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百鬼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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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和欧阳寒要结婚，老天都看不过去么？为什么欧阳寒眼底那么平静，不怨恨不痛苦，简直就像是早就料到这些事。
但，我不相信他故意让我痛苦。
既然他说要回来，我就等他！
方才的雷电尽数消失之后，这片土地还是血色一片，只是半点烧焦的痕迹都找不着，一切就像个梦一样真实却又摸不着。
深呼吸之后，我心跳正常了许多，思维也清晰起来。现在我要去黄家，将“黄”寒今日不再会黄家的事通知下去，还要编个合适的理由。
按记忆，我往东南角一直向前走，闻着满地的血腥味我的头昏昏沉沉，连路都走不动了。
歇了会儿，我趴在地上向前爬，直到天色发白有阳光隐隐地出现，我真的晕了过去。
醒来，我摸着冰凉的床榻，一个鲤鱼打滚坐了起来，戒备全开。这是哪里？古朴的木床旁是一个四角方桌，上面是一些我说不上来的小点心，周围尽是冰蓝色的不知名花，美丽香气馥郁。
屋里的四角都有一个贴铃铛摇曳着，像极了寺庙里的钟声，寒从心底冒出，让我莫名的心悸。
“鬼母娘娘，你终于醒了！”
挽歌？
我转身一看，果然是她。她穿着一身白色敛服，含着极轻极轻地笑走来坐到床边，拉着我的手道：“鬼母娘娘，大人他让你暂且留在冥界一周，他怀疑冥界有人叛变。”
可这件事我不会处理啊！我急忙要说话，挽歌却摇头：“你先别急，大人已经将事情吩咐给我们了，万事都要我们合作才能度过难关！大人现在已经去万劫山里养伤了，之前的事情是他消失之前吩咐下来的。”
可他为何不告诉我？他真的没死，真的在万劫山吗？
是了，有玉蝉，怎么都是有起死回生的本领的。
挽歌“噗通”一声跪下，满脸惊慌：“只是大人吩咐完就消失了，我也不知他在哪里。若是冥界有何异动，还望鬼母出手！在这里一周的时日只是阳间半天时间，不会有人怀疑起鬼母你的行踪。”
我心里一跳，认真地问她：“这异动，和欧阳寒与我在墓里墓外的遭遇有关吗？”
挽歌眼皮子一跳，赶忙移开了眼睛，轻声道：“是的。”
她又不可能背叛，为什么这样心虚？
无数疑问堵在心里，我气闷，可只能微笑着说：“我现在该怎么做？”
挽歌轻声道：“你先更衣，一会儿我带你去护城河看黄泉路上的河水，那里有无数冤魂和鬼吏，应当能发现一些端倪。”
我点了点头，就见几个低头垂眼的女子悠悠走了进来，雕花的门却是铜镜所制，映出他们的衣裳，都是云纹的敛衣。
她们见了我，立即跪下齐声说：“请鬼母更衣！”
声音又冷又涩，我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尽量笑着：“麻烦了！”
穿衣时，挽歌给我一一讲述了鬼界近千年的历史，基本上太平，只是五百年前有次一次大暴动，黄泉水泛滥。五百年前那会儿，死于黄泉水淹没的冤魂无数，欧阳寒为此伤了心神才制服了水。
而鬼界最有能力的便是欧阳寒，其次便是王辰，他的能力深不可测，其实谁也无法了解究竟是鬼王还是他更强，再次的就是秦超了。
想起秦超那豪爽的样子，我不禁发笑道：“王辰以前便是鬼吗？秦超呢？”
挽歌皱眉思考了很久，似乎很认真又似乎很迷茫地摇头：“这么多年的事，我已经记不清楚了。而且，我成为鬼之前很久很久，王辰与秦超就已经在鬼界名声大噪了，谁也不清楚他们的底细。”
没想到鬼界的事情也这么繁杂，一点不亚于阳间，我微微心塞了一会儿才缓过神。
那里不是一样呢？常说人心叵测，也道鬼迷心窍啊！
衣服穿好，我和挽歌并肩出了屋子，我这才发现这还是在宫殿里。而方才的屋子只是宫殿里的一间而已，挽歌解释那是她住的屋子，而我感兴趣的那冰蓝色的草竟是彼岸花。
出了宫殿，我们上了一架黑色马车，直到到了黄泉边上马车突然变成了一只黑色黑眼的大猫，转身飞速离去。
我瞪圆了眼珠子都没缓过神来，知道高高涌起的黄泉水拍在了我脸上，火辣辣的整张脸都在抽痛。
水声轰响时，无数怨气阴冷的声音狂叫不止，撕心裂肺的仇恨似乎已经将他们的神智全部侵占，而我只能站在黑乎乎的河水边看着，无能无力。
挽歌已经飞身而起，在涛涛浪花上抽出固定头发的玉簪，瀑布一般柔顺的秀发垂下，当真是国色天香。
她大喝一声“起”，玉簪霎时化成了一把白玉般的长剑，一剑插入河水，河水的温度又上升了许多，不少过奈何桥的鬼魂慌乱地逃窜，可是鬼火被河水吞噬的瞬间，无数灵魂都彻底消失了。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心里惦记地都是不久前见过的合璧，我总觉得那把剑可以克制住黄泉，保住奈何桥。
可剑在哪儿呢？
眼见奈何桥摇摇欲塌，我心里越发着急，一着急竟然听见了破风声。
不敢置信地往后一看，那把被我鲜血染红的合璧正飞速飞来，剑身在前，剑鞘在后遥遥跟着。
顾不上疑惑，我拿起剑就往前一步，站在河边，用力地将剑插进水里。
水里起了漩涡，飞速旋转的浪花差点将我拍飞。我抱着剑，狠狠地插了进去，不管水旋转带来多少的压强，我是否能插进去，但是挽歌能，为何我不能！
靠着这样的信念，剑身真的没入了黄泉河水。瞬间浪花息下，涛涛漩涡全部消失，奈何桥上却连一只鬼都没有了。
岸边亮起了无数鬼魂，幽幽地蓝光将合璧照亮，我匆匆一看竟看见了剑身上的大字“再斩黄泉”。
可一眨眼，剑身上却什么字也看不到了，我揉了揉眼睛，只当最近太累了眼睛都晃了。
“不知是谁惊怒了黄泉，以致无论黄婆怎么煮汤水撒进去都换不得它一时的太平！”挽歌从身后帮我收起剑，面色白得像a4纸，她吞了吞口中的黑血，郑重地将剑放在我手中：“这剑兴许是斩断这次灾祸的根本，鬼母您一定要随时放在身边！”
连对我的称呼都变了，我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原先她对我的恭敬只是浮于表面，眼底都是不屑的。只是这一次，她似是打从心底尊重我，神色都顺从了。只是这样的变化，让我失去了冥间唯一一个认识的女性朋友。
这又让我想起安然，还不知她要怎样担心我，见我一天都不回去她会怎么做？
也许是我多虑了，安然是王辰身边的人，又怎么不知道欧阳寒遭遇劫难，而我要来冥界处理一团糟的局面。
突然，奈何桥塌了，无数冤魂愤怒的吼叫声随之响起。
数以万计的鬼火聚集在了一处，幽蓝的光芒照亮了无数鬼魂的身体，他们中的许多灵魂在燃烧，尖利的哭喊声不绝于耳。
“这是黄泉水打进了灵魂，灵魂会燃烧起来，燃尽了三魂，这些鬼就再也不会存于天地间了。”挽歌声音依旧冷冰冰的，像是陈述事实，可那种漠然的态度真的叫我遍体生寒。
挽歌看出我的反感，连忙解释：“只有心术不正的厉鬼还会被黄泉水烧伤灵魂！不信您看，还有小半的鬼灵魂完整，连脸色都十分恬淡！”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那些没有燃烧的灵魂遍体透亮几近透明，而那些灰蒙蒙的灵魂狰狞的模样简直是人类表情的极端，拿去做表情包不知要吓死多少人。
忍着恶心，我走到向前边走边劝慰：“这黄泉难过，奈何桥已塌，灵魂燃烧的已成事实，无法改变，请节哀。”
可是我话音刚落，就有尖锐的声音直直扎进我耳朵：“这奈何桥我们必须过，身上烧起来也无所谓！我们只听说这奈何桥上有撑船的人，怎么鬼母娘娘却说这么一些风凉话！”
我怀疑地想看看了挽歌，她急忙压低声音解释：“的确有摆渡的灵魂，只是这些灵魂向来不接受这些灰扑扑的鬼魂，这方法行不通！”
我刚要解释，就见无数灰暗鬼魂挤在了一处，瞬间形成了一张巨大的鬼脸，鬼脸上是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得耳后跟都开裂了。
我不禁挺直了腰身，要是这会儿我害怕地后退了，挽歌一个鬼又该如何是好？所谓寡不敌众，可是我们却无路可退。
为什么？我和欧阳寒要结婚，老天都看不过去么？为什么欧阳寒眼底那么平静，不怨恨不痛苦，简直就像是早就料到这些事。
但，我不相信他故意让我痛苦。
既然他说要回来，我就等他！
方才的雷电尽数消失之后，这片土地还是血色一片，只是半点烧焦的痕迹都找不着，一切就像个梦一样真实却又摸不着。
深呼吸之后，我心跳正常了许多，思维也清晰起来。现在我要去黄家，将“黄”寒今日不再会黄家的事通知下去，还要编个合适的理由。
按记忆，我往东南角一直向前走，闻着满地的血腥味我的头昏昏沉沉，连路都走不动了。
歇了会儿，我趴在地上向前爬，直到天色发白有阳光隐隐地出现，我真的晕了过去。
醒来，我摸着冰凉的床榻，一个鲤鱼打滚坐了起来，戒备全开。这是哪里？古朴的木床旁是一个四角方桌，上面是一些我说不上来的小点心，周围尽是冰蓝色的不知名花，美丽香气馥郁。
屋里的四角都有一个贴铃铛摇曳着，像极了寺庙里的钟声，寒从心底冒出，让我莫名的心悸。
“鬼母娘娘，你终于醒了！”
挽歌？
我转身一看，果然是她。她穿着一身白色敛服，含着极轻极轻地笑走来坐到床边，拉着我的手道：“鬼母娘娘，大人他让你暂且留在冥界一周，他怀疑冥界有人叛变。”
可这件事我不会处理啊！我急忙要说话，挽歌却摇头：“你先别急，大人已经将事情吩咐给我们了，万事都要我们合作才能度过难关！大人现在已经去万劫山里养伤了，之前的事情是他消失之前吩咐下来的。”
可他为何不告诉我？他真的没死，真的在万劫山吗？
是了，有玉蝉，怎么都是有起死回生的本领的。
挽歌“噗通”一声跪下，满脸惊慌：“只是大人吩咐完就消失了，我也不知他在哪里。若是冥界有何异动，还望鬼母出手！在这里一周的时日只是阳间半天时间，不会有人怀疑起鬼母你的行踪。”
我心里一跳，认真地问她：“这异动，和欧阳寒与我在墓里墓外的遭遇有关吗？”
挽歌眼皮子一跳，赶忙移开了眼睛，轻声道：“是的。”
她又不可能背叛，为什么这样心虚？
无数疑问堵在心里，我气闷，可只能微笑着说：“我现在该怎么做？”
挽歌轻声道：“你先更衣，一会儿我带你去护城河看黄泉路上的河水，那里有无数冤魂和鬼吏，应当能发现一些端倪。”
我点了点头，就见几个低头垂眼的女子悠悠走了进来，雕花的门却是铜镜所制，映出他们的衣裳，都是云纹的敛衣。
她们见了我，立即跪下齐声说：“请鬼母更衣！”
声音又冷又涩，我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尽量笑着：“麻烦了！”
穿衣时，挽歌给我一一讲述了鬼界近千年的历史，基本上太平，只是五百年前有次一次大暴动，黄泉水泛滥。五百年前那会儿，死于黄泉水淹没的冤魂无数，欧阳寒为此伤了心神才制服了水。
而鬼界最有能力的便是欧阳寒，其次便是王辰，他的能力深不可测，其实谁也无法了解究竟是鬼王还是他更强，再次的就是秦超了。
想起秦超那豪爽的样子，我不禁发笑道：“王辰以前便是鬼吗？秦超呢？”
挽歌皱眉思考了很久，似乎很认真又似乎很迷茫地摇头：“这么多年的事，我已经记不清楚了。而且，我成为鬼之前很久很久，王辰与秦超就已经在鬼界名声大噪了，谁也不清楚他们的底细。”
没想到鬼界的事情也这么繁杂，一点不亚于阳间，我微微心塞了一会儿才缓过神。
那里不是一样呢？常说人心叵测，也道鬼迷心窍啊！
衣服穿好，我和挽歌并肩出了屋子，我这才发现这还是在宫殿里。而方才的屋子只是宫殿里的一间而已，挽歌解释那是她住的屋子，而我感兴趣的那冰蓝色的草竟是彼岸花。
出了宫殿，我们上了一架黑色马车，直到到了黄泉边上马车突然变成了一只黑色黑眼的大猫，转身飞速离去。
我瞪圆了眼珠子都没缓过神来，知道高高涌起的黄泉水拍在了我脸上，火辣辣的整张脸都在抽痛。
水声轰响时，无数怨气阴冷的声音狂叫不止，撕心裂肺的仇恨似乎已经将他们的神智全部侵占，而我只能站在黑乎乎的河水边看着，无能无力。
挽歌已经飞身而起，在涛涛浪花上抽出固定头发的玉簪，瀑布一般柔顺的秀发垂下，当真是国色天香。
她大喝一声“起”，玉簪霎时化成了一把白玉般的长剑，一剑插入河水，河水的温度又上升了许多，不少过奈何桥的鬼魂慌乱地逃窜，可是鬼火被河水吞噬的瞬间，无数灵魂都彻底消失了。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心里惦记地都是不久前见过的合璧，我总觉得那把剑可以克制住黄泉，保住奈何桥。
可剑在哪儿呢？
眼见奈何桥摇摇欲塌，我心里越发着急，一着急竟然听见了破风声。
不敢置信地往后一看，那把被我鲜血染红的合璧正飞速飞来，剑身在前，剑鞘在后遥遥跟着。
顾不上疑惑，我拿起剑就往前一步，站在河边，用力地将剑插进水里。
水里起了漩涡，飞速旋转的浪花差点将我拍飞。我抱着剑，狠狠地插了进去，不管水旋转带来多少的压强，我是否能插进去，但是挽歌能，为何我不能！
靠着这样的信念，剑身真的没入了黄泉河水。瞬间浪花息下，涛涛漩涡全部消失，奈何桥上却连一只鬼都没有了。
岸边亮起了无数鬼魂，幽幽地蓝光将合璧照亮，我匆匆一看竟看见了剑身上的大字“再斩黄泉”。
可一眨眼，剑身上却什么字也看不到了，我揉了揉眼睛，只当最近太累了眼睛都晃了。
“不知是谁惊怒了黄泉，以致无论黄婆怎么煮汤水撒进去都换不得它一时的太平！”挽歌从身后帮我收起剑，面色白得像a4纸，她吞了吞口中的黑血，郑重地将剑放在我手中：“这剑兴许是斩断这次灾祸的根本，鬼母您一定要随时放在身边！”
连对我的称呼都变了，我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原先她对我的恭敬只是浮于表面，眼底都是不屑的。只是这一次，她似是打从心底尊重我，神色都顺从了。只是这样的变化，让我失去了冥间唯一一个认识的女性朋友。
这又让我想起安然，还不知她要怎样担心我，见我一天都不回去她会怎么做？
也许是我多虑了，安然是王辰身边的人，又怎么不知道欧阳寒遭遇劫难，而我要来冥界处理一团糟的局面。
突然，奈何桥塌了，无数冤魂愤怒的吼叫声随之响起。
数以万计的鬼火聚集在了一处，幽蓝的光芒照亮了无数鬼魂的身体，他们中的许多灵魂在燃烧，尖利的哭喊声不绝于耳。
“这是黄泉水打进了灵魂，灵魂会燃烧起来，燃尽了三魂，这些鬼就再也不会存于天地间了。”挽歌声音依旧冷冰冰的，像是陈述事实，可那种漠然的态度真的叫我遍体生寒。
挽歌看出我的反感，连忙解释：“只有心术不正的厉鬼还会被黄泉水烧伤灵魂！不信您看，还有小半的鬼灵魂完整，连脸色都十分恬淡！”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那些没有燃烧的灵魂遍体透亮几近透明，而那些灰蒙蒙的灵魂狰狞的模样简直是人类表情的极端，拿去做表情包不知要吓死多少人。
忍着恶心，我走到向前边走边劝慰：“这黄泉难过，奈何桥已塌，灵魂燃烧的已成事实，无法改变，请节哀。”
可是我话音刚落，就有尖锐的声音直直扎进我耳朵：“这奈何桥我们必须过，身上烧起来也无所谓！我们只听说这奈何桥上有撑船的人，怎么鬼母娘娘却说这么一些风凉话！”
我怀疑地想看看了挽歌，她急忙压低声音解释：“的确有摆渡的灵魂，只是这些灵魂向来不接受这些灰扑扑的鬼魂，这方法行不通！”
我刚要解释，就见无数灰暗鬼魂挤在了一处，瞬间形成了一张巨大的鬼脸，鬼脸上是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得耳后跟都开裂了。
我不禁挺直了腰身，要是这会儿我害怕地后退了，挽歌一个鬼又该如何是好？所谓寡不敌众，可是我们却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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