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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节 契格纳 六

  低沉的咆哮从凯伯瑞尔的体内爆发了出来,可是这种声音已经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他的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血红的眼睛欲要择人而噬,脸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的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很久,接着整个人就平静了下来。可当梵帕斯用手去拍凯伯瑞尔肩膀,准备安慰他一下的时候,猛然发现凯伯瑞尔所站立的位置上面只是一个虚无的影子了。

  “觉……觉醒?!这难道是血脉的力量?”不自觉说出来的事让梵帕斯自己都吓了一跳。

  狼的迟疑是致命的,短短的一瞬间凯伯瑞尔就已经从刚刚站立的地方闪身到了里瓦尔多的身后,原本缠在腰间的十字软剑的剑柄也拿在了手中。

  毫无疑问,软剑的另一端自然是在那只狼的项上缠绕着。而这柄软剑也只是在缠绕着,并没有收紧剑刃,也没有那一次快速的甩剑。

  那柄软剑落在狼颈的刹那,韦斯莱家的人就已经都开始了冲锋,他们没有期待还能够救下里瓦尔多,只是想要将凯伯瑞尔斩于此处了。

  于是十几个人与一匹矮脚马几乎在同时被甩出来的软剑或断颈、或割喉,席尔瓦是唯一幸免的人,只因为他在冲锋的那一刹那趴低了身子。

  软剑看似依旧在里瓦尔多的脖子上面缠绕着,却有丝丝血液顺着它的一个个铁扣剑身流淌下来。凯伯瑞尔也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却没人敢再靠他更近一些了。

  惨烈的犹如修罗场一般的山谷中间又一次出现了被鲜血染红的泥土,天空却依旧那么澄澈透明。

  梅笛莎的眼中所看到的依旧是那宽厚的肩,可她并不能再一次投入他的怀抱中了,她感觉自己的力气就快要消失殆尽了。眼中充满着不舍与遗憾,她甚至没能告诉凯伯瑞尔他们的孩子已经出世,在她被抓走之前,托付给了村庄里的一名大婶。

  她只轻轻的说了一句:“凯伯瑞尔。”就停止了呼吸。眼角流淌下的泪水让教徒们也不禁一阵伤感。

  他没有转头,红色的眼中充满着血色的泪水。他没有办法拯救她,但他可以杀掉所有伤害过她的人。

  于是山谷中就又出现了一道微风,那只疾风狼不由得惨叫了起来,他的四肢上布满了被割出的血痕,却没有一道痕迹能够流的出血液。

  软剑没有继续勒在里瓦尔多的脖子上面,而是缓缓的被收了回到了凯伯瑞尔的手中。软剑的两侧都缀着粘稠的血液,凯伯瑞尔有些嫌恶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软剑,然后向前一甩,原本只有三五米长度的软剑却像是一条贪食的蛟蛇一般向着柏塞顿国王而去。

  在凯伯瑞尔斩杀了韦斯莱家族十几个私军的时候,柏塞顿军军人就已经全部目瞪口呆了,他们从未见过有如此力量的人。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十字软剑的剑尖已经快要捅入国王的身体里了。

  然后让柏塞顿士兵们更加惊诧的事情发生了,国王的身前出现了一团黑雾抵挡住了那把锋利的剑。锁链上也隐隐约约浮现着灰黑色的雾气,凯伯瑞尔也同样的楞了一下,向回拽了一下剑柄,却没能移动分毫。

  “血脉继承者居然可以有两个?!”静静的山谷中梵帕斯的声音被听的很清楚。他的眼睛睁得很大,惊讶的神情一览无余。而这个时候,弥赛亚们也反应了过来,他们回过头将武器拔出。依旧在包围圈当中的柏塞顿士兵们处于绝望中的反抗并没有坚持多久,而处理了这些罪人们之后的教徒们重新将目标锁定在了柏塞顿军中。

  凯伯瑞尔依旧和他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在僵持着,柏塞顿军的士兵在震惊当中也重新振作了起来。毕竟他们是忠诚于国王,而不是忠于王室的。

  席尔瓦没敢再去救他的堂弟,布莱恩则指挥着重甲步兵们向前推进了。灰溜溜跑回骑兵队伍的席尔瓦重新选了一匹矮脚马,换了一身干净铠甲,长达两米的骑士枪也被他高高的举了起来。

  骑手们在等待他将骑士枪放下的那一刻。

  教徒们让过了凯伯瑞尔和里瓦尔多,绕开了那柄软剑与那团黑雾。那柄高高举起的骑士枪也在同时降了下来,矮脚马骑兵们缓缓的前进了一小会之后速度便提升了起来。

  这一次弥赛亚们并没有在即将冲撞在一起的时候再度飞起,山谷中开始了尘土飞扬。刀剑相交,金铁之声齐鸣。金色与银色的铠甲闪闪发亮,而更为鲜艳的紫红色则给盔甲带来了一次次的荣耀。

  就在交战激烈起来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身影逐渐地靠近了凯伯瑞尔,这个身影缓缓的从凯伯瑞尔的身后靠近了他,并且将自己的长剑从布袍下抽了出来。

  就在那把长剑即将从凯伯瑞尔身后悄无声息残害他的时候,一条金色的手臂挡在了中间。梵帕斯的声音从弥赛亚头盔当中沉闷的传了出来,“果然是你对大家不忠,刚刚我就在怀疑那头狼崽子是怎么在搜身过后还能有一柄匕首在手。看来是你故意将匕首给他的。”

  “梵帕斯?”即便在烈日当空的时候还依然将连衣帽戴在头上隐藏着面目的家伙惊讶于自己的发现。

  梵帕斯从最初加入到队伍中之后就一直以一身神袍来掩饰自己的能力,大概也只有凯伯瑞尔知道他真正的本领有多大。

  “哼,即使你穿上这一身弥赛亚的铠甲也没有用。”已经暴露的“教徒”终于也将自己的伪装去掉了。一身暗红色的盔甲加上一把秘银长剑,面部却依旧藏匿在黑暗当中,与弥赛亚的整套装束几乎相同——除了盔甲的颜色与武器以外。

  “血之弥赛亚,这套铠甲居然落在了你这个叛徒的手中,真是对教廷的羞辱。哼。”看着对手并没有交谈的意愿,梵帕斯挽了个刀花示意这名背叛者先出手。

  银色宝剑上的铭文刻的图案仿佛是一只巨大怪兽的爪印,而剑柄处与剑身之间的护手的形状则类似于一条巨蜥的头部,整把剑器长度约有一点五米左右。在这名背叛者长剑挥过的时候,梵帕斯似乎都能嗅到死亡的气息在身边汇集起来。他急忙两柄长刀迎过去将长剑抵挡住,只一击就让两柄长刀的刀刃出现了小小的缺口。

  这个情况让梵帕斯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虽然通过那个全覆盖型头盔没人能知道他的脸色究竟什么样子,但是从他微微颤抖的手臂来看,他的身体所承受到的力量也是十分的巨大。

  “呵呵,让我看一看你还能硬撑到什么时候。请不要让我太失望哦!”同样是戴着全覆盖型的头盔,背叛者的声音中却带着笑意。

  凯伯瑞尔手中的十字软剑原本沾着的血迹不知什么时候被那一层黑雾推动着到了剑柄的位置,血滴也由原本的红彤彤的颜色变为了深红甚至有些发紫,当它接触到凯伯瑞尔手指的时候,“嗤”的一声,从他的手指处升起了一股淡青色的烟。

  片刻的疼痛没有让凯伯瑞尔的神色改变分毫,梵帕斯在与背叛者的交战中却发现了这一个状况,不由得更加焦急于凯伯瑞尔的状况。在战斗之中分心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而这个错误梵帕斯在自己的一柄长刀刀尖折断的时候才发现。

  两柄长刀刀刃的部分到处都是小小的缺口,损坏的刀尖附近更是有着大片的裂痕,刀身上面刻有的铭文也同样在一点点的消失着。

  “这么看不起我么?居然在战斗的时候也要分心照顾一下小孩子?”语气轻佻,动作上却一点都没有慢下来,而他所说的话却让梵帕斯有些警醒,这个背叛者似乎并不是一个年轻人,也许他与自己在过去的这许多年当中有过交集也说不定。

  他们的交战再度开始,就像是柏塞顿军与教徒们的战斗越来越激烈的时候。柏塞顿国王忽然开口对这个背叛者说话了,“瑟兰度尔,你还在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不要再跟那个该死的教徒打发时间了!快去杀了那个叫做凯伯瑞尔的小杂种!”

  “柏塞顿国王,虽然我确实是来帮助您的。可是您不要自以为是的觉得我就是您的手下了,您可要知道,萨凡纳家族的暗杀者遍布哥洲大陆,假如我真的是杀掉凯伯瑞尔的罪魁祸首的话,那么在我死之前我一定会先将您拉着陪葬的。呵呵。”面对着叫骂,似乎一直很淡然的血色弥赛亚也有些撑不住脸面了。

  “瑟兰度尔?”一直在考虑着自己有可能认识面前对手的梵帕斯忽然发觉自己也许是想多了。这个名字十分的陌生,在他接近百岁的年纪看来,也许这个人是他在北部隐藏自己的时候出现的吧。他的年龄很大了,假如没有经历过教派中圣骑士一脉的传承,也许他现在也只是枯骨一堆了。

  而这个血色弥赛亚的力量与精神都要比他强大许多,他会被击垮的事实也许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看起来血色弥赛亚似乎并不怎么尊重柏塞顿国王,但是他的命令却依然让这个家伙的进攻更加凶猛了。如果不是盔甲的材料足够优秀,长剑也许早就穿透过梵帕斯和凯伯瑞尔两人的胸膛了。

  梵帕斯有几次抵挡不住他的长剑,便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了长剑的前面,铠甲十分的坚硬,并没有丝毫的损坏。可是长剑当中蕴含的力量依旧透过了盔甲传递到了他的身躯上面,一次次的进攻让梵帕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疼痛缠绕着。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口中默默祷告的梵帕斯终于感应到了自己所学习过的神圣,一道淡淡的黄色光芒在他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疼痛在光芒的照耀下逐渐的减弱,直至消失。

  “嗯?神圣光辉?居然是圣骑士一脉的余孽?看来我还是有些小看你了。”血色弥赛亚说出的话让梵帕斯眼皮直跳,却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毕竟他所学习到的这些力量当中,拯救他人的力量更多一些,虽然无法抗拒死亡的召唤,但是却可以将疾病抹杀。可是这些力量对于眼下的战斗来讲没有任何的意义。

  考虑着如何才能破局的梵帕斯又一次作出了防守的姿态,却惊讶的发现对手将自己的长剑横于胸前,斜斜的剑锋与双手持握的姿势似乎是在凝聚自己的力量一般。

  在他不知道究竟是继续保持着防御的姿势还是冲上前去砍他一刀的时候,血色弥赛亚动了。双脚一前一后踏在山谷中,已经被阳光照射的干裂的泥土上出现了两个深深的脚印,细小的破碎泥石渣滓四散飞溅。长剑向着老教徒挥出的时候,剑身上似乎都冒出了一头洪荒猛兽在咆哮着。

  金色的长刀只在梵帕斯手上坚持了几秒钟,然后就飞了出去,飞出去的长刀也没能伤害到任何人,它只在天空中完整了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块块碎片随风飘落在了山坡上。

  老教徒自己则在长刀脱手之后抽出了匕首,想要再阻挡一下那柄秘银长剑。不过被砸飞三五米之远的他,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要碎掉了一般。

  一剑就将老教徒击飞的血色弥赛亚似乎也并不好过,他的长剑收回之后,第一时间就将它撑在了地面上以防止自己倒下。“呵呵,太久没用,居然有些脱力了。”似乎是在自嘲,却是不禁让人感到胆寒。

  梵帕斯硬撑起上半身,勉勉强强的汇聚起精神,想要再次使用一下神圣光辉来治疗自己的伤势。睚眦欲裂的看向那把长剑捅向凯伯瑞尔的腰间,却对这件事无能为力。教徒们与柏塞顿军打的不可开交,也不会有人能够抽出身子来帮他们欣赏的、爱护的领导者挡住那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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