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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血液浸了许久,鲜红已经转成暗红色,伤口似乎已经凝结,不再流血,但污血在上面形成血痂,光看就知道很痛。

  “我去取点干净的布和水来。”说着他便要抽回自己的手。

  “不必了!”奇诺轻轻一带将他揽在身前道:“外头黑了,这里是荒郊野外,不安全,这点小伤,明日再说。”

  陆郎儿嗯了一声,将他手掌扳开,只见厚实的掌心间多了一道伤口,口子不深割破了皮,先前流出的血基本凝固了。

  他解开自己外衣,翻出雪白的里衣的衣角,用力一扯,撕下一整条,又扯成两段。接着他小心翼翼的扯开奇诺的衣领,将被血染红的衣服和沾粘的皮ròu分开。因为怕弄痛对方,他只能放慢动作一点一点完成,待全部弄妥,已经满头大汗。

  奇诺放松身体,看着他为自己忙碌,便觉心口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一样,心满意足。他闭起眼睛,放任他做,只有痛极时才会皱皱眉毛。两人虽不说话,呼吸间的气息却相融相jiāo,不分彼此。

  陆郎儿将他肩膀稍稍处理好,又拿起他的手掌,放在嘴边,竟用舌头舔舐起那道伤口。

  湿漉软滑的舌头滑过伤口的皮肤,叫人从手掌酥痒到了心里。奇诺眯起眼睛看他。

  陆郎儿专心将他掌心中的血迹一一舔去,直到伤口发白再看不出有血丝涌出才罢手,抬头时见奇诺目光烁烁的盯着他,脸色薄红道:“我很小的时候,特别顽皮,身上总会弄出些伤口,我娘就是这样帮我将污血舔去,她说人的唾液有让伤口复原的功能。我也不知道真假,只是手是要拿东西的,越早处理越好。”

  奇诺听他这样说,便学样如法pào制,将他手掌举起也舔弄一番。只是他动作里疗伤是假调情是真,舔完手掌又将他的指尖含在口中吮吸。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此时稍一撩拨又心猿意马。不过陆郎儿还有理智,便对奇诺半是哀求的说:“今日真不能再弄了。”奇诺虽然心底痒痒,但也知道轻重,念念不舍放开他手道:“明日见了郑侯爷,我便去和他商量,向太子要你。”

  陆郎儿点点头又摇摇头,皱眉说:“那汝南王那里……”

  奇诺道:“我虽在军中时间不长,但郑侯爷还算看重我。如今他重兵在握,即便皇亲国戚也要让他几分,汝南王想必不敢惹他。到时候我沾他的光,带些兄弟将汝南王围了,迫他jiāo出解yào不是不可能,再说你也知道他谋逆之事,鱼死网破都没有好处。”

  “假如真是那样轻松倒好了。”陆郎儿苦笑,又说:我听你们满口郑侯爷,他当真如此威猛?”

  “这…”奇诺似乎是对他口中的“威猛”之词略有犹豫,想了想说:“以我来看威猛可作两解:像我这样的,可带数十人或百人冲锋陷阵、突围奇袭。而他……他可领千军万马。”

  “哦?”听他如此高赞,陆郎儿不禁乍舌道:“难得听你褒扬他人,我还以为你们看不起汉人。”

  奇诺摇头道:“犬戎人只看勇者不分种族。”

  陆郎儿点头不禁有了一丝期盼道:“还望你口中这位大人物与太子早日相会,明断这笔糊涂账!”

  随后,一夜无事,天光微亮。

  第38章 火眼金睛辨狸猫,波谲云诡不识侯

  奇诺所领的轻骑队大约三十余人,此刻已经整装待发。奇诺上马扬鞭,陆郎儿也策马跟在身旁,而唐武则一人落在最后,善公公年迈体弱,安排在中间。

  此间离凉州不过一百多里路程,他们马不停蹄,半晚时分已经到了凉州城下。

  凉州是中原西北边邑最大的县城,占地广袤,人口众多,也是各族人通商jiāo易的地方,和平繁盛时常常见到不同种族的人在城中走动,热闹不比京城。

  皇帝即位后,顺天十年开始,边境大小战事连绵,中原朝周边部族蠢蠢yù动,皇帝发过几次驱逐令,将凉州的外族人赶的赶杀的杀,此时白日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外族商人的行踪。

  陈塘关距离凉州莫约90余里,郑飞扬退敌后将大军驻扎在关内,自己则暂居城中县府衙。

  轻骑队进城,已经有人前去通报,奇诺顾不上休整,带着陆郎儿、善公公和唐武直接去了城中的县府衙。

  凉州县令以慰军之名让出了自己的府邸给郑飞扬居住,自己则举家搬到了别馆,现在县府衙是重兵把守,连只苍蝇也难飞入。

  陆郎儿跟在奇诺后面,不免忐忑,脚步细碎轻浮,他身后跟着的便是唐武和善公公,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沉重。

  穿过重重护卫,便是前厅,远远就看到一人负手立于屋中,远远眺望。他衣着出奇的简单,深青色的短打上衣配上腰带、长裤,脚下是沉重的皮靴,腰配了一柄长剑,并不是中原朝王公皇臣喜欢的繁复式样。

  见他们过来,那人已经迎了过来,见到陆郎儿时候已要礼拜,只是奇诺先他一步将他扶住,然后行了军礼后说:“侯爷,不用拜,人我带来了,只是我去时已迟,只救出这几人而已。其余尸首已有弟兄收敛运回。”

  那人点点头,目光转向陆郎儿,他身型不算高,看起来也比实际年纪轻些,但背挺如松,面目严峻,眉毛浓笔,眉形飞扬上翘,眼如杏核,有神,目光更是犀利,只在陆郎儿身上停留了片刻后似有所悟道:“你不是太子殿下!”

  他话一出,几人均是愣了。还是善公公算是见过世面的,过来行礼道:“奴才给侯爷请安。侯爷好眼力,他一路过来,只有您看一眼便分真伪。”

  郑飞扬朝他点点头,轻轻抿嘴算是打了个招呼,目光朝他身后看去落在唐武身上。

  唐武一怔,主动上前两步拱手道:“属下是随军御护,青龙寺的隐武者空海,名:唐武。”

  “青龙寺从前是皇家重地,现在皇上一心求仙向道后便冷落了不少,想不到这种时候还要借用它的人。”郑飞扬不紧不慢道:“你们一行跟随了几人?”

  “回侯爷话:四人。”

  “四人?”郑飞扬扬眉,语气不急不缓也听不出喜怒只说:“那现在就剩下你一人了?”

  “属下无用!”唐武碰的跪倒在地。

  “本侯没有怪你意思,错不在你,只是对方用心恶dú凶险。难为你们了!”

  唐武磕了个响头,并不起来。

  郑飞扬道:“你还有话说么?”

  唐武握紧拳头沉声道:“不瞒侯爷,我非青龙寺出生,只是几个月前为主持所救,主持和寺中弟兄对我不薄,许我做了俗家弟子,如今他们虽为皇命效力,但死得实在窝囊,还望侯爷能彻查此事,属下也愿尽犬马之劳!”

  郑飞扬道:“你有次忠义之心也好,此时本侯必当彻查严惩凶手。只是现在太子行踪……”他环顾了几人道:“他究竟何处?”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依旧是善公公开口道:“禀侯爷,咱家也不知道,他们几人也不知道。太子出了京城后便连夜和咱家分开,如今算日子也当到了。”

  “糊涂!”郑飞扬斜眼低喝了一句:“如此莽撞的行径,你们就如何知道不会有人跟踪谋害他?任由他胡来?”

  善公公被他严厉的语气吓住,连忙也跪下道:“老奴也是听命而为,太子决心已定,老奴也没有办法。不过跟随他身边的都是太子府精挑细选出来的户外假扮的太监,想来也能保他安全。况且……”他瞧了眼唐武道:“他们走时用了些计策,骗过了护卫队,即便有人跟踪也绝不会发现少了几个太监。”

  陆郎儿到这里才想起那晚发生的不寻常事情,原来并不是有人行刺,只是太子的障眼法而已。

  然而郑飞扬听了此话并没有舒展眉头,反而皱得更深道:“照你如此说法,本侯今、明两日当是能见到太子了?”

  善公公不敢接话,只是唯唯诺诺的说:“咱家是真的不知道了……”

  偌大的前厅气氛凝滞,郑飞扬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不用说话只是板起脸,身上的肃杀之气已经给人无形压力。陆郎儿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沉默半响后,郑飞扬对奇诺道:“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随后又对唐武道:“师傅一路也辛苦了,侯爷已经安排人给你和善总管沐浴更衣,你们起来吧。”

  奇诺见状便想开口说陆郎儿的事情,谁知道郑飞扬却将脸转向陆郎人道:“你随我来,本侯有话要问。”

  陆郎儿瞪大眼睛,看了看这位面容严肃的侯爷,又看了眼奇诺,见奇诺张口yù说话,连忙以眼神阻止,随后恭敬道:“奴才听您吩咐。”

  他这一瞬间的眼神没有漏过郑飞扬的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朝内室里走去。

  奇诺瞧着陆郎儿跟在郑飞扬后面,有些不安,但他还是克制自己目送他们离开。一旁唐武已经起身,眼神不经意间随着陆郎儿的背影移动,直到他消失在屏风后。

  陆郎儿跟着郑飞扬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穿过了前厅、前院、中廊、直到进入最里面的那间书房里。

  “关上门。”郑飞扬对陆郎儿说。

  陆郎儿顺从的将木门合上,回头时,郑飞扬已经点起了乌木案上的油灯。

  书房的边上种了一颗颇有年份的槐树,郁郁葱葱遮住了不少光线,即便外面天还未黑,屋里已经暗淡。此时的灯光虽然如豆,但照的整个房间比白日里更加柔和。

  “这里没有旁人。”郑飞扬自然的坐在太师椅上道:“你过来。”

  陆郎儿踱步过去,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即忐忑又迷茫。

  “你是不是太监?”郑飞扬随口一问,却惊得陆郎儿差点摔在地上。

  见他惊慌失措,郑飞扬难得笑了笑说:“本侯说过没有旁人。”

  他发现了?他何时发现的?答或不答?陆郎儿的心脏在那一瞬间经历了上天入地的反覆,他恨恨咬牙,手指几乎绞断了衣角才横了心道:“不敢欺瞒侯爷,奴才确实不是太监。”

  “我就知道。”郑飞扬似乎并不意外,又淡淡说:“你跟了他多久?”

  “……回侯爷话……仅仅一月有余。”

  “一个多月?”郑飞扬这才略表惊讶道:“他不肯信人,怎么这回就用了你这么个新人?”

  陆郎儿茫然摇头,看来这位侯爷与太子当时旧时,而且应该jiāo情匪浅。

  果然,郑飞扬起身,绕着陆郎儿看了几眼,似乎饶有兴趣,随后说:“细看粗看都很像,难怪选你。就算是那个人也未必能立刻看出吧。”

  “……”陆郎儿不知道他所指何人,当然他也不想知道。

  “他让你去伺候过……那一位吗?”郑飞扬再次提到那个人,态度却是古怪。

  一开始陆郎儿没有反应过来,见了他yù言又止的样子才猛地想到那个不能忘记的夜晚。

  “您……您是说……皇……”他结结巴巴的说。

  “嘘!”郑飞扬冲他做了个禁声动作道:“看来你知道。”

  “不!不!没有,太子并没有让奴才去过。”陆郎儿连连摇头,已经吓出一身冷汗。

  “真的?”郑飞扬眯起眼睛,笑了笑说:“怎么?他舍不得?还是…… 莫非他不知道你不是太监?”

  这话出口,陆郎儿再也坚持不住,脚下一软跪在地上道:“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有意思!”郑飞扬轻快的笑出声音。面目不似刚才严肃,却更叫人不敢直视。

  “他用你,必定觉得你扮相和他有个七、八分相像,叫人真伪莫辨。可如此相像却不叫你侍候那个人,必定以为你是个太监。结果你却不是,且在他身边待了一个多月。本侯问你:谁派你去的?”

  这个人太可怕!陆郎儿握紧拳头,抑制住全身的颤抖。他和自己相见不过半个时辰不到,竟然什么都看明白了!

  郑飞扬见他迟迟不答,便又说:“你不说,本侯便自己猜了。不过倘若你不老实,莫怪本侯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成钰xìng子多疑,能入他府的人是要彻查身份的,能叫你混进去,你的主人也该是个厉害的角色。放眼中原中还有谁对他的太子之位如此记挂?本侯掰着一只手也数的过来。亦不外乎赵成辉、赵成铉、赵成煜罢了!”

  他提到赵成煜时候,陆郎儿克制不住本能一抖,当即便听头顶上人冷冷哼道:“果然是赵成煜!”

  眼前天旋地转,陆郎儿咬紧牙关,却止不住身上的冷汗,汗水濡湿了里衣,他现在浑身冰凉。

  “他叫你来做什么?”郑飞扬步步紧逼。

  “王、王爷……”陆郎儿牙齿发颤,说话时差点咬破自己的舌头,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汝南王的yīn谋,可话到嘴边时候还是急转而下:“他叫我到太子身边,想看看他藏了什么秘密。”

  “哦?”郑飞扬扬眉,似乎不信说道:“费这么大力气,仅此而已?”

  “不瞒侯爷。”陆郎儿道:“奴才不过是王爷的在烟花柳巷中拣回的小倌,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又怎么会让我这种人来做?”

  “当真?”郑飞扬的目光如刀刃般落在陆郎儿的身上,看他趴伏在地上,身量纤长,不似一般男子坚硬,脸型的轮廓也是清隽,除去面具当是个俊秀的年轻人。

  就如少年时的太子。

  想到这里他面色缓了缓又问:“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为何不如实和太子禀报他的诡计?“

  “王爷喂我吃过dúyào,百日断肠散王爷听过?”

  “哦?这倒是个稀有的dúyào,还是昔日番邦送来的东西,宫里头都不一定有了他居然还有。”郑飞扬若有所思。

  “钰儿成算在心,到头来怎么还用了你这么个东西?”郑飞扬越想越觉得有意思,竟然哈哈大笑。

  陆郎儿额头碰地,只觉得对方叫人毛骨悚然,他虽是在笑,笑声却如杀人的利刀,一刀一刀凌迟自己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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