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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队书记的遭遇

  当大家都在围观血婴的时候,龙老爷子和龙索西已经原路折回。回到铜板桥村的大枯树旁的时候,一只大鸟怕打着灰绿色的翅膀,可能是龙家父子的行进打扰到大鸟,忽然,一条浙江独有的蝮蛇,从天而降,落到龙家父子的前行的路上,这蛇原来应该是鸟的食物,被惊吓之后嘴巴不稳,蛇自然跌落下来。

  那蛇有铜板的粗细,身上带着白一块黑一块的斑纹,盘踞成一个回形针的模样,露出一舌头,突触鲜红的信子。

  龙老爷子说:孩子,拘虫禁鬼之说听过没?

  龙索西点点头,退后一步。观看父亲如何拘虫,拘虫禁鬼说的是,将虫催眠,将鬼捉拿。

  龙老爷子又是重新穿道袍,又是上七星剑,这时一个路过的农民一看这龙老爷子的认真的样子大笑:

  这疯道士又开始胡闹了,哈哈哈哈

  说完,一看果然那蛇一动不动,就像冬眠一样。龙索西捧过盘成一团的蝮蛇,仔细看:身上斑纹类似铜钱。

  问了一句:这个放生还是怎么办?

  龙老爷子说:煲汤,送给血婴!

  龙索西有些不悦:这就是飞蛇!

  龙老爷子笑了:你以为呢?蛇无翼能飞岂不是笑话,假借鸟而飞也是飞。天降铜斑蛇,乞女产血婴,冥冥中自有定数。

  血婴喝了蛇汤作为人生第一餐,胃口大开,小嘴张开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龙老爷子说了一句:此女,介于人与妖之间。必带来血雨腥风,祸事不断。袁家兴亡系于此。我看我还是收了做徒弟吧。免于灾祸。

  袁瞎子拄着拐杖仰天咒骂:皇天后土,不睦良人。天眼不开,泽被妖人。孽畜啊,袁家坚韧百年,难道惩罚还不够?收了我去吧……

  声音中夹杂着悲愤。但龙老爷子却看到这个袁瞎子不简单,非寻常人。这话不是一般人想说就能说的!

  莫非袁家是当年洪宪帝后?

  过了几年,血婴袁无邪已然7岁,而龙索西也步入初中。血婴袁无邪没到上学年龄,几乎天天都躲在龙家玩耍,而袁家经不起袁无邪的折腾,有地方收留这血婴自然心里爽朗。

  袁无邪天生能见到邪气,龙脉,鬼怪等等。性情怪癖,好捉弄人,家里人也不例外。当然还有一个怪癖,喜欢和大队书记家的猪一起玩耍,当时铜板桥村人都笑掉大牙,引为一大奇闻。

  袁无邪对大队书记说:他家的猪告诉他,他老婆如何勾引黒木寺庙的和尚,如何借腹生子等等事情,说的活灵活现。

  大队书记,当晚就把四头猪卖了。

  奇怪的是第二天,这四头猪又自己跑回来了,害得买猪的屠夫听闻这事后,死活不要猪了,大骂大队书记一顿后,要求退钱。大队书记无奈,只能照办。

  付完钱,想将猪重新赶回猪圈的时候犯了难了,几乎动员全村人就是赶不进去。

  这时大队书记的老婆突然想到袁无邪说自己能和猪对话,就激将法似的说:无邪,你不是说猪听你的吗?你有本事把猪叫进猪圈,我就吃猪食给你看!!

  袁无邪听到这话后,立马应声说道:你说话算话?

  大队书记老婆:我一个大人还会哄你小孩吗?

  袁无邪突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四只猪径直跑到她身边,又是拱又是叫的,而袁无邪似乎和它们聊些什么似的。突然眼泪流下来,而猪也纷纷流泪。

  但是那些猪仿佛还是不情愿的走向了猪圈。安安静静,直到屠刀驶进它们喉咙的时候,也没有哼一声。

  袁无邪跪下说了一句: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们走吧,你们投胎去吧,我会去找你们的。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最后一只花猪闭上了眼睛。

  当晚,袁无邪坐在大队书记的餐桌上头,尊位,面前的猪肉袁无邪一块未动。

  这些大人其实有些害怕这小女孩,这孩子什么事情,都可能真的去做,并且真的能做成。而能治她的人只有两个:龙老爷子和龙索西。

  而晚餐上,这两人都不在。

  大家见袁无邪情绪有些低落,刚开始还安慰几句,后来都放开胃口胡吃海塞,话题渐渐开放,黄色的,鬼怪的,等等。

  将近吃完的时候,袁无邪还是开口了:大队书记老婆,你说你吃猪屎,你没忘记吧?

  大队书记老婆说:没忘!猪食就是我们吃完的剩菜剩饭,一会儿我全吃了就行。

  袁无邪瞪着眼睛,淡蓝色的眼珠渐渐变红:说道:不行,是猪屎,猪圈里的猪屎,你得全吃完,否则……全家光头,丑事嘛,看我心情……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大家看到袁无邪脸色苍白,一本正经。于是纷纷找借口离席而去。

  大队书记和他的老婆自然下不了台面。大队书记一拍桌子说道:小妖精,别得寸进尺。

  说完就操起屁股下的板凳打向袁无邪。袁无邪印堂的红痣突然变为肉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板凳打在她的头上,应声而断,同时右手的筷子往后一扔,直直地插在中堂上牌位两边的黑白照片上,照片上两个人的眼睛都被准确的插中。

  袁无邪左手扶着桌子站起来,桌子接触到手的地方开始冒烟,就像烙铁烙印木块一样冒着木头的气味。

  她走了出去,大队书记夫妇,目瞪口呆。

  吃不吃猪屎?他们夫妇纠结了三天。

  第四天早上起来,大队书记家,全家光头,而且全村人都知道了他家的丑事。他老婆那点破鞋的故事,加油添醋,像西北风一样席卷了那个年代的餐桌。

  大队书记家自然就低调做人,夹着尾巴做事。辞去职务,老老实实的务农,后来的夏天,他家开始种西瓜。

  在铜板桥村和祭拜村中间有一七字水塘,水塘边上有几十亩水田,大队书记家承包了下来,种西瓜。

  要说大队书记还是有点小文化,拿一本书依样画葫芦,再拿一个小本本记录些什么,种出来的瓜果然是与众不同,沙瓤,细腻的甜,水多汁满。

  但是有一样,估计他们夫妻俩一辈子也改不了了,那就是怕鬼。

  他们的瓜田旁边就是七字水塘,水塘边有一个朝阳的水井,古井多年,水质还是相当好,一个小土丘,在水井旁边自然有人种树,杨树,槐树,黄栀子树,还有一些灌木。看西瓜田得搭一个瓜棚。

  土丘高两米多点,因此隔着土丘,建一个茅草棚,里面就一木床,床边栓一只狗。夏天的清晨雾气昭昭,大概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大队书记梦里依稀听到狗叫,揣着手电去瓜田巡逻了一遍,雾气很大,天还有些黑。

  类似梦游一样的大队书记突然听到水塘边有两个声音在说话:

  我说丧门星,你说水井里的吊死鬼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另一个声音尖尖的说:给十个胆子,吊死鬼也不敢骗我,那死鬼就喜欢我的绍兴黄酒。我前天飞了一天给他带了一坛他才告诉我这个事情。

  那就是说明天中午,午时到未时,水井里的那个吊死鬼要找大队书记的儿子做替死鬼对吧?

  尖尖的声音回应道:那是自然,你想啊,明天午时,大队书记的儿子放假路过他老爹的瓜田,肯定会来会会他看中的袁无邪啊。

  袁无邪,这个邪物妖货,这小子胆子不小啊,那女孩他也敢碰。

  尖尖声音说:色中饿鬼,色胆包天啊,那小子的父母怕了袁无邪,但是这小子胆子,呵呵

  你确定明天午时?

  尖尖声音有些不耐烦的说:是的是的,明天午时,那个袁无邪会头带八卦镜来到水井边,说想吃水井里的西瓜,然后,大队书记的儿子下吊桶打水,看到一个死猪头,回家立马嗝屁,哈哈哈。

  这个尖尖声音的鬼,有些得意。

  大队书记听到鬼对话还是第一次,当时也不记得怕了,直接往水塘边去看究竟。刚刚走两步,只听到水塘边扑通扑通两声,鬼下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