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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路爱国只是老了,智力却没退化到零点。他掂的出来孰轻孰重,也特别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路郝今天肯赏脸来,真是新的一年好的开头,他心里很高兴。

  也不知过了多久,路郝实在坐不住了,他站起身要往外走,路爱国明显没料到路郝这么快就要走。可能是老天爷也格外可怜路爱国,孙志智刚好从外面回来了。

  路郝就见孙志智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家门,两人在玄关处面对面的遇见了。

  小孙明显对路郝的到来并不意外,相反的是,他早就知道。他正是为了路郝要来所以特地开车去离家不近的一个大型超市去采购了一堆吃的回来,他和路爱国都不会做饭,而平时做饭的阿姨也回家过年去了。孙志智爱吃的那家酒楼也在捞够了年夜饭这一大票后,要到正月初八才再营业。

  他只好买了各色的速冻饺子,细化到每个知名名牌的每个馅料都拿了一袋,他看着路郝展开一个特别澄澈好看的笑容,说道:“别走了,中午就在这吃吧。”

  路郝心想孙志智怎么能笑的这么干净这么没有杂念呢,这年轻人才刚刚没了母亲,遭遇着自己年轻时候尝过的痛苦。他突然如鲠在喉,心里特别同情特别可怜孙志智,以至于完全说不出一星半点拒绝的话。

  于是大年初一中午最正式一顿饭,路郝是和路爱国、孙志智一起吃的,吃的还是最没有年味的速冻饺子。

  正吃饭的时候文寒给路郝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在胡锐家里热闹,他分别看了一眼老头子和小孙,说了句“回头再给你打电话”就结束了这次jiāo谈。

  孙志智的筷子一顿,他知道路郝和文寒的关系……但他表面神色不动。

  三个人还是在比较和气的沉默中吃完了这顿不太完美的饺子。

  童子尿

  文寒不知道别的地方的风俗怎样,反正在他们老家,大年初二是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

  他现在很怕看见他大姐文清,因为自打上次他爸以为他不行之后,老爷子在家里广而告之,文寒那个“光荣得病”的事迹毫无例外的传进了全家人的耳朵,着实叫一帮人吃了一惊。

  这也不能怪文老爹沉不住气把事情给抖落了出去,谁叫文寒是他最钟爱的小儿子呢?老爷子的心头好生了病,他总得发动全家人的力量给小儿子想想办法吧,正所谓两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团结就是力量,想破头皮,可能总也会有条拯救孩子的出路的。否则文老爹觉得小儿子的下半辈子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文寒这次回家,除了他爸不算以外,他二哥二嫂以及他大姐,连带着文清的丈夫也就是文寒的大姐夫,都用一种说不上来的特别异样的眼光去看文寒,这目光中还带着一股怨天怨地的同情。他们四个人不管谁跟小文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唯恐声音大一个分贝就会把他这个玻璃人给震碎了似的。

  文寒特别不能接受家里人这么对他,首先他知道自己没病,再说就算他真的“不行”,这病又不是传染病,完全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可眼下这状态,简直有点风声鹤唳的过头。

  文清也不知道从哪打听来一个偏方,说喝童子尿可以治男人那种病。文寒一听脑仁都要zhà了,他想这添的都是什么乱?于是义正言辞的抵制了这种封建迷信的传说,他说自己是新时代的知识分子,坚决不会拿自己做实验。

  文清和文军还在极力劝他喝尿,文寒气的脸通红,说如果要他喝尿,那还不如直接让他吃点耗子yào来的痛快。

  文老爹丧偶才不到一年,本来受打击颇大,一听小儿子以死抵制喝尿,顿时心就软了,他想不喝酒不喝吧,娃活着才有治病的希望,儿子要是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所以这事最后再次由文老爹做主,尿坚决不喝,以后这茬也不准再提!

  其实老人家心里也明白小儿子说的那是气话,一点实践的可能xìng都没有,但是人老了总是特别容易向自己的儿女屈服。

  文寒平时是个温和听话又孝顺的好孩子,可唯独这件事他特别有主见,不管别人好说歹说,他都坚定自己的立场。

  事情的真相是文寒的的确确没病,只是这实话要是说了,烦心事也不会断,但拿谎话继续骗着,也是烦恼无穷无尽。不管说还是不说,现状并不会有什么好转。又倘若他是个喜欢女人的异xìng恋患者,也很有可能是社会上那些喜欢暂时单着的大龄青年,这与他的出身无关,只和他自身的内心有关。

  人不管想要一种什么样的生活,都得自己去争取。

  本来上次文寒还挺窃喜,以为自己解决了不用公然出柜的麻烦。可这次一回到老家,各种接连不断的cāo蛋事一波接一波地席卷而来。在年关这个格外喜庆祥和的日子里,这些亲朋的好意压得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他还特别自虐的幻想了一下,假使他真的同意喝尿,那一定是每天都要被逼着喝他小侄子的新鲜尿液,那样他就成了一天三顿定时定点会行走的人体接尿壶了,试问这样屈辱的活着那还算个有尊严的人吗?文寒打了个寒颤,完全不敢再想下去。

  他突然特别想回到他和路郝的那个小家里去,D市老小区那一套两室一厅的栖身之地,仿佛是这世界上最后一处可以让他安安静静自在呼吸的避风塘。

  自打坐上火车文寒就在想念路郝,没有一天不在想,可他一回老家,简直太忙了,忙着应付各种人好的好意,忙着怎么才能让自己不说实话。

  由于文寒的不领情,除了文老爹在内,大家一致觉得他简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不可救yào。

  文清虽然是他大姐,但她心里总在想:“会读书有什么用?她这小弟脑子都读傻了,有病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还说他只相信医院里的医学。现代科学有那么好啊,医院里的白大褂不都说那是心理病么?一听就是狗屁话!其实就是想骗钱!”

  回程的车票定在春运返程高峰期正月初七,文寒实在熬不到初七了,于是悄悄把车票又给改签了一次,改成了初五回去。要不是顾忌着他爸的心情,他恨不得立刻生出一双翅膀马上就飞到路郝的身边。

  大年初二,老文家特别热闹。白天一整天,文寒都没来得及抽空跟路郝煲个电话粥。

  傍晚吃完晚饭,文寒穿了一件棉衣,外面又套了一件羽绒服,做贼一样的溜到街尾的垃圾坑旁给路郝打电话。

  那个坑很大,直径得有二十多米,听说原先也是有水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干涸了,反正文寒从记事以来,那个坑就是盛垃圾用的,一直盛了二十多年的垃圾,还是没能把那个坑彻底填满,那坑要不是个无底洞,就是个盘丝洞,要么没准就是物理学上面的黑洞?

  垃圾坑成天散发着一股恶臭,由于冬季的低气温原因,所以臭味传播的远没有夏天那么广那么快。平时除了倒垃圾的人,根本没有愿意靠近这坑的生物,就连流浪的阿猫阿狗都不来这捡食吃。所以说文寒趁着这个时间节点来这里打电话,是相当安全的。

  “路哥,过年好。”春节期间文寒只要给路郝打电话,开场白总是这么一句,虽然他是个老师,可是他是个历史老师而不是语文老师,所以他说话总是很没什么新意。

  “过年好,吃饭了吗?”路郝也刚吃完一份外面买来的排骨饭,他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餐桌上啃得很干净的几根骨头,文寒的电话就来了。

  “刚吃完,你呢?”

  “我也是。”

  “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恩,知道。”路郝本来想说早点回来吧,后来话到嘴边他硬是把话给咽回去了,他知道文寒现在只有一个老爹了,所以他不忍说出这种话让小文徒增烦恼。

  “你晚上吃的什么呀?”文寒挺关心路郝的饮食问题,因为那人不太会做饭,但是自己又没在那人的身边。

  “外面买的排骨饭。”

  “哦……等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你现在就可以想想你要想吃什么。”

  “好,等你回来。”路郝本来想说“想吃/你”来着,后来他觉得这话太露/骨太流/mang了,于是又忍住没说。

  “嗯。”

  两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比如春晚哪个小品比较好玩啊,哪个演员又登台唱歌了啊,又或者今年的魔术师不是某谦而是换了个人啊什么的……

  文寒和路郝很默契的都没有在电话里提到各自的烦恼,他们隔着千山万水,用小小的通讯设备诉说着对对方的思念,实在不愿意提及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只想把自己最好的状态传递给对方。

  反正过几天就能见面了。

  文寒没有把返程火车票改签的事情告诉路郝,他想给那人一个惊喜。他挂了电话,拽紧了羽绒服的衣领子,在寒风瑟瑟中快步走回家去。

  正月初三整整一天,文寒过得比较舒服自在,没人再游说他喝尿,也没人在他耳边搅得他不清净,他想再忍一天,初五一早他就要马不停蹄的赶回去。

  可事情偏偏事与愿违

  初四一大早,文清事先不打招呼就带着一个女人杀了上来。具体点说,他大姐带来的这个女人是个寡fù,而且这寡fù还有个五岁的女儿……

  文寒当时还在被窝里,就遭遇了文清的相亲攻势第二波……不给丁点儿刷牙洗脸的时间,他就被他大姐和他二哥生拉硬拽地拖着,拖到了那个寡fù面前。

  小文头顶乱糟糟的鸡窝头,睁着一双睡眼茫然的看过去,嘿,别说,文清的审美似乎总是挺不错,那寡fù虽然是个寡fù,但也称得上是个肤白貌美的寡fù。

  单从这点上来看,文清一看就是文寒的亲姐姐,即使自己的小弟“不行”,她依然给自己的亲弟弟物色了一个好看的花瓶。

  这个寡fù叫王玲娟,她和韩荷花不同,她身上没有那股腼腆娇羞的小女儿气质,用当今网络流行词来说,这寡fù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熟女气质,总之一看就是经过人事的。

  文寒压根没用耳朵听王玲娟的前任丈夫是怎么走的,他只觉得自己耳边叽喳叽喳聒噪的不行,就快把自己烦死了。

  除了王玲娟的自我介绍,还有文清文军在一边绘声绘色的添油加醋,文寒要不是定力够深脑子够清醒,他真要稀里糊涂的就被他大姐和他二哥给打折处理了。

  怎么着,这不喝童子尿,就要把自己推销给带着孩子的寡fù啊?文寒心里涌出一股悲哀,他十分羡慕起路郝来,路郝没人管,过得逍遥自在。可他不行,他大姐和他二哥真是天天替他瞎cāo心!早知道车票改签成初三回去就好了,现在他可能正窝在路郝怀里,两人商量着早餐要吃什么。

  然而这一切都是美好的幻想,而事实是文清睁着一双大眼又在问文寒:“小弟,你觉得咋样?”

  这一幕好像戏剧一般再次上演,而演员由韩荷花变成了王玲娟,男主角依然没变。

  文寒觉得特别心累,他看看文清、又看看文军,疲惫地说了一句:“大姐、二哥,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文清和文军感到万分莫名其妙,他们俩相互对视,不约而同的觉得自己小弟一定是还没睡醒,要不文寒怎么说出这么一句愣头愣脑完全听不明白的话呢?

  泼fù

  正月初一下了那一场小雪之后,接连又下了两场雪,降雪量不是很厚,充其量只能算是中雪,但是两场雪叠在一起,还是会给人们的出行带来不小的麻烦。这一年的春天,比往常来的更晚一些。

  文寒坐在烧的很暖的屋子里,依然觉得全身从内而外地冒寒气,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件被虫蛀了千疮百孔的破衣裳,在文清和文军这两道劲风之间被吹得摇摇yù坠。

  文老爹事先根本不知道王玲娟要上门,老人家和自己的小儿子一样,都是直到文清带着人上门,才晓得大闺女和二儿子给文寒找了个名副其实的寡fù。

  说实话,文老爹心里很生气,就想不管自己的儿子有多差,总是他心里的宝贝,现在贸贸然带了个寡fù来,岂不是要叫全村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小儿子有病吗?难怪那老大老二都学习不好,原来真是脑筋不好用。

  文老爹愁的又拾起戒了好几年的旱烟,含着烟嘴“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单从面相上来看,王玲娟特别挂相,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这女人的长相很容易招惹是非,说白了就是长得挺招异xìng喜欢。寡fù门前是非多,何况是穷乡僻壤里姿色不错的寡fù呢?平时就有不少人惦记她。

  文清和文军的脑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人估摸着可能是急病乱投医,什么人都敢往家领。

  文寒特别委屈地看着文老爹,文老爹此刻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只是默默地抽旱烟。

  文清当着王玲娟的面拍拍文寒的肩膀,笑着说道:“小弟呀,我看玲娟不错啊,你的事大姐都告诉她了,她不嫌弃你!”

  文军也帮腔道:“正好比你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我看就她吧!”

  王玲娟抿着嘴,她看文老爹不说话,而男主角文寒虽然一脸不情愿的苦瓜相,但她是个比较地道传统的农村fù女,总幻想着对方那只有文化的□□肯定会听从家里的安排,也许自己过不久就能摆脱穷山沟沟去城里生活了。她对自己的未来规划的很好,心里美的要开出花来。

  “大姐、二哥,我不能和她结婚!”文寒想了半天,最后只说出这么一句。

  文清:“怎么不能结婚?人家玲娟根本不嫌弃你!”

  文寒急了:“人家不嫌弃我不代表我就能结婚啊?她年纪也不大,以后跟了我也是照样守活寡,我总不能祸害人家啊!”

  王玲娟抢白道:“我也不怕守活寡……”她顿了几秒,又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