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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9章 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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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阿法的眼泪,对阿法稍微有所改变的观感“嗖”地回到了原点,叶菲菲冷漠地转过脸,擦过阿法,走向楼梯。www.pinwenba.com

  在楼梯口,她站住了。她很想回头看看阿法的表情,很想再次求证下心里头的那种感觉,但是有必要吗?求证了又如何?她最终朝上面走去,没有回头,没有再停下来,也因此没有看到管家快步走过来,面色凝重地汇报着什么。

  原本好奇就是因为知道一小部分秘密,心动了,想知道全部——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会心动,不会好奇,不会去追根究底。

  叶菲菲便是如此,人是在书房没错,心里却还惦记着那个面色发青的男人,她并没有完全相信阿法的话,总觉那个就是雅玛出轨的情人,被秘密处理了。

  “我得去问问,不然没法安心下来。”

  她站起身,立刻改变了主意,改为拨打桌上的电话,按照说明,直拨管家的手机:“我需要茉莉花茶,这壶里泡的龙井,我不喜欢。”

  茶很快送了上来,飘着幽香,但是不是茉莉花茶,是纯正的绿茶。

  端茶过来的是不久前引领叶菲菲去用餐的女仆。她是个中等微胖的女人,棕色的脸上挂着怯懦和惶恐,她瞄了眼叶菲菲,立马垂下眼睛,“对不起,小姐,您要的茉莉花茶明天才能送过来。”

  叶菲菲当然知道这点,现在是晚上八点多,随意驱车出去,不一定能找得回来。她要的就是这点。“不怪你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刚才抬出去的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女仆大大松了口气,抬起头,露出温婉的笑容,“已经脱离危险了,小姐,您的心肠真好。”她恭敬地鞠下身子,退了出去。

  看来阿法事先交代过,否则女仆也不敢告诉她。叶菲菲的心情好了那么一丁点,她抓过一本书,看起来。

  但是比起下午的收获,晚上徒劳无功——没有新鲜的记录,没有不一样的地方,除了重复,还是重复。

  叶菲菲烦躁地翻下有折角的地方,“扑”地摔在桌子上。“混账王八蛋,为什么都是第五本?为什么不来点新鲜点的?”她拿手扇扇风,不解气,又去抓过书,摔了下,“混账王八蛋!”趴在桌子上,她的视线扫到了对面的茶几上。

  她的心“噗”地剧烈跳动了下,能把骷髅头投影到那里的只可能是监控室的人,这样的人一定是阿法的心腹,怎么可能是签了什么鬼协议的死约人?阿法骗了她,还是,她理解有偏差?

  至于花瓶,倒还好理解,是临时从雅玛那里搬来的,是突然的行为,所以雅玛才会那么热情似火地跑出来,堵阿法的嘴。

  “真是,不出轨不就没事了。”

  叶菲菲伸个懒腰,硬着头皮继续看书。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到后面,趴在桌上睡着了。

  ……

  四周一片空白,没有云,没有风,什么都没有,只有静寂的白色和空荡的空间。

  “绯葉,你在哪里?”

  “我在你肚子里啊。”

  地面突然坍陷下去,阿杰特“桀桀”怪笑着从坍陷的深窝里探出头来,他的身侧是面无表情的绯葉,和满脸焦急的依沙。

  “都要你不要来了,为什么来?”绯葉冰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奇怪的情绪,像是警告,又像是欢喜。

  依沙却连连摆手,“菲菲姐姐快些走,这里是世界的夹缝,陷在这里,没有轮回,没有转生,生生世世,守着苍白的时间,受尽寂寞的煎熬。”

  叶菲菲只能苦笑了,她没有想来,是命运的齿轮拖着她进了这个梦。

  梦?她看向阿杰特,阿杰特正抱着双臂,在看头顶上——那里白茫茫的,空荡荡的,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什么都没有,只有混沌的白,万年不变的白。

  叶菲菲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惊呆了——那上面突然幻化成了萨伊的脸,满脸痛苦、低声哭泣的萨伊的脸。

  她死了吗?

  她想咬下手指头来确定自己是否活着,但是雾陡然卷过来,一点一点地吞噬她的身体。

  “快告诉我,那句话是不是咒语?念出它,是不是可以救你?”

  绯葉忽然一笑,诡异而奇特地上翘起嘴唇,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叶菲菲懵了,她读不出那两个字是什么,“说啊……”

  雾浓厚地卷过她的脖颈,掩住了她的鼻息,让她再也无法出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绯葉翕动着嘴唇,阿杰特冰冷地盯着她,依沙顽皮地眨眨眼。

  不可以,一定要问出来,问清楚!

  叶菲菲拼力挣扎着向前,“咚”她撞到了什么——阿杰特?

  “别过来!别过来……”

  她疯狂地挥舞着双手,使劲地推攘开那张讨厌的脸。但是,推不动,阿杰特阴森冰冷的脸庞一直在她的眼前晃动,并且越来越近。

  “滚开!走开……”

  叶菲菲吓得哭起来,改为用双脚去蹬,去踹。

  “哎哟,你这个女人!”

  熟悉的声音,近在耳旁,却不是阿杰特的。是谁?谁在边上,不救她?

  地面突然大力地晃动起来,她的身子也跟着剧烈地晃动起来。

  地震?!

  “啊——”

  ……

  叶菲菲一跃而起,头顶刺眼的灯光照得她的眼睛很疼。“啊……”

  “行行行,我知道你还活着,能不能别尖叫了?”阿法揉着耳朵,很不耐烦地在原地打了个转转,“做恶梦了,又哭又闹的?”

  叶菲菲呆呆地看着他,看得阿法棕色的脸孔透出了明显的绯红,她才想起这样看一个男人是多么暧昧的行为,“啊——”

  “别叫了,别叫了!累了就去睡觉吧,明天还有一天时间呢。”

  叶菲菲的脸红成了大苹果,她被嫌弃了,被当成一个竭斯底里的神经病嫌弃了。“我没有尖叫……”

  这话不对,她刚刚明明就尖叫了。叶菲菲的脸成了大红色,她很不好意思地瞄眼阿法,突然想起她是讨厌他的,从心底,从灵魂深处讨厌他!

  丢个卫生球眼过去,叶菲菲的气顺了些,她终于能心平气和地说话了:“我刚才是在做恶梦,我梦见了绯葉,阿杰特和依沙,”

  “他们三个合为一体了?”

  阿法肃着脸,不像在说冷笑话,叶菲菲点点头,然后摇摇头,她不知道,但是记忆中模糊有这么个印象,“我不知道,最近两次梦,都是看见他们三个在一起。”

  阿法突然扭身就跑,像一阵旋风似地跑出去,撞得门晃动了下,也没有停下来。

  “很严重吗?怎么像见了鬼似的?”

  叶菲菲吐吐舌,狼狈地坐正身子,可不是刚在梦中见了鬼吗?还是几百年前的鬼……奇怪,为什么都是她梦见,别人没有梦见?如果说之前有玛瑙玉佩做媒介,现在没有了,为什么还可以梦见?那么真实、那么近……

  “难道我有巫女的天分?”

  她“咕咕”地笑起来,边笑,边抓起之前摔在桌上的那本书看。还是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不过是陈词滥调,说些绯葉的日常生活……日常?梦中绯葉似乎说的就是“日常”!是那本《哈欧日常录》?!

  好吧,第一段,按照之前发现的词语间隔的规律,取出来:随着心愿,大海的波浪,远飞。

  “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菲菲又去取了第二段,这次变成了:远飞,大海的波浪,随着心愿。

  第三段更加奇怪:啊噢么,其五盖力,耶魔。

  第四段越发,根本就不是一句话。

  叶菲菲烦了,把书反扣在桌上,拿过《哈欧行为录》,第一段间隔三个取第一个字,绯;再间隔五个取第二个字,葉。

  绯葉!

  一段话全部取录下来是:绯葉死了,死于谋杀。

  谋杀?不是诅咒?是哈欧不了解真相,还是他们一直理解错误?

  眼前交错地出现绯葉半张半闭的嘴唇,以及阿杰特森冷刺骨的盯视,叶菲菲有些茫然了——对于阿杰特,她的憎恨源自于绯葉的遭遇……如果绯葉没有那样的际遇,她对于阿杰特,其实并不了解,更谈不上憎恨。

  “难道我错了?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可是史书上都说阿杰特是暴君,残忍无比……管他呢。叶菲菲懒洋洋的扯个呵欠,抓起刚才摘录的,随着心愿?

  心头一动,她赶忙抓过第一张摘录的,放在一起:心中的愿望啊,快飞吧,迅速而迅猛地飞吧,光芒随着心愿飞向远方,跟着大海的波浪,像太阳的光芒远飞。

  好完整!这就是咒语?怎么念着像诗词?而且,这么容易让她找到了,有点匪夷所思,有点不可理解。

  不管了,先发给萨伊,让他找人看看。

  叶菲菲想到做到,很快发了短信过去。

  接下来……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找到疑似咒语的兴奋全都跑到了爪哇国,只剩下焦躁和烦恼——明天一天该怎么办?

  如果阿法那个家伙又来强吻她……她轻轻抚摸下嘴唇,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记得那种感觉了,被强吻后的愤怒也好,意外也好,统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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