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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水一眼,说:“田老师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好耽搁你去采风了。”

  田之水心想,再不说,以后就更不好开口了。于是他说:“寨老,我有事相询,如有冒犯处,还请寨老原谅。”

  寨老微笑着对田之水道:“田老师有何话说,但说无妨。”

  田之水啜了一口茶平息了一下呼吸,缓缓地说道:“我听说,凡是嫁到灵鸦寨来的妹崽,必须先和寨老同房三天,然后……”

  舒要根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他结结巴巴地打断了田之水的话,说:“田老师,这是我们自古以来就传下来的风俗,是至尊至敬的‘玛神’的旨意,你不了解这情况,就不要多讲了……”

  寨老的手一举,舒要根就住了口。

  寨老的脸上悚然动容,异常肃穆。他冷冷地对田之水说道:“田老师,继续讲!”

  田之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无所顾忌地说:“我认为,你们这个风俗是野蛮的,不人xìng的,必须废除!”

  寨老把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狠狠一顿,茶水迸溅得到处都是。

  紧接着,门被哗啦地一声推开了,从外面跳进来四五个手持土qiāng的汉子,对着田之水怒目而视。

  五

  那架式,好像只要寨老一声令下,田之水立刻就会被乱qiāng打死。

  田之水一点也不害怕,他冷冷地打量着那一伙人,继续对寨老说:“寨老,之水所说,全为肺腑之言,请明察。”

  一个汉子“嚓”地点燃火镰,凑到土qiāng的引信那里,对寨老说道:“寨老,这个山外人侮辱了我们的‘玛神’,按族规,吃qiāng子一颗。”

  寨老只要点一下头,他就会把引信点燃。

  舒要根不知是被吓住了,还是因为有寨老在场还落不到他说话的份儿,他只是呆呆地站着,没有任何表示。

  寨老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那茶水并没有吞到肚子里去,而是仰起头,咕噜咕噜地漱着口。

  接着,就进来一个fù人,手里托着一个陶盆,伸到寨老的面前。寨老“扑”地一下,把漱口的茶水吐到陶盆里,这才清了清嗓子,对那个要点燃土qiāng引信的大汉骂道:“田老师是我们的客人,刚到我们灵鸦寨,什么都没了解,等他了解了,自然也会体谅我们的一片苦心的,到那时,‘玛神’不仅会保佑我们灵鸦寨所有的子民,一样会保佑我们尊贵的客人的。下去!”

  几个汉子讪讪地走了出去。

  寨老这才面向田之水,淡淡地笑道:“山里人都是些不读诗书的蠢汉,我替他们向田老师道个歉,请田老师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田之水说道:“哪里哪里,之水无意冒犯‘玛神’,只是觉得……”

  寨老举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然后,正色说道:“‘玛神’是我们的保护神,我们的所有荣光,都拜‘玛神’所赐。我们的所有,包括我们的收成,我们的食物,我们四季的平安,我们强壮的体魄,我们灵鸦寨的兴盛与昌隆,都是‘玛神’赐给我们的。”

  田之水说:“是的,感谢‘玛神’……”

  =奇=寨老笑道:“这就对了……”

  =书=田之水说:“可是……”

  =网=寨老再一次举起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对舒要根说:“太阳都升到中天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去敬‘玛神’了,你陪田老师到处走走,多说说‘玛神’的事吧,让田老师多多了解了解我们至尊至善的‘玛神’吧。”

  田之水只好站起来,向寨老告辞。

  蜿蜒的山路上,田之水还在愤愤不平地说:“你们寨老太不像话了,怎么能那样呢?怎么能那样呢?野蛮、无耻、卑鄙……”

  舒要根赶忙把他拉到一旁的林子里,生怕过路的人听到。

  田之水挣脱他的拉扯,对舒要根骂道:“我还以为你是条热血汉子,没想到,也是一个没有骨头的脓包。”

  这里远离小路,只有茂密的树林,青青的小草,没有人来这里,舒要根就任田之水叫骂,反正没有哪个听到。

  田之水见舒要根信由自己骂,不回答他,也不反驳他,深感无趣,就停止了叫骂,呼呼地喘着粗气。

  见田之水不再骂了,舒要根叹了一口气,坐到田之水的身旁,说:“骂啊,接着骂啊,怎么不骂了呢?”

  田之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把脸别过一边,不理他。

  舒要根说道:“在这四乡八寨,你是第一个敢骂‘玛神’的人,也是最后一个敢骂‘玛神’的人,除你之外,再没有哪个叫骂‘玛神’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响起了回应:“哪个讲没有了?我算一个!”

  两人惊讶地往后面看去,站在他们面前的,是腊美。

  田之水的眼睛一亮,说道:“腊美?你怎么来了?”

  舒要根提醒腊美:“你轻点讲不行吗?”

  腊美对田之水点着头,说:“谢谢你,田老师,只是,我害怕,害怕他们会对你……”

  田之水安慰她:“你先别担心我,我反正不是这里的人,大不了,我一走了之,现在,我担心的是你,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腊美的眼眶红了,她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

  舒要根见他们说得很热乎,一个也不理自己,心里就有点恼怒,说:“田之水你是外乡人,马上就要回学校去了,可我和腊美是这儿的人。要知道,这四乡八寨的地盘,都是‘玛神’的圣地!我们的所作所为,都必须遵从‘玛神’的旨意,否则,我们会,死得很惨!”

  田之水喝道:“舒管事,你不要吓唬腊美了。”

  舒要根冷笑道:“我吓唬她?你问她,看是不是我在吓唬她。”

  腊美对田之水说:“他一点也没吓唬我,他讲的,全是真的。”

  田之水焦急地说:“如果是真的,那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舒要根说:“我们都是‘玛神’的子民,我们只有听‘玛神’的,才能平平安安。也只有听‘玛神’的,按照‘玛神’的旨意行事,才能保证我们寨子几千口人都平平安安。”

  田之水问:“真的没有办法吗?”

  舒要根说:“遵从‘玛神’的旨意,这是唯一的办法。”

  腊美说道:“不。办法是有,只看你舒要根是不是愿意。”

  田之水的眼里闪出了火花,问:“什么办法?”

  腊美说:“离开这里!”

  田之水对舒要根说:“我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腊美讲得对,要根,你就和腊美离开这里吧,到了山外,饿不死你们,跟我去烘江,那里有好多人也是离家背井做生意……”

  舒要根摇了摇脑袋,说:“不,不,我不能离开这里。”

  腊美对他翻着白眼,说:“寨老那个位子就那么让你着迷?”

  舒要根沉默着,一言不发。

  腊美很生气,赌气对田老师说:“那就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做他的寨老梦去吧。田老师,我跟你走!”

  田之水的心里像涌出来一股蜜糖,一直甜到了心里头。

  而舒要根的心里,却像打翻了醋坛子,酸水一股一股地冒了出来。

  六

  回到家里,舒要根谁也不理,也不去寨老那里当差,把门一关,便没了动静。田之水知道他心里很痛苦,也不去烦他,就自个儿整理笔记本,到了下午,把灶塘里的火烧起来,煮熟饭,弄了两个小菜,摆放在桌子上。做完这一切,天就黑了下来。他这才去叫舒要根吃晚饭。

  田之水叫了几声,也不见他应,就把门推开了。

  舒要根的脸上通红的,两只眼睛黯淡无光,茫然地张着。

  田之水以为他感冒了,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没有什么异常,就放下心来,对他说:“吃夜饭了。”

  舒要根抱出一个酒坛子,说:“酒,要搞就搞酒……”

  田之水说:“你要冷静,不要再糊涂了。”

  舒要根冷笑:“你叫我冷静,我怎么冷静?眼看自己的女人都要跟别人跑了,你讲,我怎么冷怎么静?”

  来到桌前,舒要根把装好的两碗饭全部倒进鼎罐里,然后,把两个空碗放到桌上,抱起酒坛子就往碗里汩汩地倒酒。

  田之水看到酒,心里就犯晕。他正想说什么,舒要根把酒坛子往地下一放,发了狠话:“今天我们兄弟就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干!”

  只见舒要根脖子一仰,一碗酒就像喝井水一样,咕噜咕噜地下了肚。他把空碗翻了个底朝天,说:“我先干为敬了,你自己看,滴酒不剩!”

  田之水知道,他如果不喝,就是看不起人。然而,他如果喝了,必醉无疑。灵鸦寨的男人个个都是酒坛子,舒要根更是灵鸦寨的酒坛子。别说他一个田之水,就是十个田之水,也不是舒要根的对手。

  舒要根的空碗一直没有放下来,还在他的手上拿着,对着田之水。那意思,很明显地,只要田之水不喝酒,他决不会放下来。

  田之水捧起那碗酒,慢慢地往嘴里送去。送到嘴边时,浓烈的味道醺得他的头都要晕过去了。他哆嗦着,眼睛一闭,把那一碗酒倒进了嘴巴。他停都不敢停下来,也学着舒要根的样子,咕噜咕噜地一气吞了下去。那碗酒下了肚,他只觉得喉咙像刀割一样地难受,而肚子里呢,像有一团滚动的火焰在翻腾着、呼啸着。

  还没等他放下酒碗,田之水就从他的手里把空碗夺过去,和自己的空碗摆放在一起,又倒满了酒。

  舒要根把酒端起来,对田之水说:“你喝那一碗酒,当我喝三碗了,我佩服你,兄弟,这才够男人!讲实话,田老师,讲到男人,看起来,我比你男人得多,而实际上呢,你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嘛,你莫笑我,我连娘们都不如。我爹爹看不住他的女人,我呢,也看不住我的女人……”

  田之水说:“要根,你又讲胡话了。你和腊美最般配不过的了,在这四乡八寨,她是你最合适的人,你也是她最合适的人,只要你答应她的要求,就没有什么看得住看不住的问题。”

  舒要根说:“腊美的心思,我比你清楚。你不要以为我没文化,不识字,就甚么都不晓得。也不要认为我是一个粗人,就甚么都不清楚。告诉你,我的心里,亮着呐。喝!”

  他一仰头,那一碗白酒,又没有影儿了。

  舒要根看都不看他一眼,自个儿抱起酒坛子,把自己的空碗装满,说:“我三你一,我讲了,你喝一碗,当得我喝三碗。”说着,眼都不眨,就又喝光了。

  田之水赶忙把他的手拦住,说:“要根,你先吃两口菜,你这个样子喝,会出事的。”

  舒要根一用劲,把田之水的手给摆脱开,说:“你,莫拦我。我,喝,是我的。我喝,了,你也要,喝。你喝,我保证,不拦,你……”

  说着,碗一举,吱溜一下,又没了底。

  舒要根把空碗高高举过头,把碗口朝下。他的头斜斜地垂着,而眼睛,则是竭力地抬起来,盯着田之水。那神情,满是骄傲,还有对田之水的鄙夷。

  田之水抱着那碗酒,双手颤抖着,像筛糠一样。

  舒要根的眼睛里充了血,叫道:“喝,喝啊”

  田之水的手一哆嗦,那酒,就泼了一些出来。

  舒要根哈哈大笑:“怎么样?连酒都、都不敢喝、喝、喝,还想勾引我舒……舒要、根、根的女人?”

  田之水听到这话,身子一震,张口说:“要根,你、你讲的、哪样话?腊美……那么好的妹崽,你、你这么讲、讲,是对她她她、的、的……”

  舒要根打断他的话,指了指田之水,又指了指自己,说:“你是……男人,我也是……夹卵的……角色,你想的,和我想的,还不是……一样一样的……吗?你讲讲讲,世上,有、有没有……不沾腥的……猫?”

  田之水的脸气红了,厉声说:“舒要根!我原来敬重你是、是个男人,现……现现在,我……看不起你!你、你把腊……腊美……当当当成什么了?”

  舒要根那一下子像是清醒了,知道自己说露了嘴,就把话扯到一边,说:“那你,把酒……搞了,搞!”

  田之水也愤怒了,说:“搞就搞!”

  就这样,田之水和他搞了三四碗,舒要根搞了十多碗。

  正昏天黑地地喝着,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抢过田之水手里的酒,说:“找一个不会喝酒的人搞酒,你还好意思自称是男人?”

  两个男人同时抬起头来。

  腊美昂起头,把那一碗酒一口气喝干,把空碗亮给舒要根看,冷笑着说:“请啊,舒管事。”

  舒要根傻傻地愣在那里,眼里,全是腊美的影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好多个腊美把数不清的空碗伸到他的面前,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喝哪一碗。

  腊美把空碗递到舒要根的眼前,笑盈盈地说:“怎么,怕吧?你莫不会是个只会欺软怕硬的角色吧?”

  舒要根没有吃东西,喝下十多碗空肚酒,已经晕晕乎乎的了,被她那么一激,再又想到,腊美这是帮田之水出头,不由得又羞又怒,叫道:“我,怕?我舒要根怕过哪、哪个个个?我就晓……得你、你你老、是……护着田……田……老师……”

  田之水也头昏脑胀的,坐在一边吃菜,看他们你来我往地喝酒。若不是平时田之水跟他们常扯酒,练了些酒量,恐怕今天是难逃一劫了。

  和舒要根搞了四碗,腊美又要倒酒。此时,舒要根象没了骨的一堆ròu,早缩到桌下去了。

  田之水赶忙阻止:“腊美,别倒酒了,你看你的脸,绯红的了,你一个妹崽家,不能再喝了。”

  腊美不听他的,把坛子抱起来。

  田之水伸出两只手,把腊美的手抓住,说:“腊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腊美苦笑:“田老师,我这个身子,还怕开玩笑?我干干净净的身子有人不珍惜,我还珍惜它干嘛?”

  说到伤心处,腊美来了狠劲,摔开田之水的手,连倒了三碗,灌进肚子里去。

  田之水见腊美伤了心,就站起来,下了劲把坛子从她的手上抢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