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
来。他气质柔和，脸上永远带着三分笑意，只有幽暗的眼瞳让人一见便心生退却。
但一见到大厅里的裴文楼，他笑容一僵：“怎么是你？”
裴文楼勾唇笑道：“你们都这么不欢迎我啊，怎么说我给你们当过十多年的父亲，江凝，江旭。”
“裴先生，抚养之恩我们已经还了，你还想怎么样？”裴江旭很不客气的说道。
裴文楼扶额低低的笑出声：“呵呵，没什么，不过就是想让你们在这段时间，陪我演演父子情深。”
裴江凝一口回绝：“不可能。”
裴江旭也想都没想，就摇了头。别说跟他演父子情深了，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把他丢出去。但顾虑到两人实力的差距，以及……他还是没有动手。
“拒绝的这么快，就不怕我把以前的事说出去？”
裴文楼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取了一支点燃。
裴江旭眼神中充满了危险：“如果你敢的话，还有，过去的事对你的影响恐怕更大。”他才不信裴文楼没去处理首尾。
就是他现在想拿到裴文楼的把柄，有了方向，也没有找到多少证据，留下来的都是些似是而非的证据，并不能证明什么。
裴江凝经过一段时间，终于冷静了下来，她冷若冰霜的盯着裴文楼说道：“别想我们会帮你。”她算是猜到裴文楼估计遇到了什么危机。
裴文楼不慌不忙，也不隐瞒，直言道：“不需要，只要你们不给我捣乱就行，自然有甄儿给我帮忙。”
裴江凝冷哼道：“但愿如此。”
说完，她就再不管他，转身回房。但在她离开楼梯口之前，裴文楼突然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们，裴江冰……回来了。”
裴江凝脚步停住。裴江旭也向裴文楼投去目光，质疑这句话的真实xìng。
“你们当时可没帮她，说不定她也把你们恨上了，她现在可是言灵师选拔的第一名，地位崇高。”想对他们做些什么，都是易如反掌。
裴江凝听完，重新迈开步子回自己的房间，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脚步沉重了些许。
裴文楼目送她离开视线范围，回头看了裴江旭一眼，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他这次来到底是来干嘛的。
想到他离开前的话，裴江凝深深叹了口气。不一会儿，裴江旭进了门，走到她身边坐下。
“凝儿。”
“江旭，”她艰难的笑笑，“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情绪。”
“没关系，不用控制。”裴江旭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两人掌心jiāo叠，掌中的温度互相传递到对方心中。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互相取暖。他们两人能够安全的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还有空去想自己的冷漠是不是会给别人带来伤害。
裴江凝长叹道：“算了，她想报复就随她吧，我敢肯定，首当其冲受到惩罚的会是裴文楼。”
“嗯，”裴江旭垂下眉眼，“他……会得到应有的报应。”那个变态，已经逍遥太久。
“我们要不要帮裴江冰一把？”正好可以借力除去裴文楼。
裴江旭沉吟道：“……可以，不过我们还有把柄在裴文楼手里，再等等，我要找个好时机。”
“好。”
这一夜，格外漫长。第二天起来，裴江冰窝在了房间没有出门。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改变形象，这样的xìng格在穆天宇那最多也就刷到这样了，他看起来更喜欢御姐型的人。
但她可没打算去直接迎合穆天宇的喜好，人的眼光和喜好是会变的，她可不想和甄妮撞人设，让穆天宇把她当成另一个甄妮。虽然可能xìng很小，她也不会去尝试。
那傻白甜？可一想到，她就隐隐有种排斥。不是说讨厌这种人，而是自己不想成为这种人。
在考虑了大半天之后，她终于确定了一个清新少女的方案，要有清新脱俗的气质，xìng格方面可以稍微放开一点，不需要动不动就脸红，可以说是该文静时文静，该活泼时活泼。最后，还要有点小傲娇的任xìng。
这只是初步的设想，最主要还是效果要好，然后再做进一步调整……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实在不行，干脆就展露真实的自己。
裴江冰在屋子里蹲了三天，穆天宇也就挂念了三天。当然，他的挂念暂时只是朋友间的，还有对她的一点愧疚。
三天后，她重新跨出房门，整个人却有些不一样了。
这点不一样不太明显，在她院子里做事的人都没怎么感觉出来，除了和她关系较为亲近的佳禾。
“裴小姐，怎么在屋里这么久也不出门？”佳禾小心的探问道。
裴江冰很坦然的说道：“在想一些事，现在想通了。”
“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吗？”佳禾追问。
裴江冰扬起些许笑，缓缓道：“不、行，这是……我的秘密。”
佳禾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换好衣服，她就前往了泰音殿，那是言灵师上课的地方。她现在还需要学一些基础，等基础牢固了，她就会进入一对一授课模式。
只是她没想到，她一对一模式的授课老师就是穆天宇。当她前去看望穆天宇，而从他嘴里提前得知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冰儿，在选拔时那些训练项目就是基础，我相信你已经记得很牢了，所以我把课程提前，不过你要是觉得基础不够牢固，每天早上依然可以去泰音殿，下午再接着到我这来听课。”
穆天宇发表完一番长篇大论，就看见裴江冰思索了一会儿，就给出了答案：“我还是多听听基础。”这就代表她选择接受了他的提议。
穆天宇眼中显出浅浅笑意。
见状，裴江冰低了头，迟疑的问出：“天宇，如果……我想要向裴文楼讨回公道，你……”她特意没有说甄妮，因为无论穆天宇现在对她是什么感情，甄妮都是他重要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她隐瞒真相这么久。
穆天宇眉毛一拧，眼底滑过一道厉色，这不是针对裴江冰，而是裴文楼。
他对裴文楼的感官也非常不好，而且前几天看见甄姐，就知道他还是一如既往，一点都没有改。他真不知道，甄姐为什么还要维护他。
有时候，人的感情就是这样一点点被磨灭的。
在没有出现比甄妮更重要的人之前，他就算厌弃了，也会忍着。因为神官是需要感情支点的，不然在知道世上所有秘密之后，根本不会有活下去的念头，还可能会黑化。
而一旦这个感情转移，之前压抑的负面情绪也会浮出，最后会导致什么结果，就要看甄妮的表现了。
不过到目前为止，甄妮还是他想守护的人，只是她的定义，变成了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姐姐，而不是他唯一想守护的女人。
“现在还不是时候，除非你想让我帮忙。”穆天宇收敛情绪，无意识的转动手中的茶杯。
裴江冰却觉得惊喜，她没想到能听到这个回答：“你的意思是，你不阻止我？”看来甄妮对他的意义改变了。
见她喜出望外，穆天宇也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嗯。”
☆、试炼第二关（十二）
穆天宇虽然不支持，但也不反对的态度给了她很大的鼓舞。而裴江凝与裴江旭也沉寂下来，等待时机。
两方人在无意识中达成了共识，所以在之后的某一天，裴江冰就收到了一份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资料。
有关于裴文楼的罪证！
这一看真是了不得，虽说她这么些年也有在收集关于裴文楼的信息，却因为两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知道的不多。
这份资料，恰恰弥补了这些不足。
虽然里面拥有的证据根本扳不倒裴文楼。
她一目十行的扫过资料，坐在不远处听着屋外雨点打在屋瓦上的穆天宇无声转头，凝望着她，唇边漾开一抹清浅的微笑。
其实要想让裴文楼身败名裂，只需要他去说上一句，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可裴江冰没有，她没有把自己的恩怨强加到穆天宇身上。
他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觉，但心中的暖意是怎么也忽视不了的。
“冰儿，愿意跟我说说，你的过去吗？”
裴江冰蓦然抬头。
穆天宇知道她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却更想听到她亲自述说，如果她愿意的话。
在气氛凝固了片刻后，裴江冰微微点头：“好啊。”她脸上带着平静，也有着释然。
回想起过去，那一幕幕再次栩栩如生的浮现眼前。
最初，她是在孤儿院，和她的亲姐姐。那段时光，现在看来很清贫，但相对于后来的那些日子，那时也显得那么幸福和快乐。
后来在她五岁那一年，有一天孤儿院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都长得很好看，来孤儿院的目的，还是想要领养孤儿。
姐姐高兴极了，早早的就把自己和裴江冰打扮了一番。然后，她们如愿被带走了。
当时，她们以为离开了孤儿院，迎接她们的就是美好的生活。
可是……一切都错了。
她们加入了裴家这个大家庭，在她们之前，裴文楼和甄妮就收养了裴江旭和裴江凝。
一开始，裴文楼和甄妮给她们穿漂亮的衣服，吃好吃的东西，当天晚上，她们含笑沉入梦乡，再醒来，就是噩梦。
她们被裴文楼用铁链子拴住脖子，拴在地下室，浑身光.果着。地下室的墙壁上，挂着许许多多看上去就很可怕的器具。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一瞬。
在那个瞬间，姐姐一把抱住她，哭了起来：“冰冰，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颤抖的声音让惶恐的裴江冰冷静下来。
“姐姐，不怪你，你也不知道他们是坏人，有错的是他们，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
一边安慰着姐姐，她也一边考虑着对策。五岁的孩子，就是再早慧从容，也对此无计可施。
所以她们只能忍受裴文楼每天每天的虐.待，挨打、挨饿那是家常便饭，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了两年。如果不是还有姐姐在身边，她早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ròu。
在这两年里，裴江旭、裴江凝甚至甄妮也不是没出现过。但裴江旭能护住裴江凝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他们自身难保，哪还有精力去管她们。
至于甄妮，这个被渣男的爱情糊了眼的女人，自然也不会帮两个没多少感情的‘养女’了。
而且最近，裴文楼发展得越来越变态。
有时他会带着她们去看看他另外的‘作品’，还是用狗链子锁着她们，让她们爬着走。
这样屈辱的行为，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麻木了。
可是，这还没完。在她七岁这年，姐姐十一岁了，初见女孩儿身体雏形的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就算是瘦骨嶙峋的身子骨，也无法掩盖她容貌的光彩。
而裴文楼看着姐姐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
她不懂那是什么眼神，却知道，她很不喜欢，不妙的情绪在她心里疯狂的生长。
终于有一天，姐姐被裴文楼单独带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又过了一年，在知道裴文楼除了虐.童之外，还会在兴起时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时，她明白，自己必须想办法逃离这里了。
等待裴文楼的疏忽是很需要耐心的事情，不过在此期间，她开始在甄妮前来时和她搭话。专攻她的软肋，一点点挑起她心里的负面情绪。
不过几个月，茁壮成长的嫉恨再也压制不住。
趁着裴文楼外出不在的时候，甄妮悄然来到关押裴江冰的地方，将她dú打了一顿，为了以绝后患，就把奄奄一息的她扔在了荒无人烟的郊野。
甄妮陷入了裴江冰的圈套而不自知。也许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被染黑了，所以才能以言语蛊惑甄妮，甚至不惜以生命做赌注，设计逃离。
她凭着一股执念活了下来，回到了城市。
可是在这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市中，她反而难以生存。就这样艰难的又活了三年，在她撑不下去的时候，遇到了穆天宇。
其实在感觉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她是觉得解脱的，在穆天宇问出：“喂，你没事吧？”后，她几乎想要痛哭。
死后的她，会上天堂，还是地狱，她一点也不在乎，她只想知道，自己能不能看见姐姐。
所以她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是来接我的吗？”
穆天宇顿时就哑然无声。这个时候的他，因为修炼出错，压根没办法看到她的过去，自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流落至此。
他只是觉得她很可怜罢了。
沉默了一会儿，就看见裴江冰闭上了眼，他一下慌了神，毫不犹豫的决定救起她。
也就是这一决定，成就了以后。
在穆天宇救了她的这几天里，她再次感受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种温暖。而这次yīn差阳错的获救，也被她认为自己还不能死，她还需要为姐姐报仇。
“穆哥哥，你是什么？是仙人还是天使呢？”反正总不会是那些可怕的人。
听到这个问题，穆天宇哭笑不得：“我是人。”只是比普通人特殊了点。
在他带给她□□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是给了他温暖。
“诶？”裴江冰歪了歪头，眉毛呈波浪状不规则的扭动。迟疑片刻，她突然用右手握拳轻捶了一下左手掌心：“我知道了，一定是仙人吧！”她自动将‘人’这个回答归为仙人，至于普通人这个选项，直接被她无视了。
穆天宇好笑的摇摇头。弹了她脑门一下，他道：“别多想了，等你长大，你就知道了。”
到那个时候，他早就成为神官，家喻户晓，裴江冰总不可能不知道了。
捂着脑门，裴江冰嘟着嘴，嘀咕道：“原来所有人骗小孩子都是同一句……”
穆天宇耳聪目明，却明智的选择了装作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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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见到大厅里的裴文楼，他笑容一僵：“怎么是你？”
裴文楼勾唇笑道：“你们都这么不欢迎我啊，怎么说我给你们当过十多年的父亲，江凝，江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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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江凝冷哼道：“但愿如此。”
说完，她就再不管他，转身回房。但在她离开楼梯口之前，裴文楼突然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们，裴江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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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楼目送她离开视线范围，回头看了裴江旭一眼，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他这次来到底是来干嘛的。
想到他离开前的话，裴江凝深深叹了口气。不一会儿，裴江旭进了门，走到她身边坐下。
“凝儿。”
“江旭，”她艰难的笑笑，“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情绪。”
“没关系，不用控制。”裴江旭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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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不要帮裴江冰一把？”正好可以借力除去裴文楼。
裴江旭沉吟道：“……可以，不过我们还有把柄在裴文楼手里，再等等，我要找个好时机。”
“好。”
这一夜，格外漫长。第二天起来，裴江冰窝在了房间没有出门。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改变形象，这样的xìng格在穆天宇那最多也就刷到这样了，他看起来更喜欢御姐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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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初步的设想，最主要还是效果要好，然后再做进一步调整……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实在不行，干脆就展露真实的自己。
裴江冰在屋子里蹲了三天，穆天宇也就挂念了三天。当然，他的挂念暂时只是朋友间的，还有对她的一点愧疚。
三天后，她重新跨出房门，整个人却有些不一样了。
这点不一样不太明显，在她院子里做事的人都没怎么感觉出来，除了和她关系较为亲近的佳禾。
“裴小姐，怎么在屋里这么久也不出门？”佳禾小心的探问道。
裴江冰很坦然的说道：“在想一些事，现在想通了。”
“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吗？”佳禾追问。
裴江冰扬起些许笑，缓缓道：“不、行，这是……我的秘密。”
佳禾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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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她是在孤儿院，和她的亲姐姐。那段时光，现在看来很清贫，但相对于后来的那些日子，那时也显得那么幸福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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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裴文楼和甄妮给她们穿漂亮的衣服，吃好吃的东西，当天晚上，她们含笑沉入梦乡，再醒来，就是噩梦。
她们被裴文楼用铁链子拴住脖子，拴在地下室，浑身光.果着。地下室的墙壁上，挂着许许多多看上去就很可怕的器具。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一瞬。
在那个瞬间，姐姐一把抱住她，哭了起来：“冰冰，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颤抖的声音让惶恐的裴江冰冷静下来。
“姐姐，不怪你，你也不知道他们是坏人，有错的是他们，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
一边安慰着姐姐，她也一边考虑着对策。五岁的孩子，就是再早慧从容，也对此无计可施。
所以她们只能忍受裴文楼每天每天的虐.待，挨打、挨饿那是家常便饭，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了两年。如果不是还有姐姐在身边，她早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r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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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甄妮，这个被渣男的爱情糊了眼的女人，自然也不会帮两个没多少感情的‘养女’了。
而且最近，裴文楼发展得越来越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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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还没完。在她七岁这年，姐姐十一岁了，初见女孩儿身体雏形的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就算是瘦骨嶙峋的身子骨，也无法掩盖她容貌的光彩。
而裴文楼看着姐姐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
她不懂那是什么眼神，却知道，她很不喜欢，不妙的情绪在她心里疯狂的生长。
终于有一天，姐姐被裴文楼单独带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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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的她，会上天堂，还是地狱，她一点也不在乎，她只想知道，自己能不能看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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