在我眼角外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可我一转头想找他的时候他又不见了。我开始担心害怕,跟很多人说了都不信后来我学习去忽视那种‘错觉’,久而久之真的看不到他了仔细想想的话,很多奇怪的事情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陈智静认真地听着,“那跟这个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最近,那个黑影又出现了,每次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在孩子的身后。”陆茗说着手也开始哆嗦,“当然,我还以为是老毛病又犯了,就没说出口。谁愿意再听到别人说你是个神经病呢?我跟以前一样,尝试忽视他,于是他又不见了。只是我不清楚是因为我的忽视他才不见了,还是因为他自己消失了。他消失的那天正好是季穹失踪的前一天,也就是,”陆茗说着侧过脸温和地看了眼沈仲离,“这孩子回来的那一天。”

  “12年前,是我被诊断出精神分裂症的时候,经过一年的治疗逐渐康复,怀上孩子的那一年也是那个黑影消失的时候”陆茗的声音微微发颤,“可能只是个巧合“

  “还有一件事,”沈浩补充说,“这个孩子,“他摸着沈仲离的头,“是个晚产儿。“

  陆茗把头扭到一边,“这一点你不必说出来,至少不要当着孩子的面。“

  “他总要知道的,一般晚出生一个月就是晚产儿,而他,足足晚出生了三个月。“

  沈仲离一直低着头,沈浩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脑袋上,“你们知道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如果小季真的是因为这个孩子而失踪的,我一定会负起责任。孩子可以交给你们。”

  陆茗立刻抱起孩子“嗖”的一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瞪着沈浩,“你胡说什么呢?”

  “你醒醒吧,他”

  “归根结底,你还是接受不了他。”

  “不是的”

  话没说完,陆茗就抱着孩子夺门而出。沈浩慌张地站起身,追了几步后停下,又坐回到了沙发上,低着头。

  “沈先生”陈智静有点内疚,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突然,包包里传来了熟悉的旋律,陈智静立刻从包里取出手机。

  来电显示:季穹

  接听,放到耳边,“喂!你在哪儿!”

  传话口中传来窸窸窣窣的杂音,陈智静连连叫了好几声“喂喂喂”,可始终听不清对方说了些什么。她屏住了呼吸,仿佛闻到了一股广袤而阴森的气味。

  嘟——嘟——嘟——电话又莫名其妙地断了。

  陈智静无力地放下手,房间里霎时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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