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流言止于智者
太子脸颊有些微红地站在一边，不知是不是冻的，但刚才那个恐怖的喷嚏肯定是他的杰作。
“太子殿下，大清早的，您这是来厨房视察吗？”
太子的脸更红了，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卫宣瑶脱力地把刀放下，心里的气也散了大半，人是金枝玉叶，肯说抱歉已经很难得了，何况人家还好心给她披了斗篷，她再计较也没意思。
她把狐裘捡起来递还给太子问道：“您是饿了吗？”
太子点了点头，却没接狐裘，意思应该是叫卫宣瑶披上。卫宣瑶笑了笑说：“我比您可扛冻多了，不知道刚才是谁打了那么大一个喷嚏，魂都给我吓掉了。”
太子这才接过了斗篷披上，恨不得把头低到脖领子里去。
“太子想吃什么？”
问这话的时候卫宣瑶还有点担心太子要吃一些早已失传的宫廷御菜，可没想到他脱口便说：“管饱的。”
卫宣瑶噗地笑了。“怎么您贵为太子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太子瘪了瘪嘴，一脸苦逼地回答：“宫中礼仪甚为繁琐，其他的母后都可放宽，唯独饮食起居，十分严格。每日餐饭不可过饱，要我常常居安思危。我也就出宫去的时候能随心吃饭，可这个月我已经出去过三次了，没机会再出宫，唉……”
卫宣瑶觉得很无语，穷养儿子是不错，但不给吃饱逼得人不是往外跑就是到厨房偷吃，也太过了。
“那就给您烙个饼吧，又快又管饱。来，这个热灰篓提上，去一边儿坐一会儿。我先给你泡一碗茶，热热的喝一口。”
太子面露惊喜地问：“有茶吗？我以为父皇冷落母后这么久，椒房殿早没有一片茶叶了。”
卫宣瑶呆了一下，忽然想起这可是两千多年前的西汉，茶叶该不会也是个稀罕物吧？可是许嫣然家里茶叶很常见呀？
“怎么，茶叶很难得吗？我以为那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太子惨然一笑：“果然是没有的。茶叶远在蜀中，道路艰难，一年也就进贡百来斤，还要赔上不少人命，也就父皇和傅冯二位昭仪能喝到。就这样每年茶叶也支撑不到年底就没有了。说这东西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本该朝气蓬勃的少年，却唉声叹气一脸萧索，看得卫宣瑶莫名生出一股无名火。她从来都不愿轻易向苦难低头，否则早沦落得不成样子了。
她朝窗外看了看，院子里栽着一棵赤松，苍翠欲滴，便拿着陶盆走出去，扯了几把松针端回来，剔除枯黄萎蔫的，用清水洗净，然后放入热着开水的茶壶里熬了一小会儿，待闻到清香便倒进茶碗中。
太子尝了一口，因为苦涩而有些皱眉，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喝，别有一番清新沁人的滋味。
“松针没有回甘，到底比不得茶叶的口感，但是自有它无尽的妙处，可不比茶叶逊色。当人需要的时候，自然就知道它的珍贵。它从不会唉声叹气，风霜越苦，它越发苍翠。”
太子抬头定定地看着她，好长时间，最后才问：“看你的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可你好像懂得不少我不懂的事情。”
卫宣瑶转身去盛面倒水，一边和面一边轻描淡写地答话：“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连学都没上完，顶多刚刚到扫盲的程度。”
太子一听连连摇头，笑道：“能供得起女儿上私塾的人家，非富即贵，你太妄自菲薄了……咦，那你怎么进宫做了宫女？”
古代，这是古代！要多少次才能记住啊！卫宣瑶都想抽自己一嘴巴长长记性。这个问题还是别纠结了，她的确认字知理，怎么解释都不通的，只能推说许家富贵，她就跟着蹭了一点。
烙饼的确很快，三下五除二，太子已经闻到了葱花和鸡蛋混合在一起的诱人香味。不过卫宣瑶却有点焦头烂额，这不知道什么东西磨的面粘性不太好，差点把烙饼做成了炒面渣。
就差上桌开吃这最后一步了，厨房外却钻进来一个急得脸色发青的宫女，一见太子就喜出望外，二话不说扑通跪倒，央求道：“殿下，皇上谕旨，要您即刻去前殿面圣，皇后见您不在卧房急得险些晕过去！”
太子看了一眼卫宣瑶手里端着的烙饼，还是没忍住那一声长叹，放下松针茶，跟着宫女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大清早的，您这是来厨房视察吗？”
太子的脸更红了，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卫宣瑶脱力地把刀放下，心里的气也散了大半，人是金枝玉叶，肯说抱歉已经很难得了，何况人家还好心给她披了斗篷，她再计较也没意思。
她把狐裘捡起来递还给太子问道：“您是饿了吗？”
太子点了点头，却没接狐裘，意思应该是叫卫宣瑶披上。卫宣瑶笑了笑说：“我比您可扛冻多了，不知道刚才是谁打了那么大一个喷嚏，魂都给我吓掉了。”
太子这才接过了斗篷披上，恨不得把头低到脖领子里去。
“太子想吃什么？”
问这话的时候卫宣瑶还有点担心太子要吃一些早已失传的宫廷御菜，可没想到他脱口便说：“管饱的。”
卫宣瑶噗地笑了。“怎么您贵为太子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太子瘪了瘪嘴，一脸苦逼地回答：“宫中礼仪甚为繁琐，其他的母后都可放宽，唯独饮食起居，十分严格。每日餐饭不可过饱，要我常常居安思危。我也就出宫去的时候能随心吃饭，可这个月我已经出去过三次了，没机会再出宫，唉……”
卫宣瑶觉得很无语，穷养儿子是不错，但不给吃饱逼得人不是往外跑就是到厨房偷吃，也太过了。
“那就给您烙个饼吧，又快又管饱。来，这个热灰篓提上，去一边儿坐一会儿。我先给你泡一碗茶，热热的喝一口。”
太子面露惊喜地问：“有茶吗？我以为父皇冷落母后这么久，椒房殿早没有一片茶叶了。”
卫宣瑶呆了一下，忽然想起这可是两千多年前的西汉，茶叶该不会也是个稀罕物吧？可是许嫣然家里茶叶很常见呀？
“怎么，茶叶很难得吗？我以为那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太子惨然一笑：“果然是没有的。茶叶远在蜀中，道路艰难，一年也就进贡百来斤，还要赔上不少人命，也就父皇和傅冯二位昭仪能喝到。就这样每年茶叶也支撑不到年底就没有了。说这东西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本该朝气蓬勃的少年，却唉声叹气一脸萧索，看得卫宣瑶莫名生出一股无名火。她从来都不愿轻易向苦难低头，否则早沦落得不成样子了。
她朝窗外看了看，院子里栽着一棵赤松，苍翠欲滴，便拿着陶盆走出去，扯了几把松针端回来，剔除枯黄萎蔫的，用清水洗净，然后放入热着开水的茶壶里熬了一小会儿，待闻到清香便倒进茶碗中。
太子尝了一口，因为苦涩而有些皱眉，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喝，别有一番清新沁人的滋味。
“松针没有回甘，到底比不得茶叶的口感，但是自有它无尽的妙处，可不比茶叶逊色。当人需要的时候，自然就知道它的珍贵。它从不会唉声叹气，风霜越苦，它越发苍翠。”
太子抬头定定地看着她，好长时间，最后才问：“看你的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可你好像懂得不少我不懂的事情。”
卫宣瑶转身去盛面倒水，一边和面一边轻描淡写地答话：“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连学都没上完，顶多刚刚到扫盲的程度。”
太子一听连连摇头，笑道：“能供得起女儿上私塾的人家，非富即贵，你太妄自菲薄了……咦，那你怎么进宫做了宫女？”
古代，这是古代！要多少次才能记住啊！卫宣瑶都想抽自己一嘴巴长长记性。这个问题还是别纠结了，她的确认字知理，怎么解释都不通的，只能推说许家富贵，她就跟着蹭了一点。
烙饼的确很快，三下五除二，太子已经闻到了葱花和鸡蛋混合在一起的诱人香味。不过卫宣瑶却有点焦头烂额，这不知道什么东西磨的面粘性不太好，差点把烙饼做成了炒面渣。
就差上桌开吃这最后一步了，厨房外却钻进来一个急得脸色发青的宫女，一见太子就喜出望外，二话不说扑通跪倒，央求道：“殿下，皇上谕旨，要您即刻去前殿面圣，皇后见您不在卧房急得险些晕过去！”
太子看了一眼卫宣瑶手里端着的烙饼，还是没忍住那一声长叹，放下松针茶，跟着宫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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