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部第二十三章 情归何处 一
() “五一”劳动后上午，李毅接肖雪和她的父母一起来到了自己父亲的家，要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尽管已订婚，按照江河市的习惯，只有双方父母见面后才能操办婚事。
李毅的父亲是江河市的著名历史学教授，今年正好十岁，身材修长，体型匀称，尽管头发已经花白，但脸色红润，老花镜后面的一双眼睛镇定自若，显得淡泊而儒雅。十多年前分到这套房子，经过“产权改革”后买下。房子室一厅，大约一百二十平方米左右，采光很好，装修已显得简陋c陈旧。好在房子是在一楼，有一个四十多平方米的小院，院内种着一棵金桂，靠墙沿摆放着十几盆竹c仙人掌c君子兰等花草，透出几分生和雅趣。
李教授热情地招呼肖雪和她的父母在沙发上坐着，叫保姆薛阿姨为他们沏上本市最好的“瑞山翠芽”，上了有四五种水果的果盘。
肖雪的父亲陷在沙发里感到很不自然，又不敢抽烟，只得没话找话说，李教授，这茶听说很贵的，一斤茶抵得上一头大肥猪的价格。
李教授笑道：现在就时兴炒作，就是包装和芽尖的形状好看一点，吃口比二十年前二元一斤的茶叶都不如。
肖老汉这时朝老伴使了个眼神：李教授，我给你带来了家乡的土产。那山核桃是我自己种的，已经把肉剥出来了，有补气养脑的作用，您用脑多，每天可以吃一点。还有斤野茶，也是我从山里採来后自己制作的，我已尝过多次，保证安全无副作用。
李教授对肖老汉的纯朴有些感动：老弟你客气了，这些东西您别看它土，可都是真正的纯天然绿色食品，城里想找也找不到，这是我练气功要用的求之不得的宝贝。老弟，老妹，看上去我们的年纪相差不大吧？
肖老汉问：您今年贵庚？
“正好十，已到了古稀之年。”
肖老汉脸上一阵泛红：李教授，我今年只有五十五岁，他娘比我小一岁，在农村风吹日晒，以前生活又苦，长得老苍，看上去比您年纪还要大哩。
李教授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你比我小一转多，你也就一个孩子吧？
肖雪的妈妈插话：我头胎生的是儿子，岁时得病死了，后来生了雪儿，就再也没有心思和条件生第二胎了。说这话时，她还隐约有些黯然伤心。
李毅对肖雪做了个鬼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你的哥哥健在的话，也许就没有你，没有我们之间的缘份，所以自然界有许多事看似偶然巧合，没有规律，又丝丝入扣，人们找不到解释，就只能说天命注定。
李教授接过儿子的话茬：有道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十年前我得了癌症，医生宣布回天无力，我就不信这个邪，坚持不懈地练了十年气功，如今身体和精神反倒比十年前好多了。我原来不相信气功，实践使我知道气功是一门尚未被人类完全认识的科学，决不是迷信。我现在作一个试验，你们就知道它的奇妙了。他从茶几上的竹筒里抽出一根竹质牙签，走到肖老汉面前，在离他二尺多高处对他的“合谷”穴转动牙签，肖老汉的小臂顿时抽搐了一下，喊道，喔唷唷，又酸c又麻c又胀，真是神功。
李教授收起牙签，坐到原位：说神其实一点也不神，这种气功只是溶合了国传统医学的阴阳c气血c经络理论，坚持锻炼，就能增强元气，养精补血，疏通经络，提高免疫力，并能使内气外放，达到治病的目的。肖雪现在离我虽有一米多远，但我能从气场上感知她伤口并未痊愈，来来，肖雪，你站起来，背对着我。
肖雪应声站起，李教授在她背后双运功足有八分钟，肖雪感到一股暖流麻酥酥地流遍全身，有一种无可名状的舒坦和轻松。李教授说，你今后每个星期到我这里来一次气功治疗，我保证你提前半个月出院。
肖雪兴奋地：照您这么说，我五月底就可以出院了。
李教授笑道：五月底出院我有绝对把握，不过，出院后你们可要抓紧筹办婚事了，说句不得体的话，我经常梦见自己逗着孙子玩。
李毅打断父亲的话：爸，您可别重男轻女，万一是个孙女呢？
肖雪脸上发烫说：八字还没一撇，倒已高谈阔论c想入非非，这些事以后再说好吗？
李教授朗朗笑道：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在我看来，男女都一样，只要像肖雪那样善良温顺，而不能像小毅这样倔头倔脑，毛毛脚。大家一片哄笑。
李教授收住了笑容，神色显得有些严肃，语气也略带沉重地：小毅，小雪，结婚前我要和你们啰嗦几句，你俩毕竟相差十几岁，个性c追求c心理c身体等方面都存在着较大的差异，结婚之后，总免不了嗑嗑碰碰，现在你们正处于热恋之，相信爱情会天长地久。我和小雪的爸妈都是过来人，知道恋爱时的ji qg必定是短暂的，若靠这种ji qg过日子，那是不可靠的，如果要平平安安c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的话，那只能靠亲情式的爱情，这就是相互的信任c尊重c欣赏和宽容。老弟老妹，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肖雪的妈妈说，我们农村的妇道人家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年轻时儿女是我们的轴，年纪大了，两片老磨凑合着转，想分也分不开。
肖老汉狠狠地瞪了老伴一眼：你不会说话就在旁边听着，什么鸡呀狗的，你说我女婿是鸡是狗？我很赞同李教授的说法，夫妻之间过日子还是靠亲情来维持。再说了，我把雪儿交给李毅一万个放心，倒不是他官大，而是他有德行，有本事，与农民有缘份。俗话说，挑担看步伐，为人看心眼，我琢磨他的几次说话办事心就踏实了。
肖雪一直红着脸低着头不吭声。
李毅知道必须由自己把难题说出来了。他替各人添了水，剥了一个香蕉送到父亲里，父亲见儿子这种少有的举动，便说，看来你小子又要使什么坏点子了。
李毅：爸，这也不是什么坏点子，我与雪儿商量过，她出院后一两个月我们就结婚，新屋暂时安置在县委分给我的房子里。但是，我希望雪儿仍留在访仙学教书。一来呢，她可以把自己学到的知识报效父老乡亲，培养农村的孩子。二来呢，那里山清水秀的环境有利于保持她的清纯本色和创作热情。
李毅的父亲立即说，这怎么行？你不久可能要离开真山县，夫妻分居两地，时间长了就会生疏c淡漠，也不利于相互照顾。再说，我也急着等抱孙子，噢，孙女也一样。
李毅把肖雪的愿望以自己的角度说出来，以为这样父亲容易接受些，没想到父亲一听就是坚决反对。
肖老汉夫妇感到有些难堪，沉默良久，肖老汉对女儿说，丫头，你也别由着性子来，我觉得李教授说得在理，你就听他的吧。旧时称夫妻之间，男人是面子，女人是里子，里子永远要贴着面子，如今虽不时兴这么说了，但礼数和社会习惯不是随意可破的。
肖雪的脸更红，头更低，她始终不愿违心地顺着父亲的话表态，内心坚持着自己的愿望。
李毅抓了抓头皮：爸，您的思想一贯开明，您总不能要求我们一定按传统的模式生活吧，盼您允许我们试一试，两年内，您如觉得不行的话，我们一切都听您安排。我打算把您这里的房了装修一下，再把肖雪家的老房子拆掉，翻一栋简易的小别墅，四周竹林掩映，常伴鸟儿啾啁，您要写作时就在自己家里，你要休息一下透透新鲜空气，就到肖雪家，一家人热热闹闹，不亦乐乎？再说，现在交通这么发达，留仙镇新通了公路，我给肖雪买辆档qi chē，到您这里也就半个多小时，在大城市一个区到另一个区坐车也得一二小时呢。
肖雪这时也趁热打铁，站到了李教授旁边，甜甜地说：爸，我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有些超出常规，对您也有些不孝，但是，我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彼此一个自由c合适的空间，不仅仅是让亲情而且要让爱情伴我们白头偕老，我和李毅都相信爱情是能够天长地久的。再说了，即使再忙，我也保证每个星期来看望您，说不定，还会拜您为师练气功呢。
李毅的父亲喝了一口茶：鸟大了，总要筑自己的巢，孩子大了，总要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对你小雪是一百个放心。对小毅呢，按理说，知儿莫若父，我该相信你，可随着你职务的提升，光环的增多，外界的各种y一u hu一和陷阱你能否经受得住考验，我倒有点担心。如果你们坚持这种生活方式的话，我这黄土埋身的人也就不再阻碍了。
“爸爸真好，爸爸太伟大了！”李毅和肖雪一齐轻轻捶着李教授的后背。
李教授：你们只顾着拍我的马屁，可不能顾此失彼，还有两位长辈就不照顾了？
李毅这时才想到肖老汉进门后一直没有抽烟，忙递上一支软“华”给他，肖老汉推开李毅的：你父亲不抽烟，身体又有病，不要把空气污染了。
李教授：真是怠慢了，我平时基本不抽烟喝酒，但偶尔为之也没问题，来，老弟，按理我现在就可称你亲家了，今天我陪你抽一支。说完，和肖老汉一起抽起了烟。
时间已到十一点一刻，李教授问保姆：菜烧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可以先上冷菜喝酒了？
保姆六十多岁，显得干净利索，烧得一好菜：我马上把牛肉下锅后你们就可上桌了。
肖雪抢着说，烧牛肉我有妙方，保证又快c又烂c又香。说着，她穿到厨房，叫保姆拿了一小把茶叶，用纱布包好，放到了锅里。
这时，冷菜已经上桌，李毅打开了几瓶椰子汁，放在丈母娘和肖雪面前，又打开一瓶十五年的“茅台”，给父亲c岳父和自己各倒满一小杯。
李教授也没什么虚话：今天我们两家人吃顿团圆饭，这顿饭吃过后就成一家人了，祝大家健康c快乐！说完，举杯敬酒。
肖老汉一口喝光一小杯，觉得不太过瘾，又不好意思要大杯。他问李毅，这酒恐怕要两千一瓶吧？
李毅笑笑：后面再加个零吧，这是几年前我的老同学送给我的。
肖老汉吓了一跳：这不是喝酒，这是一喝千金，一瓶酒相当于一个农民的全年收入啊。
李教授：这是奢侈品，不论价格，只论品牌。小毅虽很清廉，但收几条烟几瓶酒有时也免不了，我一年也用不上几次，今后就主要由你享受吧。
在李教授说话的时候，肖雪的母亲误把吃龙虾的洗水当成汤喝了一大口，肖雪眼疾快，急忙把剩下的半盆水倒在了自己盆，换了一碗椰子汁放在母亲面前，母亲正想问什么,肖雪在台下踢了她一下，谁知这一脚踢得太重了点，母亲“哎唷”叫了一声，询问女儿怎么了。肖雪没回话，把在洗水盆搓了搓，母亲这才有所明白，羞得满脸通红。
这一细微的动作李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急忙用父亲感兴趣的话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向父亲讲述了黄春江到李家村和肖家村考察的有关情况，特别绘声绘色地说了黄春江与农民喝酒请教问题的情景。父亲听后感概地万千：如今成风，许多人表失了信心，但我相信我们的党风是一定能扭转的。黄书记这样的官在古代是封疆大吏，一品官员，能与普通百姓同桌共饮，不耻下问，委实不易。这使我想起“黄帝问道”的故事。据说黄帝次到崆峒山向广成子问道，均被拒见。后来广成子的朋友点化道，“仙凡本无界，只有心上分，不惜膝行苦，意在百道通。”意即要求黄帝跪拜上山，黄帝依次而行，终于感动了广成子，面见黄帝并向他畅述了治国之道。今天的神仙和治国之道在哪里？就在广大人民群众之，如果我们能够把群众的智慧和创造性都调动起来，我们的党就会无往而不胜。小毅啊，尽管你有很高的学历，也不乏聪明的头脑，但如果联离了群众，自以为是，那迟早会失败的。这一点，你一定要好好向黄书记学习。
李毅虽已四十出头，但在父亲面前永远是孩子，何况父亲的人生经历c政治修养和唯物史观对他影响很大。他怕因为父子的畅谈而冷落了桌上的其他人，就一边向肖雪一家敬酒一边向他们面前的盘子里夹着菜。李毅的父亲佯装生气：你看看，你看看，他把你们的盘子堆得像山一样，唯独不顾我这个老头子了。
肖雪莞尔一笑：爸，您别误会了，我这盘菜就是为您准备的。说着，把自己这盘菜端到了李毅父亲面前。李教授高兴得眉开眼笑，看来我今后靠儿子是靠不住的，还得靠你。
一家人哄堂大笑，欢乐的气氛充盈了房内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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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的父亲是江河市的著名历史学教授，今年正好十岁，身材修长，体型匀称，尽管头发已经花白，但脸色红润，老花镜后面的一双眼睛镇定自若，显得淡泊而儒雅。十多年前分到这套房子，经过“产权改革”后买下。房子室一厅，大约一百二十平方米左右，采光很好，装修已显得简陋c陈旧。好在房子是在一楼，有一个四十多平方米的小院，院内种着一棵金桂，靠墙沿摆放着十几盆竹c仙人掌c君子兰等花草，透出几分生和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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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十，已到了古稀之年。”
肖老汉脸上一阵泛红：李教授，我今年只有五十五岁，他娘比我小一岁，在农村风吹日晒，以前生活又苦，长得老苍，看上去比您年纪还要大哩。
李教授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你比我小一转多，你也就一个孩子吧？
肖雪的妈妈插话：我头胎生的是儿子，岁时得病死了，后来生了雪儿，就再也没有心思和条件生第二胎了。说这话时，她还隐约有些黯然伤心。
李毅对肖雪做了个鬼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你的哥哥健在的话，也许就没有你，没有我们之间的缘份，所以自然界有许多事看似偶然巧合，没有规律，又丝丝入扣，人们找不到解释，就只能说天命注定。
李教授接过儿子的话茬：有道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十年前我得了癌症，医生宣布回天无力，我就不信这个邪，坚持不懈地练了十年气功，如今身体和精神反倒比十年前好多了。我原来不相信气功，实践使我知道气功是一门尚未被人类完全认识的科学，决不是迷信。我现在作一个试验，你们就知道它的奇妙了。他从茶几上的竹筒里抽出一根竹质牙签，走到肖老汉面前，在离他二尺多高处对他的“合谷”穴转动牙签，肖老汉的小臂顿时抽搐了一下，喊道，喔唷唷，又酸c又麻c又胀，真是神功。
李教授收起牙签，坐到原位：说神其实一点也不神，这种气功只是溶合了国传统医学的阴阳c气血c经络理论，坚持锻炼，就能增强元气，养精补血，疏通经络，提高免疫力，并能使内气外放，达到治病的目的。肖雪现在离我虽有一米多远，但我能从气场上感知她伤口并未痊愈，来来，肖雪，你站起来，背对着我。
肖雪应声站起，李教授在她背后双运功足有八分钟，肖雪感到一股暖流麻酥酥地流遍全身，有一种无可名状的舒坦和轻松。李教授说，你今后每个星期到我这里来一次气功治疗，我保证你提前半个月出院。
肖雪兴奋地：照您这么说，我五月底就可以出院了。
李教授笑道：五月底出院我有绝对把握，不过，出院后你们可要抓紧筹办婚事了，说句不得体的话，我经常梦见自己逗着孙子玩。
李毅打断父亲的话：爸，您可别重男轻女，万一是个孙女呢？
肖雪脸上发烫说：八字还没一撇，倒已高谈阔论c想入非非，这些事以后再说好吗？
李教授朗朗笑道：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在我看来，男女都一样，只要像肖雪那样善良温顺，而不能像小毅这样倔头倔脑，毛毛脚。大家一片哄笑。
李教授收住了笑容，神色显得有些严肃，语气也略带沉重地：小毅，小雪，结婚前我要和你们啰嗦几句，你俩毕竟相差十几岁，个性c追求c心理c身体等方面都存在着较大的差异，结婚之后，总免不了嗑嗑碰碰，现在你们正处于热恋之，相信爱情会天长地久。我和小雪的爸妈都是过来人，知道恋爱时的ji qg必定是短暂的，若靠这种ji qg过日子，那是不可靠的，如果要平平安安c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的话，那只能靠亲情式的爱情，这就是相互的信任c尊重c欣赏和宽容。老弟老妹，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肖雪的妈妈说，我们农村的妇道人家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年轻时儿女是我们的轴，年纪大了，两片老磨凑合着转，想分也分不开。
肖老汉狠狠地瞪了老伴一眼：你不会说话就在旁边听着，什么鸡呀狗的，你说我女婿是鸡是狗？我很赞同李教授的说法，夫妻之间过日子还是靠亲情来维持。再说了，我把雪儿交给李毅一万个放心，倒不是他官大，而是他有德行，有本事，与农民有缘份。俗话说，挑担看步伐，为人看心眼，我琢磨他的几次说话办事心就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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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知道必须由自己把难题说出来了。他替各人添了水，剥了一个香蕉送到父亲里，父亲见儿子这种少有的举动，便说，看来你小子又要使什么坏点子了。
李毅：爸，这也不是什么坏点子，我与雪儿商量过，她出院后一两个月我们就结婚，新屋暂时安置在县委分给我的房子里。但是，我希望雪儿仍留在访仙学教书。一来呢，她可以把自己学到的知识报效父老乡亲，培养农村的孩子。二来呢，那里山清水秀的环境有利于保持她的清纯本色和创作热情。
李毅的父亲立即说，这怎么行？你不久可能要离开真山县，夫妻分居两地，时间长了就会生疏c淡漠，也不利于相互照顾。再说，我也急着等抱孙子，噢，孙女也一样。
李毅把肖雪的愿望以自己的角度说出来，以为这样父亲容易接受些，没想到父亲一听就是坚决反对。
肖老汉夫妇感到有些难堪，沉默良久，肖老汉对女儿说，丫头，你也别由着性子来，我觉得李教授说得在理，你就听他的吧。旧时称夫妻之间，男人是面子，女人是里子，里子永远要贴着面子，如今虽不时兴这么说了，但礼数和社会习惯不是随意可破的。
肖雪的脸更红，头更低，她始终不愿违心地顺着父亲的话表态，内心坚持着自己的愿望。
李毅抓了抓头皮：爸，您的思想一贯开明，您总不能要求我们一定按传统的模式生活吧，盼您允许我们试一试，两年内，您如觉得不行的话，我们一切都听您安排。我打算把您这里的房了装修一下，再把肖雪家的老房子拆掉，翻一栋简易的小别墅，四周竹林掩映，常伴鸟儿啾啁，您要写作时就在自己家里，你要休息一下透透新鲜空气，就到肖雪家，一家人热热闹闹，不亦乐乎？再说，现在交通这么发达，留仙镇新通了公路，我给肖雪买辆档qi chē，到您这里也就半个多小时，在大城市一个区到另一个区坐车也得一二小时呢。
肖雪这时也趁热打铁，站到了李教授旁边，甜甜地说：爸，我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有些超出常规，对您也有些不孝，但是，我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彼此一个自由c合适的空间，不仅仅是让亲情而且要让爱情伴我们白头偕老，我和李毅都相信爱情是能够天长地久的。再说了，即使再忙，我也保证每个星期来看望您，说不定，还会拜您为师练气功呢。
李毅的父亲喝了一口茶：鸟大了，总要筑自己的巢，孩子大了，总要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对你小雪是一百个放心。对小毅呢，按理说，知儿莫若父，我该相信你，可随着你职务的提升，光环的增多，外界的各种y一u hu一和陷阱你能否经受得住考验，我倒有点担心。如果你们坚持这种生活方式的话，我这黄土埋身的人也就不再阻碍了。
“爸爸真好，爸爸太伟大了！”李毅和肖雪一齐轻轻捶着李教授的后背。
李教授：你们只顾着拍我的马屁，可不能顾此失彼，还有两位长辈就不照顾了？
李毅这时才想到肖老汉进门后一直没有抽烟，忙递上一支软“华”给他，肖老汉推开李毅的：你父亲不抽烟，身体又有病，不要把空气污染了。
李教授：真是怠慢了，我平时基本不抽烟喝酒，但偶尔为之也没问题，来，老弟，按理我现在就可称你亲家了，今天我陪你抽一支。说完，和肖老汉一起抽起了烟。
时间已到十一点一刻，李教授问保姆：菜烧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可以先上冷菜喝酒了？
保姆六十多岁，显得干净利索，烧得一好菜：我马上把牛肉下锅后你们就可上桌了。
肖雪抢着说，烧牛肉我有妙方，保证又快c又烂c又香。说着，她穿到厨房，叫保姆拿了一小把茶叶，用纱布包好，放到了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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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教授也没什么虚话：今天我们两家人吃顿团圆饭，这顿饭吃过后就成一家人了，祝大家健康c快乐！说完，举杯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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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细微的动作李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急忙用父亲感兴趣的话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向父亲讲述了黄春江到李家村和肖家村考察的有关情况，特别绘声绘色地说了黄春江与农民喝酒请教问题的情景。父亲听后感概地万千：如今成风，许多人表失了信心，但我相信我们的党风是一定能扭转的。黄书记这样的官在古代是封疆大吏，一品官员，能与普通百姓同桌共饮，不耻下问，委实不易。这使我想起“黄帝问道”的故事。据说黄帝次到崆峒山向广成子问道，均被拒见。后来广成子的朋友点化道，“仙凡本无界，只有心上分，不惜膝行苦，意在百道通。”意即要求黄帝跪拜上山，黄帝依次而行，终于感动了广成子，面见黄帝并向他畅述了治国之道。今天的神仙和治国之道在哪里？就在广大人民群众之，如果我们能够把群众的智慧和创造性都调动起来，我们的党就会无往而不胜。小毅啊，尽管你有很高的学历，也不乏聪明的头脑，但如果联离了群众，自以为是，那迟早会失败的。这一点，你一定要好好向黄书记学习。
李毅虽已四十出头，但在父亲面前永远是孩子，何况父亲的人生经历c政治修养和唯物史观对他影响很大。他怕因为父子的畅谈而冷落了桌上的其他人，就一边向肖雪一家敬酒一边向他们面前的盘子里夹着菜。李毅的父亲佯装生气：你看看，你看看，他把你们的盘子堆得像山一样，唯独不顾我这个老头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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