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冰寒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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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第一眼看到余辉，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不过刹那便消失不见，随即露出笑态：“警察同志，你看我这都是本分生意，绝对没干坑蒙拐骗的勾当。”
“哼！”余辉哂然一笑，带着一丝玩味的看着老者：“传播封建迷信，危言耸听，借以他人的敬畏心理，以鬼怪之谈，以预测祸福的手段骗取钱财，你说我能不能抓你？”
老者神色微变，将余辉看的更加仔细了。
“年轻人，说话不要太武断，你没见过的东西未必就是不存在的，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你更加无法证明那些都是假的。”老者压低了声音，双眼之中仿佛都放出光来，他所谓的“那些”自然就是神鬼之谈，命数之说，而且话中有话似乎还有另外一番意思。
余辉的身子向前探了探，几乎都要和那老者的脸贴到了一起：“你同样无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老者也不示弱，压着声音道：“有备而来，来者不善啊！”。
“纯属巧合，恰巧遇到！”余辉应声，坐了个端正。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吧！”老者说罢，将地上的行头一收，转身向着河边小道走去。
“远不远，要不要我开车载着你？”余辉在老者身后喊了一声。
老者停下脚步，侧过脸：“没多远，你那警车我可不想坐，晦气。”
说着，便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唉，你这老……”林生刚要说什么，就被余辉伸手拦了下来：“先看看再说。”
老旧的房间里光线不甚明亮，有几分昏暗，显得十分压抑，又有几分诡异。
这附近本来就是有着四五十年沧桑的老房子，本就欠修缮，再加上阴暗的化境，不免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尤其是到了晚上，这里就很少有人出入了，就算有也都是三两成群的，独自一人行走在这些老房子之间即便是个壮年男性也要思量三分。
屋子里没有过多的摆设，有的只是一些看上去十分古怪的东西，一些树枝树干，桌子上还有铜钱一类的事物，在房子的东北角摆放着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一台台钳，还有一些机械和电动的工具，地上洒满了木屑，屋子里也充斥着木材散发出来的清香。
还有在屋子的正中，面对门口的地方摆放着一张供桌，那供桌和平常人们供奉神明的供桌一样，只是上面供奉的神位却不相同，那里供奉的是一株矮小的植物，树冠蓬松宽大，也看不出是哪一种植物。
“你这老头倒有意思，人家都供的财神、菩萨什么的，你供着一株草木。”林生笑着摇了摇头，不知老者所为哪般。
“我说过，你们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老者没好气的说了一声。
“老先生，给我看看呗。”余辉不以为然，冲那老者微微一笑。
老者也不回答，而是搬了两张椅子递了过去，那都是一些看上去样式古朴，成色老旧的家具，和这房子一样，有了年头了。
待得两人全都坐下，他才在对面落了座：“那你究竟要看些什么？”。
“吉凶祸福，老先生能看出什么就说什么吧。”余辉笑道。
老者看着余辉，双目生辉：“你身上沾染了一些冰寒之气，这种寒气并非冬日的严寒冰冷，乃是极寒的灵气，只有冰雪或是天生阴煞的灵物才会携带，或是你接触过它们接触过或是释放的东西。”
呃……余辉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如同在听天书一般，他们的表情好像都在怀疑这老者又开始糊弄人，开始用些神神叨叨的话语去迷惑人，去吓唬人，然后再利用他们的恐惧心理开价要钱，这是一般的套路，在神棍这一行当可以说是屡试不爽，偏偏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有人上当。
“哎，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好像我骗了你们似的，都说了你们没见过没听过的太多了。”老者摇了摇头，起身来到了供桌前，从那株被供奉着的植株上摘下两片叶子，分别放到了余辉和林生的手中。
“这是……”余辉一刹那就感觉自己的手心之中好像有一道气钻进了自己的身体，就像仙侠小说里一样，一瞬间就有了气感，能够感知到灵气的存在，他现在就是那种奇妙的感觉，只感觉一股气以极快的速度游走在身体之中，顿时神清气爽，大脑都清醒了十分，再去看时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表面游走着一层仿佛白霜一样的雾气，那雾气如同针尖，一面游走，一面正在往自己的身体上钻。
“啊！”
余辉吓得一下站了起来，连同林生也是一惊：“余队，你这是怎么了，身上这一层是什么玩意。”
说着，林生就要拿手去拍打。
“住手！”老者厉声一喝，一把打落了余生的手掌：“别乱碰，否则这些冰寒之气就会顺着你的手，转嫁到你的身上，你仔细看看，你的身上已经有了一丝。”
林生抬起双臂，再看看自己身上其他部位，果然也是若隐若现的一层白霜似的东西正在流动，但十分稀薄，不像余辉那般显眼，已经如霜似雾，清晰可见。
“这，这是怎么了？”林生惊呼一声。
“这是一种极寒之气，它们不是普通的寒气，遇到些热气就会消散，它们是富有灵性的，会通过不断的消耗你们身上的热量来强大自己，最终你身上的热量，你身上的生气会被它完全掠夺，最终夺取你的生命，这种冰寒之气十分顽固，不是穿几件衣服，在暖房里待一待就能驱除的，如果不是你们遇到了我，三天之内你们必死无疑。”
老者看着那冰寒之气，说的头头是道，有模有样的，好像对那冰寒之气十分熟悉似的。
“真的假的，你这老神棍不会连警察也敢骗吧？”林生一脸怒气的看着老者，对于老者的这种说词，他似乎不太相信，或者根本就没有相信，毕竟那些神龟仙佛，那些东西听起来都太过匪夷所思了，难以相信。
“你可以不信的！”老者淡淡的道，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这该不会是你给我们使得幻术之类的旁门左道吧？”余辉镇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老神棍，虽然刚刚那一幕让他十分惊讶，但他还没有准备就这么相信了老神棍。
“你比他聪明，我说的是真是假，相信你自己可以感受得到。”老神棍神秘一笑，也不做多余解释，只是轻轻一笑，道：“你都说了我是用了一些旁门左道的幻术，那幻术又是什么？”
“没办法解决吗？”余辉眉头微皱，镇定的看着老神棍，死亡和发生在学校里的那奇异的一幕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他不惧怕死亡，如果他怕，当初就不会选择刑警，他大可以选择其他更加安全的职业，就是因为他不惧怕，他心存正义，才会有今天的云海的骄傲，对于他而言更想知道真相，更想知道自己还无法触及的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老头子，你可得救我们啊，我还没结婚呢，女朋友都没有，可不想就这么英年早逝啊！”林生一脸的哭丧模样，一脸哀求似的看着老神棍。
“哼！瞧你那熊样，真给刑警丢脸！”老神棍冷哼一声，走到供桌前摘了几片叶子，喃喃道：“要不是看在你们是人民警察，为社会做过贡献的份上，我才懒得出手，可怜了我的灵木了，又少了几片叶子，回头啊我多抓几个恶灵给你补补。”
三人离开了老神棍的家，一路几个转弯停在了一处装饰精致，富丽堂皇的会所门前。
“啥？桑拿会所？”林生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建筑：“老头子我对你的印象才刚刚好转，这才多会你怎么能拉我们来这种地方，这是严重的破坏组织纪律的行为，更是侮辱我们这一身警服，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妥协的。”
“切，不就蒸个桑拿吗，至于么，爱来不来！”老神棍头一昂，背着手走进了进去。
“咋办？”林生略显为难的看向余辉。
“跟进去，只要不违反组织纪律咱们怕什么，更何况我们来这里可是为了救命。”说着，余辉跟着走了进去。
“说是这么说，可那老头子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咱们看到的这一切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现在还摸不着头绪呢，就这么贸然的来这种地方，似乎不太妥当。”林生跟了上来，现实和原则在他的心里产生了矛盾。
“我这不就是在寻求真相吗？”余辉看了看身边的林生：“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那老家伙说的是真的，那我们不就白死了，还怎么为民除害为人民服务？好了好了，爷们一点，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将来真的被上头怪罪下来，我担着还不行么！”
“我说你这人要是这样说那就太看不起兄弟了，咱们一块儿起码也有五年了吧，我林生是那么贪生怕死的人吗我？为你挡子弹的事我都干过，不就洗个桑拿么？就算是跳火海，今儿弟们我也去！”林生一副大义凛然，舍生忘死的气概一下将他的形象烘托的高大无比，无人能及，直板板的挺着胸膛向里走去。
比起外面的装饰，大堂里更加的奢华，珠光宝气，奢侈无比，到处显现着高档会所该有的气息，老神棍已经来到了前台，正色咪咪的看着前台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
就在余辉和林生走过来的时候，那两个年轻靓丽的姑娘面色一变，偷偷的在桌子下面按了一下按钮。
短暂的功夫，也就是余辉从门口走到前台，约有二三十步的时间，在距离前台不足五米的地方一扇门打开，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子急匆匆的走了出来，那人约有三四十岁，个子高挺，十分精神，胸前的铭牌上写着经理二字。
“警察同志，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请问有什么事？”那经理一脸笑容，在那笑容下却是胆战心惊，生怕有什么事要败露一样。
“怎么？”林生没好气的看了看他：“没事就不能来了？你们这种地方似乎很不欢迎我们啊。”
“哪有的事，当然可以来，随时来，我们这里随时欢迎您的光临。”那经理连忙道。
“好了，别啰嗦了，给我们开间桑拿房。”老神棍插了一句，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好像对这里十分熟悉的样子。
“小张，快带三位过去，最好的房间，给我招待好了，不能有一丝怠慢。”经理看着余辉等人走后，急忙拨打了电话：“喂老板，刚来了俩警察带着个糟老头子，嗯是的，他们就要了间桑拿房，没要别的，也没说来干什么的，好好，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一定让他们都小心一点，实在不行就先停一会，哎，好嘞。”
挂断电话，经理不忘去前台叮嘱一番很是小心翼翼。
桑拿房里，热浪滚滚，三人的身上只缠了一条浴巾，全都挨着木墙，就这么在那坐着，任凭热浪席卷身体，汗如雨下。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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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林生没好气的看了看他：“没事就不能来了？你们这种地方似乎很不欢迎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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