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失窃
谢无欢让陆家弟子将晕倒的那些黑衣人抬到河边，他又掠身往芦苇荡中飞去将李善行携出。等他出来时，那些黑衣人经过河水一泼便醒了。
为首那黑衣人低声自语道：“那些丹奴时常会昏厥在静室中，又是何缘故？”
谢无欢看了他一眼，隐约听到“丹奴c静室的字眼，一时倒也没有细想。
这时李善行对着黑衣人道：“那芦苇丛中实在古怪，不光是难辨方向，甚至会让人胸口发闷使不上力。”
为首那黑衣人见众人醒转，又一时琢磨不透其中关键，只得开口道：“今日便向陆家赔个不是，至于这些金子还望陆家代为保管，七日之后，我等还会再来商讨这庄生意。”
这伙黑衣人离开了华亭陆家后果真留下了那几箱金子，好像一点也不担心陆门草庐不守信用。
待这群人走后，慧心和尚道：“阿弥陀佛，谢檀越以仁义之心退不速之客，善哉善哉。”
谢无欢道：“好说好说。”
陆鱼笑道：“无欢哥哥，你何时也学了这好说好说。”
众人哈哈大笑，陆三先生道：“今日多亏谢七郎解围。”陆家诸位子弟也执礼答谢。
黄昏时分，许多江湖朋友不顾陆家众人挽留纷纷告辞离去，其中自然也包括慧心和尚。
至于这些江湖朋友怎会如此轻易的离开，陆家又给了怎么样的交待自然不是谢无欢所能知道的了，尽管他好奇的要命。
不过他答允了在陆家等候陆二先生的消息，此刻他正与陆鱼在山坡上逗弄白云c红妆两只仙鹤。
“无欢哥哥，你看白云像不像你。”陆鱼见那白鹤一展双翅，嘶鸣间掠向远处水田，引得见湖边无人再次回返的梅花小鹿群乱作一团。
谢无欢躺在山坡上枕着双手道：“那红妆定是像你了，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却是那红妆见白云远去，不时鸣叫也飞了过去。
陆鱼也从坐着改为躺在他身旁，听到这话倒是傻呵呵的直笑。
“无欢哥哥，你是如何毒晕那伙怪人的？”陆鱼突然偏头道。
谢无欢从怀中摸出一根芦苇杆，笑道：“那自然是湘姑姑传我的妙法啦。”
“啊，你怎么会见过湘姑姑？”陆鱼惊讶道。
“我不但见过湘姑姑，像坤伯伯，风叔叔他们啊，也算是我的授业恩师啦。”谢无欢见她一副吃惊的表情大觉有趣，得意道。
“我都好久没有见过父亲他们了。”不想陆鱼听了却满脸委屈。
“小鱼儿，你有多久没见到你父亲了。”谢无欢见此只得安慰道。
“不许叫我小鱼儿，你又不比我大多少，上一次见还是三年之前，便是他前段时间出去也没见我一面，回来又去茅屋闭关了。”陆鱼不满的白了他一眼，接着有些闷声道。
“大一天也是大，小鱼儿你怎么不施展你那改头换面的妙法，然后趁着用膳时候混进去？”谢无欢出主意道。
“对啊，我真是笨！”陆鱼眼睛一亮道。
“你当然笨，你看红妆比你聪明多了。”谢无欢见那只赤冠的鹤儿抢走了白鹤嘴上的泥鳅，不禁笑着开口。
陆鱼气鼓鼓地还未说话，便见陆六先生赶来道：“无欢，三兄唤你过去一趟，那五箱金子不知怎么少了两箱。”
谢无欢连忙起身道：“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把那五箱金子放在何处了。”
陆六先生带着他走进一处偏殿，陆三先生见谢无欢过来，开口道：“这五箱金子不算是我们陆家的，我们不便做主，便放在了这处静室中，连打开都没有打开过。”
谢无欢扫了一眼这处屋内，大概是没怎么用过，显得空荡荡的。
“谁发现箱子少的？”他开口道。
陆六先生道：“是冯管家发现的，我们已经问过他了，他说三兄有些不放心，让他过来看看。”
谢无欢道：“冯管家？”
陆三先生道：“我见客人都起身告辞，出去送行的时候随口跟冯管家提了一句。”
说着他指着一个颇为敦厚的中年人道：“冯管家，你再把详细经过说一下。”
那冯管家开口道：“当时三先生让小的去确认一下箱子数目，小的打开门便见屋内只有三口箱子了，然后便锁上门去找正在送客的三先生。”
陆三先生道：“我与六弟当时正在送客，不好失了礼数，便没在意，只是先挥手让冯管家退下。”
谢无欢道：“你确定是打开门看到了三口箱子？”
冯管家点头道：“没错，只有三口箱子摆在那里，那伙黑衣人抬进来的时候什么样，便是什么样，只是少了两箱。”
谢无欢又四处打量了一番静室，接着又走出门外打量周围的坏境。
他突然开口道：“白天的宾客不少，我与一众江湖人士，包括你们陆家人都有嫌疑。”
陆家一干人听他最先说的是自己，倒也不便发作。
陆鱼道：“无欢哥哥一直跟我在一起，天梅师太那么漂亮，所以不会是他们俩。”
她说谢无欢和她在一起倒也罢了，因为一个人长得漂亮而排除嫌疑，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谢无欢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与天梅师太也算是旧识，她确实是清高孤傲之人。”
陆三先生道：“顺风镖局一向最重名誉，想来可以排除在外，两千两黄金虽然很多，冯莫生身为江左水陆四十九道的总瓢把子应该也不缺。”
陆六先生道：“这么说来寒山二妖，以及那伙黑衣人嫌疑最大？”
陆家一干人点了点头，有人开口道：“定是他们故弄玄虚，玩了这一出来坏我陆家名声。”
谢无欢道：“也有可能，只是有些想不通，仁义大侠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家中产业无数，却也绝不可能值五千两黄金。那伙黑衣人拿回去两箱，难道只是想省些？”
众人点了点头，一条命能值五千两黄金实在也不可思议。
陆六先生道：“他们现在还没走远，是不是该把他们再请回来问问”
谢无欢还未开口，陆三先生已经抢着道：“不可，如此一来便会撕破脸，须知江湖中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
谢无欢道：“看来对方拿准了我们的心思。”
谢无欢突然问了一句：“你们可曾打开过箱子验货？”
陆六先生正色道：“我们还未决定接这庄生意，这便是属于他人的财物，如何会打开来看？况且大家伙都在忙着照顾宾客，也没心思在意这些。”
谢无欢心道对方正是这种心思，才做下了这一局，此刻开口道：“不妨打开一看，也许会有收获。”
陆三先生踱了几步，y
略一沉吟，吩咐道：“那就都打开检查。”
不一会儿，几个下人拿着钝器走了进来，砸开了箱子上的铜锁，三个箱子打开确实都有道道金光烁烁生辉，一条条金块整齐得摆放在箱子中。
陆三先生吩咐道：“把上面的金块取出来，再看看下面。”
几个仆人取出上面的金块，排放在下面的也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谢无欢随手拿了一块掂了掂，放在鼻下嗅了嗅，笑道：“原来是点石成金的把戏。”
陆六先生道：“谢七郎此言何解，莫非这些金子是假的？”
谢无欢朝着一个下人道：“借这位大哥手上的斧子一用。”他接过斧子朝着一块金砖上一敲，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这下陆家一伙人都察觉到了金块的古怪，一时神色变换。
陆三先生道：“这绝不是金子该有的声音。”
谢无欢道：“能驱使活菩萨的人，必定是因为他们志同道合。李善行若是缺钱，必然做不出散财救济穷苦百姓的活计，而像他这样的人也很难受人威胁，因为心中无愧，自然没有把柄。而从他心甘情愿的样子来看，也不像是同寒山二妖一样被用家眷性命相要挟。”
他又朝着身旁的下人道：“这位大哥再用力咬一下这根金块。”他没有去看下人的动作，接着道：“这样乐善好施的人，其实与守财奴是一类人，绝不愿意花这么多的财物来买一个仁义大侠的命。”
那下人在金块上留下两排清楚的牙印，那两排牙印呈黑色，显然这才是金属原本的颜色。
谢无欢又道：“这位大哥记得下去用清水漱口，也许有些毒素也说不定。”那下人点了点头，连忙退了出去。
谢无欢道：“我方才在手中掂了掂，发现重量倒是没差，想来对方也是煞费苦心，只是当我放在鼻下闻的时候，便发现了一股炼丹室中才有的味道，虽然已经很淡了。”
陆三先生拿起一块也放在鼻下嗅了嗅，果然有一股好似炭灰的味道。他开口道：“难道这伙人真是想戏弄我陆家，又或者是诬陷我陆家，好以此来毁我陆家声誉？”
陆六先生道：“这伙人真是好胆，当我陆门草庐好欺负不成。”一伙陆家子弟皆是义愤填膺。
谢无欢道：“只是还不清楚失踪得两口箱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这里从现在起要严加看守，做出一副外紧内松的模样，若是没有收获我们也只能静侯那伙人七天后登门问罪了。”
常人看家护院外松内紧才是正理，他却反其道而行之，陆家众人均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陆三先生道：“无欢若想引蛇出洞，岂不应该做户门大开之状，亦或者装作不知？”
谢无欢解释道：“我们若装作不知，不加设防，偷盗之人却未必敢来，需知鬼鬼祟祟之人大多有疑神疑鬼之心，更何况他们未必还会来盗取这余下的三箱假黄金。”
谢无欢又指着箱子建议道：“常言道偷雨不偷雪，三叔与众位世兄若不放心，不妨撒些草木灰在这附近。”
云来客栈，胡彬一行人正在堂下用饭，见一伙黑衣人赶来住店，为首一人还头带帷幕遮掩，不禁大感好奇。
胡彬想了想对着一位兄弟吩咐道：“刘建，你去告知大小姐一声。”
正在房中静坐练字的白衣少女听得门外有人敲门，询问道：“谁？”
门口的刘建开口道：“是我，刘建，胡大哥唤我前来报信。”
白衣少女道：“进来再说。”
刘建进来后忙将门掩上，见大小姐桌案纸张上已经画了七个似鸟非鸟，似鱼非鱼的图案，正觉好奇间见大小姐望来，连忙收敛心神。他却不知这八个图案正是当年秦国丞相李斯选用在传国玉玺上的一种篆字，要得就是这种稀奇古怪，宛若上苍授予的效果。
白衣少女画完最后一字，抬头看着他开口道：“说吧，什么事。”
“回，回禀大小姐，我们在下面吃酒时见有一伙黑衣人前来住店，看他们脚步沉稳，样子又不像是寻常住店的客人，为首一人还，还遮掩了相貌，所以胡大哥唤我来知会一声。”刘建小心措辞道。
这时他又见大小姐轻皱黛眉，显然是在思索，自告奋勇道：“我等也曾做过军中斥候北上中原查探敌情，大小姐若是信得过，哥几个去探探那伙黑衣人的底也无妨。”
白衣少女惊讶道：“哦？你们还做过斥候？我可是知道这军中斥候有多艰险的，风餐露宿，提心吊胆不说，一但被敌方察觉便是死路一条，可不比跟随大军厮杀，还能掩护一二。”
刘建却不愿多提，只是正色道：“不怕大小姐笑话，这几日大小姐待哥几个的好，哥几个也看在眼里，昧着良心的事刘某人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不过哥几个虽然贪生怕死，可既然答应了保护大小姐周全，自然也要尽忠尽责，这自然也是胡大哥他们的意思。”
白衣少女听了点了点头道：“也好，只是你们切记小心行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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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那黑衣人低声自语道：“那些丹奴时常会昏厥在静室中，又是何缘故？”
谢无欢看了他一眼，隐约听到“丹奴c静室的字眼，一时倒也没有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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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那黑衣人见众人醒转，又一时琢磨不透其中关键，只得开口道：“今日便向陆家赔个不是，至于这些金子还望陆家代为保管，七日之后，我等还会再来商讨这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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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欢连忙起身道：“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把那五箱金子放在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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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发现箱子少的？”他开口道。
陆六先生道：“是冯管家发现的，我们已经问过他了，他说三兄有些不放心，让他过来看看。”
谢无欢道：“冯管家？”
陆三先生道：“我见客人都起身告辞，出去送行的时候随口跟冯管家提了一句。”
说着他指着一个颇为敦厚的中年人道：“冯管家，你再把详细经过说一下。”
那冯管家开口道：“当时三先生让小的去确认一下箱子数目，小的打开门便见屋内只有三口箱子了，然后便锁上门去找正在送客的三先生。”
陆三先生道：“我与六弟当时正在送客，不好失了礼数，便没在意，只是先挥手让冯管家退下。”
谢无欢道：“你确定是打开门看到了三口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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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欢又四处打量了一番静室，接着又走出门外打量周围的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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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三先生道：“这绝不是金子该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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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六先生道：“这伙人真是好胆，当我陆门草庐好欺负不成。”一伙陆家子弟皆是义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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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禀大小姐，我们在下面吃酒时见有一伙黑衣人前来住店，看他们脚步沉稳，样子又不像是寻常住店的客人，为首一人还，还遮掩了相貌，所以胡大哥唤我来知会一声。”刘建小心措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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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女惊讶道：“哦？你们还做过斥候？我可是知道这军中斥候有多艰险的，风餐露宿，提心吊胆不说，一但被敌方察觉便是死路一条，可不比跟随大军厮杀，还能掩护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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