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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是了不起的武林高手!有些强盗连他们都感到棘手呢!除非他们全部同意,云婷才能放心。”

  当云婷回头望向他们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古怪的表情。

  他们平日那股属于“高手”的傲气居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方才在镖局里他们身上还散发着不可一世的英雄气概,而此刻却一个个都露出恭敬的神色。

  云婷突然发现,不仅他们,自己身后每一个保镖的脸上都有着同样古怪的表情。

  云婷感觉到气氛不对,愕然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么?”

  江仲鹰垂手道:“回小姐,有赵大侠沿途护送,江某一百个放心。”

  管朝阳接道:“朝阳也赞成。”

  吴天德也恭身道:“吴某亦无异议。”

  云婷楞了,她惊然发现今天的一切似乎都不太正常。

  南宫倩笑道:“既然如此,那妹妹你就先在我府上小住两日,待我与丰哥一切准备妥当便与你一同起程南下。管家,替云小姐一行安排住处。”

  “唔。”云婷懵懂地点了点头,南宫倩趁机以有事为由和我一起回到后院。

  ※       ※       ※

  “不说废话,不做滥事,天大地大小姐最大。”

  从保镖们决定接下这次任务的那一刻起,他们便要时时刻刻将这条公理铭记在心。

  在其他保镖心里,它值五百两;在江仲鹰、管朝阳、吴天德心里,它值三千两。

  云婷有些恼了,为什么大家好象都知道了些什么,可自己却像个一无所知的白痴。

  “倒底是怎么回事!”管家一走,云婷就发起了小姐脾气,“那个赵丰究竟是谁?怎么你们一个一个看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还武林高手呢!我看全部都是饭桶,就会给我丢人!”

  众人俱是低头不语,小姐在训话,谁敢顶嘴就是不敬。

  “江仲鹰,你说,那个赵丰到底是什么人?”

  江仲鹰道:“回小姐,他是被中原武林公认为最强三大宗师之一,与‘西域剑圣’古传昔和‘魔后’邪月齐名。”

  “哦?”我的身份显然有些出乎云婷预料,她实在很难将那张平凡无奇的面孔同“宗师”二字联系起来,甚至在我身上表现不出哪怕一丝威武的气势,虽然她不知道古传昔和邪月有多厉害,但“最强”这个字眼她倒是懂得,能被中原武林公认为“最强”的人,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从保镖们的表情中,云婷知道江仲鹰所言不假,她随即释然为什么南宫倩会嫁给一个平平无奇的刀客。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戏谑的表情,道:“你的绰号叫‘百步神拳’,管朝阳的的绰号是‘多臂剑客’,吴天德是‘诛天剑’,不知道赵丰的绰号是什么?”

  “没落的刀客。”

  云婷突然笑了,还真是讽刺啊。

  ※       ※       ※

  乱花丛中,有蝶飞舞。

  邪月就站在玉蝶飞花之中,似与这庭院中的世界融为一体。

  柳无伤痴痴地站在那里,心神宁静,忘情地感受着这使他毕生难忘的一刻。

  “你醒了。”我悠然道。

  邪月缓缓从草地上幽幽走出,没有踏坏一株花草,双目幽深空灵,微微点了点头。

  邪月一动,柳无伤突然大梦初醒般身躯一颤,喃喃道:“天!我做了一个美丽的梦!”

  “谢谢你。”

  天籁一般的声音包容着无限的感激,没想到天魔音居然可以将感情传递得如此真切。

  众人心中顿感舒畅,意识亦逐渐迷失起来。

  一抹幽光既而shè入我的双目,我与她目光相触,无数信息潮水般向我脑海中映shè而来。

  那是旷古烁今的一战。

  穿越时间空间的束缚,我仿佛回到了天地间充满肃杀的战场。

  闪亮的倭刀划过诡异的厉芒,沿着没有轨迹的轨迹,从玄而又玄的角度决然攻至。

  刀的主人,有着一双凌厉骇人的眼睛,冷漠的目光透出无比的冷静与无限的杀机。

  除了刀与眼睛,他整个身形都变得模糊不清。

  我虽与他素未蒙面,却同样能肯定他的身份天火zhēn rén!

  邪月两臂缠绕的丝带如群魔乱舞,充盈着雄厚浩然的先天真气。

  随着邪月的娇叱,已臻化境的天魔音有若实质般刺激着天火zhēn rén的每一根神经。

  于是天火刺穿自己的耳膜,破去了邪月的天魔音。

  邪月媚术早已天人合一,每招每式都充满了对人潜意识中最深层次的深湛诱惑。

  天火便割伤自己的身体,每割一下,神智便清醒一分,天火如此破去了邪月的媚术。

  杀!杀!杀!

  幽暗的血红的刀罡遮去了太阳的光华,飞扬起来的尘土将周围的树木击得千窗百孔。

  丝带铜墙铁壁般建立起一堵完美的墙,任何伤害哪怕一丝尘埃也无法进入它的壁垒。

  天火的血已将流尽,死灰的双目亦变得狰狞起来。

  突然,时间空间瞬间停止下来。

  嘭!天地间一片血色,没有光,没有影,只剩下殷红的血。

  天火不见了,天火已化为血,这是他最后的一击。

  而那无处不在的,充满无穷力道的血,亦终于攻破了邪月最后的防线……

  ☆、第八章(新)

  死亡瞬间的延续,是最珍贵的体验;万念俱灰与万念俱应的同在,使人体悟到“真”的含义;无数jiāo错的思想,刹那被奇异的感觉同化;无我故我jiāo相呼应,天地始义初露锋芒。

  “谢谢你。”我终将这句话还给了邪月,她这么做的目的也就在于此。

  我虽然救了她,她却也帮我除去了大敌,我们从此互不相欠。

  一旦她欠了我的情,就等于在心中种下了一棵危险的种子,终将成为她致命的破绽。

  邪月展颜一笑,幽幽道:“陪人家出去走走吧,邪月很久没有享受过如此惬意的时刻了。”

  我心中没来由地一乱,几乎把持不住心神,若非先天真气及时护灵台清明,非当众失态不可,眨眼之间便稳住心绪,随即淡然一笑,悠然道:“能和魔后一起赏风弄景,也是一件兴事。”

  邪月幽叹一声,天籁之音中仿若包含万般哀愁,使人心兢神摇,道:“你是除兄长之外第一个这般和我说话的人。”

  悲花弄影,哀风悯人,一切都似已被邪月的感情同化。

  我虽然当惯了“丰哥”,却不敢在邪月面前以“兄长”自居,据说五十年前“魔师”邪风辞世之时邪月便已记事,如此算来,邪月“芳龄”只怕已经不下六十,她同慈行斋主江静瑶一样都是驻颜有术之人,绝对不能以常理视之。

  我随邪月飘然出府,途中所遇家丁侍女,对邪月可谓毫无免疫之力,一个个顿时呆若木鸡,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院中南宫倩等人亦相继从神游中苏醒过来,心头茫然一片,恍若梦中,我与邪月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出了府门,我们沿汴河向东而行,邪月巧笑倩兮,嫣然顾盼,这下可苦了路上的行人。

  我不禁想起了《陌上桑》,邪月此刻的魅力,只怕不在传说中的罗敷之下。

  (《陌上桑》中有女罗敷,容貌美极,文曰: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绡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怨,但坐观罗敷。)

  尾随在我们后面的人越来越,行出不到一里,人群已有百人之众,各色男女痴痴远远地望着邪月娇美无限的仙姿,目光中没有一丝亵渎的成分,且队伍仍在不断壮大之中。

  感受到来自身后越发强烈的炽热目光,我不由停下脚步,苦笑道:“魔后你还是先请将面纱戴上吧。”后面的跟随者也跟着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痴迷地望着她。

  “面纱早被我扔哩。”邪月却不在意,不经意地嫣然一笑。

  她这一笑不要紧,路边立刻趴下俩口吐白沫的哥们儿,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呃。”我大感头痛,无奈道,“现在不是你所希望的样子吧,这样也不是办法。”

  邪月略作沉思,变魔术般从袖中弹出一条洁白丝带,刚好落在我的掌中,道:“载我一程吧。”

  我随即会意,淡然一笑,抓住丝带,凌空虚步般踏尘而去,邪月借我之力,轻点纤足,随我飘然而去。数息之间,已将那群痴人远远地抛在后面。

  “扑通!”“扑通!”后面又倒了一大片,邪月一出,谁与争容,美女册被彻底颠覆了。

  我们漫无目的继续东行,人迹越来越少,卞河碧水千顷,宛如玉链明镜,夏风徐徐,波涌千层,随着波击风鸣,传来滔滔水声,我俩均无言语,信兴而游。忽然一幢入云古塔鹤立鸡群参天而起,我见塔尖云雾缭绕,直入云霄,忍不住涌起攀登之心,随即转而南行。

  宝塔将近,四周亦逐渐荒凉起来,只见杨柳依依,晴云碧树中有一高台,一座残破不堪的寺庙稳居台上,宝塔孤然立在庙中。我忍不住叹道:“可惜了这赏花观草,烧香拜佛的胜地。”

  邪月无喜无悲,漠然道:“此庙原为天清寺,元末毁于兵火,此台名‘繁(读:薄)台’;塔名‘繁塔’。”

  “哦?我看开封香火颇盛,元末既毁,何不翻修?”

  邪月高深莫测地反问道:“一山岂能容二虎?”

  我不解道:“赵丰不懂。”

  “开封附近就有‘相国’、‘大云’、‘兴国’、‘开宝’、‘北大’五寺,你说这‘天清’该归哪方?何况还有个深得朱元璋之心的‘延庆道观’(1),龙虎相争,岂能安生?”

  邪月一语道破其中原由,我不禁恍然,赞道:“魔后见识广博,语言精辟,赵丰佩服。”

  “我们上塔吧,你不是有心蹬塔么?还磨蹭什么!”魔后笑吟吟道,笑罢太抬头仰望,只见塔窗创痍累累,塔壁裂缝重重,续道,“这塔虽然残破,凭你功力攀到顶层不成问题。”

  没想到满腹心事竟被她洞悉得丝毫不差,我不禁老脸一红,顿时生出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邪月是我所遇到的女人中唯一一个让我感到无从招架的女人,我可以用“疯”来对付叶百合,用冷酷对待白若雪,用真爱对待南宫倩,却不知道如何来面对邪月。尽管我试图用一颗平常心面对江湖中人人谈虎色变的魔后,可她总能在我平静如水的内心中掀起一丝涟漪。

  该面对的终需面对,这又未尝不是在我武道修为上的一道考验。

  踏入满是残檐断壁的天清寺,一股悲凉之感油然而生,我不愿多加停留,踩过平躺在塔口的破旧大门,终于步入这座久无人顾的“宝”塔,尽管如今的它已经没有了丝毫“宝”气。

  不知是为了防止有人进塔,还是年久失修之故,一层通向二层的楼梯居然完全被毁坏掉了,不过这对我来说当然是小意思,我轻飘飘轻飘飘轻飘(骗字数啦,不能错过机会啊!)……地飞身飘落到二楼,连一丝灰尘都没落下。

  邪月似乎很满意我的轻身之术,含笑将丝带向我手中抛来。

  在我面前,邪月好象毫不吝啬自己丰富美丽的表情,当然,这个世界上除我之外恐怕没几个人有福消受她那份不属于人间的笑容。

  繁塔共九层,其余八层的楼梯居然均完好无损,我更加肯定了第一层的破坏乃是人为所至。

  繁塔乃开封至高之塔,蹬顶观望,将开封十里尽收眼底,顿感心怀大畅。

  我瞥到邪月完美无暇的玉面,忍不住问道:“魔后,你为何将面纱扔了?”

  “既然已经被人摘下,又何必再重新戴起?”邪月笑道,“我已不再需要它了。”

  又是一句令我费解的话,我不想继续陷入窘状,干脆来个霸王硬上弓,淡然笑道:“是否因为以前从没有人见过你的庐山真面目,而现在原本是秘密的秘密已经成为不是秘密的秘密的缘故呢?(猪猪我把自己头弄得好晕啊)”其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未免过于牵强,邪月至少见过我,还有魔门之人她也总该见过吧。

  邪月美目之中闪过赞赏的神色,居然点头道:“不错。”

  我靠!这居然都能被我蒙中,乱打乱撞中,我终于在同邪月的jiāo锋中找回一丝主动。

  邪月继续道:“事实上,在这之前,这个世界上见过我的人只有三个。连天火zhēn rén都未曾见过我的面孔,当然,他在伤我那一瞬本应有这个机会,不过那时他已经死了。”

  我笑道:“你兄长魔师邪风肯定是一个人,‘魔剑’范卓是第二个,我是第三个。难道你们所谓的‘魔门八部众’都不直接听命于你么?”

  邪月似乎并不在意我提及魔门秘密,笑道:“你说的不错。其实范卓才是魔门真正的领袖,我的存在不过是为了替兄长‘报仇’和完成他武道上的遗愿而已。虽然经常会有人向我禀报魔门之事,事实上,我从未干涉过魔门东山再起后的任何行为,当然,报仇除外。”

  “白素还好么?”我忽然想起了白素,忍不住问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魔门戒律森严,她虽然有心脱离魔门,却又谈何容易?”

  “难道连你也无法脱离魔门么?”

  邪月一笑,反问道:“你既已不在黑白两道,我为何不能脱离魔门?”

  我微微一怔,随即大笑道:“不错!一旦实力超出了束缚的界线,还有什么不能脱开的呢?”话锋一转,又道,“不过,界线之外总会还有更大的界线。”

  “看来你的思想远在我预料之外。”邪月没想到我居然举一反三,美目中闪过一丝讶色,然后露出浓浓的笑意道,“所以我决定临时改变原来的计划。”她又开始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什么计划?”

  “我决定暂时与你同行,等伤势复原后再另作打算。”

  我一个头顿时变成了两个大,把邪月带在身边无疑等于带着一个威力巨大的重磅zhà弹。我心中叫苦,若是带上不着面纱的邪月,这麻烦还不比星星还多啊。可是虽然有心拒绝,却连一个合适的理由也想不出来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