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防不胜防
“沙…沙…沙…”海浪声不断响起。
“嘶”一阵剧烈的头痛，赵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处沙滩上。
“呵”赵复苦笑道：“看来我还是太年轻，居然忘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坐起身来，赵复看了看身上，右臂的箭伤还渗着血。咬着牙拔掉箭矢，扯了一块布条，包扎好。赵复开始回忆起昨夜的情景。
航行的第十三天，眼看着大都在望，赵复的心情自然是有些兴奋。禁不住刘仁本劝，还是喝了两杯。
坏就坏在那两杯酒，居然有蒙汗药。出门在外，赵复在饮食上向来是十分注意的，每顿必定会先用银针试毒。但与刘仁本相处一些日子，自觉刘仁本忠厚，便放松了警惕。毕竟与人喝酒，还事先银针试毒，不觉让人觉得生分。
两杯黄汤下肚，赵复便有些头晕，原以为只是酒意上涌。但眩晕感持续不散，赵复便意识到，这酒里有蒙汗药。
“刘大哥，你…”赵复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刘仁本。
刘仁本一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赵先生，大哥有令，我只能照办。你放心，咱们有规矩，指挥船上不杀人，等你晕过去之后，我便把你扔到海中，至于是生是死，那就全凭天意了。”
“难道？你收到了高邮那边的消息？”稍加盘算，赵复知道只有这个可能。这些日子自己每次问起高邮的消息，刘仁本说没有消息。想来，刘仁本并非不知道，而是有意隐瞒。这当中怕是除了什么变故。
“赵先生”刘仁本有些愧疚说道：“嗯，大丞相此次率军百万围攻高邮，高邮怕是守不下来。大哥担心若是被元廷查出与张士诚私下交易会受牵连，唯有让我…”
“百万？”赵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脱脱真的狗急跳墙了。黄河以北的军队也不过一百五十万，扣除守卫大都的近卫军和边军，脱脱这一次居然把所有能够调动的军队都带来了。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赵复苦笑道。看来脱脱不单止精通汉学，对兵法还有些研究。知道张士诚总共只有二十万军队，也不客气就调集一百万军队准备强攻高邮。
想到此处，赵复有不禁担心师父与赵姝的安危。只是眼下自身难保，得尽快想到脱身之策才行。
浑身无力，赵复心生一计，咬破舌尖。只觉脑中一片清明，这只是医书中记载的应急之法，并不能解除蒙汗药的药力。再过片刻，一旦药力再次发作，便会彻底失去直觉。
刘仁本并不着急下手，毕竟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对赵复还是有些愧疚的。只是军令不可违。
赵复咬破舌尖之后，便暗自在口中积蓄这血水，感觉差不多了，赵复感觉蒙汗药的药力有开始发作了，此时不逃，便再无机会。
“成败在此一举”打定主意，赵复便着冲着刘仁本“噗”的一口血水喷了过去。
“啊”刘仁本猝不及防，下意识的便用手格挡。
借着这个空隙，赵复看准了门口的位置夺路而逃，所幸刘仁本为了不引起赵复的疑心，并没有把门插上。
赵复撞开门，刚踏出房间，便听到刘仁本在身后大喊道：“别让他跑了！”
此时外边正下着大雨，被冰冷的雨水一淋，原本开始发沉的脑袋又清醒了些许，周围马上围过来了许多人，赵复环顾四周，所幸他的房间离船沿不远，终身一跃，便跳入了大海之中。
落水之时，赵复只感觉手臂一阵剧痛，居然是中箭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不知道游了多远，赵复便失去了知觉。
“幸好箭上没有毒，不然我恐怕早就死了。”赵复暗叹，抬头看天，日正当中，正午时分。昨夜大雨，想必是刘仁本应该是没有靠岸。如今天气晴朗，说不得刘仁本会不会派人来寻找自己。
“方国珍，这笔帐我一定会找你算清楚的。”赵复恨恨道。大都还是非去不可，只是没了那十万两黄金，怕是又要筹划一番。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先躲过刘仁本的追捕。
艰难的起了身，赵复看到不远处有炊烟升起。
再看看自己这一身书生打扮着实有些显眼，脱了外衣，把随身的些许金银都包好，费了些力气挖了个坑，把衣服埋了，便往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
身负箭伤，蒙汗药的药力还未彻底散去，这一路别提走得多么艰难，踉踉跄跄的总算走到了一处人家。
一位中年壮汉见赵复站在门口，下意识的便拿起身边的鱼叉问道：“你是谁？”
说辞赵复早就想好了，便答道：“这位大哥，我是个商人。出海运货的时候遇到了海匪，一船的货物都被劫去了。我命大，跳海得以逃脱，但是也中了箭。能不能请大哥你行个方便，让我在此歇息一阵？”
壮汉仔细打量了赵复，感觉赵复不像坏人。这遇到海匪死里逃生的人村子里也是见过不少的，便连忙上前搀扶道：“来，先进屋里坐。”
“谢谢大哥。”赵复没有马上拿出银子，也是怕壮汉见财起义。若这壮汉真的能帮自己，事后在报答壮汉也不迟。
刚进屋坐下，壮汉端来一碗水。赵复接过水便咕咕的喝了起来。蒙汗药药力散去之时，人会感到异常的渴。一脸喝了三大碗水，赵复这才作罢。
“这没到开伙的时候，这有些鱼干，你将就着吃吧。”壮汉说着，拿出一碟的鱼干放在赵复面前。
虽然吃不下，但是赵复知道此时自己必须补充体力。只好忍着恶心，一边吃一边问：“大哥，敢问高姓大名？这里是又哪里？”
壮汉也拿起一块鱼干一边嚼一边说：“你就我大壮就行了，这里时是海东村。”
“海东村？”赵复仔细搜索了一边记忆，没有印象，便又问道：“距离这里最近的城府叫什么？”
大壮想了想答道：“莱州，大概要半日的路程吧。”
赵复恍然大悟，莱州，自己如今是到了山东地界。此去大都，若是骑马，最多便是五日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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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赵复苦笑道：“看来我还是太年轻，居然忘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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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行的第十三天，眼看着大都在望，赵复的心情自然是有些兴奋。禁不住刘仁本劝，还是喝了两杯。
坏就坏在那两杯酒，居然有蒙汗药。出门在外，赵复在饮食上向来是十分注意的，每顿必定会先用银针试毒。但与刘仁本相处一些日子，自觉刘仁本忠厚，便放松了警惕。毕竟与人喝酒，还事先银针试毒，不觉让人觉得生分。
两杯黄汤下肚，赵复便有些头晕，原以为只是酒意上涌。但眩晕感持续不散，赵复便意识到，这酒里有蒙汗药。
“刘大哥，你…”赵复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刘仁本。
刘仁本一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赵先生，大哥有令，我只能照办。你放心，咱们有规矩，指挥船上不杀人，等你晕过去之后，我便把你扔到海中，至于是生是死，那就全凭天意了。”
“难道？你收到了高邮那边的消息？”稍加盘算，赵复知道只有这个可能。这些日子自己每次问起高邮的消息，刘仁本说没有消息。想来，刘仁本并非不知道，而是有意隐瞒。这当中怕是除了什么变故。
“赵先生”刘仁本有些愧疚说道：“嗯，大丞相此次率军百万围攻高邮，高邮怕是守不下来。大哥担心若是被元廷查出与张士诚私下交易会受牵连，唯有让我…”
“百万？”赵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脱脱真的狗急跳墙了。黄河以北的军队也不过一百五十万，扣除守卫大都的近卫军和边军，脱脱这一次居然把所有能够调动的军队都带来了。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赵复苦笑道。看来脱脱不单止精通汉学，对兵法还有些研究。知道张士诚总共只有二十万军队，也不客气就调集一百万军队准备强攻高邮。
想到此处，赵复有不禁担心师父与赵姝的安危。只是眼下自身难保，得尽快想到脱身之策才行。
浑身无力，赵复心生一计，咬破舌尖。只觉脑中一片清明，这只是医书中记载的应急之法，并不能解除蒙汗药的药力。再过片刻，一旦药力再次发作，便会彻底失去直觉。
刘仁本并不着急下手，毕竟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对赵复还是有些愧疚的。只是军令不可违。
赵复咬破舌尖之后，便暗自在口中积蓄这血水，感觉差不多了，赵复感觉蒙汗药的药力有开始发作了，此时不逃，便再无机会。
“成败在此一举”打定主意，赵复便着冲着刘仁本“噗”的一口血水喷了过去。
“啊”刘仁本猝不及防，下意识的便用手格挡。
借着这个空隙，赵复看准了门口的位置夺路而逃，所幸刘仁本为了不引起赵复的疑心，并没有把门插上。
赵复撞开门，刚踏出房间，便听到刘仁本在身后大喊道：“别让他跑了！”
此时外边正下着大雨，被冰冷的雨水一淋，原本开始发沉的脑袋又清醒了些许，周围马上围过来了许多人，赵复环顾四周，所幸他的房间离船沿不远，终身一跃，便跳入了大海之中。
落水之时，赵复只感觉手臂一阵剧痛，居然是中箭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不知道游了多远，赵复便失去了知觉。
“幸好箭上没有毒，不然我恐怕早就死了。”赵复暗叹，抬头看天，日正当中，正午时分。昨夜大雨，想必是刘仁本应该是没有靠岸。如今天气晴朗，说不得刘仁本会不会派人来寻找自己。
“方国珍，这笔帐我一定会找你算清楚的。”赵复恨恨道。大都还是非去不可，只是没了那十万两黄金，怕是又要筹划一番。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先躲过刘仁本的追捕。
艰难的起了身，赵复看到不远处有炊烟升起。
再看看自己这一身书生打扮着实有些显眼，脱了外衣，把随身的些许金银都包好，费了些力气挖了个坑，把衣服埋了，便往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
身负箭伤，蒙汗药的药力还未彻底散去，这一路别提走得多么艰难，踉踉跄跄的总算走到了一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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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仔细打量了赵复，感觉赵复不像坏人。这遇到海匪死里逃生的人村子里也是见过不少的，便连忙上前搀扶道：“来，先进屋里坐。”
“谢谢大哥。”赵复没有马上拿出银子，也是怕壮汉见财起义。若这壮汉真的能帮自己，事后在报答壮汉也不迟。
刚进屋坐下，壮汉端来一碗水。赵复接过水便咕咕的喝了起来。蒙汗药药力散去之时，人会感到异常的渴。一脸喝了三大碗水，赵复这才作罢。
“这没到开伙的时候，这有些鱼干，你将就着吃吧。”壮汉说着，拿出一碟的鱼干放在赵复面前。
虽然吃不下，但是赵复知道此时自己必须补充体力。只好忍着恶心，一边吃一边问：“大哥，敢问高姓大名？这里是又哪里？”
壮汉也拿起一块鱼干一边嚼一边说：“你就我大壮就行了，这里时是海东村。”
“海东村？”赵复仔细搜索了一边记忆，没有印象，便又问道：“距离这里最近的城府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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