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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 亲自出马

  由于吴神医的住所没有变,一直居住在南岗村的东面,所以在柳如烟的指引下,很快就到了。

  吴神医家就是一座非常简陋的土坯房,门外的木栅栏已经倒了,破烂不堪。院子里的地也都荒废了,上面都长满了杂草。据柳如烟介绍,这个吴神医在她记事时,就生活在南岗村。柳如烟的父母曾经当着她的面与村民们唠嗑时提到过,吴神医原来是京城的行医世家,后来由于家道败落,才由京城迁往南岗村。他本人一直未娶,就是一个孤苦伶仃的人。从他家的外部情况就能看出来,他的生活非常艰苦,用穷困潦倒这个词来形容并不过分。

  朱常润等人出于礼貌,敲起了吴神医家的大门。所谓的大门,也只不过是只剩下一扇门面了,另一扇门面已经不知所踪。过不多时,从里面走出一位老者,就如同上官云所描述的那样。他见外边有这么多人,就问道:“你们找谁呀?”

  这时柳如烟发话了,说道:“吴爷爷,您不认识我了。”

  “您是?”吴神医看着柳如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能是年岁大了,再加上很久没见了,因此叫不上柳如烟的名字呀。

  柳如烟急忙说道:“如烟呀。前边老柳家的。小时候我一生病,都是由您给治好的呀。您忘了。“

  “哦,是如烟呀。”老人家笑了,说道:“那年,我们还以为你同父母一起被杀害了呢。可是又找不到你的尸体。原来你还活着呀,太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那么这几位是谁呀。”

  柳如烟就将朱常润、张虎等人向吴神医做了介绍。吴神医一听是惠王爷亲自来了。急忙上来拜见,朱常润哪能让老人家这么做,就出手阻止了他,并说道:“老人家,不必多礼。我们前来拜见,叨扰了。”

  吴神医答道:“王爷快别这么说,您来宛平县时间这么短,除匪患、杀恶霸、提收入、保民生,效果非常明显,老百姓都非常佩服你,您为大家做了那么多好事。能够见到您是我的荣幸呀。何来的叨扰。”

  朱常润说道:“我只是做了一个县令应该做的事情。职责所在,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相反,您救死扶伤,这么些年救活了那么多人,您才是功不可没呀。”

  吴神医年岁大了,经历的也多,自然知道朱常润等人来找自己不仅仅是聊聊天这么简单,就主动问道:“不知王爷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呀。”

  朱常润见吴神医问起,就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说了出来。吴神医见王爷这么说,就说道:“王爷,如果没有猜错,前两天有个叫上官云的来找我,也是为了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的三姨太不孕不育之症。他说是你派他来的。被我拒绝了。您竟然亲自前来,我真不知您这么好的县令怎么和锦衣卫搅合到一起了。”

  朱常润听吴神医这么说,感觉到他对锦衣卫有反感,甚至是仇恨,就问道:“老人家,听你的意思,你对锦衣卫印象不太好呀。说来听听,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对锦衣卫如此反感。”

  吴神医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向朱常润倾述。原来,吴神医祖上曾经是明朝太医院的太医。到了他曾祖那一辈,因为医治了一位朝廷官员,那位官员非常感谢吴神医的曾祖,两家就礼尚往来,有些走动。后期这位官员被锦衣卫迫害致死,吴神医的曾祖也受到牵连,被抓入狱,最后在狱中被迫害致死。

  从此吴神医家里开始败落,祖父在京城开了一个医馆,但是由于其曾祖是突然被抓走的,吴神医的祖父只学习了其曾祖的十分之二、三的医术,自然医术大打折扣。医馆的生意非常不好,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就更加不行。他们家这几代都是单传,到他这一代,医馆维持不下去了,吴神医只好离开京城,来到了南岗村生活。

  在这里他无意中认识一位老人家,老人家见他十分可怜,就收他为徒,传授他医术,可是没几年,老人家撒手人寰,临终前传授给他一本医术,让他好好学习。吴神医天赋异禀,是个学医的材料,经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大夫,大家都尊称他为“神医”。

  由于他一心专研医术,到了四十多岁医术学成时,错过了婚配的年龄,就这样,他一直行医,没有结婚。

  吴神医一边讲述着自己的家族史,一边老泪纵横,当他讲完的时候问朱常润:“王爷,你给评评理。我曾祖就是履行一个大夫的职责,就被锦衣卫在毫无直接证据的情况下,无缘无故的被抓入诏狱。最后被迫害致死。直接导致我家道中落,可以说,我与锦衣卫有着血海深仇,我怎么能为锦衣卫的家人医治呢。”

  朱常润听了他的话,对于他家族的遭遇是十分同情的。但是他曾祖被锦衣卫迫害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一点锦衣卫做得确实不对。但是不能因为这一件事情就将锦衣卫这个群体给全部否定。

  朱元璋当初建立锦衣卫的时候,就是为了屠杀功臣,确保他的子孙能够顺利平稳地执掌大明江山,防止这些功臣倚老卖老,自己的子孙统领不了他们。锦衣卫恃宠而骄,无法无天,后期朱元璋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下令销毁锦衣卫的各种刑具,并且将锦衣卫关押的囚犯转移到刑部处理,同时将内外监狱全部归三法司管理,下旨废掉了锦衣卫。

  但是燕王朱棣夺得皇位后,为了自身的统治着想,又重新恢复了锦衣卫,可以说,锦衣卫是明代皇帝心术不正的产物。据记载,“胡惟庸、蓝玉两案,株连且四万。”足见锦衣卫使用酷刑的惨烈状态。

  出现这种情况既有个人因素,但更重要的是制度上出现了问题。一个好的制度能够让坏人变好,一个不好的制度能够让好人变坏。在这种制度下,能够做到独善其身的毕竟是少数。因此,我们看待锦衣卫这个问题,就应该一分为二的看待。不能一味地认为,锦衣卫都是冤假错案的始作俑者,他们无恶不作,滥杀无辜。

  朱常润将上边的这些想法都苦口婆心地向吴神医进行讲解,并且朱常润认为,冤有头,债有主,与你有血海深仇的是锦衣卫,而他的家人是无辜的。他的家人也都是柔弱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们能有什么过错呀。现在她们生病了,作为大夫,应该履行自己救死扶伤的职责,帮助她们医治好疾病。

  就这样,朱常润劝说了一个多时辰,吴神医才勉强答应为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的三姨太看病。大家见吴神医答应了,都非常高兴,双方约定明日到京城骆府为骆大人的三姨太看病。

  朱常润命令张虎即刻赶往骆府,通知骆大人明日惠王爷携名医到府上为其三姨太查看病情。通知完毕就回惠王府休息,等待明日自己到骆府再汇合。朱常润自己则带着柳如烟和贴身侍卫赶回宛平县。

  第二日一大早,大约丑时末,天才蒙蒙亮,朱常润等人就出发了,由于吴神医年事已高,朱常润命人准备了马车,一行人来到南岗村时,已是清晨。大家简单地吃了早饭,就进村接上吴神医出发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就赶到了骆思恭的府上。昨天张虎已经将情况通知了骆府。听说惠王爷为自己的三姨太找了一位名医,并且今日要亲自将名医送到骆府。骆思恭非常高兴,请了一天的假,很早就在府门外等候,张虎也来到了骆府门外。

  朱常润来到骆府门前,骆思恭就迎了上来。骆思恭向朱常润说道:“真是让王爷费心了。为了贱内的事情,还麻烦王爷亲自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朱常润笑道:“骆大人,严重了。你我之间说那么多都外道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这位吴神医,他医术高超,对于各种疑难杂症,基本上都是药到病除呀。希望他此次能够医治好您你三姨太的病症。”

  说完,朱常润就向骆思恭和吴神医做了介绍。吴神医对于骆思恭的态度是十分冷漠,没有一丝笑模样。而骆思恭则认为一般名医都恃才傲物,不食人间烟火。看了吴神医的态度,就更加认为他是名医了。他哪里知道吴神医是非常痛恨像自己这样的锦衣卫呀。

  大家相互认识后,就进入骆府了。由于这次看病的是骆府的女眷。只有吴神医在骆府丫鬟的引领下,到后面女眷宅邸为骆思恭的三姨太进行诊断。而骆思恭则陪着朱常润在正堂等候。

  朱常润希望这次吴神医能够彻底医治好骆思恭三姨太的不孕不育之症。借此机会还骆思恭一个人情,并拉紧双方的关系。而骆思恭见惠王爷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上心,认为自己没有看错人,无论这次能否医治好,都与他勤走动,勤联系。双方的想法可以说是不谋而合。正应了那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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