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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4.第84章

  此为防盗章, 购买文章50能实时看更新, 未到者1天后可看  虽然外界都说蒋教授当初是给罗女士做面首, 风言风语很难听,但乔兮对蒋教授并无偏见。

  蒋教授长得容长脸剑眉星目, 平时又爱笑,说起话来引经据典文采斐然, 是个儒雅的大帅哥,比他妈还小了几岁, 性格平和没啥脾气, 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

  且为人并不奸猾,若是奸猾, 可能罗女士便也看不上他了吧。那黄女士也就没机会总找shàng én来讹诈了。

  乔兮对他是礼貌的,起身和他握了握手:“事情谈妥了, 已经签了合约。”

  女佣过来叫蒋教授:“先生,太太在书房里,叫你去。”

  蒋教授是惯于处在罗女士之下的,当即道:“嗯, 好,我就去。”

  又问:“晚饭在准备了吧, 乔兮来了,让厨房做两样乔兮喜欢的菜色, 记得乔兮喜欢酒酿南瓜对吗?”

  乔兮点了点头, 没有提醒他继父, 他妈可能是要朝他发火的。

  倒是蒋行知在楼上探了头, 看她爸上楼后,就拉住他嘀咕了几句下午发生的事情,蒋教授听后神色凝重,又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安慰她:“没事的,这种事小孩子不要管。”

  蒋行知哭唧唧地说:“小姨闹得越来越过分了,没有办法让她不要找来了吗?”

  虽然蒋教授是大学教授,但他那是清水专业,一年有点项目也没什么钱,死工资只够一家人吃喝和供女儿上学,加上他前妻体弱多病治病费钱,又有个小姨子挟恩lè su一,在和罗女士在一起前,蒋教授带着女儿过的日子实在难熬,不然他当初也不会和罗女士在一起了,毕竟这事并不光彩,徒惹人口舌。

  而和罗女士在一起之后,罗女士也不会给他太多钱让他去挥霍,所以他当初为了让小姨子闭嘴,甚至不得不把单位分的房子都卖了。

  蒋行知跟着她老爸,是过过很多苦日子的,所以她爸和罗女士结婚,实实在在改善了她的生活,她自然是感激不尽,并不抵触,也没什么可做作的。她很快就接受了叫另一个强势女人妈的事实,又接受了乔兮这个哥哥,然后还和她爸一样嘴甜,以能讨得新家的家主的欢心。

  蒋教授根本没有什么心眼,是个死读书派,不然也不至于在他当年同学都非富即贵的情况下,他还要举债度日。不过大约正是这样,他才让罗女士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又和他结婚。

  他对着女儿很发愁:“你小姨就是那个样子,我给她讲多少道理,都没用的。唉”

  蒋行知很看不上他这样,恼道:“就不能怎么治治她吗,就是你脾气太好了,她才得寸进尺,她今天在人前那么败坏你和罗妈妈的名誉,实在是太过分了。”

  蒋教授低叹道:“我再找她谈谈好了。大约是有人知道她和我的关系,故意引诱她去赌博欠钱,让她来找我们麻烦。”

  蒋行知才不这么认为:“她是赌惯了,根本改不了的。不如把表哥接来我们家住,家里还有房间的,让她自己去死好了。”

  黄女士就因为赌,她前夫忍无可忍已经和她离婚了,也不要孩子,就去了另一个城市和网恋对象结婚生活去了。

  蒋教授皱眉说:“你才多大,就死呀死的,你这孩子,戾气是不是太重了!”

  蒋行知嘟了嘟嘴,愁眉苦脸地跑下了楼。

  蒋教授只好去了书房看家主,罗女士在用电脑看文件,见他进来,就说:“你回来了?”

  蒋教授忙过去帮她整理书桌,又柔声说:“我去给你泡杯茶吧。”随即就去一边茶桌烧水泡茶去了,一会儿就端了罗女士喜欢的红茶来放到她大班桌的一边,然后又去为她捏肩膀,心疼道:“辛苦了一天,脖子僵了吧。”

  罗女士本来因为他小姨子的事情满心恼怒,这下看他像个小蜜蜂似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讨好她,有火也发不出了。

  她不是喜欢浪费时间的人,直言道:“你那个小姨子,做事实在没有分寸,之前就忍了她好几次了,这次闹到大街上去,你是个什么意思?”

  蒋教授按在罗女士肩膀上的手不由轻柔了一些,叹道:“我听说是有黑/社会在威胁她,还抓了她的儿子,不然想必她也不会这么乱来。”

  罗女士看他对那个女人总是狠不下心,当即发火了:“你这么同情她,那你和她过日子去吧!”

  蒋教授脸都白了,走到罗女士旁边去,看着她阴沉的脸,忐忑说:“文琼,这种话哪能乱讲!我只是想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又没有正经工作了,才有些不忍心,这与你说的那个意思,可是千差万别。你那么讲,我知道你是生气伤心了,故意也要让我伤心。我是让你失望了吧,你平常事多压力大,我还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

  罗女士被他说得心软了,像她如今有钱有地位,男人的倾利性可不比女人弱,讨好她的更是数不胜数,她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蒋教授和她交心,两人结为夫妻,自然有蒋教授的优势在。

  蒋教授看她面色稍缓,就再接再厉道:“黄可桦的事,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大约是知道她和我的关系,故意引诱她赌博借高利贷,就是想让她来闹得我们不高兴。我想事情还是要从源头解决。”

  黄可桦就是蒋教授小姨子的名字。

  罗女士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抱着胳膊看着蒋教授,面带一丝笑,好整以暇故意追问:“那你说说从源头解决是怎么解决?”

  蒋教授知道她是在戏谑自己,但他有什么办法呢,想了想说:“我去查查背后引诱她赌博又借高利贷给她的人是谁?”

  罗女士皱了眉,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她那个儿子,要是知事,我是愿意让你去资助他读书的,你那个小姨子,你要是再敢给她一分钱,咱们就等着瞧。”

  蒋教授说:“总还是要让她度过这次的难关吧。”

  罗女士恼怒地把桌上的茶杯扔了出去,茶杯摔在木地板上发出钝响,蒋教授吓得噤若寒蝉,罗女士揉着太阳穴说:“你先出去,你别管这次的事了,你要是再管,那我以后就不管你了。”

  蒋教授想要安抚她,但对上她铁面无情的面孔,只好往外走去。

  罗女士又叫住他:“让乔兮来。”

  蒋教授点点头,要把地上的茶杯碎片捡了再走,罗女士怒道:“让佣人来收拾就行了。又把你手划到?”

  蒋教授只好起身了,提醒她:“那你自己注意着脚下,乔兮进来了你让他看着点,别踩到了。”

  罗女士认为他磨磨唧唧的,却又无可奈何,摆手说:“知道知道,你出去。”

  乔兮被蒋教授叫去他妈书房,看蒋教授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并不怎么同情他,只礼貌性地安慰了他一句:“我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什么话,你都不要往心里去。”

  蒋教授没说什么,让他赶紧上楼了。

  乔兮上楼推门进了罗女士书房,罗女士倒真提醒了他一句:“地上有碎瓷片,你小心点走。”

  乔兮看了看地板,心想两人肯定吵架了,他自行坐到一边沙发上,问:“妈,什么事?”

  罗女士问了一遍下午路上发生的事。

  乔兮不想就这种无聊的事多费口舌,只简单叙述了两句,便道:“她不过是想讹钱,我才没心思理她。”

  罗女士说:“我找人去查过她了,她之前找了个超市的事在做,没有再惹麻烦,前一阵突然又去赌,欠了几十万,被人逼着要带走她的儿子和剁了她手指。你知道是谁故意去引诱她这么个没本事的老女人?”

  那个女人的年龄肯定不会比罗女士大,但罗女士讨厌她,就要叫她老女人。乔兮看了看他妈,猜测道:“有人故意让她来惹你不高兴吗?”

  罗女士道:“是的,我看是乔老四最毒妇人心,见不得我过好日子,故意让人给我惹事。黄老幺这事还算好的,最近还有生意上的事,也是给我找麻烦。”

  乔兮知道他妈和他四姑关系最不好,两人都是有身份有涵养的人,在其他方面待人接物都能让人如沐春风,一遇到对方却都像刺猬,非要把刺都炸起来才好。

  乔兮说:“那这事要怎么办?我去找四姑说情吗?”

  罗女士道:“黄老幺的事好办,我会让人去处理,你四姑那边,我是不想和她斗来斗去了,你去帮我找她说一声,让她不要再来惹我了。”

  乔兮说:“行。”

  罗女士又放软了语气:“你平时也不要太独了,该和你大伯三叔小叔他们多处处,你是乔家人,又是君闻的独子,他们看在君闻面子上,都是心疼你的。你这么大了,这些道理不懂吗?”

  乔兮不想听她这些教训,赌气道:“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和爸好好处呢,虽然蒋教授也不错,但比起爸来,还是差多了吧。”

  乔明思不像蒋行知那般,见到耿乔就高兴得找不到北,他一回过神来,就马上装矜持耍酷了:“我有朋友是你的粉丝,你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要是能和我合个影就更好了。”

  耿乔还没有回答,乔兮已经走过去皱眉道:“快去把衣服穿好,穿好后,我叫司机接你回大宅那边,你把你的行李收拾一下,就去机场吧。已经让人给你买好机票了。”

  乔明思苦着脸说:“二哥,有你这样接待客人的吗?我在国内待不了几天,你就不能好好招待我一下!”

  乔兮冷笑一声:“招待你什么?喝酒约炮?快去把衣服穿好,要是不穿衣服也行,那我就这样把你赶出去!”

  乔明思看他要来真的,便飞快地往楼上蹿了,还边跑边对耿乔说:“耿乔,你不要先走,要和我合个影啊!”

  耿乔失笑,问乔兮:“这是你的弟弟吗?”

  乔兮很无奈的长出一口气:“堂弟。一点也没有幺幺懂事,管他真是心累。”

  耿乔笑了起来,说:“我是家中独子,没有弟弟,看你和你弟弟们相处都挺好的,真热闹,让人羡慕。”

  乔兮一副“你没搞错?”的表情:“那是因为你没有照顾过弟弟,才会羡慕吧。就昨晚,乔明思就气得我恨不得抽他,真要少活几岁。”

  耿乔笑:“你平时真的挺冷淡的,但和你的弟弟在一起时就很鲜活。”

  乔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平时很冷淡?”

  耿乔点头:“对啊,你之前都不怎么理我。”

  乔兮些许尴尬地看着他:“我我只是不太善于和陌生人聊天而已。”

  “是吗?”耿乔一双有神的凤眼看着他,“那我们现在不算陌生人了吧?”

  乔兮被他注视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眼睛太好看了,眼尾微微上挑,眼瞳颜色稍深,眼皮很双,只是这么看他,就像默默含情似的,乔兮不由心脏一阵乱跳。

  他不愧是个有四千万粉丝的男明星啊,眼睛太撩人了。

  后知后觉被耿乔撩到的乔兮赶紧转开了眼,说:“多谢你帮我好几次。”

  这时候,耿乔的sh一u ji铃声响起来了,他看了一眼sh一u ji,就对乔兮说了一声“抱歉”,走到了窗边去接diàn huà。

  “喂,曹姐,什么事?”

  对面是他的经纪人曹洁,女,从他出道开始就带他。

  “你刚才上微博了吗?你不小心把一条微博点赞了,你看看你的微博,现在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

  耿乔一惊:“你取消点赞没有?”

  曹洁:“我看到就赶紧取消了。”

  耿乔一边用另一只sh一u ji登录微博,一边说:“你取消了就没什么了吧。”

  曹洁:“说了让你不要随便上你的大号,你怎么就不听呢。那些不小心给微博点赞的,过了几个月都能被人拿出来黑,你也谨慎点吧。”

  曹洁比耿乔大了一轮,又是公司里的老人,还是从耿乔入行时就带他的人,所以对耿乔,一向是管得比较严,耿乔大部分时候会听从她的话,但最近也常和她闹矛盾。

  耿乔看了一眼向他这边瞥过来的乔兮,不想在他面前同经纪人闹矛盾,就道:“知道,刚才只是不小心。就这样吧。”

  他随即挂了diàn huà,也不管曹洁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

  他点开微博看了看,已经没有他点赞的微博了,但他点开评论看了看,马上明白了刚才被误点赞的是什么。

  正是乔兮被t一u pāi那条,估计是乔兮刚才不小心碰到了点赞的地方。

  他又搜索切回去看乔兮那条微博,发现短短十分钟时间,那条微博又涨了几千转发,而且转发和评论还在增长。

  只是现在转发和评论里大部分在质疑为什么他会点赞这一条,耿乔走到如今,粉和黑都多,自然一点事都能被无限放大。

  他不得不赶紧给助理雍城打了diàn huà:“雍哥,你今天早上同我说的那条微博,你找人删掉吧。最好赶紧删。”

  雍城很苦恼地说:“曹姐看到你误点赞那条微博了,我刚才问她找人把那条微博删掉,她说现在不能删了,说要是删了,就会引来更多人过度解读。”

  耿乔不高兴道:“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雍城说:“但我觉得曹姐说得没错。其实这条微博也没什么,没有必要删。”

  耿乔声音冷了下去:“你是听我的,还是听曹姐的?”

  雍城愣了一下,只好道:“行,我马上给那边说。”

  耿乔说:“花多少钱,从我的账上扣就行了,不要走曹姐那边的账,她也就没什么话说了。”

  雍城只好应了。

  虽然耿乔尽量避开了乔兮的方向打diàn huà,但乔兮还是听到了他说的内容,在耿乔挂了diàn huà后,乔兮就问道:“要删那条微博,很麻烦吗?”

  耿乔道:“不麻烦,只是助理和我意见不一致而已。”

  乔兮道:“要是你那边比较麻烦,我可以找人去做这件事。”

  耿乔有种被乔兮看轻了的感觉,不由又有些迁怒曹姐,认为她总是像只母鸡一样把他看得严严实实的,他作为明星,本来就被限制了很多自由,又有曹洁这个经纪人,他就更是像只能在一个小圈里打转了,这经常让他觉得烦闷。

  耿乔说:“已经没问题了。”

  两人之间正有些许尴尬,乔明思就下楼来了,耿乔为他签了名,还陪着他合影了一张,这才离开了乔兮家。

  乔兮不好总麻烦人帮忙,送他出门时,就说:“我明天要去陆东霖那里参加他的订婚宴,你会在吗?”

  耿乔点头:“会在。”

  乔兮对他笑了笑:“到时候见。今天谢谢你了。”

  耿乔也笑了:“明天见。”

  耿乔开车走后,乔兮就要送乔明思回大宅,乔明思知道他二哥这样子是没有“心软”这种情绪的,只好苦着脸回大宅去。

  又在车上和乔兮八卦耿乔:“有人说耿乔是被正则娱乐老板睡才上位的,今天见到,倒是个性格很好的人。”

  乔兮正开车,一惊之下,差点把车撞到路边花坛上去。

  要说和耿乔见面这几次之前,乔明思对他说这话,他是不会起什么情绪的,因为他知道这属于子虚乌有的事。

  但现在听乔明思这么说,他居然有些发恼,怒道:“你胡说什么。他是陆东霖的表弟。”

  乔明思道:“说是表弟,都不知道一表多少千里了。有人扒出来,他的亲妈,是给正则娱乐的老板陆光正做情妇的。当然,对外宣称是朋友。”

  乔兮这下震惊了,因为他一向不关注八卦,根本不知道这事。而且在他的印象里,陆东霖的各种亲戚真是不少,比他们乔家还多些。所以他没有去探究耿乔是陆东霖表弟这事的真实性,毕竟他没见陆东霖反对耿乔叫他表哥,他就一直以为是真的。

  乔兮说:“那耿乔他爸呢?”

  乔明思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没有出现过他爸的消息。”

  乔兮瞥了他一眼:“你别去乱传谣言了,陆东霖特别直,只睡女人,根本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关系。”

  乔明思道:“我没说陆东霖,我是说正则的老板,就是陆东霖他爸。”

  乔兮脑袋都要跟不上这让人无语的八卦的速度了:“你刚才不是说他妈是陆光正的情妇吗?”

  “所以是母子共侍一夫!”

  乔兮心里感觉怪怪的,道:“你这些是从哪里听来的?”

  乔明思道:“我有个女朋友,对这些事很了解,她看八卦看到的。而且她有认识的人是娱乐圈的,说是圈里都知道这事。”

  “放屁!”乔兮坚决要维护耿乔了,“娱乐圈里白的都能说成黑的,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

  乔明思看他一心维护耿乔,便有些不忿,非要和他争辩:“我知道你和耿乔是朋友,但是刚才那些事,肯定是有影子,别人才能发挥嘛。”

  乔兮冷着脸哼道:“你还是好好学习吧,论文有写吗,作业有做吗?你不把自己的事做好,在别人的流言蜚语上倒能下功夫。要是真有那事,我和陆家关系这么好,我能不清楚!”

  乔明思瞥着他,看他一张脸冷到了底,知道乔兮不会信这事了,只好说:“嗯。那的确是外面的人乱说吧。反正现在娱乐圈里的流言,基本上都不能信。”

  陆东霖换女伴勤,但房间里的陈设倒是多年不变。

  陆东霖把乔兮当自己弟弟,并不和他见外,之前乔兮来陆家,他就经常在自己卧室招待乔兮,坐在一起玩几把游戏,或者喝酒闲聊也行。

  乔兮因此对陆东霖的房间非常熟悉,甚至在他床上睡过午觉。

  从光明处进入黑暗里,乔兮有一瞬间无法看清事物,像是进入了一片全然的黑暗,但他没有因无法视物而产生恐慌,因为他知道陆东霖这里对他说来是全然安全的,陆东霖至今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

  他适应了两秒就往陆东霖的大床走过去,一屁股坐上床,按亮了床头灯后就去看熟睡的陆东霖。

  陆东霖喜好酒色浮华,让他不找女人不喝酒身边没有热闹,他就会觉得特别无聊,简直要生无可恋,像是乔兮这种在工作之余更喜欢独处的人,虽然能够理解他,但真的难以和他产生共鸣。

  陆东霖的这种喜好和生活方式,让他面色浮肿,加上爱熬夜,眼袋也很重,特别是睡着之后,没有了白日里的鲜活表情,更是显得脸肿。

  他只比乔兮大了三岁,但面相却比乔兮生生大十岁的样子。

  乔兮想到他平素对自己的照顾,抬手就捏了一把他的腮帮子:“你看看你,都不知道要保养身体。再过几年,我都可以叫你叔叔了。”

  陆东霖睡得死,根本没有反应。

  乔兮安静地看了他几秒钟,心中情绪翻涌——他从小的哥哥,就要成为另外一个人的丈夫了。

  年幼时候的事,都还在眼前——乔兮当年身体不好,家里不让他吃冰激凌,而且也几乎不给他零花钱,他就跑去陆家找陆东霖,让陆东霖买给他,陆东霖怕叫保姆去买要露馅儿,让乔家保姆知道会对罗女士告状,只好自己冒着大太阳跑去买,买到了就把冰淇淋藏在衣服里,等跑回家偷偷给乔兮吃时,冰激凌都化了一半了,乔兮不知道陆东霖的辛苦,尚且要哭唧唧地抱怨几句——如今已经长大了,把冰激凌藏在衣服里几秒钟尚且觉得难熬,当年陆东霖也不知道藏了多久。

  乔兮突然生了伤怀之心,时间真是一去不复返了,转眼间,大家都到而立之年了。

  他也不可能再向陆东霖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甚至不可能再和陆东霖多么亲近,至少在陆东霖结婚后,他不可能再进陆东霖的卧房,毕竟这房间不只是陆东霖的了。

  他抚了一下陆东霖的额头,看他始终不醒,就俯下身,将自己的嘴唇在他的额头上贴了一下——再见了,陆哥哥。

  耿乔看乔兮一直不下楼,便上了楼来看情况,走到门口,只见房门半掩着,里面有柔弱的暖光透出,但是没有声音。

  他些许疑惑,走了进去,地毯吸收了他的脚步声,坐在床沿俯下身的修长身影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乔兮穿着一身灰色正装,扣子敞开着,柔顺乌黑的长发用一根黑色发带束在脑后,他俯在陆东霖身上的样子,有种禁欲的柔情在。

  耿乔自然知道乔兮在亲吻陆东霖,那瞬间,他是震惊的,胸中翻涌起无限嫉妒的酸水,他咬着牙关,胸口发紧,脑子甚至有一瞬间的空白,他以前没有哪一刻像此时一般嫉妒和厌恶陆东霖。

  为什么陆东霖这样的人,可以拥有这么多?只是因为他出身更好?陆东霖拥有的金钱地位权势美色等等,他尚且不至于嫉妒,但他凭什么能得到乔兮的爱呢。

  乔兮平常那么冷淡,耿乔以为他不会喜欢任何人的。

  没想到他居然会喜欢陆东霖这样的没有任何节操的烂人!

  耿乔要气炸了,他面红耳赤,浑身发颤,但在乔兮发现他之前,他不由自主地退出了房间。

  等站在房间外几分钟,他才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走道上挂着的裸/女油画,有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在他的胸中奔腾。

  耿乔发现房间里一直没有声音,便又走到了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

  乔兮走到门口来,看到是他,就对他做了一个摆手噤声的动作,走出房门,又轻轻把房门拉上,对耿乔道:“陆东霖昨天的确是太累了,让他再睡会儿吧。我问问酒店那边的安排,是几点开始进行仪式,再叫他。”

  乔兮对陆东霖的关心让耿乔几乎难以保持住脸上的微笑。

  “昨天和人纵/欲到两点,又叫几个女人陪他一起喝酒,当然是累!”耿乔几乎要说出如此恶毒的话,但他是善于隐忍的,终究是忍住了,说:“行。我去问酒店那边的安排吧。”

  乔兮:“不用了,我去问,你看看陆东霖要穿什么衣服,先把他的衣服准备好,过会儿他洗个澡换了衣服就可以走了。有发型师要为他弄下头发吗?”

  耿乔:“发型师和造型师都在酒店,这里没几个人。”

  乔兮:“那行,只把他的衣服拿好就行,让他早到二十分钟,应该就足够做准备了。”

  他走到一边给边管家打diàn huà,询问订婚礼的仪式是什么时候开始。

  边管家说是十二点开始,但是十一点半左右,客人基本上就会到了。

  又问:“大少起床了吗,让他赶紧过来吧。我们已经把准备做好了,但是祭祖的一些东西,还是需要他来看看。”

  乔兮:“他昨晚睡太晚了,现在睡得沉得厉害,根本叫不醒。你那边先把准备做好,让女方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合意,毕竟是纳徵,要看礼物她那边合意不。还有就是陆叔过去了吗?”

  管家道:“先生也还没有到,客人一会儿就要来了,不能总让穆家在这边招待吧。礼物是之前就准备好的,穆家没什么不满意。现在已经摆好了。”

  乔兮叹道:“你催一催陆叔吧,我会让陆东霖十一点半之前赶到的。”

  “十一点半?乔兮,这太晚了。”

  “没办法,叫不起来他。你那边先安排着。”

  耿乔和女佣一起把陆东霖的服装都放好了,而这本来就是之前就准备好的,所以不必费什么功夫。

  乔兮过去看了,说:“先等等吧,十点半叫他来得及。”

  忙得差不多了,乔兮靠站在陆东霖房间外的墙边发呆,耿乔上楼来看到他面无表情的疏离姿态,没有上前去,看了一眼就下楼了。

  他这时候不想接近乔兮。

  看乔兮为陆东霖的事操心,他就很烦躁。

  也许乔兮喜欢任何人他都可以接受,但不该是陆东霖。

  到时间,乔兮就进屋去把陆东霖叫醒,一般方法自然是叫不醒的,他拿了一个冰袋,一下子伸进陆东霖被子里去贴在他肚皮上,差点没把陆东霖冰得跳起来,不醒才怪了。

  要不是看到是乔兮,刚醒的陆东霖都想shā rén了。

  乔兮冷着脸站在床边看陆东霖把冰袋扔到地上:“快起来了,你今天订婚礼,你让我早点来,你自己躺在床上睡大觉,还要我来叫你!”

  陆东霖刚醒来,怔怔看着他,听他抱怨自己,这才打起了一些精神,说:“我没想到昨晚会睡不着,只好喝酒,喝醉了才睡。”

  乔兮道:“赶紧起来洗澡,换衣服了出门。这时候谁听你啰唆。”

  陆东霖只穿了一条内裤,掀开被子起床来往浴室去,路过乔兮身边时,伸手摸了一把他的头发:“怎么把头发扎起来了?”

  乔兮说:“快洗澡,我想扎起来就扎起来。”

  等陆东霖洗完澡剃完须又换好衣服,也才十点五十,被乔兮板着脸叫去坐了车。

  耿乔没和两人坐同一辆车,他自己开了车去酒店,而陆东霖坐着乔兮的车过去。

  陆东霖评论着乔兮的这辆车过时了:“你那么喜欢买衣服和护肤品,怎么不换辆好车呢?要不我送你一辆?”

  乔兮瞥了他一眼,一脸嫌弃:“送你媳妇儿去吧。你能送我多少钱的车,两千万的你敢送吗?”

  且为人并不奸猾,若是奸猾,可能罗女士便也看不上他了吧。那黄女士也就没机会总找shàng én来讹诈了。

  乔兮对他是礼貌的,起身和他握了握手:“事情谈妥了,已经签了合约。”

  女佣过来叫蒋教授:“先生,太太在书房里,叫你去。”

  蒋教授是惯于处在罗女士之下的,当即道:“嗯,好,我就去。”

  又问:“晚饭在准备了吧,乔兮来了,让厨房做两样乔兮喜欢的菜色,记得乔兮喜欢酒酿南瓜对吗?”

  乔兮点了点头,没有提醒他继父,他妈可能是要朝他发火的。

  倒是蒋行知在楼上探了头,看她爸上楼后,就拉住他嘀咕了几句下午发生的事情,蒋教授听后神色凝重,又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安慰她:“没事的,这种事小孩子不要管。”

  蒋行知哭唧唧地说:“小姨闹得越来越过分了,没有办法让她不要找来了吗?”

  虽然蒋教授是大学教授,但他那是清水专业,一年有点项目也没什么钱,死工资只够一家人吃喝和供女儿上学,加上他前妻体弱多病治病费钱,又有个小姨子挟恩lè su一,在和罗女士在一起前,蒋教授带着女儿过的日子实在难熬,不然他当初也不会和罗女士在一起了,毕竟这事并不光彩,徒惹人口舌。

  而和罗女士在一起之后,罗女士也不会给他太多钱让他去挥霍,所以他当初为了让小姨子闭嘴,甚至不得不把单位分的房子都卖了。

  蒋行知跟着她老爸,是过过很多苦日子的,所以她爸和罗女士结婚,实实在在改善了她的生活,她自然是感激不尽,并不抵触,也没什么可做作的。她很快就接受了叫另一个强势女人妈的事实,又接受了乔兮这个哥哥,然后还和她爸一样嘴甜,以能讨得新家的家主的欢心。

  蒋教授根本没有什么心眼,是个死读书派,不然也不至于在他当年同学都非富即贵的情况下,他还要举债度日。不过大约正是这样,他才让罗女士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又和他结婚。

  他对着女儿很发愁:“你小姨就是那个样子,我给她讲多少道理,都没用的。唉”

  蒋行知很看不上他这样,恼道:“就不能怎么治治她吗,就是你脾气太好了,她才得寸进尺,她今天在人前那么败坏你和罗妈妈的名誉,实在是太过分了。”

  蒋教授低叹道:“我再找她谈谈好了。大约是有人知道她和我的关系,故意引诱她去赌博欠钱,让她来找我们麻烦。”

  蒋行知才不这么认为:“她是赌惯了,根本改不了的。不如把表哥接来我们家住,家里还有房间的,让她自己去死好了。”

  黄女士就因为赌,她前夫忍无可忍已经和她离婚了,也不要孩子,就去了另一个城市和网恋对象结婚生活去了。

  蒋教授皱眉说:“你才多大,就死呀死的,你这孩子,戾气是不是太重了!”

  蒋行知嘟了嘟嘴,愁眉苦脸地跑下了楼。

  蒋教授只好去了书房看家主,罗女士在用电脑看文件,见他进来,就说:“你回来了?”

  蒋教授忙过去帮她整理书桌,又柔声说:“我去给你泡杯茶吧。”随即就去一边茶桌烧水泡茶去了,一会儿就端了罗女士喜欢的红茶来放到她大班桌的一边,然后又去为她捏肩膀,心疼道:“辛苦了一天,脖子僵了吧。”

  罗女士本来因为他小姨子的事情满心恼怒,这下看他像个小蜜蜂似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讨好她,有火也发不出了。

  她不是喜欢浪费时间的人,直言道:“你那个小姨子,做事实在没有分寸,之前就忍了她好几次了,这次闹到大街上去,你是个什么意思?”

  蒋教授按在罗女士肩膀上的手不由轻柔了一些,叹道:“我听说是有黑/社会在威胁她,还抓了她的儿子,不然想必她也不会这么乱来。”

  罗女士看他对那个女人总是狠不下心,当即发火了:“你这么同情她,那你和她过日子去吧!”

  蒋教授脸都白了,走到罗女士旁边去,看着她阴沉的脸,忐忑说:“文琼,这种话哪能乱讲!我只是想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又没有正经工作了,才有些不忍心,这与你说的那个意思,可是千差万别。你那么讲,我知道你是生气伤心了,故意也要让我伤心。我是让你失望了吧,你平常事多压力大,我还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

  罗女士被他说得心软了,像她如今有钱有地位,男人的倾利性可不比女人弱,讨好她的更是数不胜数,她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蒋教授和她交心,两人结为夫妻,自然有蒋教授的优势在。

  蒋教授看她面色稍缓,就再接再厉道:“黄可桦的事,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大约是知道她和我的关系,故意引诱她赌博借高利贷,就是想让她来闹得我们不高兴。我想事情还是要从源头解决。”

  黄可桦就是蒋教授小姨子的名字。

  罗女士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抱着胳膊看着蒋教授,面带一丝笑,好整以暇故意追问:“那你说说从源头解决是怎么解决?”

  蒋教授知道她是在戏谑自己,但他有什么办法呢,想了想说:“我去查查背后引诱她赌博又借高利贷给她的人是谁?”

  罗女士皱了眉,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她那个儿子,要是知事,我是愿意让你去资助他读书的,你那个小姨子,你要是再敢给她一分钱,咱们就等着瞧。”

  蒋教授说:“总还是要让她度过这次的难关吧。”

  罗女士恼怒地把桌上的茶杯扔了出去,茶杯摔在木地板上发出钝响,蒋教授吓得噤若寒蝉,罗女士揉着太阳穴说:“你先出去,你别管这次的事了,你要是再管,那我以后就不管你了。”

  蒋教授想要安抚她,但对上她铁面无情的面孔,只好往外走去。

  罗女士又叫住他:“让乔兮来。”

  蒋教授点点头,要把地上的茶杯碎片捡了再走,罗女士怒道:“让佣人来收拾就行了。又把你手划到?”

  蒋教授只好起身了,提醒她:“那你自己注意着脚下,乔兮进来了你让他看着点,别踩到了。”

  罗女士认为他磨磨唧唧的,却又无可奈何,摆手说:“知道知道,你出去。”

  乔兮被蒋教授叫去他妈书房,看蒋教授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并不怎么同情他,只礼貌性地安慰了他一句:“我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什么话,你都不要往心里去。”

  蒋教授没说什么,让他赶紧上楼了。

  乔兮上楼推门进了罗女士书房,罗女士倒真提醒了他一句:“地上有碎瓷片,你小心点走。”

  乔兮看了看地板,心想两人肯定吵架了,他自行坐到一边沙发上,问:“妈,什么事?”

  罗女士问了一遍下午路上发生的事。

  乔兮不想就这种无聊的事多费口舌,只简单叙述了两句,便道:“她不过是想讹钱,我才没心思理她。”

  罗女士说:“我找人去查过她了,她之前找了个超市的事在做,没有再惹麻烦,前一阵突然又去赌,欠了几十万,被人逼着要带走她的儿子和剁了她手指。你知道是谁故意去引诱她这么个没本事的老女人?”

  那个女人的年龄肯定不会比罗女士大,但罗女士讨厌她,就要叫她老女人。乔兮看了看他妈,猜测道:“有人故意让她来惹你不高兴吗?”

  罗女士道:“是的,我看是乔老四最毒妇人心,见不得我过好日子,故意让人给我惹事。黄老幺这事还算好的,最近还有生意上的事,也是给我找麻烦。”

  乔兮知道他妈和他四姑关系最不好,两人都是有身份有涵养的人,在其他方面待人接物都能让人如沐春风,一遇到对方却都像刺猬,非要把刺都炸起来才好。

  乔兮说:“那这事要怎么办?我去找四姑说情吗?”

  罗女士道:“黄老幺的事好办,我会让人去处理,你四姑那边,我是不想和她斗来斗去了,你去帮我找她说一声,让她不要再来惹我了。”

  乔兮说:“行。”

  罗女士又放软了语气:“你平时也不要太独了,该和你大伯三叔小叔他们多处处,你是乔家人,又是君闻的独子,他们看在君闻面子上,都是心疼你的。你这么大了,这些道理不懂吗?”

  乔兮不想听她这些教训,赌气道:“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和爸好好处呢,虽然蒋教授也不错,但比起爸来,还是差多了吧。”

  乔兮母亲姓罗名文琼,是一位高知家庭出身的闺秀,她和乔父乔君闻当初是大学同学。

  乔母罗女士父母因为受文/革波及,母亲早逝,父亲半瘫痪。她家是三姊妹,她为老幺。在恢复高考之后,罗家三姊妹都参加了高考,三人同时考上了,罗女士就这么和乔君闻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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