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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回忆往事

  北霁柒从绯烟宫出去后直接去了凝雁苑,这几日事务繁多,他也未曾去过。

  “皇上驾到。”还是那不变的公鸭嗓。

  漠怜慵懒的起身,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北霁柒走进凝雁苑,看到了那小小的身躯下却是桀骜的傲骨。不禁叹息,若为男儿,定能担起这天下大任,可惜,可惜啊!眸子里的惋惜自然没能躲过漠怜的眼睛,不过她并未有任何好奇。

  “奴婢(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高呼万岁。

  “参见父皇”身子微微一蹲,带着淡然。

  “嗯,都平身吧!”北霁柒威严的一应,遂而挥了挥手,众人便退了出去。

  “怜儿,洛儿跟玉儿怎么样了?”本来北霁柒是断不可能会记得两个丫鬟的名字的,奈何她们因漠怜而受了伤。

  “她们还好。”漠怜并未因北霁柒的询问而有任何想法,即使她叫了一声父皇,然而态度仍旧冷淡。

  “是朕疏忽了。”北霁柒叹了一口气,看着长得分外像漠青瓷的漠怜,北霁柒非常无奈。

  “父皇日理万机,这些小事又怎能唠叨父皇。”即使消息是漠怜放出去的,但是,该小白的时候还是别太聪明。

  听到漠怜话里的意思,北霁柒只是摇了摇头,他又怎会不知是她放的消息,只因她并未有隐瞒的意思。

  “也罢!待会儿叫卫公公送些宫里的老人参来。”

  “谢父皇体恤。”纵然两人已好得差不多,但是漠怜并未拒绝什么。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北霁柒突然说道,

  “怜儿长得越发像你母后了。”北霁柒虽看着漠怜,却让人感到一种深远的思念。

  他,这是透过我在思念母后么?

  漠怜感受到北霁柒眼里浓浓的思念,一时没有说话。

  “当年,朕还只是个不得势的皇子,在一次意外出游中邂逅了你母后。”北霁柒自顾自的说着,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犹如人还在眼前,而他仍只是个皇子。

  “朕还记得第一次见她之时她那冷漠的面容,一身紫色恣意飞扬,三千青丝直泻身后。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她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蓝絮幻幽穆耳坠让人觉得有些夺目,却遮盖不住她满面风华,那时,我终于明白那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漠怜看着北霁柒虽已入中年样子却还是那么的年轻,眼睛里多一丝孤独,像是在想念某个人,浓到化不来。漠怜无法想象,这是一种怎样刻骨的思念?可是,为何母后终究是离去了?

  “后来,我时常在她身旁出现,即使她一如既往的待我冷漠,可是我始终未曾放弃过,那时感觉有了她就有了天下。终于有一天她问我,想要这天下吗?”说到这,北霁柒眸中已见深深的悔恨。

  “为了给她更好的一切,我毫不犹豫的应了声想,可是如果再重来,我绝不会再这样回答。”深深后悔后语气又转为平淡,一切都过去了不是么?

  “从那之后,她尽心帮我夺取这天下。终于,我站在万人之上的位置,而她终是如了我的愿成为了我的后。一早,我便知道在我爱她的同时,她也深爱着我。可是,终于我是当了皇上。开始繁忙的理朝,鲜少有时间陪她。由于政治原因我开始接纳一个一个的妃子入宫却始终未曾碰她们,我以为,只要稳固了皇位就能给她最好的,可是,我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最终是害了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一番话落地,没有泪水落地,也没有痛心疾首的吼叫,只是一种时光过后,看破一切的淡然。

  漠怜听着这一番话,仍是一言不发,她无法评价。

  “怜儿,你要恨父皇也好,怨父皇也罢,这一切都是父皇一时错误造成的。”看着分外像青瓷的漠怜,北霁柒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他多么庆幸,他们都还在。他还可以弥补这一切,即便佳人已不在。

  “这一生,父皇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母后,不论你做什么父皇都会永远支持你”北霁柒如是说道,他希望有生之年可以给她最好的,却因天下终失了她,如今,哪怕倾他毕生之力,也定会护漠怜周全。

  “父皇无需多想,怜儿只希望将来怜儿给母后报仇之时父皇能恩准。”

  漠怜没有任何评价,既然如此,至少不要阻止我。

  “当然。”听到漠怜的话北霁柒直接便答应了,该还的终究是要还的。

  之后,漠怜告诉了北霁柒在宫外的事情,北霁柒离开了凝雁苑。

  将军府吗?那就接受灭亡吧!

  不消片刻,便传来圣旨,将军府之子公然调戏静羽公主,视皇家威严于不顾,全部收监于大牢之中,男的三日后处死,女的全部流放充军。

  百姓们知道这个消息,个个欢呼雀跃。平日里他们没少受将军府的欺凌,却奈何身为百姓无计可施。今天终于出了口恶气。

  于是百姓们口口相授,静羽公主是好人。

  漠怜未曾想到她的无意之举竟然让百姓如此说她,看来这将军府的人平时做恶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