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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大结局下

  殿中气氛冷凝,除了慕容小小与夜月璃二人的窃窃私语外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宫门外的交战声。

  侍卫们请示地望向高座上的帝王,踌躇不前着。璃王那句‘吓坏夫人者格杀勿论’犹响在耳,璃王向来不近人情,杀人手段之残忍人尽皆知,而当年璃王初回南煜时战败的月芽国就是最好的例子。

  看着眼前两方对峙的一幕,南宫月轩唇角隐讳地绽开笑意,眸中闪耀着一丝激动,老家伙眼中早就容不得夜月璃这个异数了,什么牵扯动乱以示清白,还不是想借着他造成的动乱好将夜月璃暗中除了?

  他从未像现在满意夜月璃的嚣张跋扈,这不愿轻易妥协的性子,这两人闹起来还不是他得益?最好,夜月璃在大殿上将老家伙气死最中他心意。

  南宫月轩眸中划过一丝厉光,心中暗自计算着,最后的一份药林禄已下,老家伙若是受了什么大刺激,今夜不死也得成个废人了,在赵其毅赶回大殿之前他得做些什么好将宴会推向最高氵朝。

  至于兵符一事的诡异,先不说没人知他有兵符,不管是真是假,等他成了皇位唯一继承人,谁还想找死的往他这犯?

  瞬间,南宫月轩脑中心思转了数番,迅速做好决定。

  “三皇弟!父皇乃是一国之君,你岂能大逆不道的违抗父皇?你这是要置父皇于何地?”南宫月轩声声质问,掷地有声。夜月璃枉顾一国之君的脸面,可不就是等于打老家伙的巴掌?他心中得意,他就不信老家伙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的视线灼灼的望向南宫君昊,面上虽是一派尊敬,心中却在疯狂大笑,被一个自己当初不要的儿子如此一而再的撂面子滋味岂会好受?

  果然,南宫君昊气息猛然急促,鹰眸透出阴厉,狠狠的射向夜月璃,忽而,他勾唇冷笑,极力忍着手臂的颤动缓缓落座,吐出一口浊气,压着嗓音道,“璃王这是要默认了造反之罪?”

  慕容小小秀眉紧拧,南宫君昊还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要认了他不就要名正言顺的杀了夜月璃?不认罢就得乖乖的给他下天牢以示什么清白,当然,这最后还是得要杀了夜月璃。他虽是一国之君,但好歹还是夜月璃的生身之父罢,有这么容不下夜月璃?

  她凝视着夜月璃的似水眸光不禁染上些许心疼,夜月璃唇角轻轻扬起,朝着怀中的人儿安慰的笑了笑,“对我来说,他早已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恨我也好,想杀我也罢,都不能激起我心中的半丝涟漪。”

  慕容小小嘴角一抽,好罢,她多想了。

  他挑眉看向南宫君昊,声色冷沉不带一丝感情的道,“本王想要皇位自可亲手取得,又何需用到造反?”说罢,他极其轻蔑的睨了眼南宫月轩,似无声讽刺。

  身后的即墨雪阳同怡星心下赞同,没错,主子的确有这个能力,若他想要皇位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南宫月轩瞬间便被激怒,他上前一步,咬牙切齿的道,“你少在这里大放厥词!”

  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南宫月轩又作深明大义的对南宫君昊道,“父皇,三皇弟目无尊长,儿臣实在看不下去,父皇还是将他暂且压下,也好让三皇弟清醒清醒。”

  他压下心中的惊惶,安慰自己绝对不会有人会知道今晚动乱是他所为,没错,定是他多想了。

  南宫君昊眯起眸子,看向南宫月轩冷冷一喝,“退下!”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大儿子打得是何如意算盘,想利用他?要皇位可以,得让他心甘情愿的给!

  “是…”南宫月轩敛下眸中忿恨,不甘退下。

  南宫君昊的视线仿似淬了毒般紧咬着夜月璃,夜月璃浑身散发着尊贵与霸气就像一头正值壮年的雄狮,而他却苍老连利齿都几乎要脱落掉,且终有一日位置将被取而代之!

  兵符被盗,抗旨拒婚,属于夜月璃的暗卫几次在皇宫中甚至是他身边神出鬼没等等,这一切的一切在告诉他夜月璃不仅是他无法掌控的异数,更是他无法想像到的强大,让他不得不相信,夜月璃绝对有这个能力可将他从这个高位毫不留情的拽下!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愈发的想除掉夜月璃!但,他真的有这个实力?就像今夜皇城动乱,夜月璃从头到尾一派镇定,自是事情全在掌握之中罢?不会像他,连其中真相都无法看透。让他承认自己老了,不如那个崽子?不,他不甘心!

  南宫君昊越想越是气息不稳,觉得之前一直强撑的气劲这会即将散尽,就连端坐在龙椅上也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他一下比一下喘得急促,以往凌厉的鹰眸失去了往日精光,浑浊不堪。

  林禄一见帝王如此模样赶紧递参茶上前,南宫君昊胸膛起伏不定,也不知是气愤所致,还是一瞬认清现状的无力所致,因为喝茶而稍稍前倾的身子就要往前倒去。

  林禄一手端茶,另一只手立即扶着帝王就要磕到案桌的身子,而这一幕,自然落到殿中所有人的眼中。

  帝王嘴唇哆嗦,茶水从唇角溢出,沾湿衣襟,一瞬间,昔日威仪尽散,霎是狼狈。

  南宫君昊鹰眸一暗,骨瘦如柴的手一把拂开茶杯,林禄一个不稳,茶杯顿时掉落在台阶,在安静的殿中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连着殿中的大臣与家眷也跟着瑟缩了下,而那些深谙朝堂风云的精明之人却开始在心底打起了小算盘,帝王命数将尽,而这时的他们需擦亮眼睛,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而后仍享荣华富贵,一世显赫。

  摆了摆手,阻止了林禄欲上前帮他擦拭衣襟,南宫君昊深呼吸了口气,他面色紧绷,剑眉紧蹙,而这样的神色更是突出了他深凹的眼眶和布满沟壑满脸上的风霜,甚至连鬓角的银丝也格外明显,引人注目,因这一次重病他愈发显得枯槁了。曾经他也心计深沉,威慑朝野,可那些都已是过去,此刻的他,坐在朝堂之上,虽依旧是天子,依旧拥有震慑众人的手段,但阻止不了因年迈重病而失去的往日威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他曾经拿捏在他手里的犊子,个个不受控制,居心叵测。但,他是这南煜至高无上的皇!他们的地位是他所给予,他们怎敢如此放肆!

  慕容小小轻叹了口气,心中不可抑制的溢出一丝悲凉,望向夜月璃的眸光隐着点点满足,还好,她爱上的人不是沉迷权势之人。紧接着慕容小小又是摇头好笑,若夜月璃真是贪恋权势之人她又怎会看上?

  夜月璃暧昧的朝着怀中人儿眨了眨眼,道,“宝贝是不是越来越爱我了?”

  慕容小小额角瞬间滑下三根黑线。

  夜月璃眼尖的瞧见人儿眉间一丝困倦,大掌抚向人儿的小腹,心中一片柔软,轻声道,“睡会罢,等会好戏来了我叫你。”

  “嗯。”慕容小小也不管合不合时宜,笑着就往夜月璃怀中钻去,如今她可是孕妇,孕妇得保证睡眠充足。

  夜月璃拢紧人儿,眸光沉了沉。快了,过了今夜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南宫月彬眸光温柔的看着对面慕容小小睡着的精致侧颜,而后视线若有所思的掠过夜月璃,他不急,他倒要看夜月璃想干什么。

  感觉到对面有目光落向自己,夜月璃头也未抬,红眸幽幽沉沉,轻轻柔柔的抚着怀中人儿的发丝,唇角微勾,南宫月彬啊南宫月彬,这礼他可双手奉上了,呆会可得好好接着呐。此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若再觊觎着他怀中之人,可别怪他心狠手辣!

  南宫月轩有些难以维持镇定了,他见南宫君昊也不再管夜月璃,而是在龙椅上闭目养神好似睡过去般心中暗自着急,时间过去越久他就越担心,为何何坤迟迟未归?外头到底如何了?

  他恨恨的瞪了眼夜月璃,若不是夜月璃的阻止,他的暗卫早就将消息禀报回来了,该死的!

  一个多时辰之后。

  慕容小小是被赵其毅洪亮的声音给吵醒,“皇上,动乱已平。”随着赵其毅的声音响起,殿中众臣无不舒了口气。

  与赵其毅同来的还有这次闯宫的领头将士王守城,进入殿中后‘噗通’跪地,泪光轻闪地求饶道,“皇上恕罪,卑职未能识得假兵符,才被贼人有机可趁,损失将士数千,望皇上能宽恕将士,卑职愿一力承担罪责!”

  南宫君昊当即恢复了点精神,暗道还好,损失数千总比全灭的好。“既是假兵符,为何先前不曾认出?”他缓了口气,问出心中疑惑,声色低迷沙哑,像磨沙般刺耳虚弱。

  南煜国三块兵符乃是用极其特殊的材质所打造,三块模样一致,只背面字迹不同,在南煜国中,除了天子与握有各路重兵的将军见过其真正模样之外,根本不为外人所道。所以听到王守城说认错兵符,他备感诧异。

  “卑职该死,直到赵将军手持真正的兵符才知受奸人所骗,大错已铸,卑职只求一死,恳请皇上饶恕众将士。”

  慕容小小点了点头,这王守城倒是个顶天立地的汗子,做错了事不找借口勇于承担,绝不拖累活着的将士,倒是让她挺欣赏的,虽然这人根本就没做错事。

  想必王守城当时看到的的确是真正的兵符,而这正是夜月璃所说的‘参与了一点点’的环节罢?只是她不明白夜月璃今夜的行为是出于何目的?不过,他不说,她也不多问,相信等会便可揭晓。

  夜月璃知道慕容小小心有疑惑,不过她没开口相问不禁让他松了口气。

  修长的手指将怀中人儿的小脸扳了过来面对着自己,红眸内写着不满,道,“放心罢,那人死不了。”所以,她能不能别老盯着别人的男人看?

  慕容小小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却没再将视线落向王守城,夜月璃这才心满意足。

  “朕答应你。你如实回答,是何人出示假兵符要求调兵?”南宫君昊沙沙的问道,他必须要弄清,到底是谁自不量力妄想用京卫军造反逼他下位。

  王守城顿时皱眉,他虽是武将却也知今夜的自己以及已逝的将士乃是众皇子争权下的牺牲品,不过他也怨不得谁,历朝历代皆如此,只是刚好不走运的被他给碰上,只是,苦了那些枉死的将土了。他看了眼仍闲适的坐在一旁的当今璃王,他不是傻子,事发数个时辰之后,璃王还能安然无恙的端坐于殿中,足可见事情不简单,不过他还是如实禀报,“手执兵符者是璃王手下的即墨侍卫。”

  “你是何时收到兵符调遣令的?”南宫君昊将身体的重量靠在一侧的扶手上,强撑的精神再次问道。

  “回皇上,卑职酉时接到命令后便秘密集结将士,直至宫宴开始前才领兵闯进宫门。”王守城如实回答。

  所有视线一瞬全落在夜月璃及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即墨雪阳身上,朝臣们开始议论:

  “咱们也是酉时才进宫门,怪不得璃王一行人来得较晚,兴许在这之前是到城门下命令了。”

  “是有可能,怪不得璃王一行人有恃无恐,连皇上也敢忤逆。”

  “没错,那假兵符定是在那侍卫手中了。”

  刚说了没几句,那围着夜月璃几人的一众黑衣暗卫顿时各各眸含煞气的瞪向出言之人,众臣顿时又禁若寒蝉。

  夜月璃挑了挑眉不置一言,即墨雪阳眸光暗含冷讽,这群见风便驼的白痴,别说主子没想造反,就算他要造反,谁又能与之抗衡?

  慕容小小心中隐隐有些明了,怪不得今晚来得是即墨雪阳,而不是碎月了,只是对于夜月璃今夜的目的,她是越来越好奇了。

  “来人,将王守城押下天牢,等候发落。”南宫君昊沙沙地命令道,他手撑额头,明显体力不支。

  “想不到真是三皇弟所为,你可对得起父皇?对得起宫门牺牲的数千将士?”

  南宫月轩一晚上心脏不可谓是起起落落,虽然不知兵符为何为变成假货,不过还好他在最开始就做了两手准备。想来夜月璃当初是故意用假兵符引诱血天了,不过,夜月璃聪明他也不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夜月璃不是盗过兵符么?如今替他背这个黑锅也不冤枉罢?

  夜月璃冷笑出声,看都懒得看南宫月轩一眼,南宫月轩的心思他岂会不知,不过是他将计就计罢了,借他南宫月轩的手,给南宫月彬送份大礼。

  见夜月璃无视自己,南宫月轩也不气恼,他在心中冷哼,马上就要死到临头了也只能嚣张的这一会了,来年的今日就是他夜月璃的忌日!

  他转身面向南宫君昊,拱手道,“父皇,三皇弟毫不知悔改,您绝不能姑息养奸!”

  他也不怕在众臣心中留下容不得手足的心狠印象,他只知这会迎合了老家伙的心思绝对不会错了去。

  最后,他还没忘了将南宫月彬拖下水,“二皇弟,相信你不是个不明道理的人,三皇弟如今作为实在是太让皇兄寒心了,二皇弟认为呢?”他边说视线还有意无意的掠向夜月璃怀中的慕容小小,其中深意,他相信南宫月彬自会看得懂。

  蠢,愚蠢至极。南宫月彬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丝毫情绪,他垂着眸子把玩着手中酒樽,南宫月轩到这时还未看清形式,真真愚蠢。

  他南宫月轩到底哪只眼睛看到夜月璃有半丝慌张?而他南宫月彬想要什么从来都是靠自己争取,用得着依靠他人?若南宫月轩以为只要他俩合作拉下夜月璃他便可得到小小?那他也太天真了,别说那样的后果是小小永不会再看他一眼,就算此种方法真正可行,他也不认为夜月璃真有那般好对付,能让他视为真正对手的男人,岂会简单?

  他缓缓抬眸,只说了一句,“本王无话可说。”

  南宫月彬面色一变,好个冥顽不灵的家伙,他都如此直白的暗示了,居然还无动于衷?哼,不配合也罢,等他收拾了夜月璃,下一个就是他南宫月彬!

  夜月璃的红眸冰冷的犹如凝了一层冰霜,嘴角却往后咧开,露出一排森森白牙,笑意极其渗人,他道,“去,将人带上来。”

  很好,南宫月轩明里暗里的想对付他他倒是不介意,不过把主意动到丫头身上那就是自找死路了,他想他一定会给南宫月轩寻个配得上他的华丽死法,不枉他南宫月轩来人世间走一遭……

  即墨雪阳马上领命离去,转身前犹如看死人般看了眼南宫月轩,嘴中犹自喃喃,“哎呀,真是白痴,动谁的心思不好,居然……”太傻了,主子有多宝贝怀中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偏还蠢得往这上面犯,不是典型的找死嘛。

  南宫月彬眼睫轻眨,身子微微坐直,哦?好戏要开场了么?

  高座上的南宫君昊眉宇紧皱,不知夜月璃到底要玩什么把戏,他毫不收敛眸中的狠光,不管怎样,夜月璃最终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南宫月轩心头陡然一跳,不明白即墨雪阳为何会那样看自己?难不成夜月璃真留有后招?他立即平复心中惊悸,无妨,他同样也有后招,且夜月璃绝对无法逃过。

  随着即墨雪阳拖进来个黑衣男子,在众人好奇打量的目光下一把扔在大殿中,拍了拍手,扬声道,“都好好看清楚了哈。”

  匍匐于地上的男子巍巍地颤动着,喘着粗气,看得出来是受了重伤,可当他抬起脸的一瞬,殿中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人人的脑中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是怎么回事?

  “天啦,一模一样?难道是即墨侍卫的同胞兄弟?”

  “可没听说过,要真是,会被打成这样?”

  “难道这才是手持假兵符谎称璃王手下的真正元凶?”

  “我看有可能…”

  ……

  “你们可看清楚了?”即墨雪阳出手迅速,当即就从男子脸上撕下一块假面具,男子真正面目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何侍卫,怎么是你?”出声的是赵其毅,无怪乎他如此快便认出此人,彼时赵诗梦受辱,就是由何坤送回,遂他印象犹其深刻。

  轩王的贴身侍卫朝中也有多数人认识,众人纷纷怀疑,难道真正造反的是轩王?反而璃王是被陷害的?

  “好个璃王,本王刚刚还在想为何本王的侍卫会无故失踪,不曾想是璃王抓了去,以为给本王的侍卫带个假面具就可以洗脱你的罪名吗?”

  南宫月轩从呆怔中回复的很快,当即墨雪阳拖着何坤进来时他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他就疑惑为何何坤办好事情迟迟未归,未曾想是被夜月璃的人捉住,想来夜月璃是识破他的计划了,难怪一开始便有恃无恐。他心中冷哼,抓了何坤又怎样,凭一颗他随时可抛弃的弃子就想对付他?

  夜月璃红眸微微眯起,看向南宫月轩的视线意味难辨,唇角的笑意暗含冷讽,将死之人总会在死前好好挣扎一番,他就权当看看戏罢。

  即墨雪阳鄙视的看了眼南宫月轩,他就知道南宫月轩会死不承认,他蹲下身子,在趴在地上的何坤身上一阵摸索,而后将一物扔到地上。

  有了先前赵其毅呈上的那块真正的兵符,众人很快就明白地上这块乃是假货,看向南宫月轩的目光纷纷带上些复杂。

  南宫月轩愤怒的扫了眼那些脸上写满怀疑的臣子,而后看向夜月璃,道,“璃王真是好心思,抓了本王的侍卫贴上假面具顶罪也就罢了,还将假兵符放于何坤身上,这是要将所有罪推到本王身上?哪有那般好的事!”

  “但愿你呆会还能这般理直气壮。”夜月璃幽幽话道,懒得同南宫月轩争执。

  靠在夜月璃怀中的慕容小小却低垂着脑袋,开始在心中慢慢梳理着一切信息,推敲着夜月璃的最终目的。她心中隐隐有着一个大概的方向,不过还不能肯定,她还得再看看。

  何坤苍白着脸色,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似乎痛苦至极。他张了张浸了血渍的嘴唇,无力的吐出‘啊,啊’声,却道不出一句话,从他的眼神中却可看出浓浓的愧疚,他拼尽全力伸出的手臂却够不到南宫月轩的衣角,腿想动一动却是撕裂般痛楚,他知道自己的腿定是废了。

  南宫月轩看都没看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何坤,或许说他现在压根就没那心思去施舍一个眼神给一个被他丢弃的棋子,他现在全副精神都放在夜月璃这,不敢有一丝分心,怕被夜月璃钻了空子暗害了去。

  夜月璃斜睨了眼即墨雪阳,示意他速战速决,即墨雪阳讪讪一笑,赶紧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证据,朗声道,“禀皇上,何侍卫已把事情全盘交待出,这是他亲手画押的供词。”

  “呈上来。”南宫君昊也看明白了个大概,想是他这大儿子设计他人不成反被夜月璃给反设计了。

  看完证词后,南宫君昊睇了眼趴在地上的何坤,愈发觉得他这大儿子真是愚不可及,用亲近可信之人做这等大事是较保险,可一旦东窗事发,他这所谓的亲近的人定会将主人出卖,为何?重刑之下焉能有勇夫?起码得起用死卫才可真正万无一失,就算失败也不用担心反受其害。

  这就是他为何一直看不起他这大儿子的原因,空有野心,却聪明不足!

  当高座上的南宫君昊那洞悉一切的眼神直指自己时,南宫月轩犹如全身浸在冰水中,冷彻骨血,他,失败了?不,他不相信!

  “璃王,你以为凭所谓的一纸证书就能证明指使京卫军造反是本王吗?何坤虽是本王的侍卫,但难保不是璃王捉住他后用私刑屈打成招?”说罢,他又狠狠的看向何坤,“还有你,本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本王?可是璃王逼你如此?你尽管说出真明,本王饶你一命!”

  即墨雪阳真心不耻南宫月轩,看他还在垂死挣扎鄙视不已,这人有胆子造反,没胆子承认,真是孬种。

  再看何坤,他在南宫月轩恼恨至极的目光下更是心生凄凉,他很想告诉自己的主子他没想过会出卖他,但那是在未领略过璃王那恐怖得令他胆颤心寒、如恶梦般的刑罚前。一旦真正尝试了那恐怖阴森、犹若地狱之刑时,他就再也无法坚守心中的忠诚,可他不想死!正是因为经历过那些可怕的东西,他更觉得活着是多么美好,而璃王有多么深不可测。

  他错了!不,他和主子都错了!他们不是璃王的对手,他想告诉主子真相,但只能发出虚弱的嗓音,“魔…魔鬼…放弃罢…主…主子。”

  南宫月轩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眸,何坤不帮自己洗脱罪名也就罢了,居然还在殿中直言让自己放弃?怒从心中来,顿时,南宫月轩猛然一脚踢向何坤的胸口,直把他踢出数米,才备觉解气,恨恨的道,“哼,该死的奴才!居然污蔑本王,死有余辜!”

  “相信孰是孰非,诸位大臣心中都有个数了,本王早就说了定要洗脱本王的嫌疑,如今真相大白,众位大臣说说该如何处置造反真凶?”末了,他似笑非笑的看向南宫君昊,“儿臣牵扯造反一事都要下天牢,如今已证实轩王乃是真凶,父皇,您认为如何才能给儿臣一个交待?免得儿臣凭白遭受不白之冤?”

  南宫月轩倒吸了口冷气,退了一大步,他背后凭白泛起一阵寒气,他眸光阴鸷的紧盯夜月璃,恨不得一剑杀了这碍眼的绊脚石,“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夜月璃你莫要随便往本王身上泼脏水!”

  倏而转身跪向南宫君昊,沉痛道,“父皇,儿臣不知三皇弟为何如此,但儿臣自认为从未得罪过三皇弟,还请父皇明查。”

  南宫君昊心中不可谓大失所望,他理解南宫月轩不愿承认造反之罪的心理,因为一旦承认便再无翻身可能,一生将背负这造反的大不敬罪名。可南宫月轩不在最开始想办法将一切罪责推给何坤那个弃子也就罢了,还将人一脚踢死。如今还想来他这博个同情牌,愚蠢!愚蠢至极!活该栽在自己亲手设计的计谋中,害得他也跟着反受其害,真真是作茧自缚!

  南宫君昊深凹进眼眶中的双眸幽深如渊,他喘着沉重的呼吸,费力的从胸膛中溢出话语,“来人,将轩王压下天牢,容后再审。”

  哪知南宫月轩根本领略不到南宫君昊一心想保住他的隐讳做为,瞬间惊呼出声,“父皇,儿臣是无辜的啊,夜月璃才是真正的心怀不轨,他早在上次宫宴便将心思暴露无疑,父皇,您不能养虎为患啊!”

  他企图用夜月璃的危险来提醒南宫君昊只有留下他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不然有朝一日被夜月璃上位后他们就都死无葬身之地!

  南宫君昊全身泛着冷漠的气息,他鹰眸陡射厉光,看着南宫月轩隐含警告,“带下去!”

  事到如今还看不清形式,就算让南宫月轩坐上高位怕也会被有心之人给拉下。

  南宫君昊心内轻叹,他若不赶紧下命令将南宫月轩关入天牢,就凭夜月璃的刚才索要交待的口气,那是明摆着要南宫月轩死啊!

  他绝不允许,南宫月彬命不久矣,夜月璃他更不在考虑范围,为今之计只有南宫月轩才能继承皇位,怎么说他也得保住这最后的希望,不然他百年之后恐无颜面对南煜的皇家列祖。

  “给本王滚开!”南宫月轩冷然不动,眸光深暗,浸着浓浓的戾气,两名侍卫顿时不敢再上前。

  他冷笑,没用的老家伙!自己害怕夜月璃斗不过便罢,还想连累他也跟着受挫?压下天牢?只怕他有命进去无命出来!

  南宫君昊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噎在喉间上不来也下不去,一瞬就脸如白纸,眼瞪得如铜铃眨都不眨一下,但他不忘摆手让侍卫赶快将南宫月轩压下去。

  “太医,快宣太医!”赵其毅一直在观注事态发展,一见帝王有异,立即出声。

  “都给本王出来,看谁敢动本王!一群不识好歹的东西!”随着南宫月轩语音一落,殿中又闯进大批黑衣人,一眼望去足足有近五十来个,领头的是一红衣女子和一鹰眸男子,待所有人闯入殿中后,当即就飘来一股难闻的恶臭味,似腐肉臭,其间又夹杂着些许刺鼻的药味。

  “诸位大臣还是看清形式罢,璃王居心叵测,彬王命不久矣,谁才是南煜国的未来相信大家心中自有定数,本王希望诸位能想清楚,莫要走错了路。”

  南宫月轩这似提醒似警告的言论响彻在大殿中,众多大臣一瞬间忘了飘向鼻中的异味。

  “轩王是何意?莫不是想逼迫众大臣?”赵其毅最先反应过来,他输了点真气给南宫君昊后便立于殿中质问南宫月轩,想不到他倒还真误会璃王了,从头至尾包藏祸心的乃是轩王!

  他环视了眼那立于殿中面色青白散发着腐味的众黑衣人,心中明了轩王定是与邪道中人联合在一起欲逼帝王下位。如今京卫军与御林军刚刚休战整顿,根本来不及再次召集,况且轩王也不会给他再次调兵违抗的可能,再看围在璃王十来名暗卫,他不禁默默祈祷,但愿璃王手上不止这些人手,不然今日就真的难逃一劫了。

  赵诗梦还没开心多久,便听得自家爹爹这大逆不道的话语,她立即从女眷中奔来,壮个胆子绕过那些可怖的黑衣人,故作娇羞的站到南宫月轩身侧,“王爷,爹爹他是无心之言,您别放在心上。”

  她极其怨忿的看了眼赵其毅,她早就说过,不帮她便罢,莫要妄想来阻拦她,她是定要入主中宫母仪天下的,然后整死慕容小小那贱人!她眸光闪亮,仿佛能看到慕容小小匍匐在她脚下求她饶命,而南宫月彬亦万分后悔的对她退婚的美好画面……

  慕容小小实在被那恶毒的眼光盯得浑身都不舒服,也没了再深想夜月璃最终目的的心思,她缓缓抬首望向赵诗梦无声轻叹,彼此若不是她和唐宣宣闹出的乌龙,想必赵诗梦也不会失贞,说到底还是她的错。

  她眼尖的发现南宫月轩看向赵诗梦时脸带杀气,顿时心中一惊,看来赵其毅刚才那问话是激怒南宫月轩了,连带着他也暗恨赵诗梦罢,想来,赵诗梦这条命她是有必要相救的。

  “是无心之言么赵将军?在座众臣可否告诉本王,本王可有一丝逼迫,嗯?”南宫月轩冷声问道,看着众多大臣脸露惶恐时,方才满意收回视线,但脸上的戾气却丝毫不减。

  “微臣惶恐。”众臣异口同声。

  南宫君昊早已筋疲力尽,双眸强撑开一条缝隙,视线却模糊不清,一听见南宫月轩的那不可一世的嚣张话语后,不可控制的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林禄自是注意到了帝王的异样,他那涂得煞白的老脸上却染上一丝笑意,见无人注意到此处,他赶紧敛起心神,装作无事。

  仍在女眷中的欧阳静却红唇抿笑,看向赵诗梦的眼光难掩讥讽,女人啊,光是有权势有美貌是不够的,这脑子,得够聪明。而赵诗梦在南宫月轩成大事的一刻粘上去,不是招人厌么?谁真正适合母仪天下,她相信南宫月轩心中自有想法。赵诗梦啊赵诗梦,介于你彼时与本妃争宠,本妃是不会‘亏待’了你的……

  赵其毅看着犹如呆傻了般的赵诗梦心疼不已,迅速上前将之安放回了女眷群中,这才略微放心。

  “给本王动手将璃王拿下,一干人等打入天牢!”

  南宫月轩不想再耽误时间,虽然看着所有人对他唯唯诺诺的模样让他极有快感,但是他怕拖延下去又会横生枝节,夜月璃始终是个大患。

  “即墨雪阳,咱们还是继续上回未完成的事罢。” 一听到南宫月轩下令,池含烟毫不犹豫的再度对上即墨雪阳,不杀了这该死的男人她实在不解恨。

  什么未完成的事?怡星俏脸上布上疑惑,看了眼极其妖艳的池含烟后审视起她与即墨雪阳的关系,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怒道,“回去再和你算帐!”

  即墨雪阳立即哭丧着脸,这关他什么事啊,怡星干嘛一副他红杏出墙的看着他?

  黑鹰立即飞身而起,于空中散出一把白色粉末,扬扬洒洒的飘落于慕容小小夜月璃一众人之中,紧接着那些药人便招招凌厉与一众暗卫对抗起来。

  两边交手,殿中的众臣恨不得缩到壁缝里去,好减少存在,谁也不敢妄想穿过交战的众人从殿门口逃出,就怕一个倒霉被死于非命。

  宁清风护着南宫月彬暂退一边,不过她发现他的视线从不离慕容小小,她相信一旦慕容小小有危险他绝对会毫不迟疑的上前搭救,宁清风在心中苦涩的想道。

  夜月璃没有动,慕容小小靠在夜月璃怀中仔细观察着这些药人,个个面色青白,毫无表情,感觉不到有半丝生气,最大的特点果然如夜月璃所说那般,很臭。

  看着那些药人不顾一切的奔向她与夜月璃这边,慕容小小瞬间明白是药粉起了吸引作用。暗位与之对战毫不拖沓,对上药人后纷纷将之一剑斩下头颅,动作利落而迅速,慕容小小心中了然,看来夜月璃的暗卫不是一次两次同血门的人交手了。

  这些药人若是对上常人必定是杀人利器,若是不能得知彻底打倒的窍门,那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毕竟常人受伤就会影响发挥,而这些药人哪怕是断手断脚亦不会停止攻击。

  很快,南宫月轩带来的药人便被夜月璃的人给杀得差不多了,池含烟在即墨雪阳一心想挽回自家心上人的信任之下,自然不遗余力也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之狠狠打趴下,而黑鹰也被暗卫拿下后废了武功。

  南宫月轩颓废的坐倒在地,脸上呈死灰般的绝望,想不到他败了,且败得如此之快,这让他感觉他在夜月璃眼中就好比一只跳梁小丑,他做什么人家只是当作看戏罢,可笑的是他还在沾沾自喜。

  他看着夜月璃那妖冶的红眸中染上嗜血的杀气,顿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勇气,一把执起遗落在地上的长剑就要抹上脖子,与其落在夜月璃手中受尽折磨,倒不如一死来得痛快。

  ‘铛’地一声,却是从夜月璃手中弹出的酒杯射向南宫月轩手中的剑柄,长剑掉落在地,即墨雪阳也不用自家主子示意,将还在怔愣中的南宫月轩赶紧点了穴,笑话,打过慕容小小主意主子怎会让人这么容易就死了?

  一场动乱来得快结束得也快,众人看着满是狼藉的大殿,在璃王一众人带着轩王等动乱分子扬长离去时,也纷纷准备离宫。

  “啊--慕容小小!你去死罢!”

  赵诗梦时常会忆起那一日被南宫月轩无情羞辱的画面,如一把火燃烧在她心头,那种噬心的疼痛,是她此生都挥之不去的恶梦。她看着慕容小小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就要迈出殿门,一旦出了这个殿门,此生她再也无机会报仇,因为,她唯一的筹码南宫月轩同样败了。

  她知道仇恨无法压抑,遂她毫不犹豫的去释放它,一瞬间,所有的情绪化为一种与之同归于尽的疯狂,她手执短匕直指慕容小小的心脏,不顾一切的冲向那个带给她与姐姐无尽痛苦的罪魁祸首。

  慕容小小眼神示意夜月璃无需动手,在赵诗梦冲向她之前,她芊指一弹隔空点穴,瞬间就将赵诗梦身形定住,她语气淡然的道,“我未杀你,咱们两不相欠了。”

  言下之意,赵诗梦失身她故然有错,但赵诗梦想要杀她,而她却不与之计较反而放其一马,两相抵过,互不相欠了,因为她从来就不会对妄曾想杀自己的人手下留情,而这赵家姐妹却是个例外。

  赵诗梦脸上淌过屈辱的泪水,慕容小小!倾尽一生!不死不休!

  赵其毅身影颤巍,他想,过完这个年,他再也不会踏足京城了罢,想他赵其毅戎马一生,果然还是镇守边疆来得畅快……

  回到别院后,夜月璃将南宫月轩交给了即墨雪阳,便抱着一路回来毫不作声的慕容小小回了房。

  子时将到,怕人儿会饿着,将她抱到被褥中坐好后夜月璃体贴的问道,“丫头想不想吃点东西,还是先睡会再起来吃?”

  慕容小小只是一脸平静的摇了摇头,就想从夜月璃的怀中挣脱而出。

  “丫头,别这样,有什么话和我说,只要你问。”夜月璃知道慕容小小定是已猜出了自己今夜所为的目的,但他更害怕她对他冷漠,他无法接受。

  慕容小小也不说话,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夜月璃,她凝视着他妖冶的如同红宝石般漂亮红眸,在那里,她可以清晰的看见倒映着一个小小的她,眸光深邃幽沉,仿佛那沉浸着满满一池的温柔就要满溢而出,亦仿佛能把将她吸进溺毙,那里只有真诚,只有爱意。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她知道他不会骗她,遂她问,“你可知你代替我偿还的,就一定是他想要的吗?”

  要他相信夜月璃拉下南宫君昊同南宫月轩是想自己坐上皇位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她的男人她还有那个自信不曾错看,而他不坐上皇位剩下的还有谁?

  他曾经一次又一次的告诉她要替她偿还前世所欠的债,她感动满足的同时却没想到他会以皇位来偿还,可越彬会喜欢吗?答案是否,她有多憧憬自由,越彬同样就有多向往,那是他们上辈子可望而不可及的梦。

  夜月璃冷冷一笑,带着伤痛,“他要的是你,你以为我会给吗?”

  而他除了她,什么都能给南宫月彬。遂他从自己能给的所有一切中挑了最好的来偿还给南宫月彬,虽然人家不一定会要,虽然人家也许有那个能力争取,不过,既是他给的,意义就不同了。

  慕容小小微怔,随即明白了夜月璃的话中意思。是啊,事到如今她再来纠结又有何用?还不是徒增悲伤,为何不学着为了自己的幸福自私一点呢?况且越彬兴许不久后便会发现守候在身侧的幸福……

  想通了之后慕容小小脸上浮现笑意,她牵起夜月璃的手说道,“走罢,我们去和师傅还有外婆一同守岁,除夕之夜,就要一家人好好的守在一起,以求得至亲之人一生平安。”

  夜月璃笑着点头,他将人儿小心翼翼的横抱在怀中,密实的抱紧,步履轻快地往屋外迈去,胸口激荡着无边的幸福与满足。他深情的凝望的他怀中至爱的女子,还有她腹中他与她爱情的结晶,他默默感谢老天的安排,深信自己年少时漫长难熬的孤独是为了等着有朝一日与她相逢相守,然后某年某月他突然发现那道他以为永远也迈不过去的名叫痛苦的坎,早已被他远远抛在身后,而他的身侧却永远都有一个她,或许不久之后,他与她之间会多出小小的‘他’与‘她’,而他和她会倾尽一切来呵护他们快乐的成长……

  百年人生,他庆幸她最开始时遇见的是他,然后,他守护她,冥冥之中爱上她……

  时间是负担,他曾如是想,但从某一时刻起,他开始明白,尘世间绚丽多姿,历经漫漫时间两人共同纺织的最动人,最美妙,最令人心醉沉迷于其中的莫过于……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题外话------

  谢谢liliji28亲,mmao118亲送的票票~

  正文就到此结束了,还有些比如夜心妍的尸身,血天,越彬等人的故事将会放到番外去,由于断更时间太长,必须赶紧更文,所以熬了个通宵后才码出这些内容,本想等所有叙述完毕再完结上传的,但编辑要求不能再拖了,但已经到大结局下的我也不好再弄个大结局下下什么的,所以只能放到番外了。

  关于最近断更,我在此做个简单说明,这次被感冒拖出了大毛病,拖了个把多星期我现在还在咳嗽,最近因为生病确实诸多不顺,工作工作没顾得上,小说小说也一直拖着无法集中心思去写~

  总而言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一点也没错的~

  深深鞠躬,亲们抱歉。

  最后表示,我去睡觉去了熬,通宵码字好困哦~

  爱你们,么么么~ :,!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