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祸从口出
解决了西楼府这个麻烦精，楼亦诗心情甚好，刚进嘉奕苑大门，金穗便迎了上来。“小姐，喜姑娘来了，正在屋里等您呢。”
进了内屋，只见喜儿端坐一旁，紫草和紫芝站在身后。见楼亦歌来了，三人皆起身行礼。“见过小姐。”
“你这是做什么。”楼亦诗赶紧扶起喜儿，嗔道：“再这样见外，我可就生气了。”
“你是正经小姐，而我不过就是下人的女儿，该是行礼的。”喜儿笑着说，却怎么也掩不住眼中的落幕。
“以前你那么照顾我，我早就将你当成亲姐妹了，现在你这么说，是想和我撇清关系吗？”
“不是，只是…”喜儿急着解释，楼亦诗笑着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那些虚礼，就免了。”扶着喜儿坐下，将一小盘糕点推到她面前。
“既如此，我自当遵命。”
“瞧你憔悴的，怎么不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知会丫鬟来一躺就行了！”喜儿的手冰凉，脸色瞧着也差了很多。
“昨天是你入祠的大日子，我因身体抱恙，未能亲自前去相贺，心里过意不去。就亲手做了件亵衣，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说着，接过紫草手中的锦盒递了过来。
“好漂亮啊！”拆开锦盒，抖开一看，衣服上绣着海棠花，金线钩边，栩栩如生、熠熠生辉。
林姑姑看了，也连声称赞。“喜姑娘好巧的手，这件衣裳真漂亮。”
“是啊，就是奴婢的娘只怕也绣不出这样精巧的花纹来。”瑶琴也笑着赞绣的极好。
“呵呵，我哪里比得上英姑姑，谁不知道府里的针织房就属英姑姑的技艺超群，侯爷可都经常夸的。”
“你要是等到英姑姑这般年纪，肯定绣得更好，将来定是个刺绣的好师傅。”楼亦诗刚说完，却见喜儿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哎…喜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咳咳”喜儿手扶着胸口，大声咳嗽，由着紫草和紫芝替她顺气。
“小姐，我们家姑娘前些日子寒气入体，近几日赶着做这件亵衣，针针亲力亲为，连穿针引线这样的事都没让奴婢们经手，说是想诚心诚意地绣，现在怕是旧疾复发了，休息会就好了。”紫草说。
“咳咳…别说了，就你多嘴。”喜儿瞪了一眼紫草，吓得她立马敛声禁言。
“好喜儿，什么都不要说了，赶紧扶进屋里休息下。金穗，你快去请卫大夫来看看，可别落下了什么病根。”
“小姐，我们家姑娘屋里已经备着药，喝了药，休息下就没事了。”
“那赶快扶喜儿回去，好生照顾着。”
“是。”紫草和紫芝一左一右扶起喜儿，慢慢地出了门。
“喜姑娘，怎么突然咳嗽得这么厉害？”
林姑姑睨了眼金穗，支走屋里的一众小丫鬟，留下白芷、白薇和金穗三人，合上房门，道：“小姐，有些关于喜姑娘的事，奴婢不得不说。”
楼亦诗见林姑姑这般谨慎，点了点头。林姑姑立时往前一跪，身后那三个丫鬟跟着也跪了下来。
“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林姑姑任凭楼亦诗怎么拉也不起来，道：“小姐，让奴婢说完，不然奴婢绝不起来。”
“好，你说。”
“小姐，应该知道喜儿姑娘的身世吧。”楼亦诗点了点头，林姑姑接着说：“十几年前，侯爷出门，在路上遇到了劫匪，可是侯爷身边也就四个护院，寡不敌众。幸好楼管家经过，救了侯爷。那时，宛姑姑的丈夫死在了劫匪的刀下，侯爷可怜宛姑姑一个孕妇，就带回了侯爷，来年就生下了喜儿。喜儿乖巧懂事，很得侯爷的欢心，渐渐大家都喊她喜姑娘，把她当成侯府的小姐，吃穿用度无一不精，清凉院更是奢华无比。”林姑姑停顿了会，又说：“而且近两年府里都在传，侯爷将来定会为喜姑娘许一门好亲事，排场和嫁妆定然不菲。可如今侯爷费尽千辛万苦才寻回小姐，小姐才是我们侯府最尊贵的小姐，撇开宏公子不说，将来偌大的侯府和整个百草园都是小姐的嫁妆。随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喜姑娘享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怕是一时很难接受。刚才刚才小姐说喜姑娘以后能做手艺最好的刺绣师傅，这不是暗指小姐容不下她嘛，她这才犯了心疼病，怕是这次的病也是这么得的。”
楼亦诗心里有些惆怅。“以前在五邑社，喜儿就一直对我很好，对了，林姑姑，你待会儿挑些补品让人送过去吧。”
“知道了，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喜儿失魂落魄地回到清凉院，看着满屋的金银玉器、绫罗绸缎，凄然一笑，想起这十几年锦衣玉食的好日子，黯然落泪。
“姑娘，您别哭啊。”紫草见她家姑娘哭了，顿时手足无措。
“最好的刺绣师傅，哈哈哈，最好的刺绣师傅，哈哈哈她就这么容不下我吗？”喜儿抬手就将多宝格上的一个白瓷玉瓶狠狠扔在地上。
啪！紫草吓得一哆嗦。“姑娘切勿多想，这十几年，侯爷对姑娘的好，全府上下那个没看到，难道还能是假的不成？就算这小姐的心眼跟个绣花针一般大，这侯府可还是侯爷和宏公子做主，哪里还轮的上她说话？”
话音未落，便被一声厉声呵斥打断。“大胆奴婢，胡言乱语什么，还不出去自行掌嘴。”
“是。”紫草回头看着紫芝竟然将宛姑姑请了来，害得她被当众训斥，以后她这个清凉院的一等大丫鬟的颜面往何处放，心里早将紫芝恨得死死的。对着宛姑姑，她那是老鼠见了猫，敢怒不敢言。起身慢慢走到屋外，经过紫芝身旁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贱人，咋们走着瞧。
笔直地跪到院中，紫草抬手看着自己白嫩的手掌，却怎么也下不去手。突然，听到院中小厮小丫鬟的窃笑声，心中更是愤恨。
宛姑姑看着喜儿已经将整个房间砸的一塌糊涂，挑拣着还能下脚的地方，走到里间，坐在唯一一个尚存的绣花凳上，幽幽叹了口气，道：“喜儿，闹够了没？”
“娘，她凭什么那么说我？”紫草一手扯下层层叠叠的幔纱，顺着柱子就滑坐到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就凭她是侯爷的亲孙女，楼家的嫡小姐。”
“可她这些年，可尽过一天的孝？还不是娘整日整日地尽心服侍，而且我还替她承欢膝下。她一回来，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刚才刚才她还说我是刺绣师傅，明里暗里，不就是说我身份卑贱，比不得她是个千金小姐吗？”
“刺绣师傅的事，我来的路上听紫芝说了。”宛姑姑扶起喜儿，掏出手绢，细细为她拭泪。“莫要伤心，娘早就为你打算好了，这些年，娘已经偷偷攒下了数十万两的银子，就算以后侯爷偏心小姐，娘也能为你许下一门好亲事。”
“呜呜，我不要不要嫁给一个碌碌无为的庸人。”
“好，不嫁，不嫁。娘知道我家喜儿从小断文识字，更是勤学才艺，志向远大，比许多官家小姐都强上不少。”宛姑姑将喜儿搂紧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都怪娘没用，娘没能给你挣一个好出身，让你在她面前矮上一截。”说完，也啜泣了起来。
“娘，千万别这么说，您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这些年您为了我在侯府任劳任怨，女儿都看在眼里，女儿不怨，女儿不怨，呜呜”
宛姑姑伸出一指，戳戳她的脑门。“瞧你哭的，还说不怨？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还能不知道你？”
“娘。”喜儿躲在宛姑姑怀中撒娇。
“好了，好了，别哭了。今天的事情，以后莫要再提及了，省得府里的人说你骄纵。”
“哼，不就是一屋子的物件嘛，再从库里挪一批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喜儿不以为意。“娘，你执掌侯府多年，谁还敢说个不字？”
“今时不同往日。”宛姑姑拉着喜儿坐到床边，将她搂到怀中，笑着说：“从前侯爷不管这些，可小姐回来后，侯爷就已经在为她准备嫁妆了，相信不久，府里就要查库了，娘还要想办法，把那些亏空补上去，不然我多年经营就功亏一篑了。”说完，满脸愁云。
“小姐要嫁人了？可说了是哪家的公子？”喜儿一听，脱口便问。
“这倒并无提起。可依照侯爷宠爱小姐的样子，给她找的夫家，家世绝不会差，我暗瞅着很可能是哪个王府的世子或者哪家的贵公子。”
“世子？”喜儿眼眸一转，心中冷笑一声。“廉王府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世子嘛。”
“一个姑娘家，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宛姑姑责备地看着喜儿，喜儿搂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娘，我这也是关心小姐的归宿啊，只要她嫁出去，我们才有好日子过啊。”
宛姑姑转念一想，的却如此。“小姐嫁出去后，你就嫁给晟儿，留在侯府，我们娘俩还能在一处。你从小被我宠得无法无天，我还真怕你以后和夫家处不好，还是留在侯府，我也能多护着你点。”
“娘，你说什么呢？我才不嫁人，我要留在娘得身边孝敬您一辈子。”宛姑姑见喜儿一副小女儿的娇羞之态，笑着说：“傻孩子，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我才不管，只要小姐嫁出去了，这个侯府还不是娘说了算，我想怎样就怎样。”
“傻孩子，事情哪能尽如人意。虽说侯爷有意嫁女，可我们侯府空有爵位，并无实权，说白了还是一介商人，明邺城中的钟鼎之家怕是瞧不上我们楼家，如果想要高嫁，只能做侧室，可侯爷好不容易才找回小姐，绝不会让小姐受此委屈，很可能直接招个女婿上门。”
“招婿入赘？”
“不过我看侯爷对宏公子很是满意，说不定早存了将小姐下嫁的心思。一来，小姐不用嫁出府，还能和现在一般，承欢膝下；二来，宏公子文武双全，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不行，那怎么行？”喜儿失声喊了出来。
“喜儿，你怎么了？”
“没事，娘，我就是就是替宏哥哥不值。”
“傻孩子。”宛姑姑站起身，看着屋外的日头，笑道：“侯爷怕是要醒了，我要回去了。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娘晚上回来陪你吃饭。”
“恩，娘。”
进了内屋，只见喜儿端坐一旁，紫草和紫芝站在身后。见楼亦歌来了，三人皆起身行礼。“见过小姐。”
“你这是做什么。”楼亦诗赶紧扶起喜儿，嗔道：“再这样见外，我可就生气了。”
“你是正经小姐，而我不过就是下人的女儿，该是行礼的。”喜儿笑着说，却怎么也掩不住眼中的落幕。
“以前你那么照顾我，我早就将你当成亲姐妹了，现在你这么说，是想和我撇清关系吗？”
“不是，只是…”喜儿急着解释，楼亦诗笑着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那些虚礼，就免了。”扶着喜儿坐下，将一小盘糕点推到她面前。
“既如此，我自当遵命。”
“瞧你憔悴的，怎么不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知会丫鬟来一躺就行了！”喜儿的手冰凉，脸色瞧着也差了很多。
“昨天是你入祠的大日子，我因身体抱恙，未能亲自前去相贺，心里过意不去。就亲手做了件亵衣，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说着，接过紫草手中的锦盒递了过来。
“好漂亮啊！”拆开锦盒，抖开一看，衣服上绣着海棠花，金线钩边，栩栩如生、熠熠生辉。
林姑姑看了，也连声称赞。“喜姑娘好巧的手，这件衣裳真漂亮。”
“是啊，就是奴婢的娘只怕也绣不出这样精巧的花纹来。”瑶琴也笑着赞绣的极好。
“呵呵，我哪里比得上英姑姑，谁不知道府里的针织房就属英姑姑的技艺超群，侯爷可都经常夸的。”
“你要是等到英姑姑这般年纪，肯定绣得更好，将来定是个刺绣的好师傅。”楼亦诗刚说完，却见喜儿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哎…喜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咳咳”喜儿手扶着胸口，大声咳嗽，由着紫草和紫芝替她顺气。
“小姐，我们家姑娘前些日子寒气入体，近几日赶着做这件亵衣，针针亲力亲为，连穿针引线这样的事都没让奴婢们经手，说是想诚心诚意地绣，现在怕是旧疾复发了，休息会就好了。”紫草说。
“咳咳…别说了，就你多嘴。”喜儿瞪了一眼紫草，吓得她立马敛声禁言。
“好喜儿，什么都不要说了，赶紧扶进屋里休息下。金穗，你快去请卫大夫来看看，可别落下了什么病根。”
“小姐，我们家姑娘屋里已经备着药，喝了药，休息下就没事了。”
“那赶快扶喜儿回去，好生照顾着。”
“是。”紫草和紫芝一左一右扶起喜儿，慢慢地出了门。
“喜姑娘，怎么突然咳嗽得这么厉害？”
林姑姑睨了眼金穗，支走屋里的一众小丫鬟，留下白芷、白薇和金穗三人，合上房门，道：“小姐，有些关于喜姑娘的事，奴婢不得不说。”
楼亦诗见林姑姑这般谨慎，点了点头。林姑姑立时往前一跪，身后那三个丫鬟跟着也跪了下来。
“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林姑姑任凭楼亦诗怎么拉也不起来，道：“小姐，让奴婢说完，不然奴婢绝不起来。”
“好，你说。”
“小姐，应该知道喜儿姑娘的身世吧。”楼亦诗点了点头，林姑姑接着说：“十几年前，侯爷出门，在路上遇到了劫匪，可是侯爷身边也就四个护院，寡不敌众。幸好楼管家经过，救了侯爷。那时，宛姑姑的丈夫死在了劫匪的刀下，侯爷可怜宛姑姑一个孕妇，就带回了侯爷，来年就生下了喜儿。喜儿乖巧懂事，很得侯爷的欢心，渐渐大家都喊她喜姑娘，把她当成侯府的小姐，吃穿用度无一不精，清凉院更是奢华无比。”林姑姑停顿了会，又说：“而且近两年府里都在传，侯爷将来定会为喜姑娘许一门好亲事，排场和嫁妆定然不菲。可如今侯爷费尽千辛万苦才寻回小姐，小姐才是我们侯府最尊贵的小姐，撇开宏公子不说，将来偌大的侯府和整个百草园都是小姐的嫁妆。随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喜姑娘享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怕是一时很难接受。刚才刚才小姐说喜姑娘以后能做手艺最好的刺绣师傅，这不是暗指小姐容不下她嘛，她这才犯了心疼病，怕是这次的病也是这么得的。”
楼亦诗心里有些惆怅。“以前在五邑社，喜儿就一直对我很好，对了，林姑姑，你待会儿挑些补品让人送过去吧。”
“知道了，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喜儿失魂落魄地回到清凉院，看着满屋的金银玉器、绫罗绸缎，凄然一笑，想起这十几年锦衣玉食的好日子，黯然落泪。
“姑娘，您别哭啊。”紫草见她家姑娘哭了，顿时手足无措。
“最好的刺绣师傅，哈哈哈，最好的刺绣师傅，哈哈哈她就这么容不下我吗？”喜儿抬手就将多宝格上的一个白瓷玉瓶狠狠扔在地上。
啪！紫草吓得一哆嗦。“姑娘切勿多想，这十几年，侯爷对姑娘的好，全府上下那个没看到，难道还能是假的不成？就算这小姐的心眼跟个绣花针一般大，这侯府可还是侯爷和宏公子做主，哪里还轮的上她说话？”
话音未落，便被一声厉声呵斥打断。“大胆奴婢，胡言乱语什么，还不出去自行掌嘴。”
“是。”紫草回头看着紫芝竟然将宛姑姑请了来，害得她被当众训斥，以后她这个清凉院的一等大丫鬟的颜面往何处放，心里早将紫芝恨得死死的。对着宛姑姑，她那是老鼠见了猫，敢怒不敢言。起身慢慢走到屋外，经过紫芝身旁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贱人，咋们走着瞧。
笔直地跪到院中，紫草抬手看着自己白嫩的手掌，却怎么也下不去手。突然，听到院中小厮小丫鬟的窃笑声，心中更是愤恨。
宛姑姑看着喜儿已经将整个房间砸的一塌糊涂，挑拣着还能下脚的地方，走到里间，坐在唯一一个尚存的绣花凳上，幽幽叹了口气，道：“喜儿，闹够了没？”
“娘，她凭什么那么说我？”紫草一手扯下层层叠叠的幔纱，顺着柱子就滑坐到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就凭她是侯爷的亲孙女，楼家的嫡小姐。”
“可她这些年，可尽过一天的孝？还不是娘整日整日地尽心服侍，而且我还替她承欢膝下。她一回来，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刚才刚才她还说我是刺绣师傅，明里暗里，不就是说我身份卑贱，比不得她是个千金小姐吗？”
“刺绣师傅的事，我来的路上听紫芝说了。”宛姑姑扶起喜儿，掏出手绢，细细为她拭泪。“莫要伤心，娘早就为你打算好了，这些年，娘已经偷偷攒下了数十万两的银子，就算以后侯爷偏心小姐，娘也能为你许下一门好亲事。”
“呜呜，我不要不要嫁给一个碌碌无为的庸人。”
“好，不嫁，不嫁。娘知道我家喜儿从小断文识字，更是勤学才艺，志向远大，比许多官家小姐都强上不少。”宛姑姑将喜儿搂紧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都怪娘没用，娘没能给你挣一个好出身，让你在她面前矮上一截。”说完，也啜泣了起来。
“娘，千万别这么说，您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这些年您为了我在侯府任劳任怨，女儿都看在眼里，女儿不怨，女儿不怨，呜呜”
宛姑姑伸出一指，戳戳她的脑门。“瞧你哭的，还说不怨？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还能不知道你？”
“娘。”喜儿躲在宛姑姑怀中撒娇。
“好了，好了，别哭了。今天的事情，以后莫要再提及了，省得府里的人说你骄纵。”
“哼，不就是一屋子的物件嘛，再从库里挪一批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喜儿不以为意。“娘，你执掌侯府多年，谁还敢说个不字？”
“今时不同往日。”宛姑姑拉着喜儿坐到床边，将她搂到怀中，笑着说：“从前侯爷不管这些，可小姐回来后，侯爷就已经在为她准备嫁妆了，相信不久，府里就要查库了，娘还要想办法，把那些亏空补上去，不然我多年经营就功亏一篑了。”说完，满脸愁云。
“小姐要嫁人了？可说了是哪家的公子？”喜儿一听，脱口便问。
“这倒并无提起。可依照侯爷宠爱小姐的样子，给她找的夫家，家世绝不会差，我暗瞅着很可能是哪个王府的世子或者哪家的贵公子。”
“世子？”喜儿眼眸一转，心中冷笑一声。“廉王府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世子嘛。”
“一个姑娘家，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宛姑姑责备地看着喜儿，喜儿搂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娘，我这也是关心小姐的归宿啊，只要她嫁出去，我们才有好日子过啊。”
宛姑姑转念一想，的却如此。“小姐嫁出去后，你就嫁给晟儿，留在侯府，我们娘俩还能在一处。你从小被我宠得无法无天，我还真怕你以后和夫家处不好，还是留在侯府，我也能多护着你点。”
“娘，你说什么呢？我才不嫁人，我要留在娘得身边孝敬您一辈子。”宛姑姑见喜儿一副小女儿的娇羞之态，笑着说：“傻孩子，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我才不管，只要小姐嫁出去了，这个侯府还不是娘说了算，我想怎样就怎样。”
“傻孩子，事情哪能尽如人意。虽说侯爷有意嫁女，可我们侯府空有爵位，并无实权，说白了还是一介商人，明邺城中的钟鼎之家怕是瞧不上我们楼家，如果想要高嫁，只能做侧室，可侯爷好不容易才找回小姐，绝不会让小姐受此委屈，很可能直接招个女婿上门。”
“招婿入赘？”
“不过我看侯爷对宏公子很是满意，说不定早存了将小姐下嫁的心思。一来，小姐不用嫁出府，还能和现在一般，承欢膝下；二来，宏公子文武双全，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不行，那怎么行？”喜儿失声喊了出来。
“喜儿，你怎么了？”
“没事，娘，我就是就是替宏哥哥不值。”
“傻孩子。”宛姑姑站起身，看着屋外的日头，笑道：“侯爷怕是要醒了，我要回去了。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娘晚上回来陪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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