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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最终也选择和简结婚,成为商业联姻下的牺牲品。

  即便如此,这样的悲剧,必须发生。

  幸好一直以来,沈佑白都是顺从的,同时疏离父母。

  他成长的可怕,没有任何过渡,没有叛逆期,一夜之间,变得冷静,孤僻。

  就像把一个孩子逼到钢筋水泥铸成的高楼上,亲眼看着他往下跳。

  简常常梦到,他落在地面上,从高处看,血ròu模糊的很美,如同颜色妖艳的绸缎,蔓延开来。

  她总是在醒来后,止不住颤抖的手。

  简紧拧眉头,“所以现在,他的决定是你,意味着,他放弃了沈家和别的家族联姻。”

  顿了顿,她才接着说,“和你在一起,他将什么也得不到。”

  徐品羽一怔,直愣愣的看着她。

  简恳切的说,“只要你离开佑白,阿姨让你去念最好的大学,甚至你也可以出国,遇到什么问题阿姨都能帮你解决。”

  她知道沈佑白的顺从,随意他们支配,都是因为漠然。

  完全不放在心上,当然不需要反抗。

  这样的人,最可怕的,不是他遇见如饥似渴的东西,是让他拥有了。

  如果徐品羽是一支玫瑰,恐怕斩断他的手腕,残肢依旧紧握着带刺的柄。

  因此,唯独玫瑰选择凋零,才能结束。

  在她说这些话时,徐品羽始终一言不发。

  简轻叹了口气,“你是个懂事聪明的孩子,我希望你好好考虑。”

  下课放学的时候,天快要沉到底了。

  初冬的征兆,白昼短,黑夜长。

  陈子萱瞥了一眼,从回班到现在,一直趴在桌上,把脸埋在手臂睡觉的徐品羽。

  想了想,还是没叫她起来。

  徐品羽是清醒着,还觉得有些冷,但懒得起身关窗。

  旁边一堆的谈话传入耳朵,随着他们的离开,再然后,就是一段空白的声音。

  手机在课桌下震动了很久,她都没理。

  人几乎全走光的教学楼,安静的能听见袭来的晚风,敲打着窗。

  沈佑白来到K班门口,往里看去。

  是她和桌椅的影子。

  他皱了下眉。

  空dàngdàng的教室,让徐品羽真的睡着了一会儿。

  接着被钝铁摩擦的声响惊醒,她抬起头。

  是沈佑白拉动窗户,扣紧。

  他穿着件暗枣色的呢外衣。

  徐品羽看了一眼,又埋下脸,低声说,“下午的时候,阿姨来找过我。”

  她看不见沈佑白的表情,听见脚步声,来到她旁边。

  徐品羽抿抿嘴,又说,“她劝我和你分手,是为了你好。可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说不上来。”

  沈佑白看着她侧过头,枕在手臂上盯着他,问,“是我想太多了?”

  直视他的那双眼睛越透澈,他的目光越沉暗。

  沈佑白说,“伯母提起过沈文颂这个人吗。”

  徐品羽困惑的蹙眉,跟着神情一亮,反而更不懂了,“那不是你的……”

  他的父亲。

  “也许你跟我是血缘关系。”

  沈佑白的语气,就像说着今天晚上降温了,那样平淡。

  导致他说完之后,徐品羽大脑自动循环了几遍,才理清状况。

  她直起腰背,睁大了眼睛,“你和我……”

  顿了一会儿,有些怔愣的接下去说,“是兄妹?”

  在她难以置信时,沈佑白淡然的过分。

  似乎对他来说,这是比降温,还要无关痛痒的事情。

  徐品羽声线颤抖,“为什么你看起来无所谓的样子?”

  成功让沈佑白眼神yīn测的盯着她。

  看着他身形一动,徐品羽低头喊出,“不要过来!”

  她尖锐的声音刚在教室里回dàng。

  飞机从低空掠过,轰鸣声长达几秒。

  徐品羽抬头看着他,用惨淡的脸,扯扯嘴角,“……真恶心。”

  下一秒,沈佑白猛地踹走她身下的椅子。

  忽然的失重让徐品羽跟着倒去,却被一把抓住了领口的衣服,拎在和地面距离不到半公尺。

  咣当一声,椅子摔在地上。

  她惊慌的抱住,拎着自己的救命稻草,他的手臂。

  沈佑白俯身,攥着她衣领的关节泛白,“不是嫌恶心吗,那就放手啊。”

  徐品羽被吓得愣了下,才回过神,哭腔哭调的求饶,“对不起我错了,再也敢不逗你了。”

  他用力拽起手臂,徐品羽直扑进他的怀里,便抱紧他的腰。

  从开始沈佑白就莫名觉得,她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反应。

  只是,那字眼真刺耳。

  徐品羽贴着他胸膛,呼吸都是淡淡的烟味,恼羞成怒的说,“我要是摔坏脑子,你赔得起吗!”

  沈佑白却说,“你摔成植物人我就轻松多了。”

  徐品羽一时气结,推着他还没张开口,又被他重重地捞回怀里。

  她挣扎几下,就放弃了。

  鼻尖滑过他的衣服,最终下巴靠在他胸口。

  是她仰头,看着沈佑白。

  徐品羽声音很轻的说,“我妈妈没有生过孩子,我是她从福利院领养的。”

  沈佑白怔了怔,没有震惊,更没有欣喜的神情。

  他早已不在意那可笑的血缘关系,也不在乎徐品羽是否能接受。

  这样极端病态的人,她要么拯救,要么被他折磨。

  好不容易见到他晃神,徐品羽伸手捏了捏他的耳骨,喃喃着,“而且,就算我们是兄妹,哪怕是一起长大,早晚……”

  她的目光望进沈佑白眼里,“也会乱lún的。”

  徐品羽在笑,如同嗅到她身体的味道,他就焦躁起来。

  沈佑白抬着她的下巴,警告,“你少说两句吧。”

  然后吻了下去。

  湿热的纠缠让她踮起脚,勾着他脖子迎合。

  搀和着的唾液像迷yào,喝到她晕乎乎的就任他抱坐在桌面上。

  问题是,手怎么就探到她裙底了呢。

  妄想(2)

  那年徐品羽八岁,和所有这个年纪的小孩一样,对游乐园充满了向往和渴望。

  当妈妈给她穿上一条崭新的裙子,为她束好头发,将她打扮的像个洋娃娃。

  徐品羽心里只想着,快些出门和爸爸去游乐园,而忽略掉了妈妈悲切的表情。

  迈入冬季,天色像沉重的铁块,枯树枝桠盘错而上。

  游乐园中到处是欢声笑语,小丑的红鼻子下面,是一张涂满颜料的脸。

  拉着她的大手突然松开,徐品羽疑惑的抬头。

  爸爸把气球递给她,蹲下摸了摸她的头,说着,“羽毛乖,站在这里等爸爸,不要走开。”

  在他转身时,徐品羽不知怎么就扯住了他的衣角。

  但是,又放了手。

  衣料从指尖抽离的瞬间,慢得像长达整个冬季。

  她重重地点头,“嗯,你要快点来哦。”

  不知过了多久,徐品羽用皮鞋蹭了蹭地,忽然看见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男孩。

  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穿着整齐,皮肤白白糯糯的像块年糕。

  徐品羽跑了过去,坐在他旁边,却只盯着他看。

  男孩感受到身旁的视线,两条眉毛微微蹙起,并不打算理她。

  徐品羽歪头看他,“你也在等爸爸妈妈?”

  没有回答。

  徐品羽不放弃,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男孩的沉默没有让她挫败,反而毫不介意的对他笑着说,“我们比赛,看谁的爸爸先来好不好。”

  徐品羽叽叽喳喳的晃dàng着双腿,白袜裤下面是一双红色的圆头皮鞋。

  而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地面,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直到一个中年男人不徐不疾的走上前,问他,“少爷,走吗?”

  男孩点点头,站起身。

  徐品羽愣了一下,随即喊着,“诶!”

  男孩回过头来,终于和她视线相对。

  她笑了,递出手里的向上漂浮的线,说着,“你赢了,气球送你。”

  他盯着徐品羽的脸看了几秒,再移至她伸到面前的手。他才抬起胳膊,接过了气球。

  在男孩走后,她打了个哈欠,又摸摸肚子,有点饿了。

  她开始想着是吃咖喱饭还是蛋包饭,布丁要选什么口味。

  慢慢的,就变成恐惧的哭泣。

  游乐园闭馆,旋转木马的灯灭了,小丑也回家了。

  只有巨大的摩天轮,还在孤寂的转动。

  “好好知道了,我带她去福利院,你们再找找吧。”值班的警察放下电话。

  看了眼坐在角落里,攥着裙角,双眼通红,抽泣着的徐品羽。

  他叹了声心想,肯定又是无良父母扔孩子。

  警察叔叔告诉她,在福利院乖乖等着,过几天爸爸妈妈就会来接她回家了。

  徐品羽很听话,不吵不闹的等,可是几天过去了,仍然没有人来找她。

  其他的小孩对她说,“看吧,你爸爸妈妈就是不要你了。”

  她先是把积木砸向他们,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徐品羽不能理解,为什么亲生父母要遗弃她。

  她将一切归结于,那天自己没有好好在原地呆着,还把气球送给别人。

  爸爸生气,就不来接她了。

  但是现在她不在那里等着,爸爸就找不到她。

  所以徐品羽千方百计的,想要溜出福利院,每次都被门口一瘸一拐的叔叔扛回来,再把她关房里好几天,目的为了让她长长记xìng。

  可徐品羽偏偏就是软硬不吃,连逃一次饿她一顿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她还是执拗的不肯妥协。

  院里的小孩都说她运气好,很多孩子十二三岁了,都没有人带走,注定要在这长大了。

  她才来不到三个月,就碰上要领养她的人。

  徐品羽清楚记得,那时天气冷的牙齿都打颤,她裹着件棉袄,又一次被瘸腿叔扛在肩上。

  她一边拼命捶打他的背,一边哭喊。

  突然出现的男人,让瘸腿叔放下她。

  又莫名其妙来了个女人,长得很美,很婉约。

  她摘了手套,温柔的擦去徐品羽脸上的眼泪。

  然后,女人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写下一排字,撕给了她。

  这会儿徐品羽识字都不全,哪里知道写了些什么,捏着纸,有些茫然。

  陈秋芽似乎想到了这点,笑了笑拿回了纸,抓住她细细的手腕,将自己的手套给她戴上。

  徐品羽看着套在双手上,大大的手套,愣了一下。

  越是温暖,越是特别想哭。

  关进房间没过多久,瘸腿叔就拉着她到院长办公室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距离院长中气十足的声音,很近。

  徐品羽清晰的听见,他正说着,“她爸爸欠了很多赌债,现在夫fù都逃得没影了,估计是怕带个孩子不方便……”

  瘸腿叔敲了敲门  ,把徐品羽往里一推。

  她有些怔愣的,理解着他们的谈话。

  原来,是要领养她。

  看着那个女人对自己笑,她抿紧了嘴。

  徐品羽再也忍不了,抽下手套甩在地上,大声喊着,“我才不要一个哑巴当我妈妈!”

  话音刚落,她转身跑掉。

  院长回过神来,急忙说,“不好意思啊,这小孩脾气就是犟,管都管不了。”

  他又问,“要不你们换一个吧,我们院里还有很多孩子,都很乖巧又听话。”

  李桐转头,征求陈秋芽的意愿,“我也觉得,不如换一个。”

  陈秋芽垂眸思虑片刻,再摇头,抬眼看着他,比划,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孩,当年医生跟我说,我失去的也是个女孩,或许,跟她一样可爱。

  在陈秋芽的坚持下,徐品羽开始和她相互了解,觉得合适再办领养手续。

  她频繁到福利院来,带着徐品羽逛水族馆,买衣服,买玩具娃娃,恨不得把最好的全塞给她。

  可徐品羽一直都板着张小脸,闷不吭声,默默抵触。

  李桐是陈秋芽的堂哥,也是帮她逃离那些过去,在这座城市生活的人。

  他是不太喜欢徐品羽,毕竟没有人喜欢这样不通情理的小孩。

  所以当陈秋芽剥了只虾,放在徐品羽碗里,可她却立刻夹了出去,说着,“我不吃这个。”

  李桐一拍筷子,声音拔高了些,“吃掉!”

  陈秋芽刚想劝,就看徐品羽拧巴着脸快要哭了。

  徐品羽夹起红色的虾,放到嘴里。

  她是心疼这小孩的,即使表情是硬邦邦的,但心里一定软的就像羽毛。

  他们都不知道徐品羽对海鲜过敏,晚上吃过饭,她就直接昏倒在车里。

  到了医院就发热,烧了整个晚上。

  身上很痒,她在睡梦中挣扎想挠,都被陈秋芽按住。

  李桐懊悔的看了孩子一眼,便出去抽烟。

  他心想,这孩子真是倔的可以,知道自己过敏也不吭声。

  徒有一些,说不出的难受。

  徐品羽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侧过头,她看见趴在床边睡着了的女人,还紧握着她的手。

  她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陈秋芽睡眠很浅,感觉到床上的动静,马上就爬起来。

  她紧张的摸了摸徐品羽的额头,表情像在问她,还难不难受。

  徐品羽吸了吸鼻子,声音干哑的开口,“我不要改名字。”

  陈秋芽愣了一下,随后明白她的意思,眼眶慢慢湿润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

  眼泪无声的流到枕头里,徐品羽哽咽着扁嘴,“还有,不准丢下我。”

  陈秋芽抹了下眼睛,拿出纸笔,写完一排字,塞到徐品羽手心。

  等到后来,徐品羽学了很多字,再拿出当时陈秋芽给她的纸。

  上面写着,我保证,我们永远生活在一起。

  春季来临。

  李桐因为工作即将出国,安排陈秋芽和她搬到另一个城市。

  陈秋芽有几分担心,但李桐告诉她,“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与其躲得远,不然就在他周围,他一定想不到。”

  徐品羽听得一头雾水,反正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