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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5.番外一:退休后的生活

  购买超过60的章节就可以即时显示, 否则请耐心等待24小时  其实说起来花露并非难做,只是需要大量的新鲜好花朵,又得慢工细活的挑c选c反复蒸了提纯, 只有那种真正的大富人家才有功夫自己倒腾的来,毕竟一家一户能做制做的花露量极少,一次做出来也只能用日罢了,因此多数有些钱财的人家还是愿意从外卖买现成的来使。

  宁氏又将自家铺子新做好的各色鲜花点心c家里自制的各种花茶果茶, 逐一选了最好的放进提盒里,让四位道长尝个新鲜。

  如今宁氏的胭脂铺子,除了玫瑰露一样,还根据四季花色不同, 出了多种的花露c胭脂及点心。

  徐鸿双如今就在跑收购一事,到外省或本地, 买回大量品质好的各色花朵来作为蒸花露c做胭脂的原材料。宁氏又寻了两个好厨娘,根据时令在铺子里拿能食用花瓣做些玫瑰饼c莲叶羹c藤萝饼c桂花糕c梅花香饼之类,又做了各色花茶和果茶。待客人到后, 先尝花茶c品清露c吃花点c再赏胭脂, 如今一来, 不光女客们接踵而至, 还有些文人c公子哥也随风附雅,常来逛上一逛。

  宁氏索性又把旁边那家店铺盘下来,一样的装饰样的花茶样的清露样的点心和胭脂, 只一个铺子的牌匾是红色个铺子的牌匾是蓝色, 又招了两个女伙计, 叫徐鸿双媳妇领着招待女客,另一个蓝色牌匾的铺子则专供男客。如此一来,生意越发火爆起来,就连十分讲究的官家娘子也愿意常来坐坐。宁氏估摸着,到年底,镇上c县里的两个铺子怎么也能赚上个一千多两银子。

  清晨,朱朱早早地起了,听见外面有些声响,便推开门往外瞧,只见徐鸿达穿着个短褐四肢着地在做些奇怪的动作。许是医道人的药膳效果非常,昨儿上午才做了七个动作就出汗,今早,徐鸿达把这七个动作做了五回才有些汗意,想起医道人嘱咐的“以出汗为度”,便停了下来。

  “爹!你在玩什么?”朱朱站在厢房门外,好奇地看着徐鸿达。

  徐鸿达拿起备好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医道长教的健体术,叫做五禽戏。”又问朱朱:“你妹妹醒了吗?叫她起来洗漱吃饭吧,咱得早点上山。”

  “我出来时她还在床上打滚,这会应该起了吧,我去瞧瞧!”说着转身又跑回屋去。

  此时宁氏也起了,给父子三人收拾好换的衣裳,便让人摆上饭。这时徐婆子带着麦穗晃晃悠悠地也过来了,宁氏忙问:“娘早,做晚又没睡好?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徐婆子“嗐”了一声:“年龄大了就觉少。”说完又又看了看宁氏的肚子:“你现在晚上得起几回夜?估摸着你也睡不好,吃了饭再去补补觉。”

  其实徐婆子向来能吃能睡,如今不过是算着家里的大儿媳妇还有大半个月就生了,心里有些焦急所以才睡不好觉。回去瞧瞧大儿媳?可眼瞅着宁氏还有一个月也就到了产期了,如今徐鸿达每日都不在家里,双哥媳妇如今在县城忙活铺子的事,晚上也在铺子附近租的那个宅子住,自己要是不在这,家里除了这些十来岁的丫头片子就没主事儿的人了,因此也不敢走。

  宁氏虽说素来细心,但是近日心思都放在丈夫女儿身上,还真没有空琢磨徐婆子想啥,赶紧招呼着徐鸿达和两个女儿吃了饭,又抱着肚子亲自把他们送到大门外。

  东西都有书童抱着,因此父女三人上山的速度并不算慢,朱朱和青青虽小,但孩子天性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跑跑笑笑的反而走在了前头,直到了聚仙观脚步才慢了下来。

  青青和朱朱拉着手,指着聚仙观道:“上回爹考试前,祖母就是带我来这里拜的神仙。”朱朱闻言眼里立马多了几分敬畏,手脚也放轻了几分,嘴里还不忘悄声说:“小声些,也不知神仙们都睡醒了吗?千万别扰了他们!”

  青青:“应该都醒了吧。”

  徐鸿达听见小孩子们天真稚嫩的言语,忍不住笑了,上前拉了她俩的小手,顺着小路到了道观的后面。

  天还不亮就爬上山碰运气的学子远远地看见手拉手郊游一般的父子三人,不由地都瞪大了眼睛:“自己拜访文道人就算了,竟然还带着闺女!居然还带了俩个!!”

  有那聪明的不做声,瞄了一眼就转过脸去继续殷切地看着小院。也有那冒失的还上去一拦:“如何能带着幼童来扰道长清静?简直不知所谓!”

  徐鸿达看了他一眼,带着女儿绕过他去,那人见状不由气急,闪身堵在院门处:“你既得道长教诲就应该好生学习才是,带孩子来玩耍做甚?耽误了道长时间,你倒是无妨,我们这些等候的学子何时才能见到道长?”

  有些还在看热闹的学子闻言不由地心里一凛,不由地围了过来,也七嘴八舌的指责他。那守着院门的书生一脸得意之色,似乎想看徐鸿达如何辩解。

  徐鸿达怕吓着朱朱c青青,忙将他们拢在怀里,高声喝道:“我带小女前来道长自然是知道的,还请诸位不要挡路。”

  那学子冷哼:“两个小丫头片子道长见他们做甚,你倒不如赶紧送她们家去,省的道长看了厌烦。”说完又故意朝着院内高喊:“文道长好心指点你功课,你却带女儿上山玩耍,且不是辜负了道长一片苦心?我此时拦住你,也是为了道长所想!”

  话音刚落,院门咯吱一声打开,靠在门上的那个学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忙扶住一边的篱笆方才站稳了脚跟,却不料篱笆上有根荆条朝外支楞着,瞬间将他的掌心划了一个大口子,登时血流如注c疼痛难忍。

  朗月站在门口,小脸铁青,朝那学子喝道:“你是何人,还管起我家道长之事?道长要见谁自有道理,与你何干?”

  别看朗月小小童子一个,但往那一站却颇有气势,学子们哪个也不敢小瞧他,就连挡着院门的那个学子也白着脸捂着手掌不敢吱声。

  见众人安静下来,徐鸿达忙带着朱朱和青青过去,朗月低头看着青青小小的人,不由地轻声问道:“可吓着了?”

  青青摇了摇头,朝朗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哥哥好!”

  朗月不由地倒退了一步,捂着胸口满脸堆笑:“你也好!快进去吧,道长等着呢。”

  徐鸿达闻言,赶紧带着孩子们进了小院。

  朗月这才又转过身来,面若冰霜,和刚才笑脸相迎的样子判若两人。

  “道长原怜惜众学子求学不易,方才选品行上佳之人指点一二。却不料尔等得蜀望陇,不知感恩不说,连道长的弟子也敢驱逐。”朗月看了众人一眼,有那机灵的忙说:“不敢不敢,都是误会c误会。”

  “道长已说三年内不会见客并非戏言,你们不必在等了。”郎月说完又看了一眼那个手掌依然滴血的学子:“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不过是自己见不了道长,也不想让别得了便宜。”

  那人似乎被说中了心事,脸色一白,不自然地低下了头,众学子闻言脸上皆带出几分不屑,也都离他远了几步。

  “给你个建议,以后不必再去参加乡试了。以你的品性,一辈子只能是个落地的秀才。”说着转身离去,院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闹了这一场,学子们都没脸等下去了,三三两两的结伴走了。那人等到最后见自己的同村都不理他,不由地朝小院怨恨地瞪了两眼,发誓自己要加倍苦读,三年后非得考个举人出来不可。几十年后,有人想起文道长还提起过这件事,有知道底细的还当笑话来讲:那人真的就一辈子止步于秀才,考了三四十年也没能考上个举人

  父女三人进了小院,四位道长围坐在一起喝茶,空气中茶香如兰。徐鸿达细细一闻,感觉有几分熟悉的味道,不由心虚地看了朗月一眼,怪不得昨天不给自己好脸,原来自己读书入了神竟将这等好茶当白水牛饮,真是暴殄天物。

  朗月却似乎忘了昨日之事,脸上笑盈盈地:“师傅,徐鸿达带着师妹来了。”

  徐鸿达: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医道人嘴角带笑:“来的正好,我昨日刚采的药材正要晾晒,你们和我来。”

  朱朱和青青一听,刚要答应。就见画道长不干了:“昨儿我的颜料用完了,今天得新制一些,应该先到我那。”

  食道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犹犹豫豫地说:“要不你们先吵着,我带她俩先去洗菜?”

  “休想!”

  “你敢!”

  这会儿,医道长和画道长倒是保持高度一致了。

  “咳咳!”文道长轻轻咳嗽了两声,责备地看了三人一眼,方说:“先让医道长给两个小丫头把把脉,看身子骨如何。再让她们跟我去书房读书认字,中间休息时候学五禽戏,之后让她们帮食道人准备午饭。晌午休息半个时辰,起来后和医道长去认药材,之后再去画道长那。每人每天只有一个时辰,不许拖时。”

  青青:工作好满!压力好大!

  不远处的徐家里,也上演着同样一幕。

  徐婆子笑眯眯的盘腿坐在榻上,瞅着脸红的像猴屁股似的儿子:“你这是相中月娘了?”顿时,徐鸿飞那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似的。

  徐婆子顿了顿,转头和宁氏说:“往常在村里,相看的姑娘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没见他这样啊?”

  徐鸿飞小声地道:“她们长得不好看,月娘月娘好看!”

  徐婆子:你不是只要能写会算的姑娘就行吗?合着之前那些没相中不是因为不识字,是因为不好看?

  徐鸿达捂住脸,点了点头。

  徐婆子朝徐鸿飞扔出去一只鞋:

  既然俩家都有了意向,徐婆子就请了媒人,换了庚帖,顺便让徐鸿达上课的时候把八字带去,找文道长合下八字。文道长拿着八字心情难以言喻,第一回有人找他合八字,这块不属于他管啊。

  看着徐鸿达一脸期待的表情,文道人随意掐算了一番,合了个多子多福c天作之合来。

  徐婆子听见多子多福几个字,乐的旁的都听不见了,直嚷着好姻缘。忙走了纳采c纳征c请期的程序,下的聘礼里头,单白银就有五十两,定了腊月初八的日子成亲。

  儿子终身大事定了下来,徐婆子放下了心,打发门房的老吴带着他媳妇往家里去送信。隔两日,吴嫂子才回来,进屋就喜滋滋地说:“送信那天大奶奶就发动了,我没敢走,等着大奶奶生了才敢回来。”又将王氏生产时候的情形说了一遍。

  徐婆子心急地不行:“废话连篇,到底生了个啥?”

  吴嫂子愣了一下,忙拍了自己嘴巴一下:“原来我没说啊,大奶奶生了个大胖小子,足有七斤八两呢。”

  徐婆子哎呦哎呦的双手合十直拜佛,又直说要还愿。坐在一边的宁氏心情十分复杂:当初没拜佛求神啊,是让青青画了个胖娃娃,要把青青供起来还愿吗?想了想那个情景,宁氏打了个寒颤,连忙把那画面从脑海里驱除出去。偏生,此时徐婆子还不停地问:“等你生了一起还愿,你说咱到哪里还愿比较合适?”

  宁氏不想把闺女供起来,只得建议说:“不如给聚仙观捐些香油钱,上次娘不是去拜了三霄娘娘和送子娘娘?”

  徐婆子点了点头:“你说的是。”咬了咬牙,痛下决心:“我捐五两香油钱。”宁氏笑道:“我给添五两,咱娘俩一起。”

  徐婆子连忙点头:“你是心诚的,肯定生一大胖小子。”想了想,又道:“还愿的时候记得提醒我些,眼看着三郎也要成亲了,我也帮月娘拜一拜。”

  宁氏:您这钱倒不白花,还愿还顺带许愿的。

  婆媳俩说的热闹,道观里也在提这事。画道人刚讲完绘画技巧,就嘱咐自己的两个女学生:“放你们五日假,得了空自己琢磨琢磨我刚才讲的,五日后再来上课。”

  另一间书房,文道人也同样嘱咐,父女三人正摸不到头脑呢,就见医道人拎了四包药来:“这包是发动后喝的,能增强体力;这一包是发动后半个时辰喝的,促进产道打开;这一包是生产后立即喝的,有助于产乳;最后一包是生产后一天喝的,促进排恶露。”

  徐鸿达接过药包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医道人:“我家娘子要生了?”

  医道长一脸黑线:你不会算吗?

  徐鸿达:占卜术吗?我没学过啊!

  医道人无语:“谁问你占卜术了,你媳妇什么时候生你不知道吗?”

  青青年纪小,但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也会算预产期。只是她按照现代方法算的预产期还在八日后,想必宁氏要提前发动。想到这,青青连忙拽了拽一脸懵逼徐鸿达:“爹,咱赶紧下山把产婆请回家来。”

  “对!对!对!”徐鸿达回过神来,一脸紧张,转身撒腿就跑,都出了小院了方才想起忘了两个闺女了,又麻溜的跑了回来,给四位道长行了礼,拉着闺女赶紧回家。

  父女三人下山没直接回家,先去请了产婆,等带着产婆跑回家时,宁氏还坐的稳稳当当的喝汤呢,产婆一脸疑惑:“不是说发动了吗?”

  徐鸿达撑着膝盖喘着粗气:“快了,道长说就是今天。”又赶紧拿出第一包药来给葡萄:“赶紧去熬药。”朱朱忙说:我也去,医道长特意教过我怎么熬才能最好的发挥药效,石榴见状连忙跑去厨房叫烧热水。

  产婆看着喝完汤又吃了一碗饭的宁氏,实在不像要发动的样,不由地有些无语:“要不我先家去,等发动了再叫我?最近生产的妇人多,我可在这等不了。”

  话音刚落,就听宁氏尖叫一声:“啊!羊水破了!”

  产婆:

  一阵手忙脚乱,幸好这时药也熬好了,热水也烧好了,宁氏躺在临时收拾出来的产房里,喝了医道长的药,不到一个时辰就生了个七斤半的胖小子。喜得徐婆子连忙叫厨房煮了一篮子红鸡蛋,给道长们送去,也沾沾喜气!

  被迫沾喜气的道长们: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晨光着小脚丫,走遍树林和山岗”六岁的青青背着一个竹子编的大药篓一边唱着前世学的儿歌,一边寻找可以采摘的药材。

  在四位道长这呆了也有三年了,当初那个连笔都拿不稳的幼童如今也能写出一手好字,懂得许多医理了。绘画更不必说,在画道长的悉心教导下,青青从着色开始,不知毁了几百幅画,才得到画道长一个赞许地点头,之后又开始了临摹之路。五岁那年,她试探着让朗月帮着找了块石墨,自己做了个铅笔,画了一幅素描出来。画道人对这种画法十分感兴趣,倒没问她怎么想出来的,反而觉得理所当然一般。两人互相交流,互相学习,各补所长,如今青青的画作拿出去一幅卖个五六百两没问题。

  青青自知自己的绘画水平在世人眼里算好的,但在画道人眼里还只是初级,自然不敢洋洋得意,也不敢轻易拿画出去博那虚名,反而学习时更加虚心刻苦了。

  这天,青青被医道长派出去采药,画道长拿着一幅青青的画陷入沉思。明年三月,徐鸿达就要参加春闱了,以文道长三年的知识传授,徐鸿达到时定是进士及第,只怕一家人都要搬到京城去,自己就无法继续教导青青了。

  有这种焦虑的不仅是画道人,医道人对此也十分不满:三年能学多少东西,再学三年才勉强能出师。

  食道人点了点头:“青青虽兴趣不在厨艺上,但这三年来也进步非常,朱朱在厨艺上倒有些天分,虽当不了贫道的入室弟子,但我也愿意再多指点她一些。”

  三位道长发表了看法,又齐刷刷地看向文道长,文道长摸着胡须心里十分纠结:自己的一肚子知识也没教完啊!虽不指望他们全都学会,能学个成也够他们受用终身的了。

  看了看三位道友,文道长思来想去终于下了决心:“朗月,一会趁着徐鸿达做五禽戏时,把书架上的书换掉。”

  朗月不解:“师傅,换哪些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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